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臉上浮現出驚喜：“真的嗎？您要問什麽，我一定都好好說。”

橘攸寧將兩個人直接推進浴室：“先去洗澡，我給你們拿衣服，出來再說。”

兩人更加驚喜了，三年沒有認認真真的洗過澡了。沒有水，也不安全。水用來喝還不夠，哪會給人洗澡用呢？

汪真真看著骨瘦如柴的兩人，自覺地擼起袖子，下廚做飯去了，橘雷霆蹦跶著去幫忙。

潘發兄弟兩個今天一大早就帶著物資繼續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母子兩個洗了很久才把自己洗得幹幹凈凈，換上橘攸寧給他們的衣服，一身幹凈清爽的出來了。

這時候，汪真真也已經做好了飯。

大廚的手藝不是吹的，飯菜端上來的時候，小男孩的嘴角已經出現了亮晶晶的口水。身旁他的母親在洗幹凈之後，大家才看出來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並不是像剛回來時那麽老。

“吃吧。”汪真真擺好盤子，招呼兩個人坐下吃飯。

小男孩已經按捺不住要吃的心情，他的母親一把都沒拉住他，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這孩子······”一邊解釋，一邊自己的口水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快去吃吧，吃飽再說。”橘攸寧推她到桌子邊坐下，“多吃點。”

小男孩已經一手雞翅膀一手大丸子吃的滿嘴油，他的媽媽也不再多想，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待到兩人吃得差不多，汪真真硬下心腸不理會小男孩可憐巴巴的神情，將盤子端走。

橘攸寧遞給他一個雞爪，讓他磨牙解饞。

他的媽媽知道這是對自己好，畢竟自己和兒子的腸胃空了這麽久，吃太多，尤其是太多肉類也消化不了。

她幫著收拾好桌子，洗幹凈碗筷，然後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著顧寒山的問話。

小男孩可能在外城區呆了很久，見慣了各種殘暴的事情，非常乖巧的坐在媽媽的身邊。

顧寒山在她對面坐下：“你先把你自己的情況和京都基地的事情都跟我們說一下，尤其是負責人方面，還有其他方面你們的印象，都說一下。”

“我叫李愛萍，這是我的兒子，叫皮皮，因為以前太調皮了······”她開口了，眼圈有些紅。“他爸爸兩年前得罪了基地的一個能力者，被帶走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我們住在外城區，這裏全部都是普通人。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人管著我們，我們去工作，還能換到食物，起碼能保證不餓死。後來，管我們的人就沒了，我們還是可以去工作，但是換來的食物越來越少，我們也不能不去工作了，所以就這麽渾渾噩噩的混著日子。”

“聽說是因為負責人方面的高手都沒有了，他們在基地裏說不上話了，我們就得不到保障了。基地裏也就負責人方面能保護我們，軍方和研究所的人都不把我們當人。”

“有很多人莫名奇妙的就被帶走，聽說是去做實驗了。軍方的人對我們則是要打就打，要罵就罵，要殺就殺。”

“我們真的活著還不如死了。有很多女人，被軍方帶走之後，成了軍妓······這年頭，還打著為戰士們減輕壓力的名號到處搜刮女人。”

“基地裏能力者是可以隨便殺死我們的，雖然有規定，但是這些規定在能力者面前，接近於無。”

“總之，我們普通人就是吃著最少最差的飯，做著最臟最累的活，受著最非人的待遇。”

李愛萍一口氣把話說完，感覺悶在胸口無處訴說的那口悶氣被發洩了出來，她摟過還在戀戀不舍的啃著那點骨頭的兒子，嘆了一口氣。

對面的四個人久久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橘攸寧才問：“你們在外城區認識多少人？”

李愛萍面露難色：“我們孤兒寡母的，平時只求沒人來欺負我們，所以都是不太出門的……”

“算了，你們先住下吧，不過，住下是有任務的。”橘攸寧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李愛萍見讓他們母子倆住下，心中大喜，趕緊答應：“哎，您說，讓我們幹什麽？”

“打掃衛生，做飯，洗衣服之類的吧。”橘攸寧冥思苦想了一陣，好像就這麽些事。

李愛萍還以為會是什麽累活，見就是打掃一下衛生，對幾人表達了萬分的感恩。

於是一樓便又打掃出來一間屋子，讓母子兩人住下。

“皮皮，你要不要跟我學功夫？”橘雷霆突然起了興致，湊過去問那個乖乖的站在一邊的小男孩。

皮皮聽見橘雷霆的話，先是思考了一會，才問：“是不是學會了就能跟那些能力者一樣厲害了？”

橘雷霆戳戳他的臉：“不是一個厲害法，但是也差不多。不過很苦，你學不學？”

皮皮扔掉手中的雞骨頭，正色點頭：“學！”

李愛萍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知道現在已經不是異變之前，讓孩子學點功夫那麽苦，大家都舍不得。

這個世道，能力就是一切！

顧寒山讓他們兩個人去休息，明天再學功夫。皮皮想拉橘雷霆的手，想了想又沒敢，只是跟在他身後：“叔叔，明天你一定要教我！”

橘雷霆點頭：“你乖乖的休息，吃飯。明天早上早起來，不許貪睡遲到。”

皮皮立刻拉著他媽媽的手：“媽媽快回去睡覺，我明天不能遲到的！”

幾人皆是失笑。

等到李愛萍和皮皮回房間之後，潘發和胖達也回來了。

兄弟倆見大家都在，趕緊上前匯報情況：“我們打聽了的差不多了。”

橘攸寧打斷了兩個人：“我們帶回來一對母子，住在你們倆隔壁，現在他們去休息了，明天介紹給你們認識。”

潘發立刻放低了聲音：“我打聽了一圈，馮洲自從來了京都之後，風頭很盛，但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卻瞧不上他。他本身有點本事，但是主要還是依靠馮漫小姐爬上去的。”

“並且他這人心狠手辣的，研究所不是特別待見他，但是又不好講一個能力者往外推，再加上他最近為研究所做了好幾個任務，楊松比較看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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