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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誒,還沒想好,往後再說吧。”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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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界做出決定,以國為域,逐步殲滅妖族。

傅蕙娘沒想到一個受戮的地方竟然會是蝴蝶谷。蝴蝶谷是廣為人知的地方,廣為人知是因為他們都曾經去過蝴蝶谷治傷……

傅蕙娘主動請纓前往蝴蝶谷,卻被廖掌門拒絕。

“荊門派早在你請戰之前,就已經請戰了。何況你們散盟人才輩出,蝴蝶谷是巴掌之地,這大可不必。”

這話的意思簡單明白,殺雞焉用宰牛刀?

“廖盟主,蝴蝶谷以醫名揚於世,我只是考慮到醫毒不分家,雖然蝴蝶谷是巴掌之地,可未必易攻。”

廖掌門仍是未準,傅蕙娘再未出言。這會兒有人不斷地上報自己知道某個妖族的所在地……

曾去過妖族聚居地的,都是妖族的座上賓。人性的晦暗與幽深讓傅蕙娘無法適從。

這邊一直在統計和部署,直有一日多去了蝴蝶谷的人還沒有回音。

傅蕙娘再次請去蝴蝶谷的要求終於被廖盟主肯準。傅蕙娘只帶曲雲飛並五十修士去。

並對一些微有異議的人說:“貴精不貴多。”

荊門派傾一派之力未歸,是因為他們無能!

一行人無言沖著蝴蝶谷飛去,傅蕙娘悄悄傳音給曲雲飛:“假如達成願望的代價就是這樣流血的戰爭,曲雲飛,你還願意堅持嗎?”

曲雲飛嘴角帶笑:“你想的太多了,我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惜,你覺得我會對別人的性命在意麽?”

曲雲飛本在散盟最前,見了傅蕙娘愁苦的模樣不由哈哈大笑,連後面的修士也驚動了。

隨後他傳音說道:“你就是想的太多了。這場戰爭又不是你我挑起來的。”

傅蕙娘心中翻江倒海,一時又想不出所以然來。

蝴蝶谷將近,遠遠看去,地上橫七豎八全是修士,因為還沒死,這些還算不上是屍體。

只不過每個人臉上都非常痛苦,翻來滾去,看起來像是中了劇毒。

傅蕙娘讓所有人留下,自己孤身進入蝴蝶谷,可是連她也不知道姜白衣會如何對待自己。

按照傅蕙娘的性格,其實是想從小門進去的,可是,那麽多人瞧著,她就不能有一點力有不逮的樣子。於是傅蕙娘從大門直入,朗聲道:“姜谷主可在?我有事求見。”

身後的眾人有的道:“傅盟主,你何須跟他客氣!”

還有人道:“這就不懂了吧?先禮後兵。”

那一地的荊門子弟竟沒有得到多少註視,每個人都靜靜看著蝴蝶谷內。

“姜谷主,我有幾句關於東堂主的話想要告訴你。”這一句便是傳音了。

竹門吱呀一聲,開了。

姜白衣面色不善,傅蕙娘手起,悄悄布下了一個結界幻術,除了曲雲飛,應該沒人看得出來。

“姜谷主請不要誤會,我說的東堂主一事不過是空穴來風,想引姜谷主一見罷了。”

姜白衣佇立在那處,靜等下文。

“姜谷主或許不明白形勢的嚴峻,蝴蝶谷是道盟決定的,第一個要攻打的妖族之地,所以,只能勝不能敗。姜谷主以為,自己可以撐多久?”

姜白衣依舊不語,傅蕙娘感覺體內靈氣正在緩緩流逝。

“姜谷主請看,外圍那抱劍男子,就是曾經的吳國鬼修曲雲飛,姜谷主何必負隅頑抗呢?”

“呵。”姜谷主輕笑出聲:“你的意思是讓我束手就擒麽?”

“我絕無此意,姜谷主。以你的修為和醫術,想必看得出來,我體內靈氣正在不斷流逝。紅狐族擅長幻術,此刻在外人眼中,我們已經是打的不可開交了。”

姜白衣扔來一個藥丸,傅蕙娘不假思索地吃進了口中,瞬間感覺體內靈氣充沛。

“姜谷主,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全身而退,我會假裝你已經被我斬殺。如果姜谷主是顧慮谷中弟子,我手上有可容人的空間。”

“我也不願蝴蝶谷被人所汙,畢竟沈大哥和我是曾居在此處的。”

姜白衣終於開了口:“姜白衣不愛欠人情,而且,我也不會把解藥給你的。”

姜白衣目含憐憫諷刺地看著傅蕙娘,傅蕙娘道:“我沒奢望過你會冒著陸臻的怒火把解藥給我,也沒有覺得你欠了我的人情,我只是來還當日你救沈大哥。相比起來,你活了沈大哥,而我只是下了個幻術而已。”

幻術之中的他們打的不可開交,傅蕙娘卻在結界催促道:“我不知道你給我的是什麽丸藥,可是要想瞞過那麽多人畢竟是費心費力,你還是快走吧。”

一個丸藥被拋到傅蕙娘面前,是姜白衣拋來的。

“回靈丸。效可一個時辰。”

傅蕙娘鄭重點頭,在姜白衣轉身時補了一句:“誒!姜谷主,現在形勢特別緊張,如果不能前往大漠的新都府一定要小心謹慎的藏匿。現在的人界和妖界……沒有彌補的可能了。”

戰爭,災難,會激發人性中最惡的那一面。

又有半個時辰,傅蕙娘終於一劍結果了“姜白衣”。並將谷中大小子弟屠戮幹凈。

長籲了一口氣後,傅蕙娘退出了蝴蝶谷,從殺姜白衣到屠谷只是一會兒功夫,這會兒大夥醒悟過來,才要進到谷內去燒砸。

“別去!”傅蕙娘叫住了眾人,“谷內有劇毒,一步也不要踏入!”

眾人看了看荊門派的子弟,猶豫遲疑間終於沒進去。

傅蕙娘禦起劍,下令每個修士帶著兩名荊門子弟往回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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懇請你們不要再訂閱了,現在我寫的東西我自己都看不下去眼。完全是完本的意志在支撐著……

這本書因為各種原因,我動搖了。我對不起你們。

請不要再訂閱了,我以後會努力的,可這本確實已經沒救了。

對不起。

☆、一百六十七禦姐兒媳

自姜白衣在幻術中死去,不少荊門派的子弟也隨著死了。幾乎要讓傅蕙娘懷疑,姜白衣到底走了沒有。

目前荊門派的子弟足有一百多人,傅蕙娘說了每個人帶兩個,餘下的由傅蕙娘和曲雲飛包圓。

眾人見傅蕙娘和姜白衣爭鬥了半天還有餘力,根本不吃丹藥回靈,心裏都吃了一驚。對其實力更有了一分見識。

一行人浩蕩回到昆侖派,傅蕙娘主張先將傷員安置。

誰知荊門派陳玉馬還未站穩就惡人先告狀:“廖盟主!她勾連蝴蝶谷的妖族,存心置我們於死地。”

陳玉馬的手指頭不安分地指著傅蕙娘,傅蕙娘報以一笑:“那麽陳堂主請說,我洗耳恭聽。”

陳玉馬眼神陰戾,周身因為中毒而顫抖不止。

“你剛才為什麽不跟那妖怪要解藥?為什麽不讓別人進去?為什麽我們進去了都身中劇毒,而你卻安然無恙!”

傅蕙娘蹲下來直視陳玉馬:“一。他覺得他會把解藥給我?二。我正是怕大家中毒,因此先行探路。三麽……誰有毒丸借我一用?我要立時見效那種。”

陳玉馬不勞別人,從懷中帶出五粒丹藥,傅蕙娘一股腦咽入腹中。

“我曾經中過劇毒,這些毒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久病成醫,關於毒的東西,我還是清楚一二的。”

這話不虛,為了制蠱她不知吃了多少毒藥。

一種毒怎麽解,她最清楚不過了。

陳玉馬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傅蕙娘有什麽異常神色,只狠道:“那你為什麽不肯大家燒砸蝴蝶谷。”

傅蕙娘輕嗤一聲:“陳堂主阿,蝴蝶谷劇毒無比。燃燒之後的後果,是你我承受的起的嗎?為什麽明明可以規避傷亡,陳堂主卻偏偏要以身試險呢?”

事至此,已經很有鬧劇的意思。偏偏有人喊道:“陳堂主真不要臉!”

說話的是個中年男人:“怎麽上次在蝴蝶谷,你輸了傅盟主一招,至今都忘不了?”

這人聲音很大,說道:“我記得陳堂主偷襲傅盟主的時候,好像還有很多人瞧著那?我記起來了,好像紅花會的馬三少、青龍幫的掌舵人、還有不少人都在一旁吧?”

被他點到姓名的都是道盟之中的人物,這會兒全都在這兒。面色尷尬不已,荊門派雖是三流,可到底瘦死駱駝比馬大,方才他們是不敢出聲的。

可這會兒要不出聲,那就連散盟的傅盟主也得罪了,是以兩人雖面色尷尬,卻不得不說是。

廖盟主臉色也已經十分難看,“我們人界不能集中一處力量已經是落了下風。假如諸位仍要計較往日的齟齬,只怕,到時候都只會是妖族的階下之囚!”

這話說的很重,傅蕙娘一貫是對廖盟主臉色很好的,所以也就掏出自制的解毒丸藥。

“這是我自制的丹藥,荊門的道友們不妨一試。不過,姜白衣的名聲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只是個二半吊子……”

她當然解不了姜白衣親手下的毒,不過是給廖盟主一個面子,一個她傅蕙娘不計前嫌,化幹戈為玉帛的面子。

不過傅蕙娘對陳玉馬笑著傳音道:“陳堂主,我給你的丸藥可不是解藥,是毒上加毒的。陳堂主好好享受茍延殘喘的時候吧,順便禱祝自己下輩子不姓陳,免得給人打的找不到北,平白又丟了性命。”

陳玉馬怒急攻心,可一點辦法也沒有。眾人認定了他心胸狹隘的事實,傅蕙娘和他說的話,他說出去,別人只會認為他是在構陷。

傅蕙娘沖著方才出言那人微笑示意,她知道那是誰,那是在蝴蝶谷時,她給過那大叔一粒丹藥。

明鶴堂王三光。

這一場鬧劇落下了帷幕,服用了她丹藥的荊門派子弟們情形也稍微好了些。沒有之前那麽痛苦了,不過…身體確實在不斷衰竭。再這麽下去,死亡也只是兩個時辰的問題。

到那時,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荊門派了。

廖盟主讓傅蕙娘先行休息,傅蕙娘應下之後卻去尋人了,那位黃衣少女現在何處?

傅蕙娘左右打聽,終於找到了那女子的居所。

上次昆侖派被毀,這女子的居所也只是簡單搭成的。傅蕙娘開門見山:“姑娘,明人不說暗話,鳳凰兒呢?”

那姑娘依舊是一身黃衫,噙笑看了看傅蕙娘,那笑容不是友善,也不是打量,是一種掩不住高傲的氣質。

“傅盟主讓我如何說呢?”

傅蕙娘眉頭一緊。“請姑娘告知,鳳凰兒……他不見了。”

那女子身段較傅蕙娘還高上一些,就不由顯出一分居高臨下的意思。

“傅盟主,你和他是什麽關系呢?我可是記得,我撿到他的時候,他說他沒人要了。”

傅蕙娘不自覺一咬下唇,她那時候急著走,妖界又形勢嚴峻,要麽是鳳凰兒以為她不好回去了,要麽是鳳凰兒被人趕出來了,哪一樣也不算好。

“我們是什麽關系……”姐弟?母子?

“我們是親人。”傅蕙娘終於平靜下來。“你是馭獸師,我不懷疑你的能力。鳳凰兒是我親手養大的,在他沒破殼之前,我就在照顧他了,不過我太忙了,所以對他確實有所忽略。”

那少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餘姿,我的名字。”

少女餘姿挑眼看去:“可是我仍然覺得你毫無誠意呀。他又不是你的東西,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傅蕙娘心裏難過,卻又反駁不了,她對鳳凰兒確實是放養的,一直以來都是放養。

“餘姑娘不想說鳳凰兒在哪兒也好。我聽姑娘說話,姑娘也是極為關心鳳凰兒的。我只是想說,現在形勢太緊張了,請他萬萬躲好。”

餘姿道:“放心吧。鳳凰兒只是看起來沖動而已。”說完這話餘姿又沖她看過去。

“看來你就是鳳凰兒心裏的那個人了。雖然鳳凰兒不說……也能瞧得出來,你們確實是親人。既然如此,我也應該待你好一些。”

隨後餘姿從容的笑了笑:“鳳凰兒現在和我簽訂了契約,而且,是我的戀人。我會保護好他的。”

☆、一百六十八白狐妖族

拿靈寵當成戀人,若是給外界的人知道,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可是……傅蕙娘不這麽想。傅蕙娘是把鳳凰兒當做親人的,只是覺得,餘姑娘又是戀人又是主人,鳳凰兒……會不會吃虧?畢竟鳳凰兒年歲實在是……

可這是鳳凰兒的選擇,從契約上來看,就知道了。

“萬萬不要讓他出來。有什麽困難,及時找我。”傅蕙娘還是叮囑了最後這麽一句。

說完這句話,傅蕙娘只覺得周身卸力,再無旁話了。

接下來的圍剿行動非常分散,多是一些小妖族之地。幾番下來,有傷亡攻守,不過因攻打的都是小妖族多半贏多輸少。

散盟因小都之戰和蝴蝶谷一戰被視為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不過大家都覺得散盟只是沾了三人之光而已,哪三人自然不言而喻。

的確,散盟不像門派一樣,這裏面的散盟所學大多稀奇古怪,不能像其他門派輕而易舉的分派陣法一類。只能是出奇制勝。

所以散盟的圍剿行動倒不如其餘門派那麽多,兩天之後,妖界終於有了行動,虎族將華南派搗毀,華南派的掌門人等身居要職的人物均死了,元嬰以上的人幾乎不能幸免。

這切膚之痛提醒著那些殘存的人,比將華南派屠戮一盡造成的效果還要好得多。

又一次,散盟有了任務,是……屠戮白狐妖族。白狐妖族和人類一項關系緊密,在座修士之中,還有不少與白狐妖族簽訂契約之人。他們的祖輩長眠之處,都由白狐妖族守衛。

若非祖墳難掘,他們也早就沖上去了。

妖族都是極愛住所的,玄山的住所,即便是臨時所居,也頗費心力。更多未通靈智的妖獸,終日守巢不出。

大漠和水都究竟能容納多少妖族?陸臻究竟如何安排,她竟一無所知。

白狐妖族的居所在極北之地,蕭文季依舊坐鎮,曲雲飛被她派出去“探聽消息”。此行她帶了足有三百人,這些人的修行各有所長,還有原本的兩位盟主競選人。

傅蕙娘置辦了一個儲物戒指,並置辦了三百套冬日衣裳。有備則無患。她的身份,白狐妖族是並不明知的。

此處是晉國極北,連最耐寒的鄂倫族也不敢來此地,只有漫天的大雪與山峰在此處獨孤佇立。這裏她是從未來過的,沈大哥可來過嗎?

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小時習到此節,總是想不出那是何等畫面,在這漫漫白山上,竟能隱約體會那份心境了。

修士不怕寒冷,在場的哪一位不是修行有成之人,是以,在這幅以雪山為境的圖畫之中,是他們擾亂了那份情致。

這三百人中只有一位不是散盟之人,他正是來過此地的人。

他手指前方道:“就在此地!”

攻方心思縝密,守方熟悉地形。傅蕙娘重新拾起了面具,不想讓人瞧見悲喜。那面具以鐵造就,是純黑之色,在一片蒼白之中格外紮眼。

有聲音就回蕩在這山谷之間:“為何是你!為何是你!”

傅蕙娘聞道出聲之處,一道劍光射去,消弭於無形。聽說白狐妖族的血是白色的。如果今日地上全部是屍體,骯臟的也只有人類吧。

此處再無了聲息,看起來非常寧和,實際上卻波濤洶湧。來指認的人族繼續道:“我知道他們都居在何處。他們在地下打洞,哼,不過是些不見光的東西!”

因為只有如此才能得到地氣,才能接近冥界,也才能養出一身寒冰之術。

那名男子帶領著他們走到了第一個地下居所,突然有個化形期的白狐妖從地底鉆出,“我殺了你!”

正是之前那個說“為何是你”的人,她臉上露出一抹酷烈的微笑:“我死了,再沒有人欠你什麽。我們白狐妖族不欠你的。”

她一徑飛去一徑意圖自爆,可終究是修為太低,沒等到那人面前,就以被幾人用招所傷,身軀四分五裂。

白狐妖族的血,真的是白色的,那屍體在地上,幾乎要與雪融為一體。

突然變化陡生,不知何時,透明的冰壁已經將他們包圍。

這冰壁在不斷加厚,有人發招,上面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傅蕙娘沒有貿然出手。

這冰壁……絕非一人之力可以造就。傅蕙娘細察,外面足有百個白狐妖族在聯手鑄造這冰壁。

傅蕙娘在等他們停手的時候,卻發現這冰壁開始內裏擠壓了。不過她仍不準備動手。冰壁又厚又重,將他們困在極為狹窄的地方裏。

有散修還在試圖攻冰壁,她卻闔目養起精神了。

眾人見她如此,心下稍寬。

“以自身靈力抵禦寒冷的話,諸位能撐多久?”

傅蕙娘淡淡一笑:“這冰壁非同一般,是以靈力維持。諸位以為,他們撐得過我們嗎?”

她站起身來撫摸著冰壁,“何況,我們若是幾日未歸,廖盟主一定會營救我等的。”

眾人均感心安,各個都坐下冥思起來,外圍卻道:“多謝你的提醒,那我們也應該變動計劃了!”

外圍的白狐妖族不知又做了什麽改動,在冰壁之中的人,竟然感覺靈力慢慢地消逝……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諸位,坐下吧。”

或許是這句話激著了外圍的白狐妖族,他們的靈力流逝的更為迅疾了。

傅蕙娘依舊穩如泰山,半個時辰過去,這些修士們不知把回靈的丹藥不知用了多少。

其中修為最低的人終於按捺不住,起身使拳,一拳一拳的砸在冰壁上,卻毫無撼動。

有人瞧著這情景不禁道:“傅盟主!”

傅蕙娘冷眼看過去,“嗯?”隨後冷笑道:“我應該下指示,我應該有行動?我是領頭人,我要保你們周全是吧。”

傅蕙娘站起身來,“可是我沒辦法,大家不也都沒辦法麽。”

她頓了頓,“還是我應該讓你們齊心協力劈出一擊,然後冰壁安然無恙,你們靈力盡失,無法禦寒,是吧?”

☆、一百六十九稚子何辜

眾人終於無話可說,可喜的是靈力終於不再流逝!有人嘗試再攻冰壁,仍然只是一道淺淺的印記。

傅蕙娘淡道:“他們維持不住那種法陣了。諸位打起精神來吧,從現在開始,每人輪流試招,就在”

說話間她蓄力狠狠朝著冰壁一劈,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印痕。

“此處。”

不多時,修為最低的人已經開始發抖,這就是修士的愚蠢之處了,總以為自己不會淪落成凡人的模樣。

傅蕙娘偏偏不把棉衣拿出來,那修士問道:“誰,誰有火種,有酒,有酒也是好的。”

誰會帶著火種?突然有人道:“傅盟主是會火術的。”

“是。不過我的火屬於陰火,是沒有溫度的。”

傅蕙娘走到那修士面前打起了一簇狐火,那人伸手靠來,果然沒有半點溫度。

有人將一壺酒遞給了那修士,很不幸,那只是低度的果酒。修士飲酒,多為附庸風雅。燒刀子那種酒,熱烈,但是只屬於凡人。

也或許,有人有酒,只是不肯拿出來。這種情況,誰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還有回靈丹的人應該是大有人在的。

傅蕙娘有姜白衣贈的丹藥,不到萬不得已時,她絕對不會動用。

不一會兒那修士已支撐不住,傅蕙娘卻毫無表現。

終於有人失聲道:“阿!”原來那修士已經頭一歪,應該是死了。

傅蕙娘走過去,親自探了探那修士的鼻息,果然,那修士面上帶笑,已經被凍死了。

她小時候聽說是北方流民無衣無食,有不少都凍死街頭,奇也不奇,那凍死的人,竟然都是面上帶笑的。

有人說,他們是瞧見了冰雪之神,代表冰雪的神明,給了他們一場美好的夢。

傅蕙娘沒有過多理會那具屍體,只是說:“我早就說過,散盟要面臨的是生死,考慮清楚再決定如何。”

“如今。”。傅蕙娘一手指向地上的屍體:“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麽?”

她冷目看向之前失聲的修士。“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便是我們今天死在此處,也是自己選的,要死的好看一些。”

那修士一言不發,這些話反倒激起了眾人心中的堅韌。

不斷有人在冰壁中死去,外圍呢?是否也有人力竭而死?

傅蕙娘悄然看向領著他們來到此處的修士,笑著傳音道:“放心吧,今日你一定要死在這裏。至於死在誰手裏,怎麽死,那不重要。”

“冷不冷阿?還能撐多久?我手上有棉衣,偏偏不拿出來。”

傅蕙娘在面具後露出了一抹笑,領路者心神不寧,又不敢說話,他知道說話是無濟於事的。

只能不斷地傳音道:“傅盟主,我知錯了。傅盟主,我何時得罪過您?我給你做牛做馬……我”

“不為什麽,我只是看你不順眼。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傅蕙娘不憎反笑。

那領路人知道了傅蕙娘是因何事厭惡於他,立馬解釋道:“傅盟主,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樣……”

傅蕙娘不欲再說,只任由著他在嘮叨個沒完。

冰壁內陸續有人支撐不下去了,傅蕙娘擡眼望天,只見耀目光芒刺在冰壁上。

“你們還能撐多久?”傅蕙娘聲音低低,問向白狐妖族。

無人回答,傅蕙娘從空間中拿出了兩套女式棉衣,自己和另外一名女修著在身上。

“只有這兩件。不過……”傅蕙娘拿出一粒丸藥:“如我一樣,大家或多或少,還有一些東西。妖族的朋友們喜歡練體,人族卻喜歡身外之物。”

傅蕙娘將一粒小小的丹藥放入口中。“回靈的丹藥,法陣,大家還是有一些的,只是怕撐不住,所以不拿出來,免得給別人用掉罷了。”

被她說中心事的人多半擡頭不敢直視,她瞧著剩下的百餘人道:“現在我們需要堂堂正正的一戰,對嗎?”

片刻的靜默,傅蕙娘狠一出招,冰壁終於碎裂。

就在冰壁碎裂的一瞬,便註定了接下來血流成河的結局。

妖族的人因為之前的術法消耗了大半妖氣,所以和修士對戰時,第一下就是拼命之勢。

傅蕙娘並不著急尋找對手,而是特意到領路人的身邊,悄然布下結界,一劍結果了他。

結界破裂之時,大家只能看見他的屍體,卻不知是誰出手。現在情勢,二打一三打一都是有的,沒人去查看除了戰局以外的東西。

白狐妖族人幹凈的很,招數多半是凝冰為刃,連死去也是一片乳白。

白雪上噴濺了不少鮮血。

迷糊之間,似乎有人哀聲道:“真的要如此麽?我等和人界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麽!”

拒絕妖王的邀請,抗議妖王的決定,他們白狐妖族一貫是與世無爭的。

他們努力不卷入戰爭,努力不做陸臻的打手,戰爭卻執意拉上了他們,不是陸臻拉著他們的,是人界修士。

“也好,就一起死吧。只要白家還有一口氣在,就能延續……”

這些只是在戰局之中抓住的只言片語,是的,如果久久攻不下,一定會有援軍派來的。

白狐妖族拒絕參戰,陸臻是一定不會支援他們的。

白狐妖族和人界修士都在逐漸減少,傅蕙娘的對手正是白狐妖族最為強勁的。

傅蕙娘直覺不對,白狐妖族的繁殖力不算強,但也是妖族之中說的上的,不可能只有這一點人。

“你們白狐妖族其餘的人呢?”

像是為了響應她這句話,有一只為成人形,還帶著小尾巴的白狐妖沖著這邊跑來,和她對戰之人明顯手忙腳亂了起來。

“不僅是孩子們,還有……”傅蕙娘話未說完,有人沖著那小狐貍攻去。

連小孩子也不放過麽?

傅蕙娘的招式停住了,可是對手仍來不及把那小狐妖救起。

“稚子何辜?!”那男子朝天怒吼了一句,傅蕙娘亦不忍見。

“何辜?就憑她是妖!”有人正義凜然地道。

那白狐妖像是發狂一般,放下了傅蕙娘沖著那人殺去。

傅蕙娘並沒有攔。

☆、一百七十沖虛盈缺

白狐妖族和其他族群不同,成年或者未成年的一些白狐,都有機緣作為死者的守護人。

可是白狐族的人仍然不可能只是外面這些,方才那只小白狐更是佐證了這個想法,這裏,還有藏匿著的幼獸。

戰爭才剛剛開始,剩餘的散修開始出盡百寶,傅蕙娘勉強纏上了那已經發瘋的男子,並有意帶著他越走越遠,然後喜出望外滴看向他背後:“援軍來了!”

那男子信以為真,下意識望向南方。傅蕙娘淡道:“都藏在了南處阿。”

就在那男子再度發狂之前,傅蕙娘繼續道:“我們離得很遠,他們是聽不見的。”

是了,那邊刀劍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沒有人聽到這邊的話。

“人界已經瘋了,像你們這種站不對立場的人,註定是兩邊都要得罪到屍骨無存的。”

兩人拆招漸慢。“後悔了麽?”

“我不知道別人如何,我……!”那男子激動之下,仍是說不出。

這幾千年萬年以來,對人類,他們是愛著的,偏偏是曾經愛過的人,來刺傷他們。或許是愛恨兼有吧。

“妖族的一生只有一次,所以要活的自由一些。告訴我吧,它們在哪兒,我會幫你照顧好的。”

傅蕙娘的手上悄然打出了一抹狐火。“這火,我想你們是最熟悉不過的。”

“這!這火!”

傅蕙娘一劍擦過那白狐妖族的面頰,他終於把剩下的話咽下。

“過一會兒,他們就會看見,所有的白狐族已經死了,事實上他們也不會再在此地出現了。”傅蕙娘微微嘆息。“並不是因為同族之誼。”

她只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在這場戰爭中,她能挽救的人已經太少。

在這輪回的半妖人生中,究竟還有沒有下一次她已經不知道了。

竭盡全力,不要再辜負別人了,也不要再辜負自己。

“是……在南邊的一間白屋後。屋前有兩柄劍守著,任何人也攻不過去。”

“噗嗤。”是劍入體內的聲音,傅蕙娘已將那男子徹頭徹尾的結果了。那樣的厲害的劍,不拿出來用,為得就是保護住孩子們麽。

有情永遠要輸給無情。他們還是太輕信了。

一個小回靈的丹藥放入口中,傅蕙娘沖進了戰局,長久的廝殺,傅蕙娘莫名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這四野茫茫之中,她曾經孤身奮戰過的。

孤身一人,一往無前。

這樣的時間不知持續了多久,終於,在場的眾人,僅剩修士了。十二個人。

只有十二個人了。

傅蕙娘的眼睛掃過眾人:“分頭去搜,還是一起呢?”這不過是一句自問自答,下一秒,她就大手一揮:“走!”

由東自西都毫無動靜,傅蕙娘走向了南處,遠遠有一座白雪覆蓋的房屋,若非那房屋門前無碑,她是幾乎看不見的。碑前有兩把插著的劍,明明只是兩柄斜插的劍而已,卻生出幾分不該有的纏綿之意。

待她近了,其中一柄劍竟然嗡鳴起來,“小心!”

然而下一秒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那柄劍竟然徑直飛到了她的身前,她的手中,上面赫然用古篆寫著“沖虛”。

“沖虛……”是嚴雨的佩劍,像是回應她,這劍竟掩不住地歡欣顫動。另一柄劍也忍耐不住,飛到了嚴雨的身前,如果沒猜錯,那一柄應該是“盈缺”。那是齊晉的佩劍。

盈缺不肯離開沖虛,所以傅蕙娘只好將盈缺背負在後背上。

裏面傳來了壓抑地哭聲,傅蕙娘一手起了結界幻術。隨後便是一個踉蹌,劍身之中傳來一生呼喚:“將軍!”

是她的沖虛劍,“沒關系。”

結界之外的人,看到的另外一幅畫面,是很快很迅速的屠戮,根本不需要他們進入結界的消耗。

而結界之內,是哭聲。“這兩柄劍已經在這裏近萬年了,難道是天亡我白狐一族嗎?”

一名化形期的狐女沖著傅蕙娘攻來,“娘!”

傅蕙娘未有閃避,沖虛直接上前毫不猶豫地砍向了那狐女的胳膊。

“不要。沖虛,別。”

沖虛就懸在那狐女的臂膀之上,傅蕙娘走向前去,“沒有時間了。”傅蕙娘話畢,就點向那狐女,轉眼之間,那狐女已經消失。實際上,是到了傅蕙娘的乾坤袋之中。

有一只小白狐還未成型,以手爪捂住了自己的嘴,顯然是怕極了。

傅蕙娘化形為狐,手掌與尾巴掃到之處的白狐妖族,盡數入了乾坤袋中。而她體力不支,堪堪化作人形。是的,每放入一個白狐,或帶出一個白狐都需要同等的能量,此刻她不能進入袋子中飲用靈泉。

如果她進去,結界會有一瞬不穩,她賭不起。

幻術還需要支撐和持續。傅蕙娘走到眾人面前:“走吧!”

眾人見傅蕙娘身子搖墜,有人看向了沖虛和盈缺,那目光之中滿是貪婪,突然盈缺長鳴不止,從傅蕙娘的背後,直立在傅蕙娘身前,還有著一道虛影。

“劍,劍靈?”

有人驚呼出聲,劍有靈,必是仙級以上,單就劍而言,他們也是打不過的,傅蕙娘帶著一點恬笑:“走吧。道友們的屍體,我們帶不回了。此地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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