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道，“做仙有什麽好的，受那麽多規條約束，做妖多好啊，自由的很！”

他一時無言，手指不停的在她的手背上繞著圈，麻麻癢癢的，他道，“如果，你是因為仙妖之間的那種芥蒂，那大可不必。”

心中泛起的苦澀好像如同海水一般將她淹沒，她刻薄道，“呵.....身份什麽的我根本沒在乎，我也不是那種人。”

以前，他是僵屍的時候，她若是在乎的話，又怎麽會與他在一起。

她從來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她消失之後，陪伴不了他，她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而他，正風華正茂，還有著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她不想要他的餘生，因為她的離開而染上悲涼氣氛。

一開始，她收集魂魄，只是因為，數量多，從來沒去想過，她究竟想不想要去做這件事，直到最後的這些魂魄，才讓她意識到，一萬生魂換取她一人的性命。

著實太殘忍了些。

手背的麻癢讓她神思回了過來，卻見男人正握住她的手，目光如炬般，“那，你到底是為什麽要推開我？”

她不著痕跡的抽出了手，反倒是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這還需要理由麽？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兩千多年，我早已經不愛你了。”

“是因為，淵梵？”他看著她躲閃的眼神，眼眸裏晃起的漣漪。

她沒有說話，但在他心中已是默認，他陰冷一笑，“我們的過去對你來說，是那麽的不堪？你說放就放？”

脫口而出的話語像是一把把刀子戳在她的胸口，令她疼的窒息，她別過了臉，眼裏已經有了氤氳的水霧，她一本正經道，“之前和你在一起，是因為覺得，你有睥睨六界的本事，當你的女人，可以六界橫著走。

可現在，你只是個小小仙人，我要殺了你，易如反掌！”

“所以，因為，過去和現在的落差，你心裏不平衡了？”男人仍舊淡定的問她，聲音不溫不火。

卻讓她十分的難受。

“對啊，我就是覺得心裏不平衡了。”

“說謊。”冥夜的聲音帶著幾分篤定。

“我沒有說謊！我說的是實話！”她反駁道。

“那淵梵呢，你口口聲聲說喜歡他，他不過，就是一條小蛇妖？”

連他都比不上。

她咬了咬唇，故作冷靜道，“因為，我和淵梵，是真愛。真愛你懂麽！我連迦樓傾絕都拋下了，你認為，我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那我還要恭喜你與淵梵百年好合了？”男人挑眉，眼裏已經有著某種悲傷的情緒鋪散開來。

“百年太少，我要和淵梵一直在一起....唔。”

她的話語盡數被他含在了唇畔之內，他的手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迫使她與他貼的更近，熱氣迎面而來，說不出的暧昧，她的手下意識的便要狠狠推開他，妖氣震蕩開去，男人被推開，他看著她紅腫的唇角，笑著道，“這麽迫不及待的推開我？”

她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唇瓣，像是想將他的味道都給擦去，她一字一句道，“你不要再碰我了，我覺得惡心，覺得很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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