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去蓮城那個人身邊，盡快拿到‘清心咒’”

“好”

蓮城街道上，一身淡綠的女子和一身蘭裙的少女互相伸出手擊掌盟誓，然後轉身各自離去。

一身白袍如玉的英俊公子與一身淡綠的女子擦肩而過，前者遲疑中停步並回頭駐足、後者腳步不停，心中暗嘆往事不可追憶，裝作從未相識；

……那個背影……似曾相識……

再回首、人影已經消失不見，讓一身白色的男子莫名失落。

再遇時，是蓮城內的新仆成對進入；

那人群中的一襲淡綠、那淡漠如冰的眼神，讓如玉般的男子疑惑。

女子臉上戴著面紗，據手下人介紹說是從小就毀了容，有礙他人之眼…

他不信、硬要她摘下，心中直覺怪異。

“城主”一聲少女嬌羞聲忽然響起，隨即只見那一身水蘭絨服的少女跑了進來、一臉可愛模樣的拉著白衣男子的手“雲牙回來了”

順勢悄悄擋住白衣男子看向淡綠裙裝的女子的視線…——

“你去吧”男子頓時沒了心情，朝女子揮揮手。

後者低頭行禮、然後轉身跟著其他仆從一起離開；

無人看見的地方，一身淡綠裙裝的女子轉身的那一刻、與一身水蘭的少女輕輕對視。

…眼前的少女明明是日思夜想的人，為何他的心中沒有一絲高興……？

…為什麽看到那一身淡綠裙裝的女子時，內心會有一種激蕩心情的難過……？

比雲牙更能引起我註意的女子，你是誰？

——

夜色下的女子，獨自站立。

…如今我已站在這裏……

…如今我已有了真正的自己……

…可你……卻不認得我了……

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也許我就不曾擁有過什麽。

曇花一現、鏡花水月，不過如此。

“你在看什麽呢？”身後一個聲音響起，轉過身來的梵曉夢、看到的是記憶中的那個人，蓮城之主無垢上仙，向自己走來。

“——”

“你和我一樣，也獨賞這夜色嗎？”對方似乎並不在意她是否會回答，自顧自地走到她身旁、擡頭望天“不喜歡說話？那就聽我說吧……”

“我是這個蓮城的主人，曾經我遇到過一個女子、她自稱是一個平凡的小女子，我卻一眼看出她身上有兔子的氣息……她是兔子精……”

…那是我的身上有那孩子的結印……為了避免身份被破壞……卻沒想到……

“我很喜歡她——雖然她和你一樣不愛說話……但是卻肯默默在我身旁聽我說話……”

…那是我不想說話、也不能說……我……並不是我自己……可你不知……

“她很活潑好動，很可愛，和蓮城內的每個人都關系很好，讓一心修仙的我感到了溫暖”

…是嗎……

“可是有一天、我發現她的驗生石發光了，那光芒和我的一模一樣，這時我才知道、她就是我的‘婆娑劫’，命中註定的劫；所以我趕走了她，用那無法成為理由的理由……”

“我以為她至少會難過、會反抗，卻沒有想到她就那樣絕決的離開、連個理由都不辯解下”

…婆娑劫……生死劫，修仙之人的劫……你不是希望我離開嗎……

“我在想，難道她就沒有一點喜歡我嗎？我曾對她說過我喜歡她、希望她留在我身邊，可是等我要趕走她時、她卻什麽都不說……”

夜色下的白衣公子喃喃自語“等我發現到自己舍不下這份情、舍不下我與她曾經美好的回憶時，我就跟自己說——你看，無垢你、果然避不了，既然愛了就愛了，何苦逃避傷害彼此呢？”

“我將她找回來，卻發現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什麽都不記得了，什麽都忘了”

…因為我是我……我只是我自己……她並不是我……

“她忘記了我和她共同擁有的美好回憶，什麽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叫雲牙”

“如今、我的雲牙回來了，可是我卻好似失了心，她給我的感覺變淡了，我想是我愛得不夠深嗎？還是我已經不愛她了？”

“你可知，這愛上之後、想要放棄是何等痛苦嗎？”

…你可知……這愛上之後……想要放棄是何等痛苦嗎……

一字一句扣人心扉、鑿得人心好疼好疼，疼得無法呼吸。

明明曾經是最愛最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卻早已物是人非，沒了那曾經的美好記憶和默契，成了彼此的陌生人！

“啪！”一滴淚從眼角流淌而出，自臉頰上滑落下來。

望著夜色喃喃自語的男子像是被驚醒了一般，側過身來、卻看見身旁的女子落淚了。。。

“你——？”

那一滴淚，讓他心疼、卻不知為何疼，為誰而疼？

一身淡綠的女子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表情淡漠的好似斷了七情六欲的仙一般，朝著蓮城之主低頭行禮、隨即轉身毫不猶豫地離去。

…我跟自己說……忘了就是忘了……既然已經結束了……

…我與你……曉夢與無垢……再無瓜葛……

…那所有的曾經和記憶……不需要……

…無需被記起……

夜風中，是誰的心在淌血、是誰的心在疼，那決絕的背影、讓一身白袍如玉的男子黯然：果然——就算是一個陌生人，也不願聽他的心事嗎……

…所以上天才要這樣懲罰我嗎……雲牙……讓你忘了我……忘了曾經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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