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思銳。

兩人一前一後，沈絳年花了三秒鐘時間，來確定一件事。

溫蒂確實是和朗思銳一起來的。

“就那麽想見我啊？”溫蒂半開玩笑，“你的電話，是我給錢總的，聽說還生氣了？我在這裏給你道歉。”溫蒂和沈絳年關系好，自然不見外，語氣熟絡的很，“之前不是給你介紹過一個好機會麽，就是朗芙妮朗總當時招人。”溫蒂回憶似的說：“我記得你當時說不需要。”

“但我聽說，你最近有意向簽公司了？”落座後，溫蒂主動問。

“誰說的啊？”沈絳年笑著問。既然是溫蒂給的，沈絳年也不想多說別的，溫蒂沒有壞心肯定是了。

“道聽途說。”溫蒂眨眨眼。

“沈小姐這次是擔任雅奈爾的新聞發布會現場翻譯吧。”朗思銳問。

“是的。”

“不止一個人，跟我誇獎你了，”朗思銳禮貌地說：“不瞞你說，前前後後，不少人幫忙推薦，沒有一個，比得上沈小姐的。”這種漂亮話，沈絳年聽得多了，並不動心，“是嗎？朗總這話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沈絳年半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如果沈小姐有意向，朗芙妮集團的職位，任你挑。”朗思銳端坐，態度極其認真，沈絳年一看，這是真的認真了，她也挑明態度得了，“首先謝謝朗總擡愛，然後，就是要說抱歉，朗總也知道，我在給雅奈爾集團做翻譯，之後，也有別的排期，暫時還不想固定下來。”

“沈小姐，不想固定也沒關系，”朗思銳再次退步，“你可以先來朗芙妮工作一段時間體驗下，兼職也可以，正好，我最近都有外出洽談業務，你時間OK，可以和我一起。”

朗思銳的讓步，在沈絳年的預料之外，現如今的朗芙妮的，不比雅奈爾遜色，這是多少人削破腦袋想進來的企業。兩家核心業務相近的公司，某方面來說，是敵對方。沈絳年已經有了沈青訸，她要選擇，自然是無條件的選擇雅奈爾。

“朗總，您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挑明了說吧，”沈絳年多少察覺到，朗思銳也是個難纏的主兒，她索性把話說死點，“我這次和雅奈爾合作，截止到目前，都挺愉快的。雅奈爾對我也很滿意，如果我真的選擇穩定，暫時還是傾向於雅奈爾。”

沈絳年自認為，這話說得很明確了，盡管可能有點傷人，但是，她不想給別人虛無的希望。

“恩，可以理解，既然這樣，我再繼續說，就太勉人其難了。”朗思銳也不氣惱，溫和地說：“那交個朋友，總可以吧？”朗思銳將自己的名片遞出去，沈絳年雙手 接過來，“能和朗總做朋友，我的榮幸。”

“別叫朗總了，叫我思銳好了，”朗思銳笑了笑，“我也自來熟，叫你絳年，可以吧？”沈絳年忙說：“當然可以。”

朗思銳很忙，兩個人閑聊不過幾句，來了電話，她就起身先走了。

“你啊，真的考慮好了嗎？要去雅奈爾？”溫蒂試探地說：“我真的是權衡考慮過了，才把你的方式給錢總的。”

“我知道你的好心，但是，下次不要這樣了。”沈絳年和溫蒂向來都是直言。溫蒂不太甘心，但也承認錯誤，“好嘛，這次是我魯莽了，我應該先問過你的，但你真的選擇雅奈爾了嗎？我感覺雅奈爾的極限已經到了，但朗芙妮不一樣。”

誰管企業是否發展到了極限啊，她想去雅奈爾，是因為沈青訸。就算雅奈爾倒閉，她也不care，她無法給沈青訸超級奢華的生活，但養她沒問題的。

當然，雅奈爾不可能倒閉，沈絳年認為。

兩個人沒能閑聊太久，因為沈絳年還要去彩排，溫蒂說改時間再約，沈絳年說好，也沒提自己要出國的事。

下午彩排，完美，沈絳年收了心，表現的很好。臺下的蔣維爾和沈青訸都望著她，沈絳年更想極力好好表現自我，尤其見沈青訸舉起手機時，沈絳年擺出pose，蔣維爾耳語沈青訸，“她以為你在拍她。”

沈青訸淡淡說了句，“我就是在拍她。”

“我天，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沈青訸嗎？”蔣維爾誇張地說。沈青訸沒搭理，連拍幾張。沈絳年下了臺，找到了最適合觀察沈青訸的角度，她坐下休息，發信息給沈青訸：剛剛拍到了嗎？效果好嗎？【壞笑】

滿心期待，要麽是照片，要麽是幾句漂亮話，但是……沈青訸：之前聽到了嗎？我講了什麽？

沈絳年楞了一秒，想起來了，沈青訸是說之前偷聽的事，沈絳年：哼，我之前和陸教授講話，你都聽到了，你還接她電話？還不幫我。

現在想想，沈青訸是故意的。

沈青訸：呵~拍的很漂亮，一會給你看。

哼，沈絳年哼了一聲，不過心底還是挺舒坦。沈絳年：恩，晚上一起吃飯再加班吧。

沈青訸：好。

大概是戚子筠之前生病，今天也沒出現，至少沈絳年沒看見。隨著蔣維爾不見了，阮軟也沒影子了，這個蔣維爾，結了婚，還撩小姑娘，沈絳年真是看不慣，“蔣總是不是真的對阮軟有意思啊？”沈絳年雖然篤定了，但和沈青訸說話，還是不確定的語氣，“我記得她結婚了啊。”

去餐廳的路上，兩個人沒去公司餐廳，車子開到擁擠的車流，“該說的，我說過，其他的，她自己有分寸。”沈青訸淡聲道，沈絳年也不好多說。

“怎麽樣？今天的神奇之旅。”沈青訸篤定的語氣，看樣子早料到沈絳年會去赴約。沈絳年也沒隱瞞，如實說了，談及沈絳年故意讓錢總難堪的事，沈青訸幾分無奈，“倒是像你的風格。”

最後，說到朗芙妮要挖她過去，沈絳年特別留意沈青訸的表情，依舊很淡，忍不住問：“網上說你們兩家是死對頭，是真的嗎？”

“同行是冤家。”沈青訸也沒否認。

“朗芙妮的總部在北京，發展這麽多年了，現在雅奈爾才來開分公司，還讓你來負責北京分公司，這等於過來和朗思銳搶生意啊？”不等沈青訸回答，沈絳年思路轉彎，“我突然覺得，雅奈爾派你過來，用意很……”她一時沒想到什麽合適的詞。

“險惡嗎？”

“對。”沈絳年之前想這麽說但覺得可能過分了，沈青訸笑了笑，“商場如戰場。”

“幸好我沒同意，要不然，我們就成了‘敵人’，那畫面……~”沈絳年忍不住，開始腦補了。

沈青訸翹起唇角，露出一絲笑，正好是紅燈，側身，眸光流轉，在沈絳年身上轉了個彎又目視前方，柔聲問：“畫面如何？”

“意外很帶感。”沈絳年狡黠的目光望著沈青訸，湊得近了些，磁性滿滿的聲音：“人前，衣冠楚楚，人後，衣冠禽獸……”沈絳年不需要挑明，她知道，沈青訸一定懂，她壞壞地挑眉頭，反問：“你不覺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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