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問題，好難回答啊。”段鈺半開玩笑，沈絳年的心，咯噔一下，難不成沒那麽簡單？可面上還要寬慰：“實在為難就不說，你就挑你和沈青訸之間的事隨便說吧。”只要是關於沈青訸的，都可以。

她想了解沈青訸，想瘋了一樣的想。

“這個嘛，我倒是好奇，你那麽想知道，為什麽不直接問沈青訸？”段鈺偏頭快速看了一眼沈絳年，沈絳年身體僵了一下，段鈺緊著說：“她現在還是那樣吧，什麽都不肯說。”

啊，原來不只是這樣對她啊，沈絳年心裏落了落，笑了笑，“她太忙了，沒時間，問問她身邊的人也好。”段鈺笑著嘆了口氣，“這話要是讓她聽見了，大概會不開心吧。”

沈絳年的笑意淡了淡，段鈺說：“你是不是喜歡沈青訸啊？”

沈絳年抿唇，沒做聲，段鈺坦言道：“不用不好意思啊，喜歡沈青訸的人，太多了，你不會是最後一個。”

……好心塞，沈絳年彎了彎眉眼，“那倒是，優秀的人，本來就吸引人。”

“我承認她優秀，”段鈺挺了挺腰，看看前面堵成長龍的車，“不過，那些被她迷惑的人，可不是單單因為她優秀。”段鈺漫不經心地說：“她身邊的人，沒有不優秀的，包括你。”段鈺定睛望著沈絳年。

這話，說到了沈絳年的心坎裏，是啊，“你也被沈青訸吸引嗎？”她問。

“我覺得，比起沈青訸，你現在更吸引我。”

……沈絳年笑得有些尷尬，“這個玩笑不好笑。”

車子堵得厲害，段鈺索性雙臂交疊落在方向盤上，側臉趴在那，笑得溫柔，“今天，你碰我耳朵時，我的心，跳得好快。”

沈絳年想起那時段鈺的表情，忙解釋：“今天不太小心，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沈絳年突然覺得，氣氛莫名地尷尬，這話題還要繼續嗎？

後面鳴笛，段鈺坐起身，車子緩慢行駛，“繼續說沈青訸吧。”段鈺目視前方，“你突然讓我說，我還真是想不起說什麽，你問我吧，我想到哪裏，說到哪裏，你聽了，就算了，別讓沈青訸知道，是我告訴你的。”

“嗯。”沈絳年轉了個思路，“能說說吳詩堯和沈青訸麽？”

“哈，你問的問題，還真是……”段鈺哼笑出聲，沈吟著，沈絳年問：“怎麽了？”

“沒事，吳詩堯麽，有什麽好說的，她喜歡沈青訸啊，傻子都看得出來。”段鈺語氣相當隨意了，沈絳年篤定了自己猜的沒錯，但是經由段鈺口中說出來，加了砝碼一般，更沈甸甸了，“嗯，她們之間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啊，早年吳詩堯沒出道時，差點沒被一個導演潛規則，貌似是被沈青訸給救了。”

“啊……”沈絳年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但是沈青訸的口碑，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喜歡女人這事，雖然沒挑明，但不少人都知道，所以後來有傳言，說沈青訸看上了吳詩堯，才會出手救她。”

這答案，挺讓人心塞的，不過沈絳年也預想過了，“沒有證據的事，傳來傳去，沒什麽意思。”她還是不願相信沈青訸和吳詩堯發生過那樣的關系。

段鈺驚訝的口吻，“絳年，你想法挺單純啊，我能理解你喜歡沈青訸，所以相信沈青訸，但是，她玩過的女人，確實不少，包括娛樂圈裏的，只要她想玩的，沒有玩不上的，”段鈺每說一個“玩”字，都讓沈絳年心塞，“我不知道你們進展到哪步了，但是和沈青訸上過床的女人，對她床上的功夫可是讚不絕口。”

沈絳年這回不止心塞了，甚至不想再問下去，那樣完美的沈青訸，她想保留住的，“她單身，她選擇怎樣，是她的事，不過和她上床了，還到處和別人說，這品質，就有些不怎麽樣了。”段鈺撲哧一聲笑出來，“你還真是護著她，看來喜歡她喜歡得緊。”

沈絳年沒做聲，段鈺好心提醒：“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沈青訸這人雖然床上熱情，但下了床，可以很絕情，她上過的人，甚至有為她自殺的，她都不管的。”

沈絳年腦子有瞬間的空白，段鈺還在說：“所以，如果你和她已經發生了關系，就要做好準備，她玩夠了，就會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鈺姐。”沈絳年突然出聲。

“嗯？”

“除了床上的事，還有別的嗎？”沈青訸的床事，沈絳年不想聽，心有點疼得厲害。

“有。”

“嗯，”沈絳年垂眸，“說說別的吧。”

“她現在這樣，聽說是從國外之後才如此的，好像是在國外受到了很大的創傷。”

“嗯。”

“她每年11月都會在國外度過。”

沈絳年眉頭皺了皺，這馬上就要11月了。

“然後，每次從國外回來，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會很長時間銷聲匿跡，至於在哪，沒人知道，有人說是在自己家。”

“嗯。”

“沈青訸睡眠非常不好，早些年，我知道，她靠著安眠藥睡覺。”

“嗯。”

“後來，貌似安眠藥也不管用了，她開始禪修，不過也有在吃藥，吃得什麽藥，我不知道。”

“嗯。”

“沈青訸這個人，怎麽說呢……”段鈺思量著，似乎不知該如何評價，沈絳年低頭沒做聲，段鈺長嘆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說，我挺恨她的，卻又不是全然的恨。”

沈絳年嗯了一聲，問：“你為什麽恨沈青訸呢？”

“我說，她曾經玩弄過我，你信麽？”段鈺的酒吧，就近在眼前了，沈絳年沒有任何回應，段鈺擡手撫了撫沈絳年的肩膀，沈絳年擡眸看她，段鈺怔了一秒，笑了笑，“傻姑娘，你的眼睛紅了。”

沈絳年立刻別過頭，解釋道：“眼睛有些疼。”

“嗯。”段鈺語重心長地說：“如果你沒有強大的內心，我不建議你喜歡沈青訸，我怕你會傷得遍體鱗傷。”段鈺輕撫沈絳年的肩膀，安慰道：“別等到，疼到不得不放手，才放過自己。”

“謝謝了，鈺姐，我走了。”沈絳年下了車，一直漫無目的地走，走到了夕陽下垂，走到了夜幕來臨，走到了淚水滑落。

沈青訸，你在哪啊？我想你，即使我心疼，也想你。

你的過去，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現在，不能還和吳詩堯糾纏，不能再和那些舊愛不清。

走過了一家酒吧，又走過了一家酒吧，最後還是進了酒吧。不過，沈絳年還沒有喪失理智，給黎淺打電話，“晚點來海上世界接我。”滿腦子都是沈青訸，沈絳年一進去，直接向左，她記得，左側是同性的世界。

性感的尤物，立刻吸引了不少捕獵的目光。

沈絳年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有人過來敬酒，都被她婉拒。當酒精發揮作用，敬酒的人越來越多，委婉已經不管用了，沈絳年惱火，“聽不懂人話嗎？我只想自己喝酒，離我遠點！”有人散去，但仍有人纏上來。

“哎呀，喝一杯嘛。”一名女子三番幾次來纏沈絳年，“一個人喝悶酒，有什麽意思？”她抓著沈絳年的手腕，還想靠過來，手突然被抓住，“沒聽見她說想一個人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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