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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邱從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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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主子的官奴全拍賣完後,接著的便是各家的管事級別的官奴了。

當然這種官奴也是很搶手的,畢竟有經驗的總比沒經驗的來得好用,尤其是大戶人家裏出來的管事,其能力往往比一個小門小戶的主子都來得強。

不過寒初雪並沒出手的意思,這樣的奴才素來眼角高,落在自己這麽一個農家不一定會安份,以自己爹娘的性子更有可能會被奴大欺主,這種麻煩還是少找的好。

這批官奴很快也被搶拍一空,不過卻有個意外,那是一個帳房,木納著一張臉站在那裏,看著臺下一群把他當牲口打量的人,也不見有什麽特別的表情。

作為一個專技人員,應該更搶手才是呀,這位怎麽會流拍的呢?

寒初雪撫著自己的小下巴暗自聽著附近的議論。

前來參加拍賣的人還真有認識臺上那帳房的。

“咦,那不是邱從富嗎?他怎麽沒被砍頭反而成官奴了?”

“你不知道了吧,這家夥雖說是邱家的遠親帳房,不過聽說是個榆木腦袋,做什麽都一板一眼的,素來不得邱從豐的歡心,說是個帳房其實一直幹著打雜的事。”

邱從豐正是鄰郡那個被抄家滅族的前郡守的名字,聽這帳房的名字可見與他最遠也是疏堂兄弟的關系,照理說有這種親屬關系,又是個帳房,邱從豐許多的事肯定都是知情的,事發後也肯定是要以從犯論處被直接砍頭的,所以前一個人才會見到他時那般的意外。

寒初雪眉頭一挑,原來如此。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邱從豐當郡守後,為了穩定自己的地位,除了極力拉攏同僚巴結上司,更是大力扶持自己族人,這其實也是人之常情,在講究宗族親緣的大昌朝,一個人想走得穩當些走得遠些,都是離不開親族的幫襯的,就算原本的親族並沒什麽勢力,但有血緣的牽絆在,人多又有向心力其所能起到的作用是絕對不能小覷的。

但也因為這樣,邱從豐出事後,才會讓整個邱氏一族遭了滅頂之災,原本只是淪為官奴的人,不少人因為都參與了他的事情中,甚至是幫兇而被判斬刑輕些的也被判流放充軍,整個邱氏一族的男丁可以說沒幾個幸免的,卻不想這邱從豐會因為自己的榆木腦袋而救了自己一命,也算是給邱氏一族留了個根。

想了想,她把頭往寒爹爹的方向伸去,“爹,我們家還缺個帳房先生呢。”

寒爹爹一臉納悶的看著她,“咱家為什麽要帳戶先生?”

因寒永松當帳房先生時經常吹噓,所以寒爹爹對所謂的帳房先生的觀念就留在了那些大酒樓大鋪子才需要,是那些家大業大的財主老爺特意找來管錢財的,可是自己家也就那麽一點家底,這樣也要請個帳房先生這不是浪費錢嗎。

寒初雪默默撫額,老爹的小農思想還是很濃厚呀。

“爹,你可別忘記了,我們家現在可是有兩百多畝的桑田呢,那麽多的東西我們自己家肯定用不完的,那就肯定要賣給別人,等明年全成了麻田後,這跟外人的錢財來往就更多了,不找個帳房先生,您自己能算得清楚嗎?”

呃……

這次換寒爹爹默了。

好吧,他又忘記了自己其實也已經能算是個地主老財了。

看到老爹的窘態,二柱掩嘴偷笑,“爹,咱覺得小妹說得沒錯,眼看頭麻就要下來了,這帳房先生呀怕是少不得。”

楊德彪這時也笑著插了句,“寒相公,你們家要真缺個帳房先生,這臺上的正合適。”

說著,他還小心的朝旁邊看了看,確定沒人註意到自己這才道,“我剛才聽他們議論,臺上這人還是挺有原則的人,不是那種有花花腸子愛玩虛的滑頭,你們家用這樣的人也放心,而且他現在沒人要,你們把他拍下也花不了幾兩銀子。”

這邱從富雖然被判為官奴了,但他跟邱從豐的血緣關系畢竟太親近了些,而且他還是男丁,跟之前的那些婦人小姐可不一樣,誰也不知道日後還會不會被秋後算帳或是他心有不甘惹出什麽事來,來參加拍賣的人不是主家有些身份的人,就是自己本身有些門道的人,自然不會去碰這燙手山芋,畢竟帳房先生又不是就他一個,就算在這買不到合心的,只要肯花錢也多的是人會應征,根本沒必要招惹這麽一個麻煩的。

這其中的道道,寒初雪猜出來了,不過她倒絲毫不擔心這個問題,所以也沒提醒寒爹爹,而楊德彪畢竟身份地位還沒到那層次上,自然也不清楚這其中的道道,至於寒爹爹幾個就更不會想到了,所以聽楊德彪這麽一說,寒爹爹還真有些心動了。

記得當初寒永柏在福滿樓當帳房先生可是一貫錢一個月的,如果自己花幾兩銀子就能買下一個帳房先生,那絕對是賺了呀。

於是寒爹爹興沖沖的看向寒初雪,“二丫,你真的想買這個帳房先生?”

寒初雪點點頭,“爹,他一直沒人叫價,還是二兩銀子的底價呢,我們把他買下,絕對賺大發了。”

得,小閨女跟自己想一塊去了,用兩三個月的工錢就換來一個長期的帳房先生可不就是賺大發了嗎。

於是就在那個充當主持人的男子想著這個官奴要流拍,準備把他拉下去的時候,看到有人舉手了,頓時眼睛一亮,畢竟雖然賣不出去的官奴可以轉手給別的伢人,到底流拍的名聲不太好聽,而且賺的也少了些。

“好,那位老爺出二兩銀子,還有哪位相中了不?”

眾人怔了下,而後齊齊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扭頭望去,到底是哪個傻瓜居然敢買下邱從豐的堂兄弟呀。

還舉著手表示出價的寒爹爹沒想到突然間所有人都看著了自己,頓時有些犯窘的放下了手。

臺上的主持人一看,急了,別撒手呀,好不容易有人出價了,怎麽也不能說不要了呀。

於是他也不再問了,反正剛才問了那麽多遍也沒人出價來著。

“好,沒人競價,這個官奴就是那位老爺買下了。”

此場拍賣會最難賣的一個官奴就這麽賣出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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