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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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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個名叫郭崇的人後事又會如何處理,只是聽他的工友說似乎要去找公司要賠償,不知道能不能要到。

門神兄是突然出現在秋禾的身後,還頗為童趣的捂住了她的眼睛,用了個假音問道:“猜猜我是誰?”

秋禾聲音平靜地說:“門神兄。”

門神撇了撇嘴,“沒意思。”

秋禾笑了笑,說道:“其實一開始我是沒有認出來的,不過我想到你之前說有事對著你的寄體喊,你就會出現,就想到了。”

門神挑了挑眉頭,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就聽到秋禾說:“而且,我現在只認識你,只有你會和我玩。”

門神兄的心情莫名的就愉快起來了,完全忽略了他老爸和劉文軒兩個鬼。

“我還以為你之前嫌我煩,我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門神心裏很是愉悅,面上卻不顯,依舊一臉嚴肅,只是這語氣聽上去還有點委屈。

秋禾搖了搖頭,一雙黝黑的眼睛直視著門神,與他對視,無比誠摯地說:“你說的話,我都聽進去了,而且都記住了。”

暴擊!景春晝心裏有一塊地方就被這一直拳錘了下去,被錘的咚咚跳。

可是當他看到秋禾的眼睛時,卻冷靜了下來,她說的都是實話,並不帶其他任何的色彩,就好像是做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還覺得有點失落?見鬼了!

啊呸!他自個就是個鬼,還需要見嗎?

“我知道的,你都是為我好,謝謝你。”秋禾看著門神兄的表情變來變去,最後還是說了出來,“關於白天那事,抱歉,我不該調侃你年齡的。”

景春晝一聽前半句,心裏還樂顛顛的,一聽後面,那樂顛顛的心情全部變成了煩躁,可是一轉頭,就看到秋禾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就像一個貓主子不小心闖禍了,正伸爪子想來試探一下鏟屎官一樣,他心一下就軟了。

門神輕哼了一聲,別過頭不去看她的表情,說道:“我看上去像是開不起玩笑的人嗎?”

秋禾嘴唇動了動,低聲嘆息,“我只是不想你不開心而已。”

會心一擊!門神兄只覺得今天這個心情跟坐過山車一樣高低起伏,生怕一個不小心讓這小混蛋給弄停了。

不對,這個小混蛋失憶了,她什麽都不記得,也什麽都不知道,會這樣說,或許只是因為他現在是唯一能幫到她的人?

怎麽這樣一想,又覺得眼前這個看上去乖乖的女人更混蛋了呢?

“別生氣了好不好?”秋禾拽住門神兄的手腕,低聲說道。

門神看著手腕上那只白凈的小手,想甩開卻還有點舍不得,甚至還心生一種你怎麽不再往下面握一點的感覺。

“我沒生氣。”門神兄也無奈了。

“真的嗎?”秋禾擡頭看著他,一雙眼睛裏似乎還帶著星光。

“真的,沒騙你,我從來不騙人。”

“巧了!”秋禾笑的眉眼彎彎,“我也是。”

兩鬼回到小黃毛的病房之中,他已經醒了過來,臉色發青,唇色發白,在一旁的小護士正在幫他拔針。

秋禾問道:“護士小姐,請問一下他的情況怎麽樣?”

護士帶著口罩,手裏面忙活著,頭也不擡地說道:“多補血,小心傷口。”

她說話的音調有點怪,還有點口齒不清,秋禾反應半天才聽懂她說的什麽。

秋禾突然註意到這個護士小姐的手上正在擺弄著註射器,紅色的藥水看著有點毛骨悚然,和那護士小姐丹紅色的指甲油相互映照,看著頗有種詭異的感覺。

就在小護士要為小黃毛紮小針的時候,秋禾一把抓住了小護士的手,臉上的表情依舊和煦,只是手上的力道大的嚇人。

“抱歉,護士小姐,我不記得醫生有給他開過小針了,有醫囑嗎?”

秋禾看了看窗外,現在正是白天,門神兄似乎在白天力量被壓制的很厲害?

她幹脆給了門神兄一個眼神,先讓他出去找保安。

門神兄沒有多想的點頭,比了一個“你自己小心”的口型就轉身出去了。

護士帶著口罩,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眼神恐怖地看著秋禾,隨手就掰開了秋禾的手,“有的。”

“抱歉,我想我還是要看看你的藥單,萬一你打的藥和他之前的藥有沖突怎麽辦?”秋禾就是攔著那個護士小姐。

“他,要紮針。”護士小姐好像聽不懂秋禾說的話,只是一個勁的重覆要給小黃毛打針。

“我想我需要找醫生過來看看。”說著,秋禾就要按病床床頭的呼叫鈴,護士小姐反手就把註射器紮向秋禾。

小黃毛反應也夠快,強忍著疼痛一個翻滾滾下了床,直接把護士小姐給撞到了一邊,頓時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嗷!”

秋禾按響了呼叫鈴,反手就想要去捉護士小姐。

沒想到護士小姐雖然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行動依舊迅速,直接越過踩著在地上打滾的小黃毛,翻窗而過,秋禾撲了過去,卻撲了一個空。

護士小姐直接從位於三樓的病房跳到了二樓的陽臺上,一個翻身就消失的不見蹤影。

秋禾一看,追是追不著了,趕忙轉身去扶小黃毛。

小黃毛由於之前的動作,縫好的傷口又開了,血把藍白相間的病服都給染紅了。

還好這個時候門神兄已經帶著醫生護士過來了,手忙腳亂的又把小黃毛給擡回了床上,醫生一看,說:“要重新縫針。”

小黃毛頓時鬼哭狼嚎的。

秋禾把之前的事情和醫生說了一遍,醫生頓了頓,說:“這件事情你要找我們主任。”

秋禾心想也是,不過眼角一瞥,卻看到旁邊的病床上空蕩蕩的,明明她之前還讓隔壁那張陪床的老阿姨幫忙看著一點小黃毛的,那現在那個老阿姨人呢?

“醫生,請問一家旁邊床的病人已經出院了嗎?”秋禾問道。

“旁邊床?”醫生為小黃毛的傷口消毒的動作一頓,詫異地看了秋禾一眼,“這間病房裏面就住了黃宣一個人,如果不是他情況太緊急,可能撐不到市裏面,也不可能被送到我們這邊的。”

秋禾皺了皺眉頭,門神作為一個從小長在龍明市的人,倒是知道一點緣由。

龍明市第三人民醫院,因為它的精神科太過於出名,導致在龍明人口中的“三醫院”全部都用來指代精神病院,小時候景春晝罵人神精病都會直接說:“你從西瓜村裏剛剛跑出來的嗎?”

本地人會因此直接跳腳,外地人被罵了會一頭霧水。

除非是因為就近急診,情況實在緊急的情況下才會被送過來,否則一般人有點小傷小痛,寧願去市醫院看都不願意來三醫院。

三棟住院樓裏面,兩棟半裏面住的都是精神病患者,只有剩下的半棟裏面是內科外科婦產科。

甚至因為如此,市裏面都想要把三醫院從綜合性醫院改成精神病院了。

秋禾眉頭高高挑起,總覺得小黃毛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麽好辦。

果然,她讓門神兄看著小黃毛一點,自己開始上跑下跑,總得給小黃毛要個說法。

一開始主任推院長,院長推保衛科科長,科長反推院長,院長幹脆不露面了。

門神看著秋禾一次次笑臉迎人,要麽對方不搭理,要麽態度不好甚至還會罵人,他坐在床邊眉頭緊鎖,身上透露出“老子很不開心”的情緒,活似個□□桶,可能一點就炸。

小黃毛憋著尿,都不敢和這位大哥說話,生怕這位老哥炸給他看。

“哢”的一聲,門從外面被打開了,秋禾帶著滿身疲憊進來了。

實體化本來就很累,再加上還要不停地和別人接觸,對秋禾自己的消耗很大。

她進來的時候先對著門神笑了一下,脆生生地說:“我回來了。”

“小黃毛你感覺好一定了嗎?”小黃毛苦著一張臉看了門神,癟癟嘴,很委屈地說:“還好,就是感覺傷口有點養。”至於他想上廁所這話,他還有點不好意思和秋禾說。

“那說明傷口正在愈合了!”

“喲?誰惹我們門神哥生氣了?”秋禾轉頭又對著門神說道。

門神哼了一聲別過頭,不去看她。

秋禾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到底怎麽了?你得和我說,我才知道啊,我這個人有點笨,做事情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惹到別人了,要是有什麽地方不好的,你直接和我說,我會改的。”

“你就是笨!”

“你和那些人有什麽好說的?直接報警,指名道姓讓景旦過來查,何必和那些人周旋!”

門神話一說出口就相當嗆人,其實他本意不是這樣的,他想說的是,你何必去受那麽多的委屈?明明有更強硬的辦法不是嗎?

秋禾抿了抿嘴,看上去有點低落,門神頓時就後悔了,是不是自己的語氣太重了?好像是這樣,那怎麽辦?她會不會生氣?

景春晝腦子裏面過了一大堆,就聽到秋禾低聲說:“因為這裏是他們的地方,要查什麽自然是他們最方便,也最能查出點東西來,能磨到他們自己配合的話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他們不配合,也有多餘的時間先把小黃毛轉院,然後再用你說的方法報警,或者直接讓媒體來曝光,我個人比較偏向於報警的。”

這是在向他解釋?門神擡頭,正好和秋禾對視上了。

他們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秋禾像小學生犯錯被罰一樣,站的規規矩矩的,雙手都貼著褲縫放好,一雙黝黑的眼睛之中只倒映出了他一個人的身影。

他頓時有一種是被秋禾放在心上,並且重視的感覺,不知不覺中,他的語氣也緩和下來,“我只是覺得你這樣跑來跑去,還到處受人氣而已。”

秋禾無所謂地笑了笑,“那些都不重要,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但有時候你沒有放在心上的事情,別人卻會因你的委屈而生氣,門神兄就像是這樣的。

不過,秋禾順毛的功夫是真的厲害,她坐下來認真地和門神兄分析這件事情的利弊,和她做事情的緣由,門神兄倒是漸漸消氣了,甚至還問道:“有什麽地方我可以做的嗎?”

秋禾從外衣的口袋裏面拿出了一個註射器,裏面裝著紅色的液體,正是那個護士小姐想要給小黃毛註射的那一管。

“我跑上跑下的,怕弄丟,就交給你保管了。”秋禾說道。

門神接過註射器在手上轉了一圈,說道:“其實這玩意你可以放在你的寄體裏面,那才是最安全的。”

秋禾一怔,“寄體裏面可以放東西?”

門神點點頭,說道:“寄體裏面是一個空間,裏面長的和你家一模一樣,自然可以放東西,如果你家原來是小別墅,能放的東西就更多了。”

於其說寄體長的像家,不如說因為家是與他們關系最為密切,最讓他們安心的地方,所以寄體的內部會變成那個模樣。

秋禾點點頭,說:“學到了!”

“對了,小黃毛?”秋禾喊道。

“什麽事情?”這幾個字都是小黃毛從嘴裏一個一個蹦出來的,他覺得他快憋不住了,可是秋禾一直不出去,他就一直不好意思和門神說這件事情。

“謝謝你。”

小黃毛一楞,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沒事,那是小事。”

他縮進被子裏面,不想讓那兩只飄飄看到自己眼睛紅了的樣子。

這是他第一次收到別人的感謝呢!

雖然他覺得他什麽卵用都沒有。

畢竟他原來就是個社會殘渣,敗類,小偷,米蟲,就算他以前幫了別人一點小忙,其他人也總是離他離的遠遠的,又怎麽會和他道謝呢?

小黃毛吸了吸鼻子,心想這都能哭,可真是太丟人了。

秋禾歪頭看著在床上把自己裹成毛毛蟲的小黃毛,語氣困惑地問道:“小黃毛,你這樣壓著手不疼嗎?”

他手上可還是有兩道深刻見骨的傷呢!

話音剛落,小黃毛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嗷了一聲,嘴裏面不停地說著:“快快快快幫我個忙!我翻不過身來了!”

幸好那一下未將小黃毛的傷口壓裂,不然他轉院的時間又要推遲了。

不過當秋禾去跑轉院手續的時候,三醫院卻拒絕了。

秋禾看向面前帶著框架眼睛,約莫四十多歲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她笑了一下。

“小黃這點傷勢確實不值得大費周章的轉院,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貴院的態度讓病人感受到恐慌。”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病治著治著,會不會突然有個人給你註射些莫名其妙的藥水。”

“這樣恐怕更不利於小黃傷口的愈合。”

“那你想怎麽辦?”中年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眼鏡,眼神飄忽不定,時不時地看向門外。

“我想怎麽辦?”秋禾擡了擡眉,“我能怎麽辦,你們醫院又不給我一個說法,我不是只能把人轉院了。”

她隨手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醫生隨著他的動作看了一眼,就看到她的手機亮了一下。

她似乎正在和一個叫“龍明身邊事”的人聊天。

對方發來一條消息,內容是:“好的,感謝您為龍明做出的貢獻,謝謝您的檢舉”

醫生臉色大變,“你做了什麽?”

秋禾馬上收回手機,連聲道:“沒什麽。”

可是表情怎麽看,怎麽心虛。

中年醫生沖上來就想搶秋禾的手機,門外突然闖進一個健碩的男人把他撂倒,中年醫生看到那個男人的臉,頓時臉色發白,背後冒冷汗,也顧不得搶什麽手機了。

高大的男人護著秋禾走了出去,秋禾還偏著頭,看門內那個中年人慌忙的撥著手機,驚恐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

“你那計劃能成嗎?”景春晝低頭,看著秋禾臉上因搶奪手機,被抓出的一道紅痕,他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蒼蠅了。

秋禾的手撫過臉,那道紅痕便消失了。

“經過我磨了他們這麽長時間,就那個醫生心性最差,驚不住嚇唬,而且怕擔責任。”

“但是心裏面對那個主任有所不滿,能找到機會黑主任一把,順便擺平我這個對醫院可能產生大麻煩的人,他為什麽不去嘗試一下呢?”

景春晝的內心被“臥槽”刷屏了,他兩手按住秋禾的肩膀,雙眼直視著她,深呼了一口氣,才問道:“你恢覆記憶了嗎?”

秋禾搖頭,“沒有啊。”

沒有恢覆記憶,憑著幾次交談就能分析出一個人的性格;靠著觀察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就能分析出他的人際關系,甚至在短時間內做出計劃,馬上實行。

這只能用本能來解釋了。

他看著正在給他改微博名的秋禾,心裏忍不住又疑惑了,她生前到底是幹嗎的?搞情報的嗎?

景春晝心裏面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

“諾,還你。”秋禾舉著手機半天,看景春晝還沈浸在自己的腦回路裏面,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肩膀,結果太矮了,只能戳到胸口。

景春晝終於看她,面露疑惑,秋禾舉了舉手機,他才接過。

看著景春晝背過身,秋禾才不好意思的蜷起手,那厚實而有彈性的觸感仿佛還留在指尖,她就這樣握著手,舍不得放開,仿佛這樣,那感覺就能在指尖上多留一會。

真想再戳一次!秋禾心裏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有五千字,今天的三千字然後補昨天的兩千字。

emmm,秋禾是個很真誠的人,她對誰都會很認真,所以她對人的觀察會細致到一種新境界。

但是能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會很少。

秋禾目前來說應該對門神兄還沒有那種特殊的感覺,只是當做一個能夠信任的朋友。

但是門神兄快被球球撩爆了。

誰不想當別人放在心上的人呢?

估計他真的被球球當場心尖尖之後,可能會當場暴斃。

我想寫一個赤誠的人,那種知世故而不世故,該套路時就套路的人,所以秋禾出現了。

有一句話說,認真你就輸了。

可是對於球球來說,大概是我認真了,就算我輸的一塌糊塗,我也從不後悔。

我認真地對待了這一切 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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