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文字，沈絳年一眼看得清楚，她猜想沈青訸也看見了，不過沈青訸沒有任何反應，沈絳年也沒有多說什麽，“不錯，我和辛瑋桐馬上就能用情侶手機了。”沈絳年擡眼瞅瞅沈青訸，沈青訸抿抿唇，眸光很淡。

“行了，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沈絳年忍不住多瞅了幾眼沈青訸的小腹，寬松的T恤蓋住了馬甲線，她還記得那手感，很好摸。

沈青訸倒也聽話，真的出去了，氣得沈絳年對著虛空踢了一腳，該聽話的時候不聽話，不該聽話的時候比誰都聽話。

沈絳年答應了錢舒雯的邀請，吃飯是小，聊天是大。

沈絳年晚上洗澡，翻衣櫃找換洗衣服時，看到了躺在角落裏用來裝繩子的手拎袋，她又想起沈青訸自己捆自己的事兒來了。沈絳年打了個冷戰，這人是個狠茬子，對自己下手都那麽狠，她以後得多長幾個心眼。

沈絳年今天思慮過多頗疲憊，明天上午還約了和錢舒雯吃飯，也是費腦力的事，沈絳年打算今天做個乖寶寶，早點洗澡早點睡。洗澡的時候沈絳年還想，沈青訸今晚樂壞了吧，自己沒有主動找她，更沒有折磨她。

沈絳年從浴室沖出來，正好碰上經過的沈青訸，幅度太大本來想收斂，但步子已經邁出去了……人都是這樣，要邁不邁，最容易摔倒，沈絳年腳底下一滑，整個人撲過去……最可氣的是什麽呢？她浴巾裹得不緊，這一蹭直接開了，濕裸的身體撲進沈青訸懷裏，沈青訸抱了個結結實實，沈絳年還在萬幸沒有摔倒，就撞見了臉色冷如霜的陸漫雲。

想推開沈青訸想起自己浴巾滑下去了，不推開陸漫雲的臉色越來越冷，“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沈絳年都詞窮了，陸漫雲沒做聲，直接走了。

沈青訸單手抓住浴巾，將沈絳年包裹住，眸光相對，沈絳年臉紅透了，羞惱又哀怨，“我媽肯定又誤會我了。”她是真苦逼，總是展現了流氓的一面，從來特麽都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不會的。”沈青訸揉揉她的發絲，語氣溫柔，“慢著點走。”緊著又問：“手沒弄濕吧？”沈絳年豎起中指，像是在鄙視沈青訸，“弄了個創可貼。”邊角已經開了，沈青訸領著她，“給你重新弄一個。”沈絳年跟著沈青訸，回了自己的房間。

五顏六色的創口貼都挺可愛，“想貼哪個？”沈青訸問。

“都行。”

“這個吧。”沈青訸挑了個帶小獅子頭像的，“適合你。”

沈青訸的手指真漂亮，修長筆挺，指甲修剪的平整，“沈青訸。”

“恩。”

“我家有個小獅子玩偶。”沈絳年故意提及。

“可愛嗎？”沈青訸輕柔的動作，一圈一圈纏上傷處。

“跟我一樣可愛。”沈絳年不要臉地說。

沈青訸唇角彎了彎，沈絳年說：“我把它放在了我的臥室，每天都會跟它聊天的。”

“都聊什麽？”被放到了臥室，這話聽著真悅耳。

“什麽都聊。”

“有聊到我麽？”

“豈止聊到你，還會罵你。”沈絳年氣鼓鼓地說。

“呵~”沈青訸輕笑一聲，擡起的眸子一汪水的深情，沈絳年的心軟了軟，沈青訸說：“都罵我什麽了？”

“罵你是變態。”沈絳年一本正經地望著沈青訸，沈青訸嘴角的笑意淡淡淺淺，“還詛咒你被我欺負得永世不得翻身，”沈青訸笑出聲來，沈絳年哼道：“反正罵了很多的。”

“噢~”沈青訸纏好了手指，擡手揉揉沈絳年的腦袋，眸中含笑，語氣寵溺，“這麽厲害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讓沈絳年嘴巴裏有了甜，“手傷了，你給我擦頭發。”

“生活也好，工作也好，”沈青訸給沈絳年擦頭發，囑咐道：“慢一點，穩一點。”溫柔的動作，按揉的頭皮頂舒服，沈絳年愜意地呼了口氣。

得寸進尺的當然還需要幫忙吹頭發，沈絳年是有心如此的，不過沈青訸還沒摸到吹風機，門被敲開了。陸漫雲站在門口，雙臂抱膀巡視著房內的一切，沈青訸直起身，“她受傷了，我幫忙擦了頭發，現在給她吹頭發。”沈絳年張了張嘴，嘛意思？事事實時匯報？陸漫雲眺了一眼沈絳年，“小年晚上早點睡，別折騰，青訸你一會忙完了到我房裏，我突然想起個事。”

陸漫雲退出去，沈絳年還問呢，“會是什麽事？”沈青訸還真不知道，“一會就知道了。”

“你去吧。”沈絳年推了一把沈青訸，“陸教授不喜歡等。”她的親媽她了解，好不容易有點好感別給毀了。

沈青訸點點頭，真走了。

陸漫雲是想問關於梅花堂，她是之前在網上看到的，現在一搜索還是熱門內容，“你對梅花堂了解的多麽？”

“還行。”沈青訸模棱兩可。

“和諧社會，涉黑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

“恩。”

“哪些東西不能碰，自己要有數，”陸漫雲話裏有話地說：“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方法很多，盡量避開最危險的。”

沈青訸抿抿唇，還是嗯了一聲。

“你啊……”陸漫雲拉長音，最終嘆了句，“不怪你活得累。”很多事情，都是沒有辦法更改的，包括一個人的出身和經歷，“你睡眠一直不好，這早晚是個問題，自己要有意識去調整。”

半晌，沈青訸說：“我有努力過。”陸漫雲等著她的下文，好一會沈青訸才又說：“我失眠很久，第一次睡著，是在沈絳年旁邊。”

“你們到底一起睡了多少次？”陸漫雲劍走偏鋒，不按套路出牌。

沈青訸唇角動了動，沒說出話來，陸漫雲難得看她吃癟的樣子，無辜又有幾分可愛，女人的可愛真是不分年齡，陸漫雲笑出來，轉回話題，“我說過，小年看起來有時候慫慫的，但勇氣可嘉，是個讓人安心的人。”

“恩。”沈青訸這才接話，“初次見到現在，與我而言，她都是特別的存在。”

“這話若是被她聽見，她能上天。”

“我不擅長說這些。”

“哪有擅不擅長，”陸漫雲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情到深處，自然會說出來，刻意而為會讓人不適。”

這倒是……沈青訸突然說：“陸教授，您是打算支持我們了嗎？”沈青訸一直沒有摸準陸漫雲的套路，以為她搞懷柔政策但又不像是。

“別揣測我。”陸漫雲挑明，“做好你該做的就行了。”要不說姜還是老的辣，沈青訸遇上陸漫雲，也是小心翼翼，“好。”沈青訸說：“我會做好自己的，絳年這邊……”

“我自己的閨女，誰也別想動。”陸漫雲語氣溫和，但卻透著淩厲，有陸漫雲這句話，沈青訸就放心了，“謝謝您了。”

“謝什麽？我說的話，也包括你。”

“……”

“這離過年可沒多遠了，我不是催你，但是你也把握好時間。”陸漫雲提醒道。沈青訸心中比誰都急，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好。”

沈青訸洗澡出來，望著沈絳年的門許久回到自己房間，手機確實沒有信息，小家夥今晚突然安分守己，沈青訸還不適應了。這一晚，沈青訸依舊是睜眼到天亮，沈絳年上午就出門了，陸漫雲問她去哪，她敷衍了事，到了約定地點，錢舒雯早就到了。

“沈總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能幹了。”錢舒雯主動伸出手去，握住一瞬，錢舒雯笑著說：“久違的見面，擁抱一下？”沈絳年想拒絕，錢舒雯已經靠過來，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襲來。

沈絳年因為遲疑的思考，被錢舒雯抱住了，那味道更加真切，是某品牌的香煙，淡淡的煙草香，她曾經……啊，沈絳年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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