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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是非對錯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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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然了。

走在江北的大學裏面,張是非望著四周的風景,這裏還是這裏,環境不會因人而改變,付雪涵在他的身旁同他輕輕的講著一些日常的瑣事,張是非輕輕的回著。

沒過一會兒,兩人走到了圖書館旁,圖書館的窗戶下面鍍上了一層薄薄的冰花兒,依稀的可以看見裏面的事物,張是非站在了那裏,癡癡的望著二樓的窗戶上模糊的映出一個女人的倩影,那個身影他是多麽的熟悉。

她正在靜靜的看書,而張是非也再靜靜的看著她。

“它一直在學著她的一言一行,現在已經一模一樣了。”付雪涵看著張是非的臉,然後輕輕的說道:“有的時候,連我覺得,她就是真的,連性格都一樣。”

“也許吧。”張是非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苦笑,然後他淡淡的說道:“雖然形貌一樣,但它卻並不是她。”

付雪涵嘆了口氣,然後她又望了望身邊這個臉色蒼白的男子,他未曾哭泣,但是卻一直掛著淚痕,付雪涵低下了頭,想了一會兒後,便輕聲對著張是非說道:“也許吧,之前它問過我,梁姐最喜歡的是什麽花兒,我也不知到,所以就沒有回答它。”

張是非望著那窗戶之中熟悉的身影,苦澀的笑容並沒有消失,只見他淡淡的對著付雪涵說道:“她最喜歡的,叫做卡薩布蘭卡。”

卡薩布蘭卡的花語是:偉大的愛,沈默的守候,以及淡泊的永恒。

哈爾濱的天氣很奇怪,剛才還是晴空萬裏,但是現在竟慢慢的飄起了雪花兒,洋洋灑灑,慢慢從天上落下,落在了張是非的瘦弱的肩膀之上,落在了張是非模糊的雙眼之中,很奇妙,雖然這一刻雪花滑落,但是天上的雲彩卻並沒有遮蔽住太陽,張是非擡起頭來,暖暖的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本來張是非之前以為,他的眼中已經失去了真實的色彩。

但是就在那一刻,張是非的眼中忽然一陣恍惚,他這才明白,原來色彩是假的,陽光才是真的。

(終)

(連續七八個月,終於完本了,在此感謝一直追隨的書友兄弟們,至此,‘命運三部曲’的第二部告一段落,此書的故事初於《陰陽》之後,但是卻又發展於《陰陽》,是我很早之前就想做得一個嘗試,可以說這本書既是陰陽先生的後續,但也是其前傳,這是我寫過的字數最多,也是嘗試最多的一本書,雖然知道無法盡善盡美,但現在完本,心中也甚是欣慰,感謝大家的支持,老崔我休息幾個月,然後開始新的故事,當然了,下一本,會是全新的故事,與命運無關,至於‘命運三部曲’的第三部最後一本,會在下一本書完結後,用最好的狀態進行創作,就是這樣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老崔的支持,祝願大家生活愉快,工作順利。)

(2011年9月16日中午11:59寫於牡丹江)

外傳一:恐怖童話

從前,在某個小縣城裏,有個賣打火機的小女孩。

別人都不知道她是從哪兒來的,只知道她無家可歸,但是她卻從不乞討,只是整日在街上賣打火機。

“啊,尊敬的老人家,請買一個打火機吧,我好餓。”

老人家鄙視了她一眼,她的衣服很臟,上面累積了街道上累積的不知名灰塵,雖然她的眸子很亮,但是,又有誰會在意一個小乞丐的眼睛呢?

老人家走了,等待他的是兒孫滿堂幸福的可口晚餐,精致的茶具以及老貓,還有那些歌頌千百遍不知疲倦的紅歌子。

“啊,尊敬的先生,先生,請買一個打火機吧,我好餓。”

中年人望了望他,她的身體是那樣的纖瘦,兩腮深陷下去,雖然饑餓並沒有讓她的腰變彎,但是中年人瞄了瞄她那由於營養不良而扁平的胸部,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然後說道:“我不抽煙。”

中年人走了,等待他的是一個溫馨而又浪漫隱藏性極強又極富情趣性的時鐘酒店,粉紅色的裝飾畫無處不代表著誘惑,圓圓的床鋪,柔軟的被單,以及情人那開的很低的衣領,碩大豐滿的胸脯,圓潤豐滿的屁股,被黑色蕾絲包裝的就像是一件藝術品,這些東西讓他感覺自己的心還活著,還在燃燒,雖然她就知道花錢,恩,但這也沒什麽,中年人想到,他掏出了手機,為自己的妻子發了一條加班的短信,發完短信,關機的同時從手包裏掏出了一盒價格不菲的香煙,抽出一根點著了。

“漂亮的小姐,漂亮的小姐,請買一個打火機吧。”

“滾!”高貴典雅的小姐口中吐出臟字也是能被原諒的吧,美麗的女人望著眼前這個臟兮兮的孩子,皺了皺眉頭,然後一邊趕路一邊從手包裏掏出了一個一角錢的硬幣,使勁兒的砸在了小孩子的面額上,小孩子的額頭被打出了紅紅的印子,但是她沒有彎腰去撿。

美麗的女人扔完錢後,心情稍微的好轉了一下,我的心還是太善良啊,他感慨道,但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臉上的裝也許因為剛才生氣皺得眉頭而掉落,便慌忙從那名貴的小包中取出了鏡子,開始補妝,等待她的,是一個欲望與謊言交織出的愛情,這種愛情的滋生地是一張柔軟的大床,她心裏明白男人是沒有實話的,唔,這沒關系,這個時代要的就是各取所需。

“啊,哥哥,好心的哥哥,求求你,請買一個打火機吧,我的肚子好餓。”

少年立住了身體,少年饒有興趣的望著可憐的小女孩,摸索了下口袋,巧合就像是幹奶酪上的葡萄幹,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搭配出奇妙的味道,正好,少年忘了帶火,於是,他便叼著煙對著小孩子說道:“先讓我試試好不好使。”

小孩子十分的歡喜,終於有人要買她的打火機了,於是他用顫抖的雙手拿著一個打火機,小心翼翼的幫少年點煙,天氣很冷,她的小手凍的有些發紫,手指頭似乎已經沒了知覺,但是她依舊露出了笑容,煙點著了,少年抽了一口煙,神情顯得十分的舒暢,然後轉身就走了,小女孩追了上去,對著少年說道:“小哥哥,打火機……”

“我暫時已經不需要了,煙已經點著了,況且,我可愛的小妹妹,你的打火機太貴了,對面的超市裏,火柴只要一角錢,所以我要去買火柴。”少年說罷,對小女孩露出了天真的笑容,然後吹著歡快的口哨叼著煙卷轉身就走了。

沒走幾步,便看見了方才貴婦所扔的那一角錢鋼镚,於是十分歡喜的彎腰將其撿了起來,從超市裏走出來以後,想去找加班丈夫的母親正好開著車子行駛過來,於是少年便招了招手,等待他的是跟母親一起去為找在加班的父親,因為今天遠方有錢的爺爺忽然來了,父親的電話又關機,母親找不到他,只好親自去公司尋找。

“大哥哥,你能買一個打火機麽?”小女孩已經失去了力氣,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一個打火機都沒有賣出去,著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男子,也許是她最後的希望了吧。

這個衣著普通的男子,並沒有像之前那幾個人一般,他的衣服沒有之前的幾人名貴,但他的眼神,是平靜的,也許他是一個打工族,小女孩想到,男子停下了腳步,然後笑著說道:“當然可以,但別叫我大哥哥,我喜歡交朋友。”

“朋友?”

“是的,朋友,你什麽要在這裏賣打火機啊。”

“我說出來怕你笑話我……”

“不會的,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其實,我的夢想就是賣打火機。”

“你的夢想還真奇怪。”

“可是夢想這種東西本身不就是荒誕的麽?”

“……你說的很對,可是你要明白,賣打火機,是填不飽肚子的,我當然可以買下你的打火機,不過,明天你還是去找一份踏實的工作吧,比如打火機廠的員工什麽的。”

“可是,那樣我會快樂麽?”

“歐,我美麗的小女孩兒,你還太年輕,不明白這世界的險惡,你可知你賣的打火機,要比那些劣質的火柴貴的許多,試想一下,有便宜誰還要貴的呢?而且,你的衣服是如此的骯臟,在這個世界上,骯臟是一種罪過,在你買打火機的同時,要遭受無數路人的白眼嘲笑,甚至謾罵與人身攻擊,當然,還有無止境的饑餓,這些,都是你能承受得了的麽?”

“哥哥,你說的這些我不懂。”

“難道是我說的太快了麽,好吧,那我簡單點說,夢想和飽腹在某種程度上都是幸福,讓你選你選哪一個?”

“不能全選麽?”

“可以,不過全選的前提是你要有足夠的力量,女孩啊,你要知道,沒有足夠的力量,是無法捕獲幸福的。”

“好心的哥哥,我可以問你個問題麽?”

“喔,當然可以。”

“快樂和麻木,要你選,你會選哪一個。”

男子沈默了,良久,他嘆了口氣,然後對著小女孩說道:“我期望快樂,但是現實讓我麻木。”

小女孩的眼睛一閃一閃,她笑著說:“我選擇夢想,因為遺失了夢想,就不會有快樂。”

男子再次陷入了沈思,這次的思考時間要比上次要長,過了好一陣子,他似乎才回過了神啦,於是他望了望那小女孩兒,此時的眼神中平靜不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尊敬的神情,只見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百塊錢,遞給那個女孩子說:“謝謝你,美麗的少女,你幫了我一個大忙,你的打火機,我全買下了。”

女孩子搖了搖頭,然後對著男子說:“大哥哥,你只要一個打火機就夠了,一塊錢。”

男子望著女孩子那清澈的眼睛,也沒再說什麽,於是他便拿出了一枚硬幣,輕輕的放在女孩子的手中,這時,該死的路燈終於亮了,燈光映出了男子那有些僵硬的半邊臉,他抽了一口煙後,對著女孩子說:“你才是快樂的,祝你幸福。”

說完,他轉身慢慢的朝遠方走去。

女孩子有些焦急的說:“大哥哥,你忘了打火機!”

男子沒有回頭,繼續邁著大步向遠處走去,他擺了擺右手,然後對著女孩子說道:“不用了,你的快樂已經驅散了我的麻木。”

男子走了,女孩子並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麽,同樣也不懂得這男子說的是什麽,她呆呆的立在了那裏,這時,起風了,雪花開始慢慢的飄落。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人們在一家銀行大理石臺階旁的角落處發現了女孩子的屍體,她已經被凍死了,皮膚鐵青,蜷縮著身體,屬於她的時光已經定格在了這個瞬間,那抹笑容凝固,火熱的夢想,同樣被冰凍成了永恒的幸福。

2010年1月,身處縣城的崔作非辭掉了他那份搬運工的工作,這份短暫的工作他只持續了不到一個月,年後,身在哈爾濱的文叔因晚期肝癌死亡,事後,崔作非正式接管了福澤堂,事後有朋友問他,為什麽你都已經從這行裏脫身而出了,卻還要回來蹚這趟賣力不討好的渾水呢?

崔作非回答道:“因為幸福是短暫的,但麻木確是永恒的。”

崔走召寫於2011年4月八日晚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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