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閱也跟著躺下了，“沈總，我懷疑那個人被買通了。”

“把人肅清一次。”

“恩。”阮閱聲音很輕，怕驚擾到沈青訸似的，“沒罰他，也沒逼問他，就直接辭退了。”

“後續觀察一段時間。”

“派人監視了。”阮閱偏頭看沈青訸，叫了一聲，“沈總。”

“恩。”

“絳年那裏。”

“讓梅花堂的人親自跟著，其他閑雜人全部撤掉。”

“沈總，絳年會恨您的。”阮閱心疼地說，“您的好心她現在不能理解。”

“不需要她理解。”

“沈總……”阮閱想說，能不能換一種方式，阮閱嘆氣：“不需要理解，我也知道您可能是心甘情願，但……”阮閱停頓許久，低聲說：“能不能別讓她打您，我看著真難過。”阮閱有些委屈，那是她心裏護著的人，誰都比不了。

“好久沒動手，力氣耗盡。”沈青訸輕笑了一聲，深呼吸，“要不然，再挨幾下也無妨。”

阮閱又是嘆氣一聲，“人活著真是累。”

沈青訸輕笑了一聲，“年紀輕輕就這麽老氣橫秋可不行，你看她就是很有活力的。”

是啊，太有活力，給沈總折騰壞了。

半晌沈默後，阮閱道：“她還是不自信。”如果自信，就該相信自己的眼光，今天阮閱沒說出來的話就是：希望沈絳年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眼光。

沈青訸盯著虛無，緩聲道：“不怪她。”

“沈總，我這樣問，可能冒犯您，但我真的很早就想問了。”

“說吧。”

“非她不可麽？”阮閱遲疑地說：“或許我不夠了解她，總覺得她不是最適合您的，她連最基本的信任都……”

“阮閱。”沈青訸突然出聲，阮閱直接閉嘴，生怕自己接下來的話會惹得沈青訸不快，畢竟她現在的行為已經是越界了。

一向不愛解釋的沈青訸還是解釋了，“她不能完全信任我，不完全是她的問題，我沒有給她充分相信我的理由。”

“恩……”阮閱只能恩，不能還嘴，相信還需要什麽特別的理由嗎？

“你之前說她不自信，其實你說錯了，”沈青訸淡聲道：“如果她不自信，不會有今天。”

“那……”

“需要時間。”沈青訸終於有些力氣，她坐起身，阮閱也跟著坐起來，學著沈青訸的樣子進入禪修的坐姿，沈青訸說：“就像黎淺和沈絳年，她們有共同的生活基礎，不需要特別叮囑什麽，沈絳年就會信任黎淺。”沈青訸深呼吸，緩緩閉上眼睛，“換言之，就像你我之間，你對我的無條件信任不是無緣無故來的，有基礎。”

“是。”阮閱也閉上眼睛了，她這輩子這條命都是沈青訸的。

“所以，需要時間，需要強化，需要慢慢積累。”

“問題是，她的性子，您比我了解，真的很沒耐心。”阮閱無奈啊，她不否認沈絳年有迷人的地方，可氣起人來也真是要命。

“是，所以她因此吃盡苦頭。”

“她吃苦就算了，您也要跟著啊。”

“這是我該受的。”

一句話，懟的阮閱不知道該說什麽，半晌說：“沈總，愛情的力量真的那麽偉大嗎？”沈青訸沒做聲。

阮閱偷偷睜開眼睛，沈青訸的臉色恢覆了一些，或許她們剛剛談及沈絳年，所以沈青訸的嘴角還是有淺淺的笑。愛情真可怕，被揍了還能笑出來，被自己喜歡的人打，也能那麽開心嗎？阮閱理解不了，除了沈青訸，誰敢打她，她都要加倍還回去。阮閱疑惑了，她能接受來自沈青訸的一切，不是因為愛情啊……好亂套啊。

沈青訸禪修，阮閱坐了會，悄無聲地退出去，她是凡人，還是得靠睡覺才行。阮閱回小房間，設了個鬧鈴，打瞌睡去了，醒了之後還有事要忙呢。

太陽擦著地平線快要升起時，沈絳年洗完了澡，黎淺困得快要流口水了。聽見開門聲，她迷瞪眼看向眼前的清新小麗人，倍兒精神，“寶貝兒，你不睡覺啊？”不睡覺還打扮的這麽美麗，要上天當仙女啊。

“我得上班。”沈絳年走過去，揉了一把黎淺的腦袋，“你回房裏好好睡。”黎淺摸摸自己的腦袋，剛才是被揉了嗎？怎麽感覺這一晚上，閨蜜好像換了一個人。

黎淺跟沈絳年到門口，“可是這麽早，還沒到上班時間誒。”沈絳年淡淡的語氣，“我早點到單位，看會資料。”黎淺實在困得不行了，她好幾天沒好好睡過覺了，“那你別太累。”黎淺揉揉眼，看看沈絳年，狀態貌似可以，昨晚的事似乎沖擊過去了？不管怎麽著，讓她先補一覺吧！補完了再跟閨蜜細聊。黎淺一頭紮進沈絳年的臥室，看見了驕傲的小獅子，誒？好臭屁的小獅子，還放到臥室了。

沈絳年往公司開去了，紅燈時，她翻出了隨身帶在身上的小本子，沈青訸送給她的那本。沈絳年盯著本子出神，後面的車子鳴笛，沈絳年才意識到變燈了。清晨的陽光很幹凈，仿佛是誰的眼睛，澄澈明亮。

到了公司，沈絳年翻看資料之前，先坐在辦公室前，閉著眼睛沈思了半天，太多的事糾纏在一起，亂極了。還沒到上班時間，林染過來敲門，“還以為您忘了關燈，來的這麽早。”

“恩。”沈絳年笑了笑，“你來的也挺早。”

“您吃飯了嗎？”

“我不餓。”

林染退出去後，很快又上來，給沈絳年買了早餐，這孩子……沈絳年只能接過來道謝，邀請林染一起吃飯。

林染倒是開心地坐下了，沈絳年閑聊似的問：“話說……”

“恩？”

“你到底有沒有對象？”沈絳年半開玩笑，林染不太自在，應該說有，卻又不想說，沈絳年笑了，“逗你玩的，過兩天就跨年了，打算怎麽過？”林染並不想承認俞秋的存在，這就很有意思了。

如果真愛一個人，除非有難言之隱，要不然是不會否定對方的存在的。

“還不知道。”她和俞秋的關系，很難去界定了，所以她懶得多想，“特助怎麽過啊？”

“略過。”沈絳年開著玩笑。

“那我可以約你嗎？”林染小心翼翼地期待著。

“約我幹嘛啊？”

“跨年呀。”

“那你的小對象怎麽辦？”沈絳年又逗她，還故意淡了淡語氣，“我可不想到時候兩人一起，你又被電話叫走。”

“不會的！”林染急忙說，“特助，咱們一起跨年吧，恩？”

“到時候看看吧，沒事的話，就一起做點什麽。”

“恩恩。”林染期待極了。

早飯過後，沈絳年就壓下長了草的心，穩了穩情緒開始看京廣傳媒的報告了。學習了專有詞匯，沈絳年看得也是津津有味，能學到東西的感覺，心裏很踏實。

國內時間9半時，蔣維爾剛在國外雅奈爾總部下班，忙了一整天終於有功夫躺下歇會，一刷國內熱點新聞，排行榜第一名嚇得她手機掉了，直接砸到高挺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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