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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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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會想到,顧府內眷的乾元觀之行竟然會出這檔子事,任姨娘更沒有想到她跟著去了一趟乾元觀,然後就把自己的兒子安哥兒給丟了。在顧老太太說了讓任姨娘把安哥兒給太太養之後,任姨娘承受不住打擊,翻著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唐氏忙讓人把她給擡下去,免得影響清心道長跟老太太說話。

在回顧府的馬車上,嘉宜跟她娘小心地議論這個事情,說這下子好了,安哥兒給了太太養,任姨娘就再也不能用拿安哥兒生病做借口,要老爺過去瞧安哥兒,順便把人給“截胡”了。

章姨娘卻搖搖頭,道:“我總覺著任姨娘真可憐……”

嘉宜撇一撇嘴,補充:“這就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要我說,這就是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娘,您就別可憐她了,她就該受點兒教訓,從此以後別再那麽爭強好勝。”

“話雖如此說,可……”

“這事兒跟咱們不相幹,咱們只管過咱們自己的日子。對了,這幾日我看您又在動針線,做什麽呢?”

“哦,我想著天涼了,就給你,還有老爺做幾雙襪子。”

“娘,我的您就別做了,我屋子裏山茶她們都在給我做,我穿不完,您就單給爹做吧。”

“瞧瞧,你不說這屋子裏有針線上的人,我都給忘了,老爺跟前必定也有針線上的人……”

“我不叫您做是不想讓您費眼睛,可是您給爹做的,他跟前再多人給他做,你做給他的也是一份兒心意,所以您還是繼續給爹做吧。”

嘉宜扯開話題後,兩母女就去說些家長理短的事情,不再議論任姨娘失去安哥兒之事了。

回到顧府後,唐氏命江嬤嬤帶人去把安哥兒給強行抱到了自己這邊來,任姨娘當然舍不得兒子,呼天搶地撲上去不讓江嬤嬤等人帶走安哥兒。可是江嬤嬤帶來的那些媳婦和婆子們可不是吃素的,她們有的是蠻力,於是一起擁上去,架住任姨娘,江嬤嬤直接讓安哥兒的奶娘倪嬤嬤把安哥兒報出來,跟著她走。

雖然任姨娘對倪嬤嬤不薄,可是現如今是顧老太太發了話,倪嬤嬤當然不敢違抗,所以只得赧然地看了呼天搶地的任姨娘一眼,抱著安哥兒跟著江嬤嬤走了出去。

等到江嬤嬤帶著抱著安哥兒的倪嬤嬤去遠了,那些架住任姨娘的媳婦和婆子們才松了手,並且還有人說風涼話,叫任姨娘消停點兒,不然要是青姐兒再病了,老太太說不定會認為她不適合養孩子,會讓人把青姐兒抱走,同樣拿去給太太養。

還別說,這一番話到底起了作用,任姨娘一嚇,也不呼天搶地了,趕忙跑到青姐兒的屋子裏去,一把將青姐兒抱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裏,一個勁兒讓丫鬟瑞香去關門。

等到院子裏的那些江嬤嬤帶來的媳婦和婆子們走了,任姨娘才一屁|股坐下去,抱著自己的女兒,傷傷心心地哭了起來。

方嬤嬤在一邊站著,也是沮喪得很。她今日並沒有陪著任姨娘去乾元觀,等到任姨娘失魂落魄地回來,從跟著任姨娘去乾元觀燒香祈福的丫鬟瑞香嘴|巴裏才知道了清心道長給安哥兒算命,說什麽安哥兒是金命,任姨娘是火命,克著了安哥兒這回事。

再後面,太太的心腹江嬤嬤就帶著人來抱走了安哥兒,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實在是讓方嬤嬤來不及做出反應。

“瑞香,你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方嬤嬤看到任姨娘在哭,就轉而去問一邊的丫鬟瑞香。

瑞香便把此去乾元觀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對方嬤嬤說了,方嬤嬤聽完了,就懷疑道:“為何會如此的巧,以前都沒有人拿安哥兒的八字說事兒,怎麽這一次去了乾元觀,那個清心道長就冒出來了,還拿什麽金命做文章?”

任姨娘一聽,立刻止住了哭,問方嬤嬤:“媽媽。你是懷疑我被人設計了?”

方嬤嬤點頭:“十有八|九是如此。”

“這府裏也唯有一個人能想出這樣的計謀來設計我,她是存心要拿捏住我,所以弄走了我的安哥兒……”任姨娘也不笨,本來在乾元觀她就疑心是不是中了太太唐氏的計,只是當時她心裏慌亂,沒有去細想,這會兒經過方嬤嬤提醒,就也恍然大悟了。

恍然大悟之後,她咬牙啟齒道:“我跟那女人沒完,她奪走了我的安哥兒,此仇不共戴天。”

方嬤嬤長嘆口氣,說:“姨娘,既然是老太太發的話,安哥兒怕是要不回來了。而且太太拿安哥兒的命格做文章,要是您不依不饒地定要去要回安哥兒,就是不顧安哥兒的死活。這麽一來,不但老太太會越加固執認為你是克安哥兒的人,而且還會被太太借機拿這件事情去老爺跟前說道,老爺聽了,必定會討厭你這樣的做法……”

任姨娘聽完又開始淌淚了,問方嬤嬤:“媽媽,要照你這麽說,那我的安哥兒豈不是就此要不回來了麽?”

方嬤嬤:“除非……除非老太太肯松口,又或者老爺真心疼姨娘,再去把安哥兒抱回來給姨娘養。”

任姨娘:“這怎麽可能?老太太就信那清心道長的,怎麽可能松口。還有老爺,他也絕不會忤逆老太太,即便他疼我,可是顧忌著老太太,也必定不會幫我把安哥兒抱回來的……”

“那麽剩下的就只能是姨娘有本事叫人讓清心道長改口,說他可以幫幫安哥兒改命,那麽安哥兒依然可以可以養在姨娘名下。還有就是姨娘再生下個哥兒來,那樣也有兒子可以倚靠。”

很顯然,方嬤嬤說出的辦法,前面那一條讓清心道長改口,幾乎是不可能的。若是清心道長真得被太太唐氏收買,那麽她一個姨娘又怎麽能有那個能力去收買清心道長,改變他曾經說過的話。剩下的那一條路是再生下個兒子,相比較倒還容易些。

只不過,自己生下的大兒子就這麽離開了自己,成為了太太的兒子,這讓任姨娘怎麽都不甘心。

她當晚就病倒了,起不來床,發燒,燒得糊裏糊塗,人都認不清楚。

顧金梟回府後,猛然一下子見到安哥兒在西院太太跟前養著,著實吃驚,便問唐氏:“這是怎麽回事,安哥兒怎麽會在太太這裏?”

唐氏十分平靜地把乾元觀發生的事情說給了顧金梟聽,然後說:“這是老太太吩咐的,叫把安哥兒抱到我跟前來養,說我的八字有益於安哥兒,所以我就讓人去把安哥兒抱來了。”

顧金梟將信將疑,又問了唐氏一次:“這真是老太太的意思?”

“我還能騙老爺麽,老爺若不信,一會兒就過去問一問老太太是不是?”

“算了,既然老太太叫你養安哥兒,你就養吧。”

顧金梟走到安哥兒面前,一伸手將他抱起來,逗著安哥兒說了幾句話,心想,安哥兒可是任姨娘的心頭肉,這下子被抱到太太這裏來養了,還不曉得她會怎麽樣呢。只是,回頭想一想太太說的話也對,自從任姨娘生下安哥兒,安哥兒這病就沒斷過,或者真是母子兩人八字相克,安哥兒才會如此多病。也許,讓太太養育,安哥兒還能長得好些。

再說了,要是安哥兒讓太太養,以後還能跟自己的長子世平關系好些。

太太只生育了世平這一個嫡長子,也沒有一母同袍的兄弟幫襯他,若是安哥兒自此後養在太太這裏,長大了安哥兒還能成為世平的左膀右臂,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再說了,任姨娘還年輕,以後未必不能再生個哥兒。可太太自從生下了嘉琴後,這麽多年了,他這個男人沒少耕太太那塊地,可卻是顆粒無收。隨著太太年紀越來越大,顯然她是不可能再生了,更別說再生個哥兒了。

還有一個好處是,安哥兒到太太跟前了,任姨娘就不會在頻繁地以安哥兒病了為借口,讓他這個老爺過去瞧安哥兒了。可他一去,就被勾住了,留下了。以前還好,他在太太或者袁姨娘屋子裏,去了任姨娘那裏被她留下倒還心甘情願。畢竟比起袁姨娘和太太,任姨娘要鮮媚可人得多,他在心裏是願意跟任姨娘睡覺的。可自打章姨娘進了府,他被章姨娘伺候了幾晚之後,卻是對章姨娘上了心,那一天硬被任姨娘派的人叫過去瞧安哥兒,他是不怎麽樂意的。

以後沒有安哥兒生病這個借口了,任姨娘也會不再打擾章姨娘伺候自己了吧。

想到此,顧金梟便說:“那就這麽辦,以後安哥兒就有勞太太多看顧一二了。”

唐氏:“老爺放心,我對安哥兒必定像是對世平一樣好。”

當晚,顧金梟去袁姨娘那裏歇宿,聽袁姨娘說起任姨娘病倒了,顧金梟“哦”了一聲,沒有多說話,讓袁姨娘服侍著洗漱了上|床歇息不提。

到第二日顧金梟才去任姨娘那裏探病。

他可真是被任姨娘弄出來的所謂的這病那病給整煩了,頭一晚在袁姨娘那裏沒有過去瞧任姨娘就是害怕又被她纏住。況且,顧金梟覺得自己一定會看到任姨娘哭鬧,他也怕這個,夜裏分外靜寂,這哭鬧起來影響大家休息啊,還影響他的心情,所以,他索性沒有過去。

任姨娘燒得迷迷糊糊在床上躺著,聽到老爺來了,猛地一下子就睜開眼,抓住了顧金梟的袖子,哭哭啼啼地訴苦說她要是就這麽去了,讓老爺一定要好好得養大青姐兒。

“說什麽呢?你年紀輕輕的,這也不是什麽大病,必然會好的。”顧金梟放柔了聲音安慰她。

“老爺,沒了安哥兒,妾身也不想活了……”任姨娘繼續哭道。

顧金梟望著床上病倒,哭得梨花帶雨的曾經的|寵|妾,心下也有點兒不忍,不過,他到底是男人,這種不忍一霎時就過去了,他道:“老太太說了,安哥兒養在太太跟前對安哥兒好。你是他姨娘,難不成就不想安哥兒好麽?”

這話一出,任姨娘那是真正地大放悲聲了,她心中暗道老爺真是狠心,就算自己說了沒了安哥兒會死,可他還是依著老太太。果然如同自己的|乳|娘方嬤嬤說過的那樣,在老爺的心裏,永遠是老太太最重要。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若是你以後再生個哥兒,一定讓他養在你跟前。”顧金梟拍著任姨娘的手繼續放柔了聲音說話。

“可要是妾身再生個哥兒,他還是金命呢?”任姨娘先是一喜,好歹這話給了他一些希望,可她後面又想到了萬一再生個兒子還是金命,那又怎麽辦,於是趕忙問顧金梟。

顧金梟:“哪有那麽巧?”

任姨娘緊緊地揪住顧金梟的衣袖,追問:“可要真還是金命呢?老爺,您一定要答應我,若妾身再生個哥兒,無論他是什麽命都要讓他養在我跟前,不然妾身真得活不了……”

“……好,好,我答應你,你要給我再生個兒子,無論他是什麽命,都由你來養。”顧金梟頓了頓答應道,他想,世上哪有那麽巧的事情,任姨娘還會生個兒子還是金命。暫且答應了她,讓她安心為上。至於將來任姨娘再生個兒子若真是金命,再說吧……

自打任姨娘病倒,唐氏覺得簡直整個世界都清凈了,就算天氣越來越熱,闔府裏上下人等都說今年比往年熱得多,可她楞沒有覺得,還覺得今年比往年涼快呢,甚至她連冰碗子都還沒吃上一碗。

安哥兒自從挪到了唐氏所在的西院,也著實鬧了兩日,後面,沒有見到任姨娘,便也慢慢消停了,畢竟他的|乳|母還是那個倪嬤嬤,並沒有換人。

任姨娘病倒的期間,唐氏還親自跑去看了她,還帶了不少好的藥材去給她,叫她好好養病,安哥兒那裏不用她操心,而且安哥兒過得很好,能吃能睡,也沒有生病,可見清心道長批的八字非常準。

臨走之前,唐氏還說,任姨娘病沒有好徹底,身子沒有養好之前,不用到自己跟前來晨昏定省了。

等到唐氏走了之後,任姨娘氣得連藥碗都砸了,拍著床說唐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她哪裏是來探望自己的病,分明是想來看自己死沒死。而且,還假心假意地說因為自己生病了不用去西院晨昏定省了,分明是不讓自己去看到安哥兒,怕安哥兒見到自己會要自己這個親娘……

“你想要我死我偏不死,你想要我的安哥兒忘了我,我偏不遂你的意!”

“姨娘,您就別再生氣,別這麽說了,外頭章姨娘和袁姨娘,還有三姑娘和五姑娘都來瞧您了。”瑞香上前來小聲提醒她道。

“我不見她們,她們來幹嘛的,不過是想來看我笑話罷了,誰會真心來探望我的病……咳咳咳……”任姨娘喘著氣道,最後咳嗽起來,說不出話來了。

方嬤嬤站在一邊,直犯愁,她覺得自己奶大的這個孩子真是越來越沒腦子了,待要說她兩句,也不知道如何說起。

末了,她只好說:“姨娘,您歇著吧,待老奴代替你出去見章姨娘等人。”

任姨娘躺倒回去,喘了幾口氣,終於平靜了些,她揮一揮手,示意方嬤嬤出去。

方嬤嬤搖搖頭,從任姨娘的臥房走出去,到外面的堂屋裏,請嘉宜等人進來。

嘉宜等人倒是真來探任姨娘的病的,還各自送上了些點心藥材之類的東西,誰想她們卻沒有見到任姨娘,而是見到了任姨娘的|乳|母方嬤嬤。

方嬤嬤說任姨娘不舒服起不來床,囑咐自己出來見嘉宜等人,並感謝她們來探任姨娘的病。

來之前,嘉宜就預料到可能以任姨娘那種偏激的性子,她不太會見自己一行人。

後來到了任姨娘這邊,發現果然如此。

經過這樣一件事情,嘉宜對任姨娘有了判定,那就是任姨娘這個人就是個光有小聰明,並沒有大智慧的人。從安哥兒被弄到太太跟前養這件事來看,任姨娘簡直是一步兩步都在出錯招,最後還是被太太算計了去。

她都失去了安哥兒的撫養權了,還不知道吸取教訓,方才在院子裏,她可是聽到了任姨娘大聲說的那充滿抱怨的話,還是把別人想得那麽壞。

要真是把人人都想得那麽壞,然後時時刻刻戒備著,那卻又是好了。

偏偏她又把太太想成了無用的老好人,最後吃了個大虧。

安哥兒被弄去太太跟前養這件事情,嘉宜前前後後在腦子裏過了幾遍後,大概也想到任姨娘應該是被太太算計了。

乾元觀之行,實際上就是挖了個坑兒,讓任姨娘跳下去。

所以,嘉宜還是覺得嫡母唐氏是個笑面虎,暗地裏還是有些手段的,誰要是小看她,絕對會在她手上吃虧。

任姨娘病了半個多月,才好了,起床下地,可以走動了。

在這半個多月裏頭,因為她病了,自然是不能侍奉老爺,所以本該她伺候老爺的日子就變成了太太唐氏的。

不僅如此,在她病好可以下地走動後,唐氏還派了江嬤嬤來跟她說,她的病沒好徹底,不適宜到西院去向她請安,怕過了病氣給安哥兒。再加上如今天兒又熱,人多了,氣味大,她也不喜歡病沒有好清楚的人到她跟前來。所以,等到天涼了之後,她再去西院吧。

任姨娘知道這是唐氏不樂意她去見到兒子安哥兒,怕安哥兒認出她來。

看來唐氏存心要把安哥兒養成她自己的兒子,存了心想讓安哥兒這個自己的親生兒子跟自己生分。

對於唐氏的這種做法,任姨娘除了生氣,那是毫無辦法。

經過這一病,還有安哥兒被弄走一事,任姨娘的囂張氣焰一下子就被消滅了。

嘉宜再看到她時,覺得任姨娘這麽短短的半個月,年紀似乎一下子長了三五歲,失去了那種水|嫩多汁兒一樣的嬌媚,多了許多成熟的婦人風韻。別看她娘比任姨娘要大四五歲,可這會兒兩人站在一起,會讓看到她們兩個的人覺得她們的年紀差不多大。

進了顧府,章姨娘是越活越年輕,越活越滋潤了,容貌也越來越出色。

任姨娘看到章姨娘這種樣子,心裏哪能痛快。

好在她的|乳|母方嬤嬤天天勸她這下子要以養好身子,再生一個兒子為奮鬥目標,不要再跟府裏的姨娘還有太太唐氏作對,否則不利於懷上身孕,她才沒有招惹章姨娘,挑事兒。

嘉宜自從進府後,每日除了去向嫡母請安,還要去顧老太太那裏向她請安。

顧老太太那裏是顧府裏頭最有活力的地方,無他,顧府的幾個年紀大些的姑娘都在顧老太太正房大院兒後面的幾個小院子住。

大小姐顧嘉書住在萱若居,二小姐顧嘉琴住在凝香居,四姑娘顧嘉珍住在攬月居。

聽聽這些院子名兒,多麽風雅,一聽就像是大家小姐住的地方。

最近嘉宜去向顧老太太請安後,四小姐顧嘉珍總是拉著她去自己住的攬月居一起說話,教嘉宜讀書和下棋。

這是在嘉珍不上學休息的日子,若是她那一日要上學,就不能陪著嘉宜了。

顧老太太說了,嘉宜才進府,先把三字經百家姓念一念,等天涼了再入學。再說了,等到入了三伏,嘉書等幾個顧家小姐所在的家學就要放假,這沒多久就要放假了,暫且就不要去入學了。

顧家的這幾個姑娘在顧府裏的家學念書習字,顧府專門聘請了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先生,這個老先生姓譚,也是個中過秀才的飽學之士,也曾經教過好幾家官宦之家的小姐。顧金梟聘請他為顧家的幾個姑娘的老師,教些基本的詩書禮樂。

另外,顧家還請了教幾個姑娘琴棋書畫的女先生,以及專門教她們女紅的繡娘。

顧家的幾個姑娘上午去家學裏學習文化知識,下午就會學女紅,或者琴棋書畫。

顧金梟想要把自己的女兒們培養城不輸於京城裏那些文官之家的女兒們的大家閨秀。

所以,顧家的姑娘們滿了六歲,有了自己的新院子之後,就會去接受他這個爹一手安排的大家閨秀培訓課程了。

嘉宜對於成為一個大家閨秀並不是十分感興趣,她還是認定就她這麽個庶女的出身,還是掌握些比較實用的你能比較好,比如說女紅,比如說做飯,還有記賬算賬盤賬。

但是因為他爹對她有這種成為大家閨秀的期望,琴棋書畫這些她還是努力地去學習掌握。

盡管她聽了顧老太太的話,沒有去家學裏報到,可她卻是向顧老太太提出,她要先跟其她的姐妹們一起學琴棋書畫,學女紅,反正這天熱了,白天長,不找些事情幹實在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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