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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虎視眈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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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簫看著離下一堂課還有時間,便約了學院的咖啡吧見。

只是幾個月沒見,陸以簫看秦聿越發覺得他陰郁了,他早到了那裏等著陸以簫,還禮貌地給她點了木咖汁,詢問她不再去寒潭的原因。

陸以簫解釋完,他沈默了會兒,眉梢眼角都寫著頹然,整個人陰郁的快要成為墻角的蘑菇了。

陸以簫笑吟吟托腮,“怎麽,你莫不是傾慕於我,舍不得這約會?”

秦聿現在臉皮也被撩厚了,權衡利弊了一下,說出事實要被陸以簫拿捏,不說的話以後也不會有機會兩人能私下相處,於是坦承道,“我不知道什麽原因,但你在我身側,我能安然入睡。”

這回輪到陸以簫詫異了,感情對方硬著頭皮被她撩撥,是因為她是人形催眠枕麽。

“是寒潭水的緣故?”

“不是,你出現前我去過幾次,也還是不行。”秦聿說的肯定,“ 是你身上的原因。”

他不清楚其中內情,話說的坦蕩直率。陸以簫曉得,這種情況叫做神識安撫,只會出現在道侶之間。現下修士的壽命漫長,一生一世一雙人簡直成了稀奇。修士一生中時期不同也會存在好幾個道侶。彼此結契後雙修,神識水乳交融,可以共享靈氣、滋潤撫慰彼此神識。

問題是,陸以簫前世是跟他有過幾次雙修,但兩人未結契,談不上神識交融。

陸以簫想的久遠了點,視線飄忽不定,最後落到他搭在桌沿的手指上,嗯這手真好看。

秦聿:“……”不動聲色收回手,有點心塞,不知為何她似乎格外關註他的手指。

他正色道,“我有個不情之請。”

陸以簫想也不想:“我很忙。”

“……”秦聿神情未改,“我知道你很忙,能否每兩月來寒潭一次?耽誤了你的時間我可以付給你費用。”

陸以簫委婉,“我要煉丹、做任務、還要修行,實在是……”

“一次十個上品靈石。”

換算成RMB,就是十萬塊。只是跟個美男對坐浴池、不寒潭,泡個澡而已,何樂而不為呢。

陸以簫欣然答允,“成交。”

秦聿深谙她財迷本性,也知道對方看在算是朋友的份上,沒有繼續跟他擡價了。不然憑這個把柄在人手上,她想獅子大開口他也沒法。

兩個人都曉得對方的原則和底線,這樣相處起來就輕松多了。

陸以簫就喜歡這種爽快的。兩人口頭上訂了個約定,陸以簫還要上課就先走了,秦聿忽然問她,“我們班上來了個旁聽生,慣穿黑衣,使龍鱗刀,和一個穿白衣的修士走的很近。那人是五行天的旁聽生,最近我看到經常出現在你周圍,跟你形影不離。他們是什麽人?”

陸以簫心知他說的黑白無常兩人,“我之前說的那個仇家那邊派來摸底的,目前還不清楚我的身份。”

秦聿神色鄭重,“你小心。那黑衣人是見過血的。”

在軍校裏長大又參與過實訓,秦聿第一眼見到任吾獨就察覺到了他身上凜然的殺意,就像是之前追捕的亡命徒,不過他掩藏的很好。

對方也察覺到他的身份,兵和匪天然敵對,兩人即使一個班,也避免分在同一組。

陸以簫點點頭,莞爾一笑,“多謝你。”

能夠讓專註於劍道的男人對別人的事多看兩眼,已經是天大的奇跡了。

男人看著她轉身,嘴唇翕動,發出輕若無聲的低語,“有需要的話,你可以來找我。”

陸以簫身影未停,也不知道聽沒聽到這一句堅若磐石的承諾。

自從黑白二人來了昆侖之後,陸以簫就盡量不接需要外出的任務,茍在昆侖。

而玉無常鼻子靈的跟狗一樣,總是望風而來,對她各種圍追堵截,見縫插針地試探。

一身清苦藥味的陸以簫剛從煉丹房鉆出來,就見花前月下,白衣書生搖扇含笑,“蘇同學,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們對酌一二,暢談一下人生理想?”

“不約。”

陸以簫幹脆利落走人,對方也不氣惱。

然後下一次,陸以簫入定完畢,神清氣爽走出洞府準備去上一堂久違的陣法課,就見溫潤如玉的男子守在門口,回眸一笑含情脈脈,“許久不見你來上課,我擔心你走火入魔,便來看望看望。”

“好走不送。”是盼著她走火入魔吧。

……

於是很快也不知從哪裏傳出來的流言蜚語,說這新來的旁聽生跟她一打鐘情,死皮賴臉地追求她,想跟她結為道侶。

“不愧是我簫哥,魅力一如既往地大哈哈哈”楚天闊繪聲繪色說的起勁,一邊覦著她臉色,“不過簫哥,你肯定不會動心的對吧。”群裏開了賭局說陸以簫到底會不會被打動,他還壓了十動然拒呢。

陸以簫忽而一笑,“也說不定呢。”

借悠悠眾口之勢,越多的人關註著他倆的動向,黑白二人就越發找不到機會對她下手。

楚天闊一臉驚恐捂著納戒,“簫哥手下留情!”

他壓了好大一筆晶石呢。

於是在她狀似默認對方追求的態度之下,流言儼然一副真理的模樣很快席卷全院。蓋因“蘇簫語”這名字自入校後風頭正勁,不是五行天學院的很多學子都知道其人,又因為熱烈追求的是個旁聽生--昆侖學子自又幾分桀驁,不大瞧得上這種借著家裏權貴來旁聽的,一時看陸以簫都有種自家地裏白菜被豬啃了的可惜,連古卓都有意無意跟她說,不要為了一顆爛木頭荒廢一整片昆侖的森林。

甚至連秦聿都發來消息詢問真假,陸以簫當然矢口否認,遮遮掩掩解釋,又似有若無地點出這兩人是不懷好意,請他幫著盯緊他們班裏的任吾獨。

對方無有不應。

沒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有些昆侖學子,不知怎麽被玉無常激起了好勝心,也跟著湊熱鬧追求她,吟詩作賦打架送禮物,搞得煩不甚煩。

始作俑者·暗懷鬼胎的二人:“……”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昆侖的人能不能別這麽閑的蛋疼!

一晃一年已過,玉無常沒有從她那裏得到更多的消息。

一天和任吾獨約了見面,兩人交流了下信息,任吾獨帶來門主傳令,“若是不能收為己用,此人便是大患。”

言下之意便是要兩人趁機除去蘇簫語。

玉無常聞言,苦笑了下,“機靈的不行,你看她什麽時候落單出過昆侖?”

而在昆侖裏到處都是眼睛,兩人也沒法撕破臉直接動手。暗地裏魅術倒施展過幾次,也不知為什麽對方完全免疫。

“你那邊呢。”

任吾獨眼中劃過深沈殺意,“班上有個條子。不知為何很關註我的行動,有幾次對戰課上主動與我一組,多次試探。是個厲害人物,聽說背後有軍方的人。”

玉無常黑衣男人冷冰冰的臉色,知趣地沒有多問,玉扇一下下敲擊著掌心,“但願兩人沒有牽扯。”

他們平日做的事都是小心避開政府,特別是軍方。投鼠忌器,兩人商量了下,決定再由玉無常接觸一陣,若對方還是不願歸順萬崇門的話,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兩人不知道的是,他們擔心的兩人有牽扯,還暗地裏牽扯的很深。

任吾獨忽然說,“最近學院流言四起,說你在追求她。”

他不是個會對這些八卦上心的人。兩人雖是同一時間以旁聽生身份進入昆侖,走的是不同路子,在學校裏也全然一副不認識的樣子。此番約見都是私底下,時間緊迫不會說無關緊要的事。

玉無常唰地展開扇子,似笑非笑,“三哥,怎麽可能。你是知道我的。”

萬崇門內專門負責□□爐鼎的風流貴公子,恣意浪蕩,什麽樣的女修沒玩過,前一秒對著孺慕於他的女修溫柔憐愛,轉眼就能把人毫不客氣送到門主床榻上。從沒見他對人露出一兩分真心。

“再說我這不也是為了任務嘛。”搖著扇子,玉無常抱屈。

任吾獨盯了他一眼,語氣深沈,“別忘記自己的身份。”

玉無常但笑不語。

說完了正事,任吾獨也沒有什麽閑話,扭頭就走。

玉無常盯著他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漸漸像是雲霧一樣化開淡去。

“你下節課什麽課?”

“古武術,感覺今天又要被課代表揍了。”

遠處兩個五行天學院的修士說笑著走過,看見他是班上的同學,朝他點頭示意了下。

“日安”玉無常回以一笑,不過才來了半年,他有時也會產生錯覺仿佛自己真的是昆侖一員。過著單純上課修煉的日子,跟蘇簫語打嘴仗,聆聽老師指點……

風吹楊柳蒼穹蔚藍,歲月靜好。昆侖靜靜地守護著一方學子,把充滿殺戮血腥的外界隔絕開來。

他們單純、朝氣蓬勃,對未來充滿希望。

眼底一層暗色浮現,玉無常眸中深不見底,臉上掛回溫柔含情的笑,又是那個翩翩貴公子。

而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眨眼來到了農歷新年,對於華夏修士來說春節是傳統節日,現在過節的氣氛淡了,也不影響學校依照過去的習俗,給他們放了七天假。

回家的回家,也有一部分修士選擇留校。陸以簫自然是其一。

黑白:“……”

就看你能龜縮昆侖多久!

陸以簫放假也沒閑著,拎著禮物挨著拜訪一下這一年對她多有照顧的諸位老師,“順便”打探一下,萬崇門在昆侖藏的棋子到底是哪一位大人物。

能夠把黑白二人以旁聽生身份正大光明弄進來、能夠準確地空降到五行天她所在的班級……

對方肯定暗中觀察她許久。普通的學生沒那個能耐,昆侖的老師和副校長們便齊齊上了她懷疑的名單。

去看古卓,被她拉著陪喝酒,還威脅她“一定要堅守住原則,不管誰給出天大的誘惑,都不能拜師!!”--對此陸以簫嗤之以鼻,猜都猜得到,古卓這個賭鬼肯定又參與賭局了。

去看清雲真人,敲了門好一會兒,病癆鬼才喘咳著打開門,讓她進屋喝茶。兩人聊了會兒法陣,涉及到陸以簫的一些感悟,清雲真人越說眼睛越亮,陸以簫趕緊及時打住--不然得說到天黑了。道別的時候,清雲真人實在推辭不過她拎過來的新年賀禮,回贈了一副自己打磨的玉棋盤給她。

以價值來算,這一波她是賺翻了。陸以簫收下回禮,決定年年都要拜訪大方的清雲真人,也不在背後吐槽人家是病癆鬼了。

然後是明皓副院長,十分感動地誇她有禮貌,現下的年輕人很少有這麽講究的了。還讓她別客氣,新的一年少在學校找人惹是生非,讓他省省心就好。

陸以簫:“……”至於麽,她也沒幹啥啊。沒見在她熱心指導下,昆侖眾學子都皮實(抗打)不少麽。

接著是政教處主任、鼎劍閣教導劍道的真人……教導過她的老師都拜訪了一圈,新年禮送出去不少,陸以簫也對各位老師的生平有了更加詳實的了解。

新學期開始,第二天一上課,學院就丟下一顆重磅炸彈,宛如白日驚雷。

第11屆昆侖學院首席選拔,從現在正式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也是在線比拼演技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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