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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就見易少安推了推眼鏡比拇指讚道:“殷哥厲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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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幫你們啊。”關有杜的意思很明白,他幫他們把闖入的喪屍解決了。

頓了頓,他繼續道:“這般,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關有杜笑得溫柔而燦爛,然而,那笑意卻不達眼底,他看著晴暖等待回覆。

晴暖眉頭輕蹙看著他。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關有杜指了指房內的地板上,倒地不起的張涵以及易少安的父母。又指了指地上的那只被融了半邊臉的人。最後指著自己道。

“你們家的房門沒關,我經過時剛好看到這只變為喪屍的人,想吃掉你那昏迷不醒的家人,所以我就順手解決了。”關有杜笑道。

“這樣子的話,之前你們救我一命的人情,便就算做還清啦!暖妹子,沒問題吧?”

關有杜看向晴暖,兩人視線在空氣之間碰撞。而後晴暖點頭道:“沒問題。”兩相抵銷,足矣。

“那好,我就先走了。對了,如今外面的那些病患隨時都有可能變為喪屍,你們可得小心別被咬了哦!否則我這一救不就沒意義了,呵。”關有杜口氣裏帶著一絲調窘嘲諷。

晴暖看著關有杜點頭:“謝謝提點。”

而後,便目送關有杜從房內走了出來。

一旁的衛子淵在看到他靠近時,有些懼怕的躲到了殷年的身後。

衛子淵的動作引起關有杜停下腳步,他看了衛子淵與殷年一眼。

忽然,關有杜輕笑一聲,轉回了頭繼續往前走。

一直等到關有杜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晴暖他們這才關上了大門。

她將顏巧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後,便沖到母親張涵身邊。

“媽!”晴暖試探的叫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發熱異常。看來就連母親都中標了。

她站起身與殷年打了聲招呼,走到房間內直接搬出床墊放到客廳,然後在床墊上頭鋪了一塊塑膠墊,最後才在上方蓋上棉被。

而後她轉身小心翼翼地將母親從地上抱起,放到了棉被上頭。

此時,張涵因為疼痛,整個人蜷曲成了一團,唇瓣被咬出了一口鮮血而不自知。易少安的父母同樣狀況不太好。

晴暖與殷年將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客廳,方便就近照顧。

她從後背包裏拿出塑膠繩,而殷年從廁所裏抱出一桶冷水以及好幾條毛巾。

衛子淵也乖巧的上來搭把手,拿著擰乾的毛巾替他們擦汗。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的殺聲慘嚎,似乎很是淒厲。

晴暖與殷年對視一眼,而後站起身,走到窗邊往下探頭看去。

便見一樓處,滿滿的都是喪屍,全都圍繞基地之前怪手佈下的圍墻外頭,不斷的推擠再推擠。而基地,就像是呈現一個真空範圍,內裏暫時還沒有喪屍。

但源源不絕的喪屍,讓站在邊上的人類殺也殺不完,只能不斷的重覆一樣的動作揮砍。

剛剛的呼聲,便是來自於某一道圍墻,差點點就被喪屍給推倒而產生的驚呼聲。

“徒弟兒,外頭的情況不大好啊……”

殷年處理完易爸的狀況,他站起身走到晴暖旁邊一起往下看去。

她與殷年商量著,“要不我們兩個都下去?啊,不行,上面得有人留著照應。不然我們留一個人在上面顧就好了?”

就在這時,衛子淵走上前扯了扯自己的衣襟,然後挺胸道:“那個,我可以幫忙顧他們!”他像個小大人一般認真道:“我可以幫忙照顧他們!我已經十歲了。”

***

同一時間,玨跡基地的三十人會議室裏,三十個位置,此刻坐滿了人。

一名戴著金絲邊框的斯文男子走到臺前,敲了敲上頭的墻面。

下一刻,正個墻面上便出現整個玨跡基地如今的形勢分析,以及如今外頭喪屍聚集的高空模擬圖。

男子撐著桌面,看著臺下的眾人:“此時此刻,將是我們基地存亡的時刻,內憂外患下,我們需要找到一個解決方案,這也是我此次請諸位到這裏開會的原因。”

“林市長,與其在這邊開會,不如讓我直接去現場。”一名虎背熊腰的男子站起身,他一身深藍的軍裝,粗聲粗氣道,似乎對於男子將他叫過來這邊開會感到非常的不滿。

一名女子站起身,一頭長發被利落的綁成了一個馬尾,即便素顏,依舊難掩她美人兒的氣質。她冷眼看著那名虎背熊腰的男子冷哼一聲:“王達,外頭的喪屍數量可不是用你那蠢腦袋跺跺腳就可以殺光的,開會是必須的。”

王達青筋爆起:“李蕾你這死女人說誰蠢!”

李蕾冷眼剽了王達一眼:“說你又怎麽了?你不就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嗎?難不成我的話有說錯嗎?”

王達額上青筋越爆越多,他有些暴躁的威脅:“你別以為我不敢打女人哦!”

“停!如今,不是吵架的時候吧?”一名面色溫和的男子卡在兩人中間笑道,他的氣勢一點也不比另外兩人弱。

“王達,坐下。”

王達身形頓時一頓,他恭敬的看了發出聲音的軍官一眼,又瞪了李蕾與男子一眼,這才冷哼一聲,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看幾人坐下,帶著金絲邊框的林市長這才敲了敲墻壁:“現在,首先我們先從……”

當基地的這間三十人會議室正在商討基地的救治方案而爭吵不休時,晴暖與小家夥兩人,正剛把房內的所有人都用塑料繩子全都綁緊,避免他們因為掙紮而造成不必要的二次傷害。

最終,他們便決定交給衛子淵照護。畢竟基地下面的情況的確刻不容緩,若是基地被攻破,留再多人在上面照顧也沒有意義。

就在晴暖跟衛子淵忙活著固定的時候,殷年人卻是在小廚房裏。

事實上本來準備去小廚房的的是晴暖。不過,在殷年察覺她準備煮黑暗料理的意圖之後,事情便有了轉機。

當時,殷年頂著那張波瀾不驚的臉,看著晴暖詢問道:“師傅,你要做什麽?”

晴暖疑惑的看著伸手攔著自己的徒弟兒:“煮面給小家夥吃啊。”

殷年一雙細長的鳳眸眸光閃爍,他一臉淡定的緩緩道:“師傅,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嗯?”

“上次臨別前你不是要我煮面給你吃嗎?”

晴暖點頭:“好象是有這回事?”

他輕咳一聲,緩緩道:“師傅,那我來煮吧,煮面給你吃。履行上次的未完之約,你可別攔我啊。”他看晴暖沒有要後退的意思,頓了頓附帶道:“我會煮師傅你最喜歡的‘那個’面。”

晴暖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本來想要煮面的那個心便消逝無蹤。反正來日方長,她不急於一時。

於是她點點頭,乾脆的退出了廚房表示,那就交給徒弟兒了。

等待期間,晴暖便跟著衛子淵一起照顧眾人。

等殷年煮好,他端了一個托盤走了出來。

托盤上裝著三碗面食,其中一個是比較小巧的碗。

殷年道:“來吃吧。”

畢竟,等他們下去對抗喪屍之後,可就沒時間可以好好吃上一頓飯了,而小家夥照顧人也需要體力。

“嗳!好。”晴暖帶著衛子淵站起身,先去廁所凈了個手,這才來到餐桌前。

她看著三碗帶著金黃色濃郁湯汁的湯面,香氣撲鼻,她吞了吞口水道:“果真是那個!蜂釀面!徒弟兒,你怎麽搞到這材料的啊?厲害!”

殷年輕輕一笑,他將面碗推至晴暖面前,清冷的聲音透著淡淡的關心道:“吃吧。”同時也遞到衛子淵的面前。

晴暖點頭接過筷子。

湯汁濃郁而帶著一層金黃色滾在面條上頭,好似每條面都在閃閃發光,即便只是極簡單的清湯掛面,但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美食一入口,晴暖一雙眉眼瞬間笑彎了開來,果然是那個味道!

接著一大一小便開始呼拉起來,等把面食一次吃完之後,晴暖這才一臉滿足地對殷年比了個拇指。

“那麽接下來這裏就交給子淵了,我們倆這就下去。有什麽事情,你就打光腦給姐姐,知道嗎?”

衛子淵認真地點頭:“好!”

而後晴暖與殷年便離開了二十五樓。

作者有話要說: 衛子淵雖然一人呆在上面,但還有昏迷的眾人陪著,所以他不害怕,也因此他才敢說他來照顧。

☆、做死。

一樓的大廳人來人往,偶爾就有推擠受傷的事件發生。

就如同眼前一名婦人,在人擠人的人潮中,不小心被一名壯漢的肩膀一撞,重心不穩下,整個人向後一仰就差點跌了下去。若一個不好,這名婦人可能就成了踐踏事件的受害者。

這時,後頭一只手伸了出來,扶住即將倒地的婦人。

“現在人潮眾多,自己小心一點。”女子溫和的聲音,對著婦人道。

婦人一聽聲音,趕緊轉頭道謝:“謝謝妹子的幫助……咦?”婦人擡起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卻並未有一人停頓,她疑惑的歪頭喃喃:“剛剛的妹子人呢?難道是阿飄……?”

在順手幫了一名差點跌倒的婦人之後,晴暖與殷年腳步極快的來到了一樓的任務大廳。

不知道基地目前有什麽安排。

一進基地的任務大廳,卻發現這裏如今也是一片渾亂。雖然有負責的人,但眾人懼怕喪屍圍城的情緒卻讓場面大亂,吼聲止也止不住。

聚集在任務大廳的人,大部分都是不敢出去對抗喪屍,只敢在基地內,借由大聲吼叫發洩情緒來表達自己存在的意義。這些人這所產生的混亂場面,又導致大廳內的負責人沒法整頓場面,沖突的氣氛壓也壓不下去。

晴暖與殷年對視一眼,知道繼續呆在這裏也不會得到什麽想要的答案,便朝著基地門口走去。

一到外頭,遠遠的就可以清晰感覺到,基地之前在外頭架設擋板的用處。

至少,他們走出外面還是很安全的,所有的喪屍目前都被成功阻擋在擋板之外,沒有漏網之魚。

晴暖看了一下外頭廣場上的配置。

基地還算聰明,之前拿來搬運重物的數十臺挖掘機以及吊臂,此刻都有人操縱著,被拿來了對抗喪屍。

遠遠就可看到,挖掘機前面的挖頭往下一壓,那一片不知閃避的喪屍,便被壓扁成了一片爛泥。

而這幾臺機器被均勻地分布在基地四周,分擔壓力。

但除了挖掘機有規律地在消除喪屍以外。靠近柵欄的那些以人力上前親自砍殺喪屍的人群,就真的只能說亂糟糟了。

現場數萬的民眾團團圍在基地擋板的各個地方。人群或漫無目的,或一湧而上,整個渾亂不堪,而又吵雜淩亂!

那嗡嗡作響的嘶吼聲,響徹雲霄。

對於現場的氛圍,與眾多的槽點,晴暖抽了抽嘴角,簡直不知該從何吐槽起……

聲音吸引喪屍,大家都忘了嗎……?喊的這麽大聲真的好嗎,晴暖哭笑不得。

“師傅,我們去那吧。”殷年指向了某一處。

晴暖順著看過去,那裏是這一整圈當中,防禦最為薄弱的地方。幾乎每一次的支撐都那麽驚險。

晴暖點頭,殷年選的的確是目前最需要人力的地方:“好。”

兩人快速跨步往那方沖去,那裏位於基地靠後的位置,與正面比起來,比較偏僻一些。

很快的他們就來到邊緣處,擋板外的喪屍不斷的推擠著,雖然有著一塊塊的巨石支撐著鐵網制成的擋板,但依舊看起來搖搖欲墜。

不斷地有喪屍伸出手臂,穿過網版企圖抓向人類。若有人被成功抓住,便會有數只手臂一湧而上生生撕扯。

現場,有的人舉著鐵棒穿過網子,對著喪屍胡亂插|拔,有的人對著喪屍丟出了幾道異能,或者發現用處不大,或者異能耗光,然後又抓起武器砍起喪屍。

看著那些肆意浪費著不必要體力,特別是看到那些施力方式錯誤的人,還有浪費異能隨便亂丟的人。她的額角不斷抽啊抽的,青筋跳動。

突然,遠處,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晴暖轉頭看去,遠處喪屍群的天空上頭,出現一臺小臺的無人操控機。

而無人操控機的正下方,爆炸的火光四射開來。一看就讓人明白,是那臺無人操控機將炸彈丟在了屍群上頭。

“是基地動作了!”

“太好了!”守在外頭抗敵眾人,聽到爆炸聲,還有看到遠出那被炸出一個的坑洞。眾人臉色立馬一喜,歡聲道。

而隨著這一聲炸響,眾人手下的動作也跟著賣力了起來,畢竟,一這聲爆炸鼓舞著眾人,讓他們知道,他們還有救,還可以繼續努力!基地沒有放棄!

唯有少數幾人,看著爆炸處輕輕皺起了眉頭,這其中便包括晴暖跟殷年。

晴暖臉色微變,轉頭看向殷年苦笑道:“這是在作死啊……”

再提一次,‘聲音’吸引‘喪屍’。

而爆炸的聲響,可以傳遞到很遠。

晴暖已經可以清晰得想像得到,方圓十裏外源源不絕的喪屍,不斷地朝著他們這個中心點移動的畫面。

同樣的,在外頭戰鬥之中,某些基地裏比較說得上話的高層也意識到了這點。這其中,便有一名男子滿臉憤怒的撤回了手中的動作,他怒罵一聲“曰!哪個白|癡!”回身沖向了基地內。

晴暖回頭,剛好註意到那個滿臉帶著怒意的男子沖回去的畫面。看那男子的勢頭,應該是也註意到這件事了,這讓晴暖松了一口氣。還好,基地裏面還有人不傻。

她轉回頭,對殷年眼神示意了一下,而後便抽|出掛在身後的長刀,往擋板處走去。

守在擋板前方的人一感覺到身後有人上來,眾人就開始往左往右移了點,很快便空出了兩個位置讓給兩人,讓他們方便也可以攻擊到喪屍。

因為是防守比較薄弱的地方,所以這裏的位置也站的比較松散,很輕易的就讓兩人卡好了位子。

晴暖對著空出位子給他們的大叔以及一位小女孩點點頭,而後便也開始攻擊起柵欄後方的喪屍。

握緊的刀柄隨著她的動作,揮舞了起來。

就在晴暖他們出現沒多久,這附近的人就清晰的感覺到壓力有所減輕,這是一種質的改變。這讓一部份的人,不自覺分心左右看了看,想知道變輕松的原因。

而後就有人發現了晴暖這邊兩人的動作。

柵欄前,喪屍依舊揮舞著爪子意圖撕碎所有的人類,讓人感到懼怕。

獨獨她與他面前,似乎有那麽一絲不同。手起刀落,不帶一絲拖泥帶水。每一次的收刀,都代表著一只喪屍的收割。每一次的動作都那麽恰到好處的簡潔。

兩人的動作就像是一脈相傳。

流暢,優美,簡潔。

光是站在那邊,一舉一動就勾人心魄,力與美的展現,讓人不自覺忽視他們砍的是喪屍,甚至忽視他們的長相,只專註在他們的一舉一動上頭。

爐火純青的讓人心服。

兩人的動作很是迅速,不過眨眼間,前方便堆積了一堆的屍體。

而後,便見女子掌心間突然串出一道火苗,下一刻,火心跳躍,竄入那股屍堆之中。

大火瞬間竄起,而那堆積成山的屍體,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便消逝無蹤。

後面的喪屍再次一湧而上空出的位置。

兩人再次消滅喪屍,揮砍刺挑,不費吹灰之力。

由於動作太過漂亮,讓人不自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顧著看女子與男子的動作,就當前方的喪屍堆再次堆的高高而起時——

就見站在女子旁那看起來沈默寡言的男子,他擡起手,指尖竄出一道雷光。

雷電如火蛇一般劈啪作響,下一刻,雷光纏繞上那一堆喪屍屍體,一個輕微的閃光爆鳴後,半分鐘的時間,一地的屍體便化回灰黑。

喪屍再次蜂擁,就好似沒完沒了,而兩人的動作也好似會永遠持續下去。

就在這時兩人卻停下了手邊的動作。

女子轉頭看向眾人。

這時眾人才註意到,原來這位女子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左右的年紀,白皙的肌膚,一雙帶笑的大眼特別有靈氣,讓人心生親近,竟是異常的年輕。

晴暖看著面色有異的幾個民眾笑道:“幾位大哥大姐,你們也看到了,用我們的動作砍喪屍會比較輕松一點,速度也必較快。大家都可以效仿著試試看,基地之前有宣導過,喪屍的弱點在於頭,大家不要浪費體力去攻擊不必要的地方。異能有限,恢覆緩慢,大家同樣要省著用,方法對了,喪屍還是很好殺的。”

眾人本以為晴暖是要警告他們不要偷師,沒想到竟然是要說這個,面上都不自覺友善起來。

“好噠!謝謝姑娘啦,看你們的攻擊方式,我覺得我好像瞬間打通了任督二脈,知道怎麽打啦!”

“好!”

“謝謝,知道啦!”

晴暖笑了笑,轉頭與殷年倆繼續砍殺眼前殺之不盡的喪屍。

而剛剛所發生的事,就好似一個投入湖水的小石子,沒多久就再無漣漪。眾人又開始專註的殺起喪屍。

而眾人因為有晴暖與殷年這個良好的示範,砍殺喪屍的效率也開始提升了起來。

雖然這邊發生的事情並未引起大部隊的註意,但附近還是有少數人,悄悄的把晴暖以及殷年的臉記了下來。

殷年在戳爆一只喪屍的眼睛後,抽|出手中的刀刃看向晴暖:“師傅。”

晴暖疑惑:“恩?”

殷年的眼睛微微瞇起,眼底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道:“有人偷拍了我們倆,要消除記錄嗎?”

晴暖專註的砍著喪屍,聽到殷年的話分心的看了他一眼,詫異道:“你看著辦吧,我沒差。”

“恩,好的。”殷年眼底閃過一絲冰冷,默默的在光腦上按下一個鍵。

而後,那些拍攝他們人的光腦中,照片便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刪除了。連帶的,一個小小的隱藏軟件,又被悄悄的植入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方...我要變成方包子了。

☆、造孽。

一個小時後,基地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晴暖回頭遠遠望去,就註意到竟然有喪屍從基地內跑了出來!

按理說,所有發病的人應該都被綁住了才對。看到喪屍從基地裏跑出,旁邊的大叔臉色大變,暗罵一聲夭壽:“是哪個家夥沒把病患捆綁好的!?”

還好,那只沖出來的喪屍在攻擊了一名男子後,很快就被旁邊的人給處理掉了。

處理掉喪屍的是一名看起來大約三十歲的平頭壯年男子,他將喪屍處理掉後,又扛起那位遭到喪屍攻擊受傷的男子進了基地,大門外頭的這場騷動這才平息了下來。

結果,這場騷動還沒平息下去,基地內部又再次傳出了尖叫渾亂的騷動。

有人大吼:“殺|人啦!”

而後就是一群人從基地裏蜂湧而出,每個臉上都寫著驚慌,語無倫次的夾雜著殺人快逃之類的話語。

晴暖頓時心中一緊,她與殷年兩人視線交匯,低聲道出心中的擔憂:“子淵那邊沒事吧?”

現在陸陸續續的出現了許多挺不過病毒的民眾……一想到二十五樓的母親以及好友,她就有些坐立難安,好怕有哪一個人最終沒有挺過去,便為喪屍。

殷年:“一定沒事的。”

這時候殷年清冷沈穩的聲音,好似一針定心丸,讓她冷靜了下來。

她笑了笑:“你說得對,一定沒事的。”

外頭,隨著基地內有人沖出來的慌亂,又陸陸續續有人沖進基地裏面處理,然後又有人沖了出來。

渾亂下,晴暖只覺他們這邊的喪屍壓力越來越重。異能恢覆的速度,已經銜接不上燃燒喪屍屍體的速度了。

雖然裏頭的事情的確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外面砍殺喪屍的節奏,但還不至於影響這麽大。

她知道,如今的壓力漸增的原因,是剛剛炸彈引起的後遺癥開始爆發了。

在這種內憂外患的場面持續了好一段時間後,基地內部才有人出手,很快的,這一切才終於平息了下來。

這時,晴暖他們這區的人,也打探到了基地內部,剛剛到底發生什麽事的消息。

原來,剛剛那個扛著受傷病患進去的異能者,一進去就看到自己的老婆血流成河的倒在地上,還沒人上前救助,早就已經氣結聲亡。

男子頓時崩潰,他在外頭辛辛苦苦的護衛家園,砍殺喪屍為的就是給自己老婆一個安全的空間好挺過病毒。若是因為病毒挺不過而死,那只能說這是命。但現在她老婆連挺都還沒挺,就因為一只沒被綁好的喪屍失控而喪命。他不服!!!他的老婆竟然因為這樣可以避免的意外而死去,他好恨。

“誰!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沒把病患綁好!讓喪屍亂跑的到底是誰!?”男子眼框充斥著血絲,雙目泛紅。

若非沒有綁緊,她老婆會因為這種意外死亡嗎!?絕對不會!

“到底是誰!給我出來!”

“是他!”

一名看起來有些年邁的老人,突然被身後一名年輕人拱了出來。

老人臉上有著驚恐,他轉頭看著身後的年輕人似乎想要說什麽。

但最後他什麽都來不及說,什麽都來不及反應。

因為,那名男子在見到被推出的老人後,那雙被憤怒蒙蔽的雙眼早已辯駁不出真偽,他高舉匕首,深深刺入老人的心臟,殺了那位年邁的老人。

這名男子在喪失愛人的情況下瘋了。

殺了老人後,那男子還想攻擊別人。但被湧上的保安給壓制了下來。然後,便被帶走了。而那位推出老人的青年,也在亂刀下,意外的死去了。

臨走前,男子痛哭著大喊:“還我老婆!還我老婆啊!”

幾人聽完事情的經過,面色都不自覺哀愁起來。

“真是造孽啊……”

聽完一整故事後,站在晴暖旁邊的大伯掩住雙眸,淚水從他充滿歲月痕跡的臉頰滑過。

大伯似是深有感觸,痛苦的道:“為什麽末世要發生在我們這一世代?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我們這一世代?為什麽阿?明明每個人都是無辜的……為什麽我們就偏偏要面對這些事情?難道只是想好好活著,就這麽難嗎?”

人性的脆弱,在這一刻表露無疑。

可惜的是現實永遠不會有時間告訴他們‘為什麽’。

隔欄後的喪屍撞擊柵欄的聲音,告訴著他們,他們沒有時間沈淪,沒有時間悲傷,更沒有辦法不去面對這場時代的壓迫。

“喀當丶喀當。”柵欄被撞擊的聲音,猶如奪命的催魂鈴,不斷敲響這場末日的鐘聲。

反抗,在逆境中求得生存,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眾人還來不及憂傷,便被拉扯回現實。

“赫啊——!”其中一人大吼了一聲,猶如藉由喊聲發洩出心中的怨氣。

他舉起手中的武器,再次沖向了柵欄砍向喪屍。而其他的人,受到鼓舞,也都大喝一聲沖回了自己的位子。

同樣的,晴暖再次舉起手中的長刀,微光下,利刃反射著銀白色的光芒,沾染著紅黑色的鮮血。而後,再此投入戰鬥之中。

這件事情的爆發,間接影響了現場的士氣。

悲傷的人更加悲傷,沈淪的人更加沈淪,而選擇對抗命運的人,再次奮起。

基地裏,那只沖破封鎖奔逃出來的喪屍,就像一個信號一樣。

越來越多人變為喪屍了,人類的存活率開始直線下降。

而外頭守住城墻的眾人,那顆本來堅固的心,也越來越浮動,越來越浮躁。就像有一根帶勾的刺,刺紮入之後,除之不去,然而卻又時不時隱隱作痛,折磨著。

晴暖在處理掉又一只喪屍之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基地。

如今現場的所有人都猶如繃緊的一根弦,隨時可能會斷。

天色越來越暗,已近傍晚。而柵欄前的喪屍,卻沒有要減少的趨勢。

看著外圍逐漸增多的喪屍,晴暖眉頭輕輕皺起。

“徒弟兒。”

殷年轉頭,眼神詢問:“恩?”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與殷年發現,喪屍的集結是有規律的。

是一波又一波,而不是胡亂沒有規則。如此規律,反而是種異常。

晴暖猜測,會不會喪屍群裏出現了‘異類’?

“你說,屍群之中,會不會與蒼穹界的妖獸一樣,有‘異類’的存在。”

“師傅指二階喪屍?”

晴暖搖頭:“不,應該再更特殊一點,是‘變異’。”她看向殷年,眼神微沈:“變異才有可能,可以命令操控的了這些喪屍。”

殷年一雙鳳眼微微瞇起,“師傅說的有道理。”

如果她的猜測是真,那麽這種場面下,擒賊先擒王,這才是最佳的解決之道。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過去,眾人攻擊的速度都不及之前最一開始的時候。但若論效率的話,可能現在會比之前高上許多,畢竟大部份的人都掌握到了自己攻擊的節奏。

可是,身體的疲憊,卻也在這時開始在眾人身上顯現了出來。

身體裏那根被繃著的弦,對現場某些人來說,那根名為‘底線’的繩隨時都有可能會斷。

這種時候,最是容易出狀況。

就像是呼應晴暖,偏中央那邊的柵欄邊,有一名男子突然瘋了。

“哈啊啊阿啊——我的家人都已經死光光了,我為甚麽還要戰,我到底是為了誰而戰!?我為甚麽要堅持!末日來臨反正都是死!我不打了!我不戰了!死了就死吧!哈哈哈哈!”男子在這樣高強度的不斷圍殺下,精神撐不住,瘋了。

他一吼完,就如同勝利一般揮舞著雙手主動沖入屍堆之中,瞬間便被喪屍給分撕了開來。沒有人來的及拉住他。

而這個人的自|縊猶如一個一顆石子投入水裏,繃斷了許多人心中的那根弦。

開始有異能者失手,不小心被喪屍劃傷,開始有異能者抓狂,發瘋。

甚至開始有被喪屍劃傷的異能者,因為挺不過喪屍的病毒,走了。

基地裏的醫療局到現在也還沒來的及研究出針對喪屍的解藥。而現在的這狀況卻告訴大家,即便獲得異能也不是萬能的,受到喪屍攻擊依舊會死亡!

大家的身體裏,根本沒有產生出對抗病毒的抗體!

“我不幹了!打喪屍還可能會死!那我為了誰我才在這邊賭自己的命!”一名女子扔下手中的器械,不打了。

這如同一個起頭,越來越多的在基地裏早就沒有牽掛的人,開始不樂意上前對抗喪屍了。

為什麽他們累苦累活,要保護基地裏面的人?幹嘛要為別人犧牲奉獻?

對於那些逃回基地的異能者,沒有人拿他們有辦法。是他們自己放棄了自己的權益。

但是,除了那些逃跑的,還有更多的異能者,或者為了人類的存亡戰鬥,或者為了基地內那僅存的家人所並發的戰意,或者為了自己的性命拼搏,只是默不吭聲的殺殺殺。

畢竟,不殺,又談何活下去?

畢竟,末世來臨,如果連僅存的一片綠洲也保護不下,他們又該如何生存?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述說比較多層面的事情,人性的陰暗面什麽的。包子表示碼的好難過...

☆、換!

所有人為生存而戰!

即便渾身酸痛,也不敢有一絲松懈。就怕一松之後,身體會如爛泥一般癱倒在地,站也站不起來。

即便武器摩擦後,磨破掌心的疼痛,一次一次地隨著揮舞武器刺激著大腦,也依舊馬不停蹄的揮著。就怕停了那一刻,手臂就再也揮不動了。

即便再也無法完全的集中註意力。他們也依舊憑借著毅力,苦苦支撐著。

基地外頭,如今的民眾大多如此。

雖然異能加持後,身體會有所強化,也耐不住如此高強度的消磨。

本來,人數上還可以與喪屍之間有所抗衡,然而,自從那場炸彈爆發之後,源源不絕的喪屍便早已打破了現場的平衡。

晴暖最不希望的事,在一個接一個的發生。異能者死亡丶逃離,入不敷出,場面岌岌可危。

喪屍壓力不斷的施加,隔板與隔板之間綁住的鐵絲,一條一條的被繃斷。

下一刻,啪地一聲。

眼前隔開喪屍的隔板開始朝著他們的方向倒了下來!

“啊!要倒了要倒了!誰快來撐一下——!”

沒人敢去扶,因為整個網子上都充滿了喪屍的手臂,所有人都怕一靠近,整個人就被喪屍給生生吞活剝了去。

她知道這樣不行,若真讓隔板倒下來,想再維持原來的局面就困難了。

“徒弟兒。”

晴暖神色嚴峻的看向殷年。

殷年點頭,兩人之間的默契只需一個眼神便知道對方想做什麽。

晴暖楞了一下,而後唇畔彎起一抹溫暖的弧度,她轉過頭對著附近的人大聲而快速的指揮。

請大家在同一時間將攻擊集中在鐵網之上,將那些黏在鐵網上的喪屍清空,喪屍一空,另一批人便立馬銜接而上,將柵欄一推回去。

因為晴暖與殷年在這段時間裏幫助過許多人,讓一些可能慘遭喪屍奪命的人都險逃一劫,所以如今對這一區塊的民眾來說,他們的話還是份量十足的。

更何況,如今擋板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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