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絳年一進門，就聞到了煙味，疑道：“朗總，您抽煙嗎？”

“……”都是錢舒雯，朗思銳解釋，“我不抽煙，剛才開了會門，可能誰抽煙路過時飄進來的。”

沈絳年松了口氣，“朗總，您先用餐吧。”沈絳年怕朗思銳剛起來沒胃口，點的都是清淡的小菜和羹湯之類。朗思銳穿著睡袍，長發散在肩頭，此刻倒是多了一分精致的的女人味。

“你吃過了嗎？”朗思銳坐下，沈絳年逐一排開餐碟，“我吃過了。”

“坐下再陪我吃點。”朗思銳將筷子遞過去，沈絳年道謝，說：“雅奈爾的報道，城市速報電子版出來了。”朗思銳剛喝了口開胃羹，“是嗎？發我看看。”

沈絳年轉發給朗思銳，朗思銳索性放了筷子閱讀。雅奈爾的報道，完全走的偏鋒，滬商大會一筆帶過，高層探訪順便一提，重點寫的是沈青訸和沈絳年。文中，將兩人的關系，比作雅奈爾和朗芙妮一般，雖有競爭，卻又惺惺相惜。尤其是沈青訸代為沈絳年主動回答記者問答，而沈絳年卻又完美地補充做了結尾，兩者相似卻又互補。

城市速報配了一張照片，兩人相對而立，眸光相對，雖然都只有側臉，卻看得出，沈青訸的表情很柔和，嘴角還有一抹笑，反倒是沈絳年的表情有些過於緊繃，如此定格一看，她的局促仿佛被放大了。

“還得跟沈總多學學。”朗思銳說，沈絳年自己都反思過了，也沒說別的，“恩。”

“這身衣服挺漂亮。”朗思銳放下手機，笑著說，沈絳年也跟著笑了，“就怕搭配不好，丟了朗芙妮的水準。”朗思銳繼續喝湯，夾了一個蝦餃，小口咀嚼，點點頭，“蝦挺鮮。”

“恩，都是活蝦現做的。”沈絳年拿起醋盒，“朗總蘸料吃麽？”朗思銳搖了搖頭，“蘸料吃，就破壞了蝦本身的鮮美了。”沈絳年倒是喜歡，所以給自己倒了點，朗思銳看著沈絳年倒了醋，又倒了點醬油，逗著問：“要不要再放點蒜泥？”

“那就算了，味道太沖了。”沈絳年臉頰微微紅。

“你這吃飯，挺北方人的。”

“恩。”沈絳年吃著餃子一類，還是喜歡蘸著蒜醬吃。

“同樣是北方人，沈總就不怎麽喜歡吃蒜醬。”朗思銳隨口道。

“沈總？” 沈絳年夾蝦餃的動作都停頓了一下，“哪個沈總？”她又是在明知故問。

“就是你剛剛見過的沈總。”朗思銳似是沒察覺，認真地說：“沈總口味清淡，之前和她吃過飯，她都不喜歡太重口的。”

“噢。”沈絳年乖巧狀似的噢了一聲，繼續夾蝦餃去了，咬了一口，確實挺好吃的。不過沒有沈府上的餃子好吃……為什麽每個人都要跟她提及沈青訸呢？

“我記得你之前和雅奈爾有過合作？”朗思銳似是猛然想起。

“對的，當時我擔任雅奈爾北京分公司發布會的現場翻譯。”

“啊~對。”朗思銳應道，“當時表現就挺出彩的。”

沈絳年配合地笑了笑，沒有接話，“朗總，您嘗嘗這個蟹黃包，也是特色。”朗思銳嗯了一聲，繼續說：“你應該是第一個在兩家公司都工作過的人了。”

“是嗎？”沈絳年不想聊雅奈爾，主要是和沈青訸相關的，都不想聊。

“恩。”朗思銳興致似乎挺高，“得回你不是雅奈爾正式員工，要不然，你也進不來朗芙妮。”

“為什麽呢？”沈絳年已經不想吃蝦餃了，開始沒胃口了。

“等你和朗芙妮簽正式合同時就知道了，”朗思銳的開頭語，沈絳年還以為她要賣關子，沒想到，朗思銳直接說了，“朗芙妮的競業協議裏規定，從朗芙妮出來的員工，在一定時限內，不能就職於雅奈爾這類同行業，尤其是知名企業。”

“……”這未免也太壟斷了吧？沈絳年心裏想。

“當然，雅奈爾也是這麽規定的。”朗思銳無奈地笑了笑，“所以，我們兩家公司，根本不存在互相挖人的說法，因為知道彼此的規則，如果真的挖了，當事人會惹上官司，一般人都不敢的。”

“這倒是。”沈絳年嘆了句，“那我這種兼職的，應該不算吧？”

“我不知道雅奈爾的詳細規則，但朗芙妮來說，兼職性質也算。”朗思銳盛了一勺開胃羹，說：“不過看你辦理雅奈爾離職還挺順利，估計她們公司沒有咱們的嚴格。”

“那就是，我以後不能再去和朗芙妮類似的行業裏工作了？”

“確切地說，是類似行業的類似崗位。”朗思銳擡眸，故意肅了肅臉，“怎麽？還沒成為員工，就想著跳槽了？”

“不是。”沈絳年笑著否認道：“我以前都是自由人，不知道這個規則，想學習下而已。”沈絳年腦子裏想的是之前她在朗芙妮公司一層樓偷聽到的一切，如果那個人真是奸細，估計也是朗思銳派過去的吧？這不也是工作於兩家企業麽？這不違背競業協議？

“不用擔心，你入職時，自然會有人跟你講。”朗思銳撂筷，“雖然說你是我的特助，但也不需要總跟在我身邊，不需要忙的時候，你就去公司上班，先熟悉公司基本情況，然後幫我做些事務性的工作，你文筆和分析能力應該還不錯吧？”

“不是專業性非常強的都可以，”沈絳年遞過去紙巾，“您有要求盡管提，我會努力完成。”

“恩。”朗思銳擦擦唇角，“我覺得吧，你現在被見報了，也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是啊，沈絳年只嘆，這曝光的速度。

“別去分公司了，直接去總部上班吧。”

“好的。”沈絳年還琢磨著，要怎麽跟辛瑋桐解釋，這下子，還不得天天碰見啊。

“怎麽著，看你還不太開心？”朗思銳見沈絳年幾分憂心的表情，誤會了。

“沒有。”

“你也不寂寞，你有個朋友，也簽了朗芙妮。”

“……”沈絳年不用猜都知道，是辛瑋桐，不過還是假裝配合一下，“誰啊？”

“辛瑋桐。”

“啊~我聽她說了。”沈絳年犯愁。

“不過，暫時你們還遇不到一起，她被我外派出去了。”

沈絳年眼睛一亮，這麽好嗎？朗思銳好笑地說：“你倒是挺有意思，知道她學什麽嗎？就這麽好奇。”再次被誤會，沈絳年也不想解釋，“您派她去哪了啊？”最好是國外。

“美國。”

簡直是完美，完美地錯過啊，“啊，是嗎？要去多久啊？已經走了嗎？”

“短則一兩個月，長則半年，還沒走，不過也快了，”朗思銳指指另外一桌上的資料，“絳年，把會務資料給我拿過來。”

“她出國這事，對內是保密的，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朗思銳捋順資料，沈絳年聽得一楞，保密還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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