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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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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八十,六天就是四百八!她本來節假日就在附近小吃街的燒烤攤當服務員,一天下來掙三十塊,那這麽一算,這六天可以拿到六百六,就把最近的損失都賺回來了!

勤能致富!陳水墨堅信。十月二號,她早早的起床,得知不是闌尾炎以後,她的肚子已經奇跡般的好了,她神清氣爽的收拾妥當,早早的去了禾禾齋。

禾禾齋全國連鎖,店內食品優質,特別招攬顧客的喜歡。店長從早上開門後就忙到脫線,陳水墨幹活賣力,給店長的印象一直不錯,到了以後,直接被分派到門外推銷新品。雖然顧客源一直很好,但店裏每次出新品,仍舊會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宣傳。

陳水墨做新品推銷已經是把老手,她拿著托盤,裏面都是切好的布丁蛋糕,裏面增加了熱可可和葡萄酒,只是今天推出新品的一小部分,味道確實是棒極!早起來逛街的女孩子拖著男朋友紛紛進店品嘗,有小孩子歆羨嘴饞,也會強拉著大人進店買點零嘴。

人流太多,她也就沒來得及去看身邊到底有什麽人路過,也是,忙著賺錢,哪裏還顧得上別的。臨街的袁思思看著這個女人,穿著一件咖色圍裙,在門口迎來送往,雖然特別想上去拆穿她的微笑假面,不過,妝容精致的她,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快九點半鐘的時候,店長來找陳水墨,請她去幫著送一份蛋糕。司機小哥已經配好了,但是店裏太忙,大家各司其職完全走不開,送貨小哥從來只負責運貨,不對接其他內容。只能派臨時工出面了,臨走前,店長還囑托,一定要把祝福的話帶給新人。

陳水墨走後,有個店員不解的問店長,為什麽要派一個小陳去?推銷新品這麽賣力,留著招攬顧客更合適啊!

店長也很納悶,剛剛新娘那邊來電話特意拜托,請讓店裏的臨時工陳水墨去送蛋糕,不知道裏面有什麽緣由。

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陳水墨就心涼了半截。貴都大酒店,金閃閃的五個大字,門口立著紅色拱門,一對充氣金象有四五米高,中間寫著――新郎:鄭文敘、新娘:孫瑜,喜結連理。

陳水墨心中惡寒,最近太倒黴了,看樣子以後出門前得先看黃歷!但她可不是會為了私人恩怨丟了工作的人,她理智的和司機小哥在酒店人員的幫助下,把婚禮蛋糕搬到了酒店一樓大廳裏。

婚慶公司已經布置妥當,司儀還沒來,陳水墨沒想過真去給新人送什麽祝福,她把提前準備好的草稿,交給婚慶策劃,隨口說了幾句,就打算撤了。

蛋糕店送的祝福,確實只是個官面話,沒必要真的去當著新人的面說一遍,不過是互相討個好彩頭罷了。

她和司機小哥搞定一切,轉身就要離開。

袁思思一襲淺藍色抹胸伴娘服出現在陳水墨的面前,長發微挽,瑩白雙肩也裸|露在空氣裏,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陳水墨。

陳水墨不想在這裏有什麽存在感,她直接無視了袁思思,越過她,向酒店大門口走去。

“你就穿成這樣來參加婚禮?”袁思思聲音比較細,說話的時候,又故意很大聲,引來工作人員的側目。

見陳水墨不理她,繼續向門外走去。袁思思蹬著高跟鞋,快跑兩步,攔住了陳水墨的去路。

“怎麽?不敢參加我表姐的婚禮?”

陳水墨無語,和鄭文敘分手以後,袁思思就開始找她麻煩,倆人小時候就認識,但從來沒有犯過沖,單說是為了孫瑜,就來這麽變著法的排擠自己,甚至不惜一起進了同一家單位,陳水墨都想懷疑袁思思是不是暗戀她表姐或者表姐夫。

“我不想跟你吵架,也沒興趣參加什麽婚禮,請你讓開。”

“做賊心虛!”袁思思對陳水墨的怨誤可見一斑。

“我再說一次,我沒偷過東西,你姐夫我也不打算搶,請你不要再腦洞那些沒有的東西,然後再怪罪到我頭上來。”陳水墨一口氣說完,察覺到旁邊司機小哥在觀察她,她報以微笑,說道:“張偉,你去車上等我一下。”

司機小哥一臉莫名,不過還是走了。

大廳裏,就剩下了繼續忙碌的婚慶公司,以及針鋒相對的陳水墨、袁思思。

“陳水墨,這麽多年,你怎麽還不懂這個道理?狡辯根本沒用!你小時候不就是個小偷……”

“你他媽到底幼稚不幼稚?”陳水墨火了,在公司找自己麻煩也就算了,今天這什麽場合?她不想在這個地方有任何存在感,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最好是當她沒來過,可這女人分明是犯賤:“一個破玩具熊,你叨逼|叨了總有十幾年了!我現在一想起那玩具熊就惡心!那玩意兒被人剪了才對!”

“你……”

“你什麽你,再一嘴狗毛的咬我試試!”陳水墨真是氣炸了,她每天都被袁思思指著說小偷,童年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還想冤枉自己到什麽時候!

“他們孫家也沒有善待我,說到底,我姓陳,不欠孫家的,更不欠你袁思思的!”

情緒這種東西,一旦發洩起來,怎麽收場真難說。不過,看著袁思思一臉吃癟,陳水墨感覺痛快極了。

“墨墨?你……”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聲線微顫,情緒很起伏。這聲音對於陳水墨來說太過深刻,導致她還未敢轉身看到人,渾身便已經有些顫抖了。

就知道不該出現在這裏!陳水墨沒有回頭,堅定的向著室外向她招手的司機小哥走去。這地段繁華,門口不能停車。她得小跑著過去。

“陳水墨!我姨夫叫你呢,你沒聽到嗎?”袁思思再次伸手攔住了陳水墨,不過打扮精致的脂粉佳人,實在不適合做這樣魯莽的動作,根本沒有威懾力。

陳水墨側腰避開她的阻攔,向著旋轉門走了出去,走到玻璃門跟前,她拋下一句:“他是你姨夫,跟我可沒關系。”

孫思銘站在原地,望著絕塵而去的陳水墨,直嘆氣。袁思思走上前,攙著他,乖巧的安撫:“她從來咱們家就這麽野,姨夫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別生氣了,不值當。”

“唉……思思,你說,我沒有善待她嗎?”

“姨夫,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是她沒良心!你別難過,一會兒我姨媽和表姐看到,該心裏不好受了。”

“好……算了,扶我回房。”孫思銘拄拐杖的手有些顫抖,他看了看門外絕塵而去的送貨車,無奈的轉身向電梯走去。

一樓大廳裏,正在退房的一位房客,一身價格不菲的戶外裝備,膚色偏麥黑,手上還套著護具,掌心卻是白皙,伸出兩指捏著幾張百元大鈔,問了身邊的人一句:“老宋,你身上有沒有八塊錢啊?”

那人沒動,只是安靜的看著大廳裏的鬧劇,略有所思。

季禪給了他一肘子,指著他的口袋,再次問道:“八塊錢,有沒有?看什麽呢你?”

他回頭跟著宋信和眼光看去,只見有個美女一身清涼,攙著一個中年男人向電梯走去。姿色嘛,還說的過去,可怎麽看也不像宋信和的菜啊。

“這女的,攙人走路還一顧三回頭的,心不在焉,可那老頭還安撫了兩句,穿著伴娘服,攙扶的姿勢很親密,但又很規矩不逾禮節,可見和老頭是親戚。那老頭年紀不大,衣服也講究,應該是新人的父親,腿還跛著,一看就膝下無子,你要是入贅的話,應該會繼承一筆豐厚可觀的家業。”

“別扯那些。”宋信和制止了季禪的話,他再次看了看磕上的電梯門,觀察了一下那位拄拐杖的中年男子的長相。比較斯文,渾身都有些儒雅氣息,很學術,不像鐵公雞的父親。那就應該是孫瑜的父親了。陳水墨和她前男友之間,真是交的一筆爛賬,他這個自詡雙Q很高的人,被迫無意看了三場戲了,到現在,連人物關系都沒理清。

季禪不理他,自己從背包裏翻了個遍,在最底層找到了錢夾,拿出來一沓零錢,給了前臺。

“給我開個票。”他說完,然後看了一眼還對著大廳出神的宋信和,問道:“我去,你不是真看上那姑娘了吧?”

要不要盯這麽久?那伴娘除了白凈一點兒,不值得一見鐘情啊!

宋信和回過神來,他嗤笑一聲,陳水墨?一見鐘情?光是想想就已經滿身惡寒了!他瞥眼,看見季禪已經拿到□□了,無關痛癢的提了一句:“走吧,熱鬧都看完了。陪你練練。”

他扭扭脖子,在地上輕微嘗試著彈跳了兩下,好久沒有疏松筋骨了,今天的目標可是騎行一百五十公裏。季禪已經小跑著向地下停車場沖去,山地車都在地下車庫,他們要用一整天的時間來比體能。

作者有話要說: 宋醫生,人家季禪說的是袁思思,你為啥理解的是陳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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