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次的調戲，言歡招架不住，簡直不是所措。

眼睛裏已經霧蒙蒙的圈著一片的水澤，巴掌大的臉上也快要被紅暈給侵占了，耳朵根蔓延到脖子下方的位置，也已經被粉色占領了。

看著她如此，祁仲琛是有再多的逗弄心思，也不敢再發出來了，好怕她承受不了。

憋著笑，祁仲琛首先投降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說你臉皮怎麽這麽薄，就這麽不禁逗呢？動不動就臉紅脖子紅的。”

話雖如此，可祁仲琛依舊是意猶未盡的鎖住她，腦海裏呈現出來的畫面，卻是那一晚她柔的跟水一般的姿態，簡直美麗到不可方物。

言歡果然是忍不下去了，羞紅著臉，眼神不敢看他，壓著聲音便道，“你，你不要再盯著我看！”

祁仲琛失笑，這是什麽破要求，哪有這樣說話的？

可盡管如此，還是依著她的要求，“好好好，我不看你。”沒事人一樣的轉開了眼，可沒多會兒又轉了回去，剛好撞上她偷看自己的視線，頓時又是一笑。

“嘿，你不準我看你，你就來偷看我了？”祁仲琛笑聲朗朗。

言歡覺得自己簡直丟臉極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試過這般的羞愧難當，要不是自己繃得住，早就起身走人了。

“祁仲琛，你要是再這樣，我就走了啊！”

“行，我不笑了，我不笑你了。”祁仲琛停住了笑聲，可寬肩依舊在抖動著，沒停下來。

言歡瞪著眼，索性直接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大口，不斷的讓自己安靜下來。

等了會兒，兩個人都稍稍平靜了許多，祁仲琛也沒有再取笑言歡，鳳眼仍舊是意味深長的勾著言歡打量。

“今天這身衣服，是特地為我選的？”

他問的很直接，而言歡亦是直接回答。“嗯，好看嗎？”

祁仲琛難得沒有挖苦她，說了實話，“好看，第一次看你穿亮色，很襯你的膚色。”

頓了頓，他還是提醒，“不過還是少穿，尤其是不準在我不在的時候穿。”

這麽霸道的口氣，簡直讓人又恨……又愛。

“嗯。”言歡順從的跟小家貓似的。

祁仲琛滿意的笑了笑，剛想說什麽，電梯便打開了，侍者送著牛排上來。

“兩位請慢用。”

祁仲琛看著言歡拿起刀叉，“等等，我幫你。”

言歡點點頭，看著祁仲琛一點一點的將牛排切成小塊，趁著熱度，將小塊的肉遞到了她的面前，聲音晴朗，語氣溫柔的令言歡沈溺，“吃吧，應該味道不錯。”

言歡吃了一小口，鮮嫩多汁的肉在口中滑開，“嗯，很好吃呢。”

祁仲琛說，“好吃就多吃點，辛苦這麽多天，是該好好補補。”

兩個人沈默的吃著東西，餐桌上，只有祁仲琛時不時切割牛肉的聲音。

滿天繁星在頭頂點點的閃爍了陽光，蠟燭的火焰件雙方的臉龐照耀的明滅，兩人時不時的擡首，默契的視線交匯，很快又轉開。

言歡的食量不大，牛肉吃到了剩下三分之一，也就沒辦法再吃下去了。

況且，雖然祁仲琛一直在逗著她，讓她羞憤不已，可到底心裏依舊是藏著某些忐忑，讓她一時難安。

“不吃了？”祁仲琛看了眼她的盤子。

“我吃不下了，已經很飽了。”言歡笑笑，浪費食物並非她所願，“這裏的牛排好大。”

“嗯，的確。”

又靜了下來，言歡將雙手放在了桌底下，輕不可微的抖動著，有些惶恐和害怕，許久之後，她終究是鼓起了勇氣。

“祁仲琛，昨天早上你說的，我們今晚……”

“你希望我給什麽樣的答案給你？”祁仲琛開口，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著唇角，優雅的一連套動作，言歡不由楞楞的看著。

祁仲琛再開口，“我先問你，你心裏想要的結果，是什麽樣的？”

他投來的視線那麽深邃，背後的夜景似乎更加將他融入了沈沈的墨色當中。

言歡偏頭，聲音很低，“我也不知道……”

這種事情，她還能怎麽想，要什麽答案……祁仲琛是男人，還是個經驗豐富的男人，難道他會不清楚嗎？

言歡猜不透了，祁仲琛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如果我說，那天的事情就當是沒有發生……”祁仲琛試探性的一說，話音未落，言歡猛地轉過來的臉色，蒼白如雪。

眼眶中的酸楚搖搖欲墜，果然，祁仲琛仍然是那個冷漠無情的祁仲琛，他可以做到對穆言熙宋儀嫻那麽視而不見，對自己，更是可以殘忍到底！

她也是倔強，“那好啊，就當沒有發生過。”

看著她昭然顯著的委屈和憤怒，祁仲琛無奈的嘆了口氣，穆言歡的脾氣到底有沒有底線，怎麽能軟成這樣？這都能憋著不發火，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祁仲琛幽幽的再次嘆氣，起身繞到了言歡的座位後，不等她有所反應，一下子彎腰從後面抱住了她。

雙臂收緊，祁仲琛感覺到她輕微的抖動。

“我開一個玩笑而已，你這就當真了？”

言歡淚眼朦朧，抿著唇不說話，儼然是生氣的表現。

祁仲琛蹭了蹭她的頭發，“穆言歡，你是不是喜歡我？”

女孩的身子猛地一僵，不用她開口，祁仲琛已經知道了他想要的答案，愉悅一點點的脹滿心房。

他親了親言歡的臉蛋，低低的開口，“其實那天晚上，是穆言熙做了手腳，我喝的那杯紅酒裏可能有刺激的東西，不過我自信我能控制得住我自己。”

“不過你醒來之後，開始抱著我的手在撒嬌在哭，可憐的像個被遺棄的小貓小狗，可是又那麽該死的，讓我再次躁動。”

“所以，那晚上發生的，是我沖動，但是我不會覺得對不起你什麽，情不自禁追隨本能的，我不會後悔。”

祁仲琛呼吸一深一淺，“況且你心裏有我，這樣的事情，更加沒有什麽對錯了。”

“我承認，我對你有感覺，同樣的，你也必須要給我感情回應，你剛剛的回答我很滿意，反正我們已經訂婚了，就這樣吧，等你上了大學，我們就結婚。”

“你要和我……結婚？”言歡有些發懵，“你確定，當初你不是說……”

“當初是當初，那個時候我們對彼此都不熟悉，難道你現在是希望我拒絕你？”

祁仲琛的一句話徹底把言歡給唬住了，“不，不是。”

“那就好，反正順其自然，對你我都不是什麽壞事，這樣兩全其美不是更好？”

的確，這樣的決定，是言歡最希望的。

剛剛祁仲琛問她，是不是喜歡他，那一刻，言歡心動了，那種感覺，好像比喜歡更多一些喜歡……

祁仲琛沈沈的笑聲傳入言歡的耳中，他俯身，埋在她的脖頸處，噴出來的氣息弄得言歡癢癢的。

言歡不由自主的環住了他的手臂，擡起頭，眼眸倒映著天空繁星的熠熠光色。

兩人的擁抱，心心相貼的位置，多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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