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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誒,還沒想好,往後再說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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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問一答中傅蕙娘得知現在距離水都使者到宴還有三天,這三天她可以胡亂走走。就讓陸城當向導吧。

至於水都的事情,涉及到陸城和陸臻的關系,她就不問了,本來和陸城這簽的契約就不是什麽美滿的。問急了也不好。互相尊重嘛。

“陸城,你會不會在天上飛阿?”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我們龍族憑什麽稱霸妖界!”

或許她想錯了,不是陸臻的原因,可能龍族都這樣吧。

“誒,陸城,問你個私人問題,你成親了嗎?”

“沒有。”

“那納妾了嗎?”

“沒!有!”

“哦,那你多大了,怎麽什麽都沒有?”

“三百五十歲了。”陸城有點不屑地說道:“麻煩。”

三百五十歲的沖擊比麻煩的沖擊大多了,為了避免陸城問她多少歲,她開始快速轉移話題。

“作為你的大姐頭,我有必要關心你一下。是不是喜好男風阿?怕你五哥說你?嗨呀多大點事兒。我跟你講,咱們一家最重要的是民主,和諧,懂不懂?我會聽從你的意見的。”

“你再說,我不帶你去吳國了。”陸城比鳳凰兒歲數大,所以比鳳凰兒聰明多了。起碼鳳凰兒就不會這麽回覆她,而是獨自生悶氣。

“我不說了~”

☆、一百四十三吳國

此刻傅蕙娘已著吳國衣裳和陸城行走在吳國的都城中,走了沒多久,就有人攔路。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面前的男子一身寬袍大袖,手執羽扇,對著她念詩。

她不禁偏首看向陸城:“什麽情況?”

“吳國的習俗,是一件風流雅趣之事。”

不就是另一種登徒浪子的表現方式麽!

這個事字音剛落,就有瓜果沖他打來。

“我去!”

陸城反手一抓,就把果子握在了手心裏。然而更多的果子砸過來,傅蕙娘拉起陸城就跑,臨走前對那攔住她的人道:“你有眼光!”

直跑到一個僻靜無人處她才道:“幹什麽不早說!麻煩死了!”

“不知道。從前都是坐車來,走著還是第一次,沒想到走路也會被人攔住。”

“什麽?坐車攔著,走路不攔?”這是什麽怪事。

“吳國是名門士族的地界,誰承想身份低微,無車可坐也會被攔。”

傅蕙娘狠瞪過去一眼:“現在你知道了吧!”

三國政治形態如此不一,還真有意思,在用了鬥笠之後,被攔住的幾率基本為零,現在已經是五月時節,誰還會戴黑紗鬥笠,奇形怪狀,就算身材再好,也不會有人來搭訕了。

陸城強烈拒絕鬥笠建議,卻迫於她的淫威,只好戴上。

“誒,你五哥呢,來過這兒嗎?”

“廢話。”

陸城心想,我五哥都活了上千歲了,連吳國都城都沒來,那不是很好笑嗎。

陸城看著傅蕙娘若無其事的左看右看,又添了一句:“我五哥已經和吳王達成協議了。過一陣子,吳羌要聯合起來,攻打晉國。”

“什麽?”這一聲太大了,遠處有人看來,她壓低聲音道:“你五哥和誰?吳王?”

“大驚小怪。”陸城吐槽了一句繼續說道:“吳王想要通過戰爭來重新修訂一下制度。名門望族的聲譽,比他帝王家的聲譽還要高。”

“這麽說倒是個互惠雙贏的故事。”

這是個會讓吳國生靈塗炭的舉措,但是傅蕙娘出其不意的沒有厭惡。

在晉國,嫡庶之別已很嚴重,在吳國這樣制度更不留情的地方,她實在想不到當一個人苦讀一生卻沒有同等的回報是什麽樣子。

傅蕙娘和這位不曾見面的吳王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就是打碎制度。

她看了看陸城,陸城能把這件事告訴她,說明他們的關系也在更進一步。

於是她說道:“你不是問我,我怎麽能簽契約嗎,那我告訴你,因為我娘是紅狐族的人,但是我爹是凡人。”

這個事兒早晚瞞不住,不如早說了。

陸城震驚道:“怎麽可能?”

傅蕙娘在鬥笠的黑紗後一笑:“怎麽不可能?小朋友,你見識的還是太少啦。”

陸城板著臉,半晌後很嚴肅地問道:“你多大了?”

“這個嘛,秘密。”

說話間路上突然有個人脫下上衣,狀若瘋癲,蕙娘看地目瞪口呆,止下腳步。“什麽情況阿?”

有人替他問了,那瘋子說道:“五石散發矣!”

眾人看他著裝,又不像是買得起五石散的人,就有人問道:“五石散何來?”

答:“米中。”

眾人哄堂大笑。傅蕙娘還詫異地合不攏嘴。

“這是吳國的習俗,世家子弟們都吸食五石散,吸食後……”

“得,你別說了,好比我花靈石去買毒藥。純屬閑得有病。”

這吳國乍看好像挺好的,細看簡直是智障!真是為難吳王了。

“吳王也吸嗎?”

“廢話。別人都吸,他不吸也太不合群了。”

隱藏自己的道理誰不懂,她這種身份。

傅蕙娘一時沈默,陸城不知緣由。兩人信步走了一會兒,傅蕙娘方道:“你說食水鯨嘴底下真不能活人嗎?”

不等陸城回答又道:“未必。我就是一例阿。”

希望小寧還平安!畢竟是因為她,陳子燁才會設局。

“再問你一個問題,同族的人都是同姓,萬一重名怎麽辦,你們不會造字吧?”

嫌棄,真的嫌棄,從前晉國有個明朝,子孫以五行為起名,金木水火土的字輪著起。這家人窮人乍富,估計天天就生孩子了,其中的某個人就誕育了九十餘名子孫,據說兄弟父子之間居然見面不識……

可笑的是,還基本都有官職。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開始了造字。這事兒,她信某個姓陸的自大人士幹得出來。

陸城近乎咬牙切齒:“沒有。我們妖族繁衍率不高。”

不過一出口就後悔了,這個我們妖族是怎麽回事?

傅蕙娘沒在意,只是笑著說:“你看看你。這吳國就是不能待,你們在吳國的妖族,真是。有尾巴都翹上天了。”

所以陸臻首當其沖。

“誒,反正你也沒事兒,跟我講講你們水都的歷史唄。我就聽近代的,什麽你哥哥們和你五哥爭奪王位這種。”

“沒有。”

哦對,她給忘了,陸臻是篡位上崗!

“這個,那你講講別的,什麽你五哥之艱難之抱負之類的。”

“你好像對我五哥有什麽特殊的興趣。”

“呵呵……隨你怎麽想。”

“這些你隨便找個人就不會不知道。”

“聽別人說和聽你說不一樣。”

傅蕙娘已經和他出了都城,鬥笠也摘了,直回到了水都,就隨便說話。陸城道:“我們龍族生性桀驁不馴,難以團結。所以,五哥沒有有力的後盾,只能依靠外援。”

這麽說陸臻還真是龍族第一人。

“即便是現下,妖族局勢也總是難以穩固。妖族可不像人類那般沒骨氣。士可殺之,不可辱之。”

陸城一皺眉:“因此許多族群,不能完全聽從攻打人界的號令。”

聽他口氣,又愛又恨的,可真好笑。

說了半天,總算得出了一個結論。陸城是敬慕陸臻的。他是一點犯上作亂的心情都沒有。

得。

“剛才我沒打斷你,我現在來打斷你一下,不管是妖是人,心總是相同的。既然心是相同的,那就不存在什麽差異。你五哥的目標是妖族壓倒人族,我的目標卻是人族和妖族可以和平共存。”

“住口~是不是想說我天真阿?我不聽,謝謝。”

略略略~

☆、一百四十四別來無恙

傅蕙娘開始有意躲著陸城了,陸城也不傻,很快就察覺了。

今日正準備去溜達的傅蕙娘意外在門口看見了堵門的陸城。

她走一步,他跟一步。

“不是,你想幹嘛?你是我的侍衛?”

“……”陸城很生氣。“我是你的靈獸!”

“……你堂堂龍族,怎麽可以承認自己是個靈獸的虛假事實呢?”

冷不防陸城就開始出掌了,蕙娘急閃了幾下,才用靈力緊緊鉗住陸城。

“你瘋了?我們簽了契約,你打我,要自損的!”

陸城冷笑:“那不是挺好嗎?你就能找個新的靈獸了。”

這條龍的別扭程度,比鳳凰兒還甚!

“哎呀,這不是,你看,我其實吧,非常的討厭你五哥,我恨不得宰了他。你看你又和你五哥那麽好……”

“你這是質疑我們龍族的忠誠?我兩不相幫就是了。”

這哪是認靈獸,這是認祖宗吧?都由不得她不同意。

“行吧……那你也不能天天這麽跟著我阿。你說我本來就作為你哥挑中的小奸細,都在族內洗脫不了清名了。現在……”

看著陸城灼熱的目光她發現她編不下去了。

“你和陸臻是親兄弟?”

“不是。是堂兄弟。”沈默了一小下。“我父母早亡,五哥撫養我長大的。”

怪不得,看他這個樣子明顯缺少關愛阿!陸臻那麽忙的造反頭子哪裏有功夫疼愛他。

“記住了,我不會再給你收弟弟妹妹。”靈獸這個稱呼,她叫不出口。

理論上,連她自己,也是可以成為別人的靈獸的。

“所以說,在我們這個小家庭裏,你哥哥鳳凰兒排行第一,你姐姐鐘晚排行第二,你,排行第三。”

陸城沒說話,算作默認。

妖族的使節們陸陸續續的從無鹽之海進來了,她拉著陸城去看熱鬧,發現……有一些族群的長相還真是說不過去,原來她以為的妖族養眼的錯覺,是在狐族產生的。

一艘船正在靠近,不知又是哪家來人,率先出來的是姜白衣。人太多了,就只傳音打了個招呼,姜白衣沒有回覆……

姜白衣後面的是,小寧?!邱長老,他們都沒事。

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此舉也叫旁人吃了一驚,怎麽紅狐族和黃仙族的人在頭一條船上?

她沒說話,卻不動聲色的傳音給小寧說過了始末。包括陳子燁說,陸臻不會因為他而怪罪陳子燁的。何況陳子燁已經死了,死了就是死無對證,此事也不必再提了。

紅狐族的船只果然沒來,這些妖族的人正在寒暄著,就在差不多要擡腿走人的時候,突然一艘船極沈重滯笨的使來,傾瀉了一船的水卻緩緩浮到上空,回到了無鹽之海。

幸好這海水會自動回覆,不然,還不知道會出多大的亂子呢。

船只裏渾身濕透,極為狼狽的人,便是陳子燁。陳子燁居然還沒死,這王八蛋怎麽沒淹死?

“啪啪啪。”她不能自制的鼓了掌。笑容可掬:“太好了,陳族副真好沒事,不然我們都沒有主心骨了。”

在場的人誰聽不出這期間的言不由衷?

陸城側身擋在她身前,她笑了笑,這孩子。自己的實力比他可強多了。

他是在用陸臻和他的關系擋著吧?輕輕推開陸城,陳子燁已經是精神煥發的模樣,再不見狼狽。清潔術是真的好用。

陳子燁的目光落在她和陸城的身上,傅蕙娘就摟上了陸城的腰。“阿城,你可得保護我。”

陸城身子一僵。腦內立刻補出了陳子燁始亂終棄,她由愛生恨之類之類的想法。之前說的食水鯨暴動的真相也模糊了起來,幹脆摟住傅蕙娘,沈肅地答應了一聲:“恩。”

此時已有兩名梳著回心髻的美貌婢女福身請大家前去大廳入席洗塵。

傅蕙娘側首對陸城說道:“你們這裏排場還挺大的,連婢女都是仙級人物。真是讓人……”

讓人把犯上作亂的念頭都熄滅阿……

任何一族都是有專屬圖紋的,比如他們紅狐族,就是象征地位的九尾紋樣。按說紅狐族和白狐族同屬狐族,應設一席,可偏偏陸臻設為兩席。其意卑鄙,其心可誅。

她就跪坐在陳子燁旁邊,偏首沖陳子燁微笑道:“族副別來無恙,福大命大阿。還好我們是彼此彼此,不然這帳還真沒有個清算的時候了。”

她雙手搭在腿上笑容可掬:“這怎麽好?改天我才要族副你年年歲歲被人鎖在籠子裏,咱們才算結了呢。是罷?”

朱唇開合,眉眼俱彎,明明是多情模樣,嘴裏說出的話,卻比風刃更尖銳,比鳥鳴更刺耳。

陳子燁沒有說話,陸臻來了。

眾人都半跪於地:“恭迎我王。”

她實在是跪不下去,還傳音問陸城:“我的天阿,這就是你說的咱們妖族有骨氣?”

陸城沒來得及羞惱,只是說:“快跪下!”

跪不下去,那兩名婢女異口同聲地出言斥道:“放肆!”

眾人也已起身,除了站著的陸臻,和陸臻身後的奴婢,還真沒人瞧見她跪沒跪。

她神情如常地坐下,卻在思考一個問題,這……打肯定是打不過的,跑似乎也是跑不過的。

“爾是何人,見我王卻敢不跪?”說話間那兩人已飛劍襲來。

她只好一邊出招閃避,一邊信口胡謅:“兩位姐姐別這樣,我第一次來水都,所以跪的不那麽規範嘛。”

傅蕙娘不說沒跪,只說跪的不規範,要是承認不跪,掃了陸臻的面子,估計她就沒命了。果然,陸臻懶洋洋地道:“阿珊阿瑚,今日大宴,傅卿的小小過錯,孤怎麽會苛責?”

“是!”二女齊聲,並回到陸臻身後。

陸臻於是站起身來:“諸位不遠千裏,聞孤詔令而來,此杯薄洗風塵。”

陸臻先飲眾人後飲。

開席後桌上鶯歌燕舞,倒真不像是在說事兒,而是來用餐的了。

桌上不是只有靈果,而無靈獸,那是因為雖有些靈獸肉質細嫩,但卻不宜上桌,比如說橫公魚,私下用了就罷了,這宴上正是水族之地,怎麽好用魚來烹飪?

至於稚雞精、白玉兔等等……在座也不是沒有雞妖和兔妖。雖然在座也有一些樹妖花妖,但是,無靈智的花果實在太多,他們也是有心無力,不能呼為子孫。

這種宴席簡直是遭罪。

☆、一百四十五插曲

傅蕙娘和陳子燁沒什麽說的,所以就不斷和陸城傳音。

“你看你看,這個舞姬的衣服好暴露阿?你五哥真過分,這讓我們女妖看見很生氣的好嗎?”

“垃圾酒水,嘴裏淡出個鳥。”

“你快看!豬族的左首第一人,阿不,左首第一豬,真的長得好像豬阿。”

“唉,這大殿,繁華阿。”

“你看你五哥,坐沒坐樣,賣弄風騷。”

傅蕙娘自說自話高興了半天,不一會兒就抿嘴笑了,陳子燁豈有不知她是在傳音,但傳音的對象又不知是誰。因為陸城始終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又過了一會兒,陸城重重地一置筷,旁邊的人還嚇了一跳。

“聒噪!”

蕙娘更是強忍身體顫抖,陳子燁則目露寒意,心下了然。

這會兒是一堆嬌美女子來奉酒,到了豬族那高胖男子身前,那高胖男子心神不屬,竟觸到了那婢女的手。又忙呼:“得罪了,得罪了。”

那副流於**的模樣,傅蕙娘簡直遏制不住自己狠皺的眉頭,卻聽陸臻道:“張愛卿若是喜歡,便賜予張愛卿了。”

那名豬族使節連忙謝恩,那女子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卻不敢流淚,亦不敢搖頭,並沒有謝恩。那種眼神……

“你五哥和這女子有首尾?”看起來不像那麽清白。

陸城的回覆很平靜:“水都的女子都以被五哥寵幸為榮。這女子,大約是被幸過的吧。”

好一個大約,連自己寵幸過的人都能隨手贈予那麽不堪的人。

傅蕙娘狠狠瞪了陸臻一眼。

心下想:這人都不如申不古。不,也不是,誰知道申不古有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只不過她不知道而已。

陸城顯然也在時刻關註她,就問道:“你瘋了嗎,至於嗎,這麽不高興。你老是這樣和五哥作對,我怕我到時救不了你。”

傅蕙娘非常生氣!當即重一拍案。好好個孩子就這麽教壞了!

這一拍案,眾人均自側目,她無法之下只好用筷子敲擊酒杯做遮掩。心裏卻道:媽了個巴子的。

酒杯在她的敲奏下流瀉出清透的樂曲聲,舞姬便隨著這聲音跳起舞來。

她一邊傳音給陸城說:“假如不情不願的人是你呢?除了出身好,你還有什麽地方比別人高貴?”

陸城想了半天,回了一句:“婦人之仁。我若是她,一開始就不會淪入這種境地。”

“死鴨子嘴硬說得輕巧,這世間有能力有勇氣敢去違逆比自己權勢高強的人,有多少?”

“所以這些人才不值得憐憫。”

“所以這些人才更值得憐憫!”

比英雄更可憐的,正是那些忙碌一生,如螻蟻般活著的凡人阿。

陸城不再說話,一曲終了陸臻擊掌。“傅卿的曲子不錯。”

根據在場人士擊掌的情形,也瞧得出哪些人是他的狗腿了。豬族那一名,就擊掌不疊。不一會兒止了掌聲還將手中的靈果剝了遞與那美人。

“您說笑了,我不過是湊趣而已。要是您樂意,我還想湊更大的趣兒呢。”

陸臻執盞笑道:“那你不防說說看阿。”

傅蕙娘揚起下頜看向豬族使者。“想和閣下較量較量,彩頭麽。方才您得著那姑娘,怎麽樣?”傅蕙娘起身對陸臻一揖。

“張愛卿,意下如何阿?”

這麽多人,他當然不好意思拒絕。不過還是陰著臉道:“不知傅執事”這使節重重咬在執事二字上。“要這美人來何用?”

“美人,人人傾慕。狐族多情,我亦在內。”狐族多情,豬族貪欲。有些性格,即便是得道成仙,也是無法改變的。

傅蕙娘不拔佩劍,豬族使節更怒。

“爾敢輕我?”

還真不是,這佩劍自她渡劫後,就配不上她了,拎出來怕是丟人現眼。

“我這佩劍抽出來怕你更生氣而已。”

豬族長老只道:“不須多言!”

這位豬族長老也是仙級人物,她當然不是有十成的把握去戰勝對方。大不了就輸,賭了輸贏對半開,不賭就是輸。

她一拳打在豬族使節的腹部上,又轉身踢人後腦,這豬族長老似是皮糙肉厚,竟一聲不吭。

此人只可以招搏,不能硬拼,下了論斷後的蕙娘,時刻伺機,終於在一個時候化指為劍,點在了豬族長老的脖頸上。

那豬族長老慘然道:“是我輸了,願……”

豬族長老將一杯酒遞與那美人,誠摯道:“雖你我未有共枕之恩,但我已將你看做了枕邊人。這杯酒就當全了我們之間的情分緣分。”

突然間那女子叩首向蕙娘:“仙子,我不願隨你去。”

有詫異,有探究,她只是站著淡看面前跪著的女子:“為何?我可以給你自由。”

“人心可貴。”雖只有四個字,但傅蕙娘還是明了了。

從前這女子癡癡戀慕陸臻的模樣,戀慕陸臻的權勢。曾經得寵過,也曾經幻想過。

而今正是心上人將她贈予了別人,那一刻她才知道,從前的一切是多麽虛幻。何況,這豬族長老為人淳厚,待她又不像是對待奴婢一般。似她這等殘花敗柳,這已經是能想到的,最好的歸宿。

可那真是真情嗎?未必見得吧,只不過是一點點微小的好處而已。

像是看透了她的所想,傅蕙娘終於移步離開。

“好。”陸臻於上首笑說:“我妖界人才濟濟,人界想要咱們低頭退讓,怕是不能了。”

陸臻開始說正事了!

“大明宮華貴無匹,在孤眼中卻不禘於牢籠!鬼祟出,鬼祟入。無鹽之海的滋味兒,孤比你們,心裏還不好受。”

這聲音像是擲地有聲,大殿早在他出言的時候沈靜下來。

“我們妖界被人界趕到大山、大海的深處,已經有十萬年之久了。憑什麽?而今孤,絕不肯容人界再踩在妖界頭上。”陸臻將手中的盞子擲在地上。

厲聲說道:“從今日起,妖界再屈居此地,孤!永不宴飲!”

說話間陸臻用自己的寶劍斫去了酒案的一角,大廳上不少人受此氣氛,均推翻了面前的酒案杯盞。高呼萬歲。

而她置身其中,卻感覺到了徹骨的冰寒。

眾之所向,她能說什麽呢?

汝寧公主說

比英雄更可憐的,正是那些忙碌一生,如螻蟻般活著的凡人阿。

p:這個一拍桌子的笑話是我在微博上看到一件事來的靈感,就說兩個人在群裏語音罵起來了,大家都去圍觀,結果吵著吵著,a說:你是不是喜歡我,要不然怎麽老是找我茬。b說:是你嗎!會給我一扇心房,讓我勇敢前行。是你呀,會給我一扇燈窗。讓我讓我無所畏懼。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吹啊吹不毀我純凈花園……

b的麥:兒子你幹嘛呢?沒,沒事兒,練嗓子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一想到是你嗎,我就想笑,神轉折!

☆、一百四十六試探

各族使節都被住進了安排好的地方,她其實還是不敢面對陳子燁的,所以直接回到陸城之前安排的地方。

水宮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是日日長明的,傅蕙娘在觀賞珊瑚的盛景,幹脆極不客氣的用佩劍掘到空間裏去,等到看見沈大哥時,也算同賞此景了。水宮裏,不會有人族進入的。

她在這兒掘地正起勁兒,後面有人說話:“傅卿好興致阿。”

在水宮偷東西,算不算罪加一等呢?還是說,這句話就是等著她請罪的?

收起佩劍回身道:“臣知罪,請王上饒恕。”

陸臻並沒有滿意,反而說:“我告訴過你的名字。”

可是,私下裏見面不是他先挑起臣卿之頭的麽?真是聖心難測,凡間皇帝和妖界皇帝都一樣。

“我也告訴過你的名字。”

陸臻反而笑了。“三日後各族使節會乘船回去。”

傅蕙娘很沒誠意地說道:“那後會有期。”

“你不回去。”陸臻負手站在原地,問她:“大明宮如何?”

“您不是才說了,此處鬼鬼祟祟嗎?”

陸臻不僅不以為忤,反而大笑:“你說的是。金屋藏嬌,大明宮,遜了些。”

傅蕙娘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陸臻溫柔地笑了笑:“你這身份,普天之下,除了孤,還有誰能護得住你呢?”

“明日起,我就反出臨陽派,凡間正道和我再沒有半點關系。”

“難道你明面上無門無派,背後就真的無門無派?”

假如她不合作,陸臻還要栽贓她咯?

“陸臻,你在逼我,是嗎?”傅蕙娘的問句反而格外平靜。

沒有回覆,傅蕙娘反而問道:“那我順從你,又能得到什麽呢?”

“或許不是得到什麽,是不會失去什麽。”陸臻走到她面前。“我在你那位什麽大哥身上種下了毒梨花,發作時生不如死,現如今他怕是運氣時刻難以唯繼了。他沒告訴你?”

心上猛然一刺。“你說謊,姜谷主在側,怎麽會?”

“姜白衣只說過負責治,可不負責看。”

傅蕙娘非常憤恨地看著陸臻,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

陸臻涼到徹骨的指頭就撫上她的眼皮,是。面前的這個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別說她是一個仙級人物,就算她是一個族群的族長又能怎麽樣?或許不是她,對方還要上趕著被這個人寵幸呢。

等她平了半天氣兒,終於能說話了。“我左思右想,覺得我如果不留下,比留下好多了。既然你有和人界開戰的意思,那人界也早晚會結成同盟的。我有信心在同盟的領軍中獲得一席地位的。尤其是在您給了我某些情報的情況下。”

反手握住陸臻的手掌,將那手掌慢慢拿下去,是一種堅決和不可違逆。

“何況,如果我真的做了雙面間諜,在你這裏,不是更好的,更容易操控的玩物嗎?我順應你的心意,你也要給我一些甜頭。”

陸臻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三粒。一月一服。”

“太少了。”傅蕙娘補充了一下:“到時候戰亂四起,我怕我來不及……”

陸臻沒有再給的意思,無所謂,她也只是試探加價。陸臻不給就不給吧,對於陸臻的心性,她要有更好的理解力。

然而為什麽呢,世間絕色殊容實在不少,陸臻這樣費心,是為什麽呢?

她被帶到了陸臻的寢殿,在陸臻處理完事情的時候,就會和她一起下棋。不過她棋藝不精,只是擅下快棋,兩人互相殺的也很痛快,每次要到落敗的時候,她就開始耍賴。

第一次抹完之後,她說:“你輸了。”

沒有控制到不可控情況,陸臻確實算輸。

第二次她伸手的時候陸臻把她的手控住了,兩個人直接用妖力打起來,其實是她纏住了陸臻,然後再分神召喚翠鳥來擾亂棋盤。迅速收回。“你輸了。”

第三次她幹脆直接不下了。“和局。”

反正她沒輸。

陸臻不找她下棋了,審閱事務的時候她就坐在一邊看著大明宮的珍藏書籍,有奇聞異事,有心**夫。凡是這裏有的,她都能看。

陸臻始終沒有讓她脫光衣服去塌上,或許是一時新鮮,她說不準。

陸城闖進來了,外面還有人攔著呢,她正靠著小幾欣賞陸臻這裏的一樣寶貝。不妨陸城風風火火闖進來,進來就盯著她看,陸臻面色沈穩如常,只是問道:“幹什麽這麽大驚小怪。”

這幾日她見過陸臻,很多面,不是次數,是面具。第一次見面的模樣,第二次見面的模樣,近日的模樣。他好像是有很多張面具但又理所當然。

一個飛揚跋扈的少年人,又同時是統領妖界的君王,同時是傑出的政客。

為人兄長,又是什麽樣子。

傅蕙娘替陸城說話,還挺有幾分幸災樂禍:“這你就不知道了,是你有錯在先的。你去打聽打聽,我和陸城早就私定終身了。”

“是嗎?我怎麽從來沒有聽陸城說過呢?”

好像真有這回事他就要當好哥哥了似的。

“就前幾天的事兒阿,我倆一見鐘情,然後私定終身,要是沒有你那天叫住我,我們倆早私奔了。”

看不慣她的信口開河,陸城說:“不是。”

傅蕙娘狀似驚訝:“不是你來幹什麽!”

這話看似無理,實際上是提醒。陸臻就算是陸城的哥哥,不說是不是親的,但是陸臻是王。是那種稱孤道寡的人。在任何時候都應該維護陸臻的顏面。

陸城這樣不管不顧的闖進來,陸臻不罰,下一個人來了又怎麽算?

陸城跪在地上:“臣弟知罪。”順便用手一指傅蕙娘:“她把臣弟的瑚林毀了。”

這個說辭不錯,陸臻笑了起來:“孤以為是什麽事兒呢。起來吧,下次不要那麽莽撞,她是孤的愛妾,孤該替她補上這片瑚林。”

愛妾……傅蕙娘笑眼看向陸臻,心裏卻是一字一頓地道:陸臻,我早晚讓你悔不當初。

“不補。誰看見瑚林是我弄壞的了?”

陸城見她混不吝的樣子,心裏松快多了。陸臻就讓他退下了。

“你恨孤。”

這不是疑問句,這是肯定句。陸臻閱人無數,她想撒謊未必撒的了。幹脆不說話。

“沒關系。早晚有你不恨孤的一天。”

他時間很長,可以慢慢地磨。

☆、一百四十七禍害

已經是第十日了,陸臻依舊如常,今日處理完事務卻突然叫道:“蕙娘。”

傅蕙娘擡了擡眉,叫她一聲她就過去,她是小貓小狗嗎?(她是小狐貍)

陸臻脾性很好地走過去,俯身要在傅蕙娘口唇上落吻,傅蕙娘笑地格外嫵媚。陸臻便突然止住不動。

那神色分明是在問她笑什麽。

“我在臨陽派的時候也有個未婚夫,後來因為陷入我的美人計裏死了。”

她雙手攬上陸臻的脖頸,輕聲道:“王上小心。”

然後就是淺淺地落吻,然後雙手一松,陸臻卻追過來,撬動口唇,她不知所措。

僅僅是一小會兒,陸臻就放開了。

他們倆都始終睜著雙眼。

“看來你未婚夫不怎麽樣。”是指她生澀的吻技?還是僵直?

“那再來試試阿?”傅蕙娘主動投懷送抱,結果磕到了牙,是牙磕牙。

陸臻沒笑,反而溫聲道:“我不該激你的。”

這是陸臻頭一次溫聲說過,別搞笑了,隨便對她輕薄,然後給她個笑臉,真當她是誰呢?今天這個舉動,她保證陸臻不要多久就會後悔。

傅蕙娘鼻音出氣,哼了一聲,不緊不慢拿帕子擦掉了唇上的水漬。

陸臻很想說,那是因為怕很久不見,所以才,才有了那麽一下。但是陸臻又不想說出口。他為什麽要說出口?

所以只是玩世不恭地說了句:“放心吧,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還沒有一統人妖兩界,會好好珍惜這條性命的。”

陸臻摘了拇指上的扳指,穿線掛在她脖頸上。“各族都明白這個扳指的意思。”

她卻之不恭了。

“陳子燁算計了你?”

傅蕙娘思想了良久,陳子燁跟陸臻混了那麽多年,她才不信陸臻會為了一時心血來潮“寵愛”的自己,就去動陳子燁。陸臻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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