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九宮格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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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被範思哲一通攪和倒真沒那麽生氣了，也願意和範思哲說說話了，“我這幾天參與的新聞調查，是和醫鬧有關的，我就是覺得醫生挺可憐的，任何一個文明發達的國家裏，醫生都不該是咱們國家這種樣子，工作累、掙得少還動不動挨罵挨打，不被人尊重。”
範思哲靜靜的聽她說，不插話。
“雖然醫院確實也有很多亂象，也有不負責任的醫生，掛號難買藥貴，可是大部分醫生還是好的吧，他們治病救人，救死扶傷，整天這麽罵罵罵、搞搞搞的，哪天沒人願意學醫了，沒有醫生了，他們就要後悔了。”
範思哲聽她說了半個多小時，幫她總結了一下，“嗯，雙方都打五十大板，有不好的醫生也有不好的群眾，歸根究底還是體制的問題，病人太多，治病的人太少，醫療條件、設備跟不上，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你氣也沒有用，總要給這個國家一點兒時間讓他改錯讓他發展。”
古今原本是東一句西一句的抱怨，聽到範思哲的話忽然有點兒臉紅，好像有點兒班門弄斧的感覺，她兩根食指揪在一起，崇拜的看著他，“你說話真好聽啊，聽你一說好像都不是事兒了。”
範思哲被她看的一楞，哭笑不得，“不是你教我的麽，遇著事兒的時候別老自己過不去，把毛病都推到別人身上就好了。”
古今擡起手來托著臉，認真的看範思哲，“我就隨口說說的，突然覺得你好淵博啊。”
一下子被架的有點兒高的範思哲努力不讓自己飄起來，揉了揉古今的劉海，“行了，家國大事談完了，咱們是不是關心點兒小問題？比如晚上吃點兒什麽飯？”
古今靠過去一揚胳膊攬在範思哲脖子上，“想吃鴨脖，還想吃鴨鎖骨，還有他們家的涼拌菜，土豆毛肚海帶結。”
被攬著的範思哲生生的矮了一頭，“行，我下去買。”
“一起去啊。”古今抒發完了也就完了，不會一直糾結在那件事上，她進了新聞組以後一天天的見識著各種不被陽光照到的事情，發現了一個和她從前認識的不一樣的覆雜社會，只感慨自己從前的淺薄，然後努力把那些負面情緒盡快消散掉。
她忽然擔憂的看向範思哲，“如果我哪天又傷春悲秋了，你就躲的我遠遠的就好，我過兩天就沒事了。”
她可不想讓範思哲面對一個渾身負能量的自己，然後跟著一起不高興。
範思哲還被她攬著，姿勢別扭的仰頭看她，“嗯，躲的遠遠的給你找好吃的，吃痛快了什麽煩惱都沒了。”
古今笑著松開他，天漸漸熱了，剛才那麽近距離的“半抱”不像衣服穿得厚的時候沒感覺，抱完了胳膊上還粘連著餘溫，讓她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好意思。
兩個人並排著下樓去買鴨脖，小區裏有家鴨脖店是住這邊的一對老夫婦自己做的，雖然不是大牌子，吃起來卻別有一番滋味。
提著兩個大紙袋子，範思哲嫌只吃這些容易上火，又去粥店打包了蔬菜粥和西葫蘆雞蛋餅，想著能降幾分是幾分。
沒想到古今對那些沒興趣，明明不怎麽能吃辣，呼著氣灌著涼水也要把買來的辣肉辣菜給吃光。範思哲說她不頂用，說多了又怕她煩，只好身先士卒的搶著多吃幾口鴨脖。古今還遲鈍的問他，“你這麽喜歡吃麽？明天再給你買啊。”
範思哲吃急了嗆得眼眶都紅紅的，還要喝口水憋回去眼淚有禮貌的和她說“謝謝”。
結果也不知道是工作忙的還是吃辣太多，沒過兩天古今就口腔潰瘍了。
範思哲從藥店買了藥，一種是粉狀的，一種是透明薄片，都是敷在患處的。古今自己對著鏡子弄了半天，藥粉總撒不對地方，那個透明薄片倒是能黏上，可黏上以後異物感太重，總忍不住去舔掉。
範思哲抱臂在她門口看她對著鏡子折騰，實在看不下去的問，“我幫你弄吧。”
“不要。”當然不要，張著大嘴一臉眼淚鼻涕的讓他看自己的牙花子，她瘋了才那麽幹。
範思哲直接進了她的屋，捏著她下巴，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藥粉給我。”
“不給……”古今掙開腦袋，“現在只是嘴巴受傷，你給我上藥的話我心裏也會受傷的！”
範思哲聽她這麽說拿她沒辦法，他照顧了一下她的自尊心，又跑去藥店問有沒有容易上藥的針管或者滴管什麽的，說了好半天店員才給他找出來一種裝滴丸的藥瓶。範思哲回去把藥粉轉移到瓶子裏，擰上帶著長管的瓶蓋，然後關了古今房間的門讓她再試試。
這次他坐在沙發上沒等多久，古今就握著小綠瓶子跳著跑出來了，“成功了！”
高興的跟宇宙飛船成功發射了似的。
他跟她一起高興，但是接下來幾天的飲食卻全是清淡的不行，很少見葷腥，更別提麻辣了，固執的不得了。
古今知道他有道理，都乖乖的聽話了，那幾天正好也忙家裏是範思哲做飯，給粥喝粥，給面吃面。
有天難得早下班，想著給範思哲做點兒好吃的或者兩個人出去找點兒好吃的，誰知給他打電話他為難的說得跟同事聚餐。
“那你去吧，我叫外賣好了。”古今心裏有點小失落，又怪自己不應該瞎搞驚喜，早點兒告訴他就好了，他肯定會排開時間的。
範思哲掛斷電話，看看身邊那群年輕人，思考著要不要放他們鴿子，或者是讓他們去吃他買單。
他打電話的時候小徒弟就在旁邊，自作聰明的問範思哲，“範工，是師母麽？一起叫出來吃吧！”
徒弟一開口，其他幾個在會議室的同事也都看範思哲，今天剛開了個工程進度的小會，最大的領導就是範思哲，其他的都是些年輕職員。會開完了，項目進展的又順利，這些人就有心情開範思哲的玩笑了，聽說是範思哲的女朋友紛紛嚷著叫出來一起吃飯。
範思哲不勝其擾，又想著古今可憐巴巴的自己吃外賣這個畫面太慘了，於是撥回去問她，“要不你也過來一起吃吧？”
古今在地鐵裏轉站，聽了他的話轉頭就往另一個方向跑，開心的應好。
範思哲隔著電話聽見了風聲，囑咐了句“慢點兒，別跑”，掛了電話又朝著會議室的人指了一圈，“不許開過火的玩笑鬧她。”
會議室裏的人“喔”的起哄，勾肩搭背的擁著範思哲一起往飯店走。
範思哲這人別扭的很，那天被古今搞得荷爾蒙瞎突突，抱著人家親也親了，要說的話也都表白了，可他擔憂的那些問題古今好像完全沒在考慮，這讓範思哲有些郁悶，總覺得古今就是小孩子心性。於是原本就暧昧的關系也沒有很明朗，有時候範思哲都想去問問古今兩人這算是在戀愛了吧，可總是欠點火候似的，問又問不出口，全靠瞎琢磨。
飯店是他們定的，範思哲一看是九宮格火鍋一陣頭疼，古今的口腔潰瘍才剛好沒幾天，吃這個一準得上火。
火鍋上菜倒是快，一盤盤肉堆了三個餐車，範思哲看看手機，讓他們先吃著，出門去接古今。在門口碰上了進來的她，穿的是早上上班時穿的那一身休閑裝，短袖衛衣青藍色牛仔褲，她抓了抓頭發小聲問他，“我這樣行麽？”
範思哲勾著食指抹了下她臉頰，“漂亮著呢。”
雖然囑咐了讓他們別起哄，可古今一坐下還是一群喊“師母”的，有些範思哲沒帶過的也跟著瞎喊，喊得古今不好意思的扭頭看範思哲。
範思哲介紹了句，“我們家小姑娘。”
一聲“小姑娘”說的古今更臉紅了，範思哲由著他們起哄，喊來服務員給古今拿了個圍裙，又讓人拿個空碗倒些清湯。
古今還在認人，一個個聽他們自我介紹或者插科打諢，一低頭看見範思哲拿她筷子從鍋裏夾了些青菜在那碗清湯裏涮了涮放在她盤子上，“涮涮再吃，多吃菜少吃肉。”
他說完這句，怕再被那些家夥打趣古今該尷尬了，就不怎麽和古今說悄悄話了，專心吃飯順便和同事聊天。
古今趁著他沒註意吃了好幾口辣鍋裏的牛羊肉，爽快的經脈都打通一般，悄悄的擦汗擦嘴，就怕範思哲忽然不讓她吃了。
範思哲就靠她坐著，一兩次看不見，次數多了但凡不瞎都能看清，他好笑的縱著她在那裏偷吃，反正她也沒有吃很多，應該沒問題。
飯局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開車回家，停好車以後古今忽然抓著範思哲胳膊說自己喝醉了。
“總共兩杯啤酒，醉什麽醉。”範思哲被她抓著胳膊站在車邊，不知道她要幹嘛。
古今堅稱自己醉了，“你背我上去吧，都沒有大襖大外套了，不沈！”
“你晚上吃那麽多，一壓胃再吐了怎麽辦？”
“我捂著嘴！肯定不吐！”
“……”範思哲看著停車場裏開過去的車子，車輪經過減速帶哐當哐當的響，就像有人圍觀還鼓掌似的。
他無奈的蹲下去，“上來吧，吐了的話我可能會揍你。”
“不吐不吐。”古今高興的爬上他的背，往上一拱，腿夾著他腰讓他攬著，“這麽浪漫的場景，你能不能別老說些掃興的話啊。”
“浪漫麽？”
“浪漫呀。”古今又往上拱了拱，怕掉下去，“你聽他們喊我‘師母’其實特得意來著吧，我都看見你笑了。”
“哦，我每天都笑啊。”
古今冷哼了一聲，“你裝也沒有用，我都知道……你說的那些我都想了，可是我現在想了也沒有用啊，現在想的好好的，可有一天不好了我也說不準啊。”
“嗯。”
“我們就高高興興談戀愛嘛，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不好？你總是一臉的我會背叛你的憂郁神情，我也很難過啊，好像真的過兩年就會拋棄你似的。”
範思哲沒想到最近自己的心情影響古今這麽深，他還以為她沒心沒肺的根本沒再想呢。不想讓氣氛這麽低沈，他背著她忽然跑起來，左拐右拐的玩鬧，嚇得古今拍了他好幾下讓他別跑。
他放慢了步子，扭頭問古今，“這樣浪漫麽？”
古今捂著嘴，忍了一會兒猛捶他，“把我放下來！我想吐！”
“……”範思哲把人放到地上，也不提揍人的事了，畢竟現在的場面似乎是他造成的，安靜的跟在臉上有些白的古今旁邊去坐電梯。
他撓頭，不是這樣浪漫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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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思哲靜靜的聽她說，不插話。
“雖然醫院確實也有很多亂象，也有不負責任的醫生，掛號難買藥貴，可是大部分醫生還是好的吧，他們治病救人，救死扶傷，整天這麽罵罵罵、搞搞搞的，哪天沒人願意學醫了，沒有醫生了，他們就要後悔了。”
範思哲聽她說了半個多小時，幫她總結了一下，“嗯，雙方都打五十大板，有不好的醫生也有不好的群眾，歸根究底還是體制的問題，病人太多，治病的人太少，醫療條件、設備跟不上，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你氣也沒有用，總要給這個國家一點兒時間讓他改錯讓他發展。”
古今原本是東一句西一句的抱怨，聽到範思哲的話忽然有點兒臉紅，好像有點兒班門弄斧的感覺，她兩根食指揪在一起，崇拜的看著他，“你說話真好聽啊，聽你一說好像都不是事兒了。”
範思哲被她看的一楞，哭笑不得，“不是你教我的麽，遇著事兒的時候別老自己過不去，把毛病都推到別人身上就好了。”
古今擡起手來托著臉，認真的看範思哲，“我就隨口說說的，突然覺得你好淵博啊。”
一下子被架的有點兒高的範思哲努力不讓自己飄起來，揉了揉古今的劉海，“行了，家國大事談完了，咱們是不是關心點兒小問題？比如晚上吃點兒什麽飯？”
古今靠過去一揚胳膊攬在範思哲脖子上，“想吃鴨脖，還想吃鴨鎖骨，還有他們家的涼拌菜，土豆毛肚海帶結。”
被攬著的範思哲生生的矮了一頭，“行，我下去買。”
“一起去啊。”古今抒發完了也就完了，不會一直糾結在那件事上，她進了新聞組以後一天天的見識著各種不被陽光照到的事情，發現了一個和她從前認識的不一樣的覆雜社會，只感慨自己從前的淺薄，然後努力把那些負面情緒盡快消散掉。
她忽然擔憂的看向範思哲，“如果我哪天又傷春悲秋了，你就躲的我遠遠的就好，我過兩天就沒事了。”
她可不想讓範思哲面對一個渾身負能量的自己，然後跟著一起不高興。
範思哲還被她攬著，姿勢別扭的仰頭看她，“嗯，躲的遠遠的給你找好吃的，吃痛快了什麽煩惱都沒了。”
古今笑著松開他，天漸漸熱了，剛才那麽近距離的“半抱”不像衣服穿得厚的時候沒感覺，抱完了胳膊上還粘連著餘溫，讓她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好意思。
兩個人並排著下樓去買鴨脖，小區裏有家鴨脖店是住這邊的一對老夫婦自己做的，雖然不是大牌子，吃起來卻別有一番滋味。
提著兩個大紙袋子，範思哲嫌只吃這些容易上火，又去粥店打包了蔬菜粥和西葫蘆雞蛋餅，想著能降幾分是幾分。
沒想到古今對那些沒興趣，明明不怎麽能吃辣，呼著氣灌著涼水也要把買來的辣肉辣菜給吃光。範思哲說她不頂用，說多了又怕她煩，只好身先士卒的搶著多吃幾口鴨脖。古今還遲鈍的問他，“你這麽喜歡吃麽？明天再給你買啊。”
範思哲吃急了嗆得眼眶都紅紅的，還要喝口水憋回去眼淚有禮貌的和她說“謝謝”。
結果也不知道是工作忙的還是吃辣太多，沒過兩天古今就口腔潰瘍了。
範思哲從藥店買了藥，一種是粉狀的，一種是透明薄片，都是敷在患處的。古今自己對著鏡子弄了半天，藥粉總撒不對地方，那個透明薄片倒是能黏上，可黏上以後異物感太重，總忍不住去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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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當然不要，張著大嘴一臉眼淚鼻涕的讓他看自己的牙花子，她瘋了才那麽幹。
範思哲直接進了她的屋，捏著她下巴，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藥粉給我。”
“不給……”古今掙開腦袋，“現在只是嘴巴受傷，你給我上藥的話我心裏也會受傷的！”
範思哲聽她這麽說拿她沒辦法，他照顧了一下她的自尊心，又跑去藥店問有沒有容易上藥的針管或者滴管什麽的，說了好半天店員才給他找出來一種裝滴丸的藥瓶。範思哲回去把藥粉轉移到瓶子裏，擰上帶著長管的瓶蓋，然後關了古今房間的門讓她再試試。
這次他坐在沙發上沒等多久，古今就握著小綠瓶子跳著跑出來了，“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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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她一起高興，但是接下來幾天的飲食卻全是清淡的不行，很少見葷腥，更別提麻辣了，固執的不得了。
古今知道他有道理，都乖乖的聽話了，那幾天正好也忙家裏是範思哲做飯，給粥喝粥，給面吃面。
有天難得早下班，想著給範思哲做點兒好吃的或者兩個人出去找點兒好吃的，誰知給他打電話他為難的說得跟同事聚餐。
“那你去吧，我叫外賣好了。”古今心裏有點小失落，又怪自己不應該瞎搞驚喜，早點兒告訴他就好了，他肯定會排開時間的。
範思哲掛斷電話，看看身邊那群年輕人，思考著要不要放他們鴿子，或者是讓他們去吃他買單。
他打電話的時候小徒弟就在旁邊，自作聰明的問範思哲，“範工，是師母麽？一起叫出來吃吧！”
徒弟一開口，其他幾個在會議室的同事也都看範思哲，今天剛開了個工程進度的小會，最大的領導就是範思哲，其他的都是些年輕職員。會開完了，項目進展的又順利，這些人就有心情開範思哲的玩笑了，聽說是範思哲的女朋友紛紛嚷著叫出來一起吃飯。
範思哲不勝其擾，又想著古今可憐巴巴的自己吃外賣這個畫面太慘了，於是撥回去問她，“要不你也過來一起吃吧？”
古今在地鐵裏轉站，聽了他的話轉頭就往另一個方向跑，開心的應好。
範思哲隔著電話聽見了風聲，囑咐了句“慢點兒，別跑”，掛了電話又朝著會議室的人指了一圈，“不許開過火的玩笑鬧她。”
會議室裏的人“喔”的起哄，勾肩搭背的擁著範思哲一起往飯店走。
範思哲這人別扭的很，那天被古今搞得荷爾蒙瞎突突，抱著人家親也親了，要說的話也都表白了，可他擔憂的那些問題古今好像完全沒在考慮，這讓範思哲有些郁悶，總覺得古今就是小孩子心性。於是原本就暧昧的關系也沒有很明朗，有時候範思哲都想去問問古今兩人這算是在戀愛了吧，可總是欠點火候似的，問又問不出口，全靠瞎琢磨。
飯店是他們定的，範思哲一看是九宮格火鍋一陣頭疼，古今的口腔潰瘍才剛好沒幾天，吃這個一準得上火。
火鍋上菜倒是快，一盤盤肉堆了三個餐車，範思哲看看手機，讓他們先吃著，出門去接古今。在門口碰上了進來的她，穿的是早上上班時穿的那一身休閑裝，短袖衛衣青藍色牛仔褲，她抓了抓頭發小聲問他，“我這樣行麽？”
範思哲勾著食指抹了下她臉頰，“漂亮著呢。”
雖然囑咐了讓他們別起哄，可古今一坐下還是一群喊“師母”的，有些範思哲沒帶過的也跟著瞎喊，喊得古今不好意思的扭頭看範思哲。
範思哲介紹了句，“我們家小姑娘。”
一聲“小姑娘”說的古今更臉紅了，範思哲由著他們起哄，喊來服務員給古今拿了個圍裙，又讓人拿個空碗倒些清湯。
古今還在認人，一個個聽他們自我介紹或者插科打諢，一低頭看見範思哲拿她筷子從鍋裏夾了些青菜在那碗清湯裏涮了涮放在她盤子上，“涮涮再吃，多吃菜少吃肉。”
他說完這句，怕再被那些家夥打趣古今該尷尬了，就不怎麽和古今說悄悄話了，專心吃飯順便和同事聊天。
古今趁著他沒註意吃了好幾口辣鍋裏的牛羊肉，爽快的經脈都打通一般，悄悄的擦汗擦嘴，就怕範思哲忽然不讓她吃了。
範思哲就靠她坐著，一兩次看不見，次數多了但凡不瞎都能看清，他好笑的縱著她在那裏偷吃，反正她也沒有吃很多，應該沒問題。
飯局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開車回家，停好車以後古今忽然抓著範思哲胳膊說自己喝醉了。
“總共兩杯啤酒，醉什麽醉。”範思哲被她抓著胳膊站在車邊，不知道她要幹嘛。
古今堅稱自己醉了，“你背我上去吧，都沒有大襖大外套了，不沈！”
“你晚上吃那麽多，一壓胃再吐了怎麽辦？”
“我捂著嘴！肯定不吐！”
“……”範思哲看著停車場裏開過去的車子，車輪經過減速帶哐當哐當的響，就像有人圍觀還鼓掌似的。
他無奈的蹲下去，“上來吧，吐了的話我可能會揍你。”
“不吐不吐。”古今高興的爬上他的背，往上一拱，腿夾著他腰讓他攬著，“這麽浪漫的場景，你能不能別老說些掃興的話啊。”
“浪漫麽？”
“浪漫呀。”古今又往上拱了拱，怕掉下去，“你聽他們喊我‘師母’其實特得意來著吧，我都看見你笑了。”
“哦，我每天都笑啊。”
古今冷哼了一聲，“你裝也沒有用，我都知道……你說的那些我都想了，可是我現在想了也沒有用啊，現在想的好好的，可有一天不好了我也說不準啊。”
“嗯。”
“我們就高高興興談戀愛嘛，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不好？你總是一臉的我會背叛你的憂郁神情，我也很難過啊，好像真的過兩年就會拋棄你似的。”
範思哲沒想到最近自己的心情影響古今這麽深，他還以為她沒心沒肺的根本沒再想呢。不想讓氣氛這麽低沈，他背著她忽然跑起來，左拐右拐的玩鬧，嚇得古今拍了他好幾下讓他別跑。
他放慢了步子，扭頭問古今，“這樣浪漫麽？”
古今捂著嘴，忍了一會兒猛捶他，“把我放下來！我想吐！”
“……”範思哲把人放到地上，也不提揍人的事了，畢竟現在的場面似乎是他造成的，安靜的跟在臉上有些白的古今旁邊去坐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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