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這是鐵人王進喜率領石油工人，為實現把中國貧油落後帽子甩到太平洋而喊出的口號。

口號，並不只是為了嘴上喊喊過癮，更多的是，表達了一種態度。為了達到某個目的，我們願意為此付出什麽。大到報效祖國的偉業，小到家長裏短的日子，引用這句話都不過分。

為了沈絳年，沈青訸的幾次追問，都是她的一種態度，她想知道沈絳年生病時的全部樣子，現在畢竟只是一部分，感覺一切剛剛開始……更重要的，沈青訸想知道，如何讓沈絳年好起來。

“我記得，那次是黎淺不在她身邊，”秦舒回憶道，“最後是我打電話給黎淺，黎淺回不來，找到了隔壁高中校花，”校花嘛，確實是漂亮的，秦舒笑著說，“大家都想著終於可以打針了，都放下心來。”沈青訸聽她這話頭，後面估計還有話。

果然，秦舒話鋒一轉，“顏是過關了，可挑剔的沈絳年同學，楞說人家沒穿護士服，不是護士，說不想被巫醫紮死，說什麽不肯讓人家靠近，還說這個漂亮的小姐姐，她不曾見過，陌生的很。”秦舒記得，圍在門外的護士們好笑，又忍不住吐槽，“這也就是個女的，好色也沒人說什麽。”

沈絳年如此折騰還沒被嫌棄，要得益於陸漫雲在這裏有同學的關系。平日裏她有個小病，或是同學不舒服，沈絳年陪著一起，都是來這裏，不少護士都認識她。可因著發燒到迷糊，沈絳年這是頭一次在醫院裏。

沈青訸真是沒耐性了，不過還是沒出聲，秦舒嘆道，“最後，是校花去換了護士服，她安撫哄沈絳年睡覺，等人閉上眼，真正的護士立即來了一針，這才是打上。”

沈青訸呼了一口氣，沈絳年剛才的樣子，看似記得她，可瞧著一陣陣似乎又不知道她是誰。或許，在她眼裏，自己算是漂亮的？也是呢，沈青訸想起，沈絳年說她：美到心坎裏的人。所以，只是一個漂亮的人，僅此而已麽？

“那一針啊，沈絳年打得很安靜，我還納悶呢，”秦舒無語地說，“後來，我才知道，同時給她打了安神的藥，人很快睡著了。”有了那一次經歷，秦舒比較受傷，因為她靠近，沈絳年非常地嫌棄。

都說，美好的事物能讓人心情愉悅，秦舒也不否認，但是，她也沒醜到慘絕人寰吧？幹嘛她一靠近，沈絳年就哭呢。

話題也聊完了，那病人該怎麽辦呢？沈青訸還在想，既然秦舒不行，那黎淺是怎麽做的呢？沈青訸問秦舒，秦舒坦言：“這個我真不知道，反正兩人搞得很神秘，一生病就搞隔離，你可以問問黎淺，她用了什麽奇葩方法。”

沈青訸不想問了，但沈絳年的發燒，光靠物理手段，很難降下來。猶豫之下，沈青訸開口道：“我會靜脈註射。”秦舒驚訝似的哦了一聲，“打針和點滴都會？”

“恩。”

秦舒思索一秒，“那要不咱們試一下？”沈青訸反問：“你想怎麽試？”

秦舒想的是，時隔多年，沈絳年不僅成年，而且人到中年，那些怪癖應該會有所改變，甚至於消失。青春期那會，有些奇怪的癖好也是正常的，誰還沒年輕胡鬧過呢？沈青訸思量一下，說：“以防萬一，你那有多餘的護士服麽？幹凈的就行。”

半晌，秦舒說：“你不會是想親自給她打針吧……”

“她發燒嚴重，不及時治療，可能會讓神經受損。”沈青訸一頓，“她現在就有些迷迷糊糊的。”

秦舒答應10分鐘後趕到，沈青訸掛了電話忙回房，這一推門，呼吸瞬間緊致，眸光瞬也不瞬，視線被床上的人緊緊抓住。沈青訸打個電話的功夫，床上的小妖孽，把自己上身的剝光了，下面的小褲褲歪扭扭，被褪至小腿處，整個人趴在床上，雙臂抱著枕頭，側著小臉枕在枕頭上。光滑細膩的肌膚在暖光下，顯得柔美極了，此刻竟不覺得情I欲，只覺得美，讓人不忍打破。

沈絳年趴在那瞇著眼，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可沈青訸一進來，她眼睛睜了睜，瞬間瞪大，濕潤潤的眸子亮亮的，趴在那向著沈青訸伸出手去。沈青訸看見她的動作，才回過神，疾步過去，抓過來被子將人蓋住，再多看一眼，都想……

“熱~”沈絳年抓著沈青訸的手，沈青訸也確實感受到了，滾燙的手心，“一會給你打針，好不好？”沈青訸柔聲問。摸到了沈青訸，沈絳年像是感受到了強烈召喚，使勁兒往人家懷裏爬，最後在沈青訸懷裏找了個姿勢，舒服的呼嚕嚕一聲，瞇著眼，嘟囔了一句，“漂亮~”

“誰漂亮？”沈青訸看她眉開眼笑的，哪裏像是飽受病痛折磨的人，頭一次見，生了病就開心的。

“你~”靠得近了，沈絳年發沈的眼皮撩了撩，笑得真開心。

“自己生病了，知道嗎？”沈青訸問。

“生病？”沈絳年顯然不太了解，眸光對上沈青訸溫柔的眸光，腦子反應不過來，往她懷裏蹭了蹭，“漂亮~喜歡~”沈青訸真是覺得，當年沈絳年可能往人家懷裏鉆了，“知道我是誰嗎？”沈青訸突地，就有點……小計較，是不是只要長得美，沈絳年就往人家懷裏鉆？

“喜歡~青~”沈絳年嘟囔了一句，後面的字，說的不清，沈青訸疑惑地嗯了一聲，“不說就不抱你了。”

“喜歡~訸”沈絳年還是小聲嘀咕這個詞，在沈青訸真的想要放開她時，聽見她沙啞的嗓子說：“青訸~”

“喜歡誰？”沈青訸無意中，就誘導出了這句“喜歡青訸”。其實，沈青訸知道啊，沈絳年喜歡她，這個傻姑娘的喜歡，從不掩飾。可真的聽見連發燒到迷糊的人，還說喜歡她……她心底有一絲疼，也有一絲舒服的穿息。

沈青訸哄著，將沈絳年放下，想給她穿上衣褲是不可能了。就連沈青訸用被子蓋住她，她都不是很願意，像是調皮的孩子，總試圖踹掉被子。沈青訸用老方法，穩沈絳年，奪走她所有的註意力，沈絳年果然就忘了踹被子這事。

沈青訸幾次反覆訓練，迷糊的沈絳年大概知道，不踹被子，就可以親漂亮的人。看見漂亮的人，她就忘了難受了，所以她喜歡沈青訸。秦舒要到了，沈青訸只留她手背出來，提醒道：“一會乖乖打針，不踢被子，就有一夜的親親和抱抱，要不要乖？”沈絳年不是很情願，嘟了嘟嘴兒，半天不吭聲，垂下眸子，卷翹睫毛忽扇好幾下。

“那現在也不要牽我的手了。”沈青訸真的抽出手心，沈絳年立刻紅了眼眶，仿佛隨時會哭出來。沈青訸柔了語氣，握住她的手撫了撫，“乖乖，就一會？恩？”沈青訸溫柔地穩她，沈絳年才糊裏糊塗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答是答應了，沈青訸還是不放心，所以秦舒出現前，沈青訸先回臥室，用手蓋住沈絳年的眼睛，同時，壓著點被子。畢竟，被子裏的人，不著一絲一縷。

秦舒一靠近，沈絳年掙紮的反應，就讓沈青訸知道，她把事情想簡單了。沈絳年看見了秦舒和她手裏的針頭，之前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直接滾落，哭著就要往沈青訸懷裏爬。沈青訸不依她都不行，逼得沈青訸只能用被子把人裹成小粽子，沈絳年非常配合，非要沈青訸把她手也裹起來，表示她不想打針。

“打一針，很快就好的，恩？”沈青訸把人抱在懷裏哄著，沈絳年嗚嗚地搖頭，小嘴兒位置找得準，正對著沈青訸的耳朵，哼哼唧唧的。秦舒不知道她說了什麽，但見沈青訸眸光覆雜看了她好幾眼，秦舒也是沒好氣，“你看吧，我就說了不行！”秦舒真是氣不過，怎麽可以這麽大的人，還這麽軟糯。

“沈絳年，你都要三十的人了，躲人家懷裏，吃人家豆腐，真的好嗎？”秦舒假意大聲斥責，“想占人家便宜，就光明正大地，借病耍流氓，也就你幹的出這事！”邊說邊要一指頭戳沈絳年的額頭。

一指頭，戳在了沈青訸的手背上，沈青訸沈了沈臉，“你把藥兌好，把護士服留下，我來吧。”

秦舒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青訸，不確定地說：“你要cos護士……”她實在沒想到，冷冰冰的沈青訸還有這麽一面。懷裏的沈絳年鬧騰的越來越厲害了，在沈青訸懷裏也不老實，嫌棄到讓人無法忽視的小眼神盯著秦舒，好像她用力看人家，人家就會消失一樣。

無奈之下，秦舒準備好藥品，並將從診所帶來的新護士服遞給沈青訸。沈青訸抖了抖，從裏面掉出來什麽，眸光一沈，無語道：“護士帽就不用了。”

秦舒拎著護士帽出去了，沈青訸又是一頓親穩安撫，沈絳年情緒穩了些。沈青訸背過身去，打算在這裏直接換護士服，總覺得再出去，床上的小妖孽又不知道作出什麽新花妖。

沈青訸站在床邊，剛把外套脫下去，休閑褲突然就被拽了一下，她一回身，沈絳年不知何時坐起來，歪著頭，哭紅的眼睛，笑呵呵的，笑得挺純真。可惜，一個上身光I果的人，拽人家褲子，實在讓人相信她思想純潔。

“你拽我褲子幹嘛呢？”沈青訸見她抓著不放，還往下拽，忍不住笑，這姑娘啊……怎麽說呢，不僅給她意外的驚喜，也給她意外的“驚嚇”。

“熱~”沈絳年小臉紅撲撲，啞著嗓子，“脫~”沈青訸發現了，生病的人，很少會說長句子，總是簡單的幾個字往外蹦。

“我不熱呀。”沈青訸故意拍了拍她的手，想去穿護士服，趕緊把針給紮上。哪知道，沈絳年的手心突然就伸進去，滾燙的手心，緊緊貼著溫暖的肌膚，“熱~”沈絳年認認真真地說，“摸摸，熱！”邊說，手心還要往下摸，沈青訸的頭皮都跟著麻了一下。

“不聽話，沒親親也沒抱抱。”沈青訸冷著臉，讓沈絳年楞了楞，沈青訸趁機將使壞的手抓出來。終於換好了護士服，見沈絳年不時看看自己的手心，小眼神特別明顯地掃過剛才摸過的腰側位置，沈青訸都不知道，生病的人還能這麽的……

事實證明，秦舒說的沒錯，穿著護士服的沈青訸，很容易地給沈絳年紮針了。沈絳年像是個乖寶寶，躺在那，直勾勾盯著沈青訸，被紮了一下，有點疼的時候，她扁了扁嘴，對上沈青訸打量的眸子，她還紅著眼圈笑，假裝一點都不疼。

壞小孩終於乖了一點，沈青訸紮好真，幾次親穩獎勵沈絳年，“今天真乖，瓶子裏的液體都沒了，再親親你。”沈絳年唔了一聲，腆腆唇，算是答應了。

沈青訸出去送秦舒，秦舒把剩下的藥給她，“估計她也短時間內不會吃東西了，這有一袋葡萄糖最後打就行。”沈青訸接過來，道謝。秦舒收拾自己的藥箱，沈青訸把人送到門口，告別時，秦舒見她還是淡淡的表情，笑著說：“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在乎沈絳年啊。”沈青訸眸光依舊很淡，說：“明天她不好，還得麻煩你送藥，回去路上小心你，不送了。”然後，門被關上了

……秦舒摸摸鼻子，無情的女人，對著沈絳年的溫柔勁兒，不能分她一點嗎？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回到家，秦舒第一件事，打開電腦，登錄論壇，顯示她有N多的私信和對話。秦舒點開來自於論壇管理員“秦大人的腦殘粉兒”最新的對話框，寫著：臥槽，大人，你的小號是不是被盜了？【截圖】

截圖內容是名叫“害人不淺的禽獸”回覆了一個帖子，帖子標題赫然寫著：女人怎麽自I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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