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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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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間,丁沐兒覺得有人在吻她。

一股肥皂的清香,是她做的玫瑰肥皂。

那香味令她睜開了眼睛,看到阿信壓在她身上,正在吻她,那俊美的臉龐上映著一層柔和的光暈,她眨了眨眼,發現錦帳將床裏圍裹形成了獨立的世界,被窩裏暖烘烘的,唇被他吻著,開不了口,手倒是能動。

她由著他綿綿密密的索吻,可能才沐浴後不久,他身上還帶著一股潮意和淡淡的酒氣,卻反而叫她十分動情,她不由得雙手纏上了他的腰身。

她的舉動讓他情難自禁的加深了吻的力道,一遍又一遍的吻她,將所有的感情都傳遞給她,若她能明白他的心,日後無論站在何等風口浪尖上,都不會輕易的心生離開他的念頭。

丁沐兒自然不明白他此刻的濃情深吻裏潛藏著什麽含意,她只覺得整個人都要被他的熱情吞噬了,他像永遠都吻不夠她似的,不斷借著唇齒之間的親密纏綿把感情都傾訴於她,她的舌被他吸吮得好痛,直到她快呼吸不了,他才滿足的放開了她。

他動手解開她的白綾裏衣,露出了渾圓的香肩和紅色的肚兜,那肚兜根本包裹不住她豐盈的少婦身段,她稍一動作便若隱若現的波濤洶湧,那長長的秀發散在枕上,別有一番風情。

阿信的眸子顏色逐漸變深,呼吸也沈重了,轉瞬間便湊上唇去,隔著薄薄的肚兜舔吮她一片水波蕩漾,最終是弄到他自己受不了,拉下了她肚兜的帶子。

一剎那間,他眼中幽光一閃,便兩眼發光,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看。

丁沐兒知道他在看什麽。

原主生養哺乳過,玉胸飽滿動人,就好像多汁的水蜜桃似的,此刻被他灼熱的眼神熱烈的看著,她不由得臉色酡紅,羞得無法自已,拉起被子就想把自己遮起來。

她承認自己對他的男色有諸多幻想,如今在他精健的身子底下承歡,實在刺激得讓她什麽都還沒做就腿軟了。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過了許久,阿信的氣息漸漸平穩了,他單手將身子撐起來,凝視著她透著紅暈的粉頰,她那細長濃密的睫毛他百看不厭,她半邊臉埋在枕裏更是可愛。

他拿起一旁備好的汗巾為她擦拭身子,丁沐兒癱在那裏,由著他擺弄,她好想洗個熱水澡啊,可是又不想走去凈房……

阿信摸了摸她的頭,「今日就先湊合著睡,日後我定會許你一間連著凈房的大寢房。」

困意襲來,丁沐兒已被折騰得連睜眼都懶了。「你有讀心術吧……」

「多半有。」阿信笑道,他已經給自己和她都擦好身子了,重新躺下來,長臂一伸,便將嬌妻摟在懷裏。

若問他的人生何時感到最為幸福,便是此時了。

新婚生活,如膠似漆,小陽也乖巧,稱自己大了了、不跟娘睡:主動跟阿信換了房間。

小人兒也是有小心思的,郭大娘跟他說過,若想要弟弟或妹妹,晚上早點進房去睡,千萬不要吵爹娘,爹娘才能給他做弟弟妹妹出來,他全聽進去了,每日用過晚飯洗過澡,便稱自己困了,找小黃到房裏跟他作伴,總是一覺到天亮,完全不用人擔心。

打從阿信和丁沐兒成親後,小陽便整天眼巴巴的問有弟弟妹妹了沒有?還總是當著他們兩人的面問,雖是童言童語,也聽得丁沐兒都不好意思起來。

說到床笫之事,也不知道阿信是年輕人血氣方剛還是久沒近女色,總之,他是夜夜都要,但也不至於那一夜七次郎啥的,需索無度到讓她承受不住就是。

坦白說,她還挺享受他的肉體的,這樣俊美年輕的肌肉猛男是她老公,她艷福不淺啊艷福不淺,穿越時空遇猛男,這就叫做艷遇了。

「瞧你笑得美滋滋的,在想什麽?」臨到飯點了,阿信見丁沐兒坐在堂屋裏悠閑的挑菜,卻笑得很歡。

有人挑菜會如此之樂嗎?肯定是心中有所思,至於所思何事,他想知道,不光是這一件,她的事他都要知道。

「也沒什麽。」丁沐兒嘴角邊彎起一抹笑容,一邊熟練的挑菜葉一邊說道:「就是在想小陽的話,咱們不急著要孩子,小陽倒比咱們還急,也不知道誰教他的,他一心就想要個弟弟妹妹陪他玩兒。」

阿信斂眉,拿眼瞧著她,「誰說咱們不急著要孩子了?」

丁沐兒眸中微詫,「你說真的?」

她心裏一動,難道他夜裏那麽「努力」,就是想要孩子?

「莫非你不想?」阿信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沐兒,我並非喜歡孩子,只有擁有你我的骨血,通過你身子生下來的孩子,我才希罕。」

他這般努力也是想要她早點懷上他的孩子,只要她懷上他的孩子,一切就大事底定,沒有轉圓的餘地,將來不管她再如何氣惱他,也不能不先考慮肚子裏的孩子。

所以,他不管不顧的要她,表現得就像個初嘗情事的小夥子,日後她知道他並非那麽壓抑不了情欲,是刻意的要她,到時她肯定會不能接受。

他也知道她跟別的女子不同,壓根不能接受三妻四妾,否則先前她就不會再三掙紮著要等他恢覆記憶才論婚嫁,非得要他用了手段,她才妥協,這才得以讓他得逞成了親。

眼下是他對不住她,不過,給他時間,他會解決的,他會讓她成為他唯一的正妻,而他目前能做到的是,除了她,不會碰別的女人,不會讓她為這種事而傷心,他的身子,是完完全全屬於她一個人的。

丁沐兒看著他,眼神很是不解。

怎麽說得好像很多女人想為他生孩子,但他只要她生的一樣……他的說法讓她覺得很怪,可又挑不出具體的怪異之處來,就只能腹誹。

「今天讓晴娘給你把把脈,都成親月餘了,你也該懷上孩子了吧?」孩子是重中之重,先讓她跑不掉再說。

「你在說什麽?」丁沐兒哭笑不得。「哪有人成親一個月就懷兒子的?我才不去,會被晴娘笑話,以為我多想懷孩子。」

阿信一挑眉,「所以,你不想現在就懷我的孩子?」

他認真起來簡直難纏啊,她只好四兩撥千斤的顧左右而言他,「也不是我說想懷就能懷得上啊……」

阿信一橫眼,「我說讓你懷上你就能懷上!」

他也不管她正在挑菜,不由分說便直接把她從凳上抱了起來,筆直走向房間。

丁沐兒馬上意識到他要做什麽。「你你、我要做飯!快放我下來!」

才大中午的,他竟然就對她耍起流氓來了,她自然要奮力掙紮了。

阿信不予理會,他踢開房門,把她放上床,轉身去落了鎖,回到床上就開始親她。

他胡亂的親,丁沐兒原是被吻得癢到咯咯笑,還要勉強抵抗,但不一會兒就在他的熱吻攻勢下有反應了,經過他這陣子的調教,她的身子雖然是她的,卻已不聽她的使喚,喊著不要,身子卻靠向了他。

阿信很滿意她身子誠實的反應,他摟著她肆意撫弄,很快得逞了,兩個人在被子裏起起伏伏,婚後阿信就以征服她為樂,這會兒也不例外,他一再的挑逗她,早感覺她那處沁出了濕潤桃津,可定要她開口央求才肯作罷。

之前,丁沐兒被他弄得欲火焚身,卻是怎麽也難以啟齒,羞於開口向他求愛,可一旦開口了第一次,跟著第二次、第三次就簡單多了。

想開了其實也沒什麽,既然他喜歡聽她開口求歡,她便說了滿足他便是,夫妻是要做長久的,這點契合自然是要有。

好不容易雲收雨歇,丁沐兒靠在阿信懷裏,在他胳膊上輕輕拽了一下。「不能賴床啦,我得出去做飯,一會兒小陽從郭家回家肯定嚷著餓,那孩子這半年來胃口可開了不少……」

阿信將她摟在懷中,卻不動彈,只低語道:「沐兒,你現在告訴我,我是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丁沐兒一楞,「什麽意思?我不是有小陽嗎?你早知我是二嫁,你怎麽會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他微撐起身子,凝視著她,「我不是說這裏,我是說你做陶瓷那裏。」

剎那間,丁沐兒睜大了眼睛,仿佛有個滾雷在她頭頂上炸響。

「你……難道……」山崩那日,不甘以丁沐兒的身分就此死去,在情急之下,她胡亂說的「遺言」,難道他全聽到了?

在她又驚又懼的紊亂眼神中,阿信點了頭。

「對,我都聽到了,你說你叫做丁沐,你不是奪舍,你是被老天坑了,在你的空間裏出了意外,醒來就成了丁沐兒。」

丁沐兒腦中一片空白,她覺得口幹舌燥,心跳一聲大過一聲,偏生此刻又光溜溜的不能奪門而出。

「沐兒,你不必如此害怕,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阿信望著她的目光突然變得溫柔,還帶著幾分憐惜。「還有,就算你是只是一縷魂魄,我也不會怕你,更不會拿你當妖怪看。」

「我、我……」我什麽啊?她心亂如麻,額上竟已泌出細細的汗。「既然你都聽到了,那為何你到現在才問,還、還跟我成親……」

「你這麽問,還真是叫我渾身不痛快。」他蹙眉道:「不懂嗎?若你是原來的丁沐兒,我可能就不會喜歡你,也不會跟你成親,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丁沐兒,是救了我的丁沐兒,是養著小陽還很樂天的丁沐兒,我成親之人也是現在的丁沐兒,這與我知不知你是另一個空間之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阿信對她的感情,丁沐兒心中明鏡一般,自然明白他在說什麽了,激動頓時洩了一半,她有些喪氣地道:「我……我是一時亂了方寸……」

「沐兒,」他目光沈肅地道:「我把這件事藏著掖著這麽久,也不為別的,我就想讓你明白,你是人是妖都無所謂,我不會傷害你,你可以放心告訴我,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我知道與否對你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你仍是丁沐兒,我的妻子,小陽的母親,再說了,你有責任對我和小陽負責,不能擅自消失不見。」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我能不能回去,我自個兒是無法決定的,可其實,我如今也不想回去了,是真的……」

「那就好。」他要的就是她的親口保證。「別的我不想知道,我就想知道一點,你在你生活那裏有沒有男人?有沒有情郎在等著你回去?」

他會這麽問,全然是「將心比心」,他怕有人在等她回去,他怕她另有所愛,怕她心中牽掛著另一個人,怕她不全心全意的對他……

「沒有,如果有,我能這麽快喜歡上你、能嫁給你嗎?」她瞪著他,沒好氣道:「我倒是想知道,有沒有人在等著你回去。」

阿信已聽到他要的答案便賴皮道:「你都上了賊船,嫁誰隨誰,有沒有又有何分別?」

丁沐兒蹙起了眉,「你的意思是,有?」他這樣有意無意的打迷糊仗,讓她更加懷疑不安。

阿信忽然笑著捏了捏她的手。「我還沒恢覆記憶,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在何處等我,你只需記住一點,你是我心尖上唯一的女人,其他的事,多想對你無益,所以別費神想了。」

丁沐兒的眉皺得更緊了一分。「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為什麽你現在說話總是雲裏霧裏,吹開了也是看不清……」

阿信攥著她的手笑道:「做大事的人都是這般高山雲霧的說話。」

丁沐兒嘴角抽了抽,「你如今是什麽大話都敢說了。」

日子平順的過下去,阿信日盼夜盼,沒盼到丁沐兒有孕,開春後等來的是他此時還不想見的人。

這一日,寧靜的安然村湧進大批官兵,大夥兒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因此人人自危。

「是不是在抓拿朝廷要犯啊?」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說到朝廷要犯,大家的目光都一致的指向阿信,因為全村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就只有他一個人不知來路。

丁沐兒對他們不信任阿信的反應很是失望,可她心上也籠了一層淡淡的不祥之感,他不會……不會真的是逃犯吧?

不,不會!她甩甩頭,把那不祥的想法甩出去,把在門口玩耍的小陽帶回家,叫小陽去房裏練大字,再把大門落了閂,進了屋,又不由自主的把屋門關上,心跳得好快。

阿信看著她異常的舉動。「大白天的,怎麽關門了?」

丁沐兒強行壓下心中煩亂,強做鎮定地道:「村裏來了好多官兵,大夥兒都在外頭看熱鬧,我嫌吵。」

阿信見到村子來了官兵,心裏已經有數,既成事實,他當前要想的是——如何好好地跟沐兒說?

丁沐兒看他不說話又面沈似水,心裏更是七上八下。

就算他真是逃犯又能如何?叫他現在跑嗎?他失去記憶,要跑去哪裏?今天之前,她一直認定他不會是作奸犯科之人,可安然村沒來過官兵,今日一來就這麽多,又要如何解釋?

她正暗自焦灼,李猛忽然如入無人之境的自己開門進來,後面跟著神色嚴肅的晴娘。

丁沐兒是知道大門閂從外面就可以挑開,可這樣大刺刺的都沒叩門就進來,她還是嚇了一跳。

他們不是沒禮數的人啊,肯定是有什麽原因才會這樣。

她眼巴巴的看著晴娘,眼裏發出疑問,晴娘愁著眉,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但沒有開口。

「我看是那些人來了。」李猛一雙虎目譴責的看著阿信。「事到臨頭,該告訴小陽的娘了。」

丁沐兒整個人像被針忽然刺到,她瞪著阿信,小陽的娘?不就是她嗎?要告訴她什麽?

有什麽是她該知道而不知道的事嗎?

她沖到阿信面前,擡頭瞪著他,再也憋不住了,「有什麽事,你快點說!」

她已做了最壞的打算,若他早就恢覆記憶,卻不敢告訴她他身為逃犯的事實,她會把身邊所有的銀兩都給他,讓他快點逃走,至於他何以成為逃犯?她相信他一定沒有殺人放火,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他肯定是坐冤獄,遭人栽贓陷害的。

「我去替你擋一擋,你快點說吧!」李猛蹙著眉,轉身就走。

晴娘忙不疊跟上,走之前帶上了大門。

「到底什麽事?」丁沐兒一陣腿軟,想象他被官兵圍捕,帶銬被押走的景象,她心底整個發涼,眼裏已有淚珠在打轉。

她這模樣讓阿信滿是愧疚和心疼,他摸了摸她的臉頰,把她拉進懷裏,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驚慌失措的雙眸。「其實,山崩那日,遭大石砸中腦子之時,我已恢覆了記憶。」

丁沐兒已腦補到他被處決斬首的畫面,身子又軟了幾分,眼淚莫名掉下來,她一邊掉淚一邊說道:「你……

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我?若是早告訴我,咱們也能提早想想對策,看看要去哪裏,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無路可逃……」

此刻她才恍然大悟他為何在山洞裏會提起搬到京城去住了,顯然他是在溫州犯了案,京城夠遠,且又是天子腳下,官兵肯定想不到他們會反其道而行的搬去繁華的京城,這是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的概念。

現在她才頓悟他的話中之意已經太晚了,外面的官兵為數眾多,他們怕是插翅也難飛。

她沈重的問道:「你究竟犯了什麽大案?殺了人嗎?你殺了什麽人?」

阿信一時間好氣又好笑,「你以為我是逃犯?」

「不是嗎?」丁沐兒心中又燃起了一線希望,她眼巴巴的看著他,心裏期盼著他說不是。「若不是,那為何來了許多官兵?」

他眼波輕閃,低頭凝視她片刻,才道:「他們不是來捉我,是來接我。」

「接你?」丁沐兒神色一怔。「怎麽不是你家人來接你,而是官兵來接你……」她驀地住了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只有一個可能——他的身分貴重到要許多官兵來迎接護送。

丁沐兒心頭一跳,屏息看著阿信,「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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