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知道朔望說的是個比喻，白林差點想脫口而出“我不允許你這麽說你自己”。

最近的沙雕劇似乎看多了。

“想要像農夫與蛇的蛇反咬我的話，現在可能還有點困難，”她仿佛還是在跟當年的小男孩說話似的，“當初一聲不吭地走掉了，對不起。因為一些不可控因素，沒來得及向你道別。”

“老實說，無論你對我的感情，是友情也好親情也好甚至於戀情，我都可以收下，只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回應。”

她這麽說道。

“但自從我在深淵時拉了你一把、並相依為命了哪怕不算很長的時間開始，你就是我的底線之一了。不過，跟文森還是有差別的，這個沒有辦法。”

她直言了。

朔望想起了他在內心裏嘲笑過、創始人聞初抒發對女神感情的句子。

[若能被她註視何等幸福！哪怕我只為眾生之一，不是她所最偏愛的生命，但她仍愛眾生。她平等、又不平等，如果天平向我傾斜，我甘願給出一切，又自卑於她根本不需要這些。］

該死的契合，難怪艾理想要她去當聖女cosplay女神。

“你喜歡他麽？文森。格裏芬。”

“嗯？”

她話還沒說明白嗎？這家夥的重點怎麽還在文森身上。

“你不喜歡他。就算要和他共度餘生，也不會是出於喜歡。”

朔望似乎笑了。

“……？”

白林沒搞懂朔望的邏輯，餘生請多指教難道不是一句很流行的情話麽，而且怎麽說得她那麽像個渣男！

就是那種“我對xxx一心一意，想和yyy平平淡淡共度餘生，卻跟zzz刻骨銘心轟轟烈烈”的，花心渣男！

果然還是好人卡簡單快捷吧？她破罐子破摔地想。

“別想了，”朔望極其順手地拿過她的書包，“你想要拒絕我，可能發明時間穿梭機器，讓我沒見過你可能會比較快。”

兩人一時無言，很快就到了白林家附近。

嚴格來說，這已經是她家範圍了，因為附近好像都是方君端的私人領地。

白林的手環飛速收到了一條信息——

[你是想告訴我，你比說好的時間晚回來是因為要帶著兩個男的回來嗎？］

被導師發現了。平常他不是不註意監控的嗎？

她趕緊停下來：“就到這裏吧。還是蘇恩也是，麻煩你了。”

朔望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怎麽回事，肯定是方君端發現了他。

“走了，”他準確地揪出了跟在後面的蘇恩，“還想跟著？也不看人家監護人同意不同意。”

白林有些忐忑地打開了門。

黑白團子馬上沖出來迎接她，她一下抱住兩個團子：“……你們是不是胖了？？”

身為珍貴的深淵-耶萊拉生物活體樣本，它們在方君端這待遇還挺好，切片研究是不可能的，那無異於殺雞取卵。

“雖然一直沒有給你們起名字，但是行梧喊的小黑小白已經深入我心，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小黑和小白了！”

“我看你自己起名也就是這個水平，不要甩鍋別人了。”方君端則從實驗室慢慢走出來。

直到看到白林走進家門，蘇恩這才看向朔望：“離她遠點。”

“上次那股令人不適的暗處視線，就是你，”朔望無所謂地聳聳肩，根本無視這句警告，“又是白林什麽時候不經意間救下的吧，她甚至不記得你是誰。”

“不關你事，”蘇恩垂下眼，想起了少女的睡顏，“要不是她在意你……”

他在朔望面前消失了。

“跑得倒快。”朔望最後看一眼白林家的方向，也離開了。

白林趴在教室的課桌上，極小聲念叨：“理智病、深淵、耶萊拉、高塔、艾理……我不行了，我腦子轉不動了……”

自從那天之後，朔望反而更經常出現在她面前了。

比如現在她上課，明明她跟朔望的課表根本就不重合，朔望居然把自己課表改成了和白林一樣的，還每次都坐她旁邊。

“你在碎碎念什麽，大聲點嘛，不然我聽不清，聽不到我可就沒辦法幫你解決了。說出來說出來吧，我能上刀山下油鍋，可以摘星星攬水母……咦，為什麽是水母，反正你會一下意思。”

哦，還有行梧，但他比較懂得控制度，粘人度從頻率上比不上朔望，但是一過來……話就真的很多。

白林一左一右就坐著這兩個家夥，她更自閉了。

不想理兩人的白林開始用她的終端刷新的信息。

“近年理智病發病頻率有所上升”“[灌水］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理智病人越來越多了”“我剛剛目擊了朋友理智病的發病過程，真的毫無預兆，好好一個人突然就開始拿紅筆不停地寫可是我的貓它被殺了，但她的貓還在她腳邊乖乖蹭她討小魚幹吃”。

都是關於理智病的。

那天導師告訴她，周菁菁竊取的能夠提升精神力等級的研究，其實還有很大的缺陷。

這方面沒有捷徑可走，要麽老老實實提升自己的意志力、毅力，不然強行揠苗助長只會短時間見效，時間一長等級甚至會不升反降。

“你看那個周菁菁，她自己實際上都沒敢去用那個所謂的實驗成果，是通過艾理的輪回試煉升上去的。”方君端當時下結論。

“耶萊拉的人不會患理智病倒是很有意思，白林，成天跟著你的那個小子是不是耶萊拉原住民，還是很特殊的那種？”

“……導師人體實驗違法我不想看你進局子！”她猛抱方君端的手臂晃。

然後得到了方君端一個看智障的眼神。

“輪回試煉嗎……”她又開始思維跳躍到艾理，控制不住地喃喃自語。

感覺事情都揉成了毛線團，但肯定有哪裏存在著聯系。

令人頭禿。

“別想了，學你的習，天塌下來也用不著你頂，”朔望給了她一瓶水，“醒醒腦子。”

“白林同學，”大概是看白林走神得太過分，臺上的老師點了她的名，“你回答一下第六十八頁這個問題。”

她連忙站起來，掃了一眼題目：請簡要概括一下艾理的創建和發展史。

這課是歷史與文化，艾理作為一個當今擁有最多信眾的教派，自然得學。

“目前公認的說法，從星元777年開始，創始人聞初在夢中看到女神的事跡……”

聞初在夢中看到深受觸動，可是為什麽建造的“想要離她近一點”的高塔，反而成為了能夠封印她能力的天然牢籠？

可能是窗外的陽光和暖風催人睡眠，她竟然慢慢地睡了過去。

“奇怪，”在夢中她摸摸下巴，“我居然睡著了，難得難得。既然這樣，還是別醒那麽快。”

她正在夢裏悠閑地散步，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女神不在天上，那我為什麽要修塔？這是秘密。”

她順著聲音望過去，發現她看不清說話人的面容。

作者有話要說：

白林是我親女兒，就算我有時忙得沒更，這文也絕不會坑！

是半個廣告時間，突然開了個綜漫的預收腦洞在隔壁，《成為港黑的搖錢樹吧[綜］》，cp噠宰的文，有興趣的可以先收藏看看，沒興趣就直接退出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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