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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也小修了一下,不影響劇情,感興趣的可以再看一眼~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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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叫你。”

“叫我幹嘛?”

“叫你……給我盛碗飯。”古今越想越樂,頭回發現他和“飯”同音,又叫了聲,“範!”

範思哲給她添了小半碗飯,皺眉笑看她,“這是哪國的叫法?”

“聽著多洋氣啊。”

“聽著有點兒沒大沒小的。”

“你也沒多大啊。”古今心情和胃口都好了許多,把新添的半碗飯扒拉的飛快,“你來刷碗吧,我要去上班了!”

“嗯,去吧。”範思哲還沒吃完,轉身看她蹦蹦跳跳的跑回自己臥室去拿東西,回身低頭繼續吃。

哎,不小了,不相親都不讓回家過年了。

出於對女方的尊重,雖然範思哲很不情願去赴這樣一個約,下午還是換了一身正裝拾掇了一番。兩人約的晚飯,他提前十五分鐘到的約定地點,女方是位音樂老師,約見的地方就在她工作的學校附近。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時,有個穿紫色連衣裙抱著黑色羽絨服的女人走到範思哲旁邊問,“您好,是範先生麽?”

範思哲起身和人打招呼,“是,柳老師您好。”

“啊,不要這麽叫我,像學生家長似的,叫我心悅就行。”柳心悅坐到對面,把東西放在旁邊的椅子上,“點單了麽?”

“還沒,你來。”範思哲把菜單遞給柳心悅,“你之前吃過這家麽?”

“吃過一次,有兩道菜還不錯。”她邊說邊叫服務員來點菜,點完了範思哲又添了兩道,然後才開始正式的交談。

說起來柳心悅的條件挺好的,人長得不說特別漂亮,但是很有氣質,說話做事也挺幹練的,如果不是這樣一個有些尷尬被迫的開端,範思哲可能會更容易動心一些。當然這也不能怪人家姑娘,逼著自己來相親的是他媽。

兩人相處的不錯,柳心悅說了些比較現實的話題:“你經常出差沒關系,反正我有寒暑假,可以陪你去出差的地方。不過我不喜歡做家務,也不太想和長輩們住在一起,結婚以後單住請保姆你能接受麽?”

“嗯,可以的。”範思哲相過的幾次親裏柳心悅算是最好的了,只是他總還覺得哪裏不對勁,大概是把婚姻當成是可以商談的買賣這樣一條一條的制定合同讓他不舒服吧。

飯菜上來,柳心悅基本上只吃了幾口她點的素菜,範思哲點的這家店的招牌血灌腸她碰都沒碰,這讓範思哲有些尷尬,“你不吃葷菜?”

“也不是,吃魚,偶爾也吃肉,但是內臟那些絕對不碰。”柳心悅答,“不過你可以吃,我不介意的。”

她這麽一說,範思哲也有些食不知味了,索性跟她一起吃起素菜來。

吃過飯送柳心悅回家,兩人在車裏沒怎麽說話,要離開的時候柳心悅忽然問他,“今晚好像談的太現實了些,或者咱們可以先接觸了解一下,我對你挺滿意的,我想我們後面是不是可以先暫停別的相親活動,好好相處一下?”

“啊?啊,我後面沒別的相親了。”範思哲哭笑不得,“我明天回老家,等我回來再聯系你吧。”

他看著她婀娜的身影走進樓裏,覺得晚上實在沒吃多少,現在有點兒餓了。給古今撥了個電話,“下班沒?”

“還沒,有點兒活兒沒幹完,大概半小時。”古今的聲音聽著急匆匆的。

“那我去你們臺裏接你吧。”

“呀,你約完會了?”

“幹你的活吧。”範思哲笑著不讓她八卦,掛了電話驅車去電視臺,中途拐彎在晚上吃飯的店裏打包了份剛做的血灌腸,趕到電視臺的時候古今正好出來。

她一上車就聞到香味了,扭著身子看後座,“你藏什麽好吃的了?”

“血灌腸。”範思哲伸手把紙袋子提到前面,“晚上吃飯沒?”

“吃了,但還是可以吃夜宵!”古今小狗似的鼻子跟著吃的走,湊過去盯著飯盒裏切成片的血腸,“現在就可以吃!”

“真饞。”範思哲把一次性竹筷拿出來掰開,兩根筷子尾對著擦了擦把毛刺去掉,遞給古今,“那先吃吧,吃完再走。”

兩個人就這麽窩在車裏吃起夜宵,腸衣嘎達嘎達的嚼起來很有勁兒,豬血裏摻著肉沫提鮮,煮血灌腸的鹵湯更是香的不行。最後一塊血灌腸被古今吃掉後,兩人同時撫了撫胃滿足的呼氣,範思哲降下車窗散味道,古今這才認真看了眼他的穿著,擡手戳了戳他的頭發,“你居然還用了發蠟,嘖嘖。”

範思哲拍開她手腕,“你又沒大沒小。”

“那我要見面鞠躬才算有大有小麽?”古今不服氣的問,“你也就比我大八歲啊。”

“八年啊,抗戰都打完了。”範思哲今天似乎對年齡特別敏感,沈默的歪了下頭,發動車子回家。

古今覺得氣氛有些悶悶的,小心翼翼的問,“你今天相親不順利?”

“鬼機靈。”他沒跟她說自己晚上是幹嘛去,她居然也能猜到,“挺順利的,對方……很好。”

“哦。”古今疑惑,“那你怎麽看起來並不像陷入戀愛的樣子?”

“問題就在這裏,她沒想著戀愛,直接把結婚之後的一切都計劃好了。”範思哲說不出來那種憋悶,“你懂麽,就是這個關系跳轉的太大了,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人已經在商量結婚以後孩子讓哪家老人帶了。”

“你們聊那麽遠啊。”古今似乎是安慰的說,“這說明人家很看中你啊,相親不都是這樣,奔著結婚去的。你們可是連家長那關都直接過了,然後門當戶對什麽的,只要互相看著順眼當然就結婚了啊。”

範思哲覺得這是不是自己總說沒空談戀愛的報應,現在倒是直接省過這個功夫了。

他又不說話,古今努力的開解他,“你覺得太快了就提出來慢點兒嘛,覺得那個不合適就換一個唄,幹嘛自己不高興。”

“感覺自己做的不好,還讓家裏擔心,哎,反正挺郁悶。”

“不不不,遇見事情多問問自己,這個人做錯了麽?那個人做錯了麽?哦都沒做錯,那一定是那只狗做錯了。”古今搖頭晃腦的念叨,“別什麽事都賴在自己身上,這樣會不快樂的。”

“噗。”範思哲笑了,“關狗什麽事?”

“那她急著結婚關你什麽事?”

“也是,我就是現在還不想結婚。”範思哲被她疏導了這一路,到家的時候心情好多了,“回去以後再被家裏催我就想著都是狗做錯了,我沒錯。”

“哈哈哈哈。”古今伸出小拇指,“來拉個勾,單身路上一起走,誰有對象誰是狗!”

範思哲彈了下她的小拇指不和她拉,“沒有對象也是單身狗,不都是狗麽?有什麽區別?”

“哦也對。”古今笑著跟他進家門,“狗就狗唄。”

範思哲看她笑吟吟的模樣,忍不住敲了敲她腦袋,“我怎麽覺得我情路多舛你好像挺幸災樂禍呢?”

古今擡手摸被敲的地方,還是笑,“我道德敗壞唄。”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我也知道很多名字好聽賣相好看材料很高大上的食物,可是說實話,最好吃的還是這些樣子不太好看的家常菜呢_(:зゝ∠)_

不知道你們吃沒吃過豬血肉灌腸,沒有的話你們人生不完整,真的【握拳。

☆、浪味仙

12

範思哲是在古今上班的時候離開的,古今如往常一樣早早的離開,可回來時卻發現家裏變得從前安靜許多,安靜的讓人都有些心慌了。她自己懶得做飯,要麽在食堂吃,要麽隨便拿點兒零食解悶,晚上無聊就趴在被窩裏看視頻解悶。不知不覺的也就熬到除夕了,她今年初一要值班,值完班晚上才能回家,於是大年夜這天就顯得尤為淒清。

先是古今的媽媽打來電話,說全家都在爺爺家呢,包括幾個叔叔伯伯和他們的全家,大家吃的很開心,喝的也很高興,讓她不要擔心。

古今默默的心裏流淚,到底誰擔心誰啊?

十一點多的時候範思哲也打電話慰問了她一下,問她在幹嘛。

古今把視頻暫停,“在看紀錄片,講古墓的。”

“大過年的你不看春晚看什麽古墓啊。你不怕?”

“怕啊。”古今認慫,“一邊怕一邊覺得很刺激。”

“晚上吃什麽好吃的了?”

“在臺裏食堂吃的,現在正在加餐。”

“在床上吃東西?”範思哲嫌棄的問,“吃什麽?”

“我墊了被單!”她說著抓了兩個螺旋條放進嘴裏,“在吃孤獨的上帝,lonely god。”

“浪味仙啊。”

“是的,浪不起來了,很lonely。”

“呵,再看會兒古墓就不孤單了,會覺得這屋裏不只是你一個人,床底下,門後頭,還有很多……”

“啊啊啊!你閉嘴!你別嚇人!”古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差點把零食撒床上。

“哈哈哈,瞧你慫的,快去看會兒春晚放松放松,一會兒過年了。”範思哲那邊混雜著鞭炮聲和笑語聲,聽著很是熱鬧。

古今羨慕的問:“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不一定,正月十五以後公司才上班。”

“你們什麽公司啊放那麽長時間假,是不是要倒閉了發不出工資啊,那些要倒閉還要騙工人多幹點兒活的都這樣。”

“就你知道的多。”範思哲沒說兩句,被人催著去幹活,“我要去下餃子了,你早點休息吧。”

“什麽餡的啊?”

“豬肉白菜、韭菜雞蛋還有白砂糖餡的。”

古今沒出息的咽了口唾沫,“祝你吃好喝好新年好。”

範思哲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出來古今犯饞的樣子,“你也新年好,回頭給你帶好吃的,早點睡吧。”

掛了電話,想著那麽多剛出鍋的餃子她一個都吃不著,拿著蔬菜口味的浪味仙一口口咬斷,沒事,還有上帝和她一起孤獨呢。

工作以後的第一個年過的特別匆忙,古今回了趟家屁股都沒坐熱就又回來值班了。想著範思哲的話,自己要和年前一樣繼續獨自住十天,忽然一陣感慨人生寂寞如雪。

沒想到原本說得過了十五才回來的範思哲居然在她回來第二天就到了,古今收到他信息說他已經在家的時候差點高興的喊出來,下了班就馬不停蹄的趕回去。可一開門,迎接她的卻不是範思哲,而是一個,不對,是一只,不速之客。

一只大胖狗在她家客廳裏朝著她狂吠。

“顧二!坐下!”範思哲聽見聲音從廚房裏走出來,指著那只胖狗,“不許叫!”

古今屏住呼吸,鞋都沒來得及換,一步一步往範思哲身後挪。那只狗看見古今動彈了居然還想撲過去,嚇得古今一個箭步邁到範思哲身後,抓著他腰間的衣服問,“哪裏來的狗啊?”

“顧臨家的,他休年假出去旅游了,把狗放這兒養幾天。”範思哲反手夠古今的腦袋拍了拍,“很乖的,不咬人。”

“狗哪有不咬人的!”古今絮絮叨叨的問了這只狗打沒打各種疫苗,覺得那狗冷靜一些了才露出腦袋看它,“你叫它什麽?顧二?”

“嗯,顧家顧臨老大它老二。”範思哲朝胖狗招手,“顧二過來,坐下。”

顧二乖乖的坐在範思哲跟前,朝著古今“嗚嗚”的哼唧。

古今看它好像挺聽範思哲話的,在範思哲的鼓勵下試探著伸手想摸摸它的頭,誰知它忽然仰著腦袋對著古今的手迅速一陣狂舔,口水濕噠噠的黏了古今一手。

“唔唔……”古今皺著臉跳腳,“好惡心啊它!”

範思哲好笑的看著古今跑進洗手間去洗手,偏偏顧二還看不懂古今的嫌棄,屁顛屁顛的也跟著跑過去跳著要和古今玩,嚇得古今一個勁兒的喊“範思哲!範思哲!救我!”

鬧哄哄的相處了一晚上,古今覺得這狗暫時表現的比較友好,就是有點兒太活潑了,那麽大的體格總想著往人身上撲,自己是個胖子還一點兒自覺性都沒有。

“這是哈士奇麽?”

“差不多吧,好像是個串兒。”範思哲邊喝茶邊丟著雞肉幹餵狗,“顧臨從收容站領養的,所以膽子比較小,挺黏人的,怕被拋棄。”

這麽一說,古今覺得顧二還挺可憐,“你回來就是為了幫他看狗麽?”

範思哲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傻,看著古今沈默了片刻,“也不全是,在家被親戚問的有點兒煩,回來躲清靜。”

“哦。”古今忽然想起沈淩心也早回來上班了,“哎為什麽不把狗送我表姐那裏去看著啊?”

範思哲有些奇怪,“你不知道麽,他倆分手了啊。”

“啊……啊?”原本蹲著看狗的古今猛地站起來,嚇得顧二趕緊把雞肉幹吞下去,怕她搶食。

“好像是年前分的吧,顧臨說他受傷了,跑去聆聽大自然療傷。”範思哲不屑的撇嘴,“那家夥上學的時候就愛幹兩件事,兩個月帶女朋友出去旅次游或者兩個月換個女朋友。”

“……”古今恨恨的吐出兩個字,“渣男!”

範思哲事不關己的笑,“不過這次好像是你表姐要分手,他苦求無果啊。”

古今被這個事情沖擊到了,拿了手機跑去臥室給沈淩心打電話,想問問具體情況。然後,得知了她和顧臨的戀愛始終,據說兩個人都太忙見面次數有限,而且顧臨總給人一種輕浮的感覺,沈淩心因為年紀也不小了問過結婚的事,但顧臨卻完全沒想過要結婚,所以兩個人才分道揚鑣的。古今幫親不幫理,把責任全推給顧臨了,打完電話出門對著客廳裏的範思哲抱怨,“顧臨太不負責任了!就是他總讓我姐沒安全感,我姐才會提出來分手的!”

範思哲認同的點點頭。

古今繼續罵顧臨,“他就自己這麽跑出去逍遙了,還有兩天就情人節了,他居然連哄哄女孩子都不會麽!情人節讓我姐自己過多難受啊!”

範思哲聽到這裏眉頭一皺,“啊,柳心悅約我情人節去看電影。”

“柳心悅是誰?”

“相親對象。”範思哲托腮,“我媽說讓我們今年領證明年就可以要孩子了。”

“你不是不喜歡她麽?幹嘛要和她去看電影啊?”古今的從她姐的故事裏跳出來,註意力轉移到範思哲身上。

“也不是說不喜歡。”範思哲斟酌了一下詞語,“她挺優秀的,我只是現在覺得沒什麽感覺,但是作為朋友這樣慢慢相處還是可以的。”

“那要是相處了還是沒感覺呢?”

“那就當朋友啊。”範思哲很理所當然的告訴古今,“又不是除了情人只能做敵人,感覺不到位的話當朋友也很好啊。”

“人家姑娘年紀大了奔著結婚去的相親,誰要浪費時間跟你當朋友啊?你這不是耽誤她找對象麽?”古今拿著雞肉幹用力的扔到顧二的爪子上,“你們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顧二得了食物,雖然聽不懂古今的話,還是附和著“嗷嗷”了兩聲,搖著尾巴跟著古今想進臥室,被古今“嘭”的一聲關在門外,委屈的朝著範思哲一頓吼。

範思哲也拿雞肉幹扔它,“狗東西,她朝你發火你朝我叫什麽?”

似乎是被顧臨的事氣到了,古今替她姐不平的同時順帶著看範思哲也不順眼,總覺得有那樣的朋友,範思哲也不是啥好人。

就連顧臨家的狗都沒能逃脫古今的嫌棄,趴在地上吐著舌頭喘口氣都要被古今訓,“你舌頭就不能吐正了!歪著個舌頭一看就不像正經狗!”

“它只是處在完全放松的環境下,舌頭沒意識的歪著,說明它很信任你。”範思哲抱著胳膊靠著書房的門框看古今,“你這幾天是傳說中的生理期麽?為什麽暴躁的連只無辜的狗都不放過?”

“我哪裏暴躁了。”古今低著頭小聲說話,“你今天不是要去約會麽,怎麽還在家?”

“我什麽時候說我要去約會了?”

“那個柳什麽心什麽悅的,你中意的相親對象,你們不是要慢慢發展麽?”

“啊,我這兩天痛定思痛,認真的想了一下,覺得你說的很對,我本身就沒急著結婚,所以不應該耽擱人家姑娘的時間還不一定給她個想要的結果,然後我就拒絕和她的約會了。”

“在情人節這天拒絕了女生的邀請,她得多傷心啊,你這樣還是很渣。”古今心裏還是不爽,故意挑刺。

範思哲橫說豎說都不對,也是有些郁悶,“好吧,我不對。呃,你看你怎麽樣能高興點兒?我一會兒要去超市買點兒飲料,給你買點兒吃的?肉幹還是什麽?”

“我不吃,你買什麽我都不高興。牛肉幹果凍玉米腸都沒用!”

“行行行,那這些都不買,你別生氣了。”

“……”古今居然有點被氣樂了,背對著他不說話,拿了狗繩朝顧二搖了搖打算下樓遛狗。

顧二看見狗繩興奮的直蹦高,搖著尾巴套上狗繩,一副乖巧的模樣蹭著古今的腿。

一人一狗說出門就出門,已經反思了兩天的範思哲被丟在家裏苦思冥想,也不知道古今因為顧臨對他的遷怒要多久才能消氣。

想不明白,他只能先幹點兒家務示好,搬著熨鬥板把陽臺上晾幹的衣服都熨了,然後把古今的那一摞疊好了送到她屋裏去,期望以此換來代表和好的椰子幹。

衣服都熨好了古今也沒回來,範思哲看看冰箱裏的存貨,拿著櫃子上的棉麻袋子下樓去便利店買些啤酒,順便看看顧二是不是淘氣不肯回家。

超市貨架前,範思哲想著古今單方面吵架時脫口而出的那些零食,一樣樣的往籃子裏放,“牛肉幹兩包,果凍一樣的來一盒,玉米腸一兜子……”

哦,她好像喜歡吃浪味仙?也來兩包吧。

☆、泡面加芝士加蛋

13

範思哲提著一袋子吃的喝的往回走,終於在小區裏看見了他們,顧二顯然知道要回家了很不樂意,古今正耐心的勸說著它。正對峙著,顧二忽然瞧見了不遠處的範思哲,一下子跳起來往離家反方向狂奔,古今的小身板拉不住它,被迫跟著一起跑,可是顧二越跑越快,跳著高的跑,眼看著狗繩就要被掙開,古今大聲朝範思哲呼喊求救:“範思哲!快拉住它!”

古今這一嗓子喊的顧二有些懵,停下來回頭看了眼古今,又看看把布袋子扔到地上跑過來的範思哲,似乎覺得這樣被人前後圍擊的游戲很好玩,跳騰著繞著圈在古今身邊跑,因為緊握著狗繩,古今也被迫跟著轉圈,轉的跌跌撞撞的,兩只腳沒法很協調的跑動。

範思哲越跑越近,顧二不再繞了,一個前沖就要逃,已經轉迷糊的古今就這麽親眼看著自己左腳絆了右腿一下,整個人往後傾倒,同時手上勁兒一松,瞧著顧二撒歡的跑出自己的視線。

人在遇見危及的事情時,時間的相對論似乎就顯現的格外正確,在倒地的整個過程裏,古今仿佛看電影慢動作似的看著顧二揚起的後腿,看著自己的胳膊因為想保持平衡舉得高高的,看著自己馬上就要……咦?沒有摔到地上?

她整個人一頓,後背貼上如墻壁般堅固的胸膛,腰上被一只大手扶住。

“沒事吧?”範思哲被撞的往後倒退一步才站穩,立刻松開她的腰禮貌的站到一邊去。

沒事吧……沒事吧……事吧……吧……

他的聲音在耳邊反覆盤旋,古今好像還靠在他懷裏一樣後背溫溫熱熱的,她木然的搖搖頭,“沒,沒事。”

“那個袋子裏的是吃的,你先拿回家,我去追顧二。”範思哲剛要走,覺得古今有些楞楞的,摸摸她頭,“驚著了?沒事沒事啊,你先上樓。”

他說完就邁著大步跑去追狗了,古今站在原地,看著他跑遠,心跳咚咚咚的要跳出來一樣。

她呆呆的走過去拎起來地上的袋子,往家走了幾步,一轉身,嘴角帶著止不住的笑快步追趕範思哲的方向,也跟著找狗去了。

顧二雖然頑皮了些,可因為曾經被遺棄過膽子還挺小的,跑幾步就回頭看看主人有沒有跟過來,突然發現看不見古今和範思哲的時候它比他們還慌張,自己叼起來狗繩不讓人把它拉走,然後著急的來回轉圈等人來找它。

範思哲和古今追到這個路口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蹲在長椅旁的顧二,兩人松了口氣,過了馬路跑到它身邊,範思哲一手提著袋子,另一只手牽起狗繩很嚴肅的對它說,“回家再和你算賬。”

顧二只會傻咧咧的搖著尾巴呵氣,也不知道聽不聽得懂。

終於找到狗,兩人要往回走的時候,看見長椅旁站著的一個老人正神色迷惘的四處張望,似乎是迷路了。

古今忍不住過去問了問,“大爺,你迷路了麽?”

“啊?啊,好像似的。”老人看起來五六十歲,穿的很整齊,長得也很周正,只是眼神有些渙散,看著不太精神的樣子。

“您要去哪裏啊?您家在哪兒?有您家人的聯系方式麽?”古今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卻只見那老人嘴唇動了幾下,什麽都說不上來。

範思哲拉著狗在一旁等著,看古今問半天沒問出點兒什麽來,叫了她一聲,“要不報警吧,交給警察來處理。”

聽到“警察”兩個字,老人似乎有所觸動,手臂擡起來指著東邊,“派出所在那邊。”

古今點點頭,猜測這老人大概住的不遠,而且應該被送到派出所好多回了才會有印象,“那我們把您送去那裏,然後讓他們聯系您家人好麽?”

老人點點頭,“我知道派出所怎麽走,你們跟著我走吧。”

古今回頭看範思哲,向他征詢意見,範思哲看她那麽熱心的樣子也不好反駁,點點頭在後面跟著一起去了。

狗不能帶進去,古今想要讓範思哲牽著狗在外面等著,她和老人進去報案,才進了大廳就碰見個胖胖的警察頓住腳,挺恭敬的朝老人敬了個禮打招呼,然後看向旁邊的古今,“找不著回家的路了是不是?”

古今連忙點點頭,“是,在路上遇見的。”

“你們在這等著吧,我給他家裏打電話。”胖警察說著就掏出手機來簡單的說了些什麽,掛掉電話以後讓老人去大廳的椅子上坐下,又和古今說,“謝謝你啊,我現在得出去趟,他家裏人一會兒就來了,你回去就成。”

說完又和老人囑咐了句,“您就在這兒坐著等,一會兒阿姨就來接您了。”

老人點點頭,也不說話,雙手放在腿上坐的筆挺。

雖然胖警察這麽說了,可古今還是有點兒不放心,跑出去和範思哲說了一聲想再等等人被接走了再回去,範思哲應好,牽著顧二在派出所門口溜達。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個穿著米色呢子大衣的婦人腳步略顯匆忙的走進大廳,她進來的那一刻,原本坐著的老人一下子站起來,朝著婦人快步走過去。

婦人見到丈夫松了口氣,有些埋怨的拍了他胳膊一下,“怎麽又亂跑?”

男人沒答話,笑的開心,掀開自己的黑色大衣從胸前口袋裏掏出一朵包紮好的金邊玫瑰送給妻子,“情人節,我去買的,錢沒帶夠。”

婦人接過那朵已經被壓的有些扁的玫瑰,冷著臉訓他,“那也不能亂跑。”

男人垂著頭,“對不起,我又惹麻煩了。”

“對呀,你這個小麻煩精。”婦人的笑裏帶著寵溺,誰都聽得出她沒有怪自己的丈夫。她握著他的手,關切的問,“冷不冷?”

“有點兒冷。”老人跟外人不怎麽說話,和妻子說話倒是很清晰,他指著古今,“她送我回來的。”

婦人這才看向古今,朝她點頭道謝,“多謝你,我丈夫是個迷糊蛋,他以前在這邊上班,所以還能記得這裏。”

古今急忙擺手說不用謝,然後看著老夫婦兩人離開慢慢的往家走。

她在後面小步走,走到牽狗的範思哲身邊,說快板似的講給範思哲聽,“那個大爺記性不好,他以前是警察所以這裏的警察認識他,他今天跑出來是要給他太太買花慶祝情人節,結果沒帶夠錢只買了一朵,他太太對他特別好還管他叫小麻煩精!”

範思哲安靜的聽著,擡手用手背幫她把忽然流出來的眼淚抹掉,“人家叫丈夫小麻煩精你哭什麽?”

古今摸摸臉,“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覺得他們真好。”

“你是羨慕人家過節能收到禮物吧?你也有啊。”範思哲拽拽狗繩,“顧二!你剛才不是給古今小姐姐準備禮物了麽?”

顧二悶不吭聲的低下頭。

範思哲又拽了下,“顧二!張嘴!”

顧二嗓子咕嚕著吼了兩聲,一張嘴把根雞骨頭吐在了古今腳邊,吐著舌頭歪著腦袋看她,滿臉的討好。

古今發酸的眼睛瞬間把眼淚都憋了回去,破涕為笑。

再回家的時候,古今的情緒已經好了許多,也不像前兩天那樣不搭理範思哲或是朝他冷眼了,把布袋子裏的吃食都擺進冰箱裏以後主動的問他晚飯想吃什麽。

範思哲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喜悅,“出去吃吧,自己做太麻煩了。”

“現在出去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吃上飯了,這種日子可沒人願意和我們拼桌。”古今翻看了下家裏的菜,“想想,要吃啥?”

“泡面……加芝士加蛋……”

“你認真的?”

“嗯……”範思哲點點頭,也不是說多想吃這個,就是心裏憋著一口氣。

前天晚上古今熬夜加班,淩晨一點鐘的大概餓了去廚房煮了一碗泡面,正巧範思哲起夜,看見飯桌的吊燈下古今抱著個大瓷碗吃面,面上還臥著個荷包蛋。他瞬間就覺得餓了,問了句什麽口味的,古今回答說“豚骨玉米,加了芝士。”

他那時那麽明顯的表現出想吃的欲望,可是正和他生氣的古今假裝看不見,自己把面都吃完了連湯都喝的一口不剩。

範思哲打算自己去煮,結果發現古今吃的是最後一包泡面,再沒存貨了。

一碗面他惦記到現在,看古今不生氣了腦子裏立馬躥出這個來,“我煮吧,你歇著去。”

好像睡了大半天歇周末的古今多麽累似的。

“哦,那你煮吧。”古今樂的做甩手掌櫃,從冰箱裏把材料都拿出來就去客廳和顧二玩了。

會吃的人做飯都比較有天賦,範思哲把豚骨味泡面的調料包撕開倒進鍋裏,煮開水加面加芝士片,又拿小奶鍋煮了倆荷包蛋,最後把湯面盛出來,每個碗裏加了兩片海苔又切了幾片醬肉放上,不顧碗熱就端著一碗拿到客廳飯桌上,手被燙的連連捏著耳垂散熱,“小古小今小古今,快過來吃面!”

古今停下揉狗頭的動作,去洗手間洗手,擦手的時候對著鏡子按了按胸口,“才不小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大聲告訴我小麻煩精是誰呀~

今天約得飯簡單點,起碼你們看餓的話想吃就吃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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