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教授還好嗎？”沈青訸站在窗前，天邊的浮雲被寒風吹散，一朵朵像是無家可歸的小綿羊。

“恩。”陸漫雲反問，“你呢？”

這個時候說不好，等於承認自己能力不行；說好更不對，沒有沈絳年，她不會過得太好，沈青訸折中地說：“就那樣。”緊著發問想掌握主動，“陸教授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嗎？”

“元旦怎麽安排的？”陸漫雲的話音一落，讓沈青訸回不過神，太意外了。這是什麽套路嗎？她不曾見過，她以為……會是網上鋪天蓋地的涉黑新聞，再不濟也會是探探她最近的近況，又或是關於她們之間的約定。

沈青訸一時遲疑，陸漫雲說：“有安排你就安排，沒有安排可以過來吃飯。”

“您是說去您家麽？”沈青訸對於陸漫雲的用意一時是真的摸不清，元旦是家人間聚在一起的日子，陸漫雲這樣……

“要不然呢？”陸漫雲淡聲反問，沈青訸抿了下唇，陸漫雲說：“不用為難，不想來可以不來，有時間就過來。”

“恩……”沈青訸拉長音，想去嗎？當然想去，可現在適合去嗎？似乎不適合，到時候或許還會與小獅子碰面……沈青訸猶豫後，說：“陸教授，抱歉，我到時候看看再說。”

“恩。”陸漫雲沒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沈青訸看看被掛斷的電話，仿佛看到了絕情的沈絳年，其實說出那句似是而非的拒絕，她有一絲後悔。沈青訸站在窗前許久許久，長嘆了一口氣，這麽好的機會，被她給放棄了。心情實在煩悶的沈青訸出去了，裹緊大衣還是陣陣冷意，快要跨年了，新的一年就要來了。

街上寒風肆虐，吹得枯枝搖曳，華洋國際辦公室內卻是暖氣十足，陳錦蘇的火氣也在飆升，“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陸之遙安撫道：“別氣了，我看俊豪的新聞已經被撤的差不多了，青訸那邊……”

“沈青訸敢打沈俊豪，讓他下跪。”陳錦蘇哼笑一聲，“她是厲害了，連梅花堂的人都折騰出來了，她老爹還沒死呢，她作什麽妖？”陳錦蘇擰著眉頭，不悅地說：“你告訴她最好安分點，我有我的底線，她要是折騰出事來，要付出的代價她未必能承受得了。”

“媽，我不想跟你吵，”陸之遙揉揉眉心，頭疼得厲害，“事出有因，俊豪有錯在先……”

“沈俊豪那裏有我，他不敢放肆。”陳錦蘇指尖敲敲桌面，“跟沈俊豪相比，沈青訸才是大問題。”

“媽，青訸從不會主動，可若是有人侵犯，她必定會加倍。”

“你就知道向著她。”

“我是了解她。”

“沈俊豪我已經警告過了。”

“青訸那邊我也說了，您就別再打電話給她了。”

陳錦蘇深吸一口氣，肅著的一張臉總算是緩和了點，長舒一口氣，“他們要是有你一半讓我省心都行啊。”陳錦蘇又是長嘆一聲，“元旦一起吃飯吧。”

“媽，別叫青訸了。”

“就她搞特殊。”陳錦蘇不滿道，“都是你給慣的。”

“就叫上俊豪，子筠得了。”

“行啊，你看著安排吧。”陳錦蘇也是倦了，“股票大跌，他們以為只是損失的錢，一天天的都不知在想什麽，真要出了事還不是要我去解決？”陳錦蘇嗔責的語氣。

“您也註意身體吧。”陸之遙起身，“走吧，我送您回去。”

兩人一起出了華洋國際，冷風一吹，陸之遙打了個冷戰。車子駛入北京晚高峰的車流裏，依舊是堵車，被堵的還有沈絳年。幸好有音頻課程學習可以分心，沈絳年不至於太煩躁，正聽得來勁，手機突然響了，一看來電者，沈絳年忙接通，“媽。”

“還沒下班？”

“下班了，路上堵著呢。”

“元旦回來不？”

“不加班就回去。”

“加班還能加24小時？”

“……”親媽真是犀利，“我是說，如果不加班就早點回去，加班就晚點。”

“必須回來，你姥姥姥爺會過來。”

“遵命！”

陸漫雲也沒多嘮叨，直接掛了電話，沈絳年咂咂嘴兒，今天居然沒多問，奇也怪哉。沈絳年堵車堵得厲害，目光四處飄，無意中竟然被她捕捉到了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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