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想要的機會嗎？”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又帶著一絲認真，讓沈絳年心跳加速，又添了一份羞臊，因為她的心思被說中了。

倚著墻壁的人起身，款款向她而來，一步之遙時，沈青訸雙臂落在她肩膀，仿佛下一個動作就要抱住她似的，“你想要做什麽呢？”沈青訸揚起淺淺的笑，很淡但看起來卻是發自內心的笑意，讓沈絳年差點忘記了那話語裏的調戲之意。

沈絳年擡起雙臂，向兩側撐開，撐開了沈青訸的懷抱，拿出她認為現在該有的態度，“應該是我問你，你在期待我對你做點什麽？”沈絳年微微揚起下巴，挺起飽滿的胸脯，帶著她的驕傲。

沈青訸抿唇一下，突然笑了，有點開心，還有那麽一丟丟的無可奈何，舔舔唇，問：“我期待的，你就會做麽？”

“想得倒挺美，”沈絳年哼道，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不過你可以討我歡心，開心了我或許會同意。”

“是嗎？”沈青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恩。”沈絳年小腦袋點點，表情高深莫測。

“那就是我現在可以討你歡心了？”沈青訸認真專註的表情，讓沈絳年居然有些小激動，莫名的神經躁動，讓她開始興奮，“你可以嘗試，但是……”沈絳年語氣一頓，“如果你做錯了，我會懲罰你。”沈絳年有她的小算盤，任憑沈青訸怎麽取悅她，她都會表現出她的不滿意，那麽她的懲罰就變得理所應當了。

多麽棒的想法，沈絳年為自己點讚。

“你會懲罰我？”沈青訸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難以置信地問了出來。

“當然。”沈絳年聳肩，故意挑釁道：“討好別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是害怕，那就算了。”依照她的了解，沈青訸應該不會……不過這個念頭還沒有落下，就聽見沈青訸說：“那就算了吧。”

沈絳年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沈青訸是不是故意的？沈絳年氣得是真想轉頭就走，可這是她“報仇”的最後機會了。出了洗手間的門，回到KTV房裏，回到大家的目光之下，她沒辦法再做什麽過分的事了。

老天爺和沈青訸根本就是同夥，每次都能把自己的好機會弄沒，還每次讓自己吃癟，沈絳年心中賭氣卻又不願面上失了風度，諷刺道：“試都沒試過就要放棄，沈總可也真是好樣的呢。”

“你說得對，討好別人是件不容易的事，我不擅長討好別人。”沈青訸解釋的還挺認真，那個“別人”在沈絳年聽來格外刺耳，對於沈青訸，她也不過是別人而已。

怒氣上來，風度的外衣被撕破，沈絳年展現了她鋒利的一面，“是啊，不會討好別人的人，可以做龍井蝦仁和西湖醋魚給陸之遙吃，還會在陸之遙哭的時候抱著人家……”沈絳年的鋒利，是把雙刃劍，她想刺傷沈青訸的時候，發現也刺傷了自己。

想起沈青訸曾經為陸之遙做過的事，大概比她預想的還甚，這讓沈絳年此刻難過而又挫敗，她覺得自己是在自找苦吃，自作自受。沈絳年冷笑了一聲，壓下心頭的苦澀，“既然沈總不擅長討好別人，那我先走了。”

沈絳年轉身，手腕被沈青訸握住，沈絳年回身，眼眶還泛著紅，但小獅子卻是較著勁兒，冷聲問：“沈總到底想做什麽？”沈青訸拽著沈絳年過來，自己也迎上去，身體貼合彼此，沈青訸圈起沈絳年的腰肢，笑意極為撩人，軟聲細語：“我想討好你~”

“沈總不是不會討好別人嗎？”沈絳年冷聲反問道，心裏還酸了吧唧的呢。

沈青訸緩緩傾身過來，沈絳年頭一次看清那幽深的眼眸裏是什麽，那是她的倒影。沈青訸的呼吸就在跟前，近到沈絳年唇瓣被溫熱的氣息打濕，沈絳年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聽見了那句甜言蜜語，“你不是別人。”

“不”字，碰到了沈絳年的唇，讓沈絳年心跳加速一拍，“那我是什麽人？”

“我”字，再次讓雙唇觸碰。

距離太近，聽得見彼此厚重的呼吸，沈絳年極力克制，但急促的呼吸根本掩飾不住。不過，沈青訸同樣厚重的呼吸，讓她少了一分羞赧，這是多久以來的一次同步？沈絳年不記得了。

太多次，她印象裏的沈青訸冷冷清清，仿佛淪陷的只有她自己，那種獨角戲額感覺不好受。或好或壞，總有一個反應，這才算得上是一次互動，“你是我想討好的人。”沈青訸的唇真的馬上就要落下來了，沈絳年內心的渴望被喚起，與其同時被喚醒的是冷靜型的沈絳年。

不知道是不是這種分裂式的人物對話進行了太多次，讓沈絳年形成了一種反應，每次快要淪陷卻又惶恐不安時，冷靜型的沈絳年就會自動分裂出來破冷水：一撩就深陷，這輩子你就這樣沒出息好了，一次次被傷害，你還要一次次地給人家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那麽難嗎？

是啊，有那麽難嗎？是的，有那麽難。

那是美到她心坎的人，沖動型的沈絳年很感性，面對沈青訸時，她時常弱小又無助，可是她不甘心如此，於是冷靜型的沈絳年逐漸強大，搶占了主場。

唇觸碰一瞬，沈絳年猛然推開沈青訸，連連做出侵犯性的推搡動作，直到將沈青訸壓在墻壁上，“如果這就是你的討好，我可以告訴你，我很不喜歡。”沈絳年口是心非地說。

“那你喜歡什麽樣子的？”沈青訸依舊是一副認真的樣子，讓沈絳年說不出什麽感覺來，興奮嗎？是有的；難過嗎？也有的，還想更過分點嗎？是的。

冷靜型的沈絳年想更加過分地挑戰沈青訸的極限，看看她到底什麽時候會發火。心裏積壓的情緒太多，發火不見得是壞事，讓她面對“當事人”歇斯底裏一次，沈絳年覺得自己會好過不少，“如果你真想按照我喜歡的方式來，今晚XX酒店見。”

XX酒店是她們初次見面發生關系的地方，“你預約過了嗎？”沈青訸問，“那裏不預約，現在不會有空房了。”

沈青訸真的會去？沈絳年還是不能確定，指尖挑起沈青訸的下巴，輕佻而又戲謔地說：“這種問題，難道不應該由想討我歡心的人來解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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