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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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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家,梁以淳就像公主一樣,住在漂亮的豪宅、房間寬敞舒適,還有傭人可以使喚,更衣室裏更有許多漂亮的衣服和配件可以穿戴,讓她可以打扮漂漂亮亮出門上班,但她心裏卻覺得很寂寞。

她發現朱維安在臺灣沒有什麽朋友,除了物質享受,精神生活顯得相當匱乏,她無法住在這樣的城堡裏享受稻草人般的生活。

於是趁假日,她偷偷跑到美甲工作室找盧映佳。

映佳愛漂亮,對美甲藝術很有興趣,畢業後就到美甲藝術工作室就業,雖然有才華,但是店長總會給她業績壓力。

推開玻璃門,一看見好朋友,她開口喚著。“映佳!”

“您好,請問您是……”盧映佳看著她,在腦袋裏搜尋了好久,就是想不出她認識這樣一個時髦又漂亮的女生。

梁以淳笑了出來,映佳果然認不出她了。

她在她耳邊說著,“我是你的好朋友,梁以淳!”

盧映佳楞了一下,倒退一步,大叫出聲,“說,你去整型了嗎?花了多少錢?”接著又上前摸摸她高挺的鼻子、掐了掐她圓潤飽滿的粉紅蘋果肌。

“不是啦!”她推了推盧映佳。

“不對,就算臉做過,身高和聲音也都不像,以淳比我矮一點。”盧映佳發現不對勁,狐疑的看著她,表情微慍的說:“而且她最沒良心了,說了去法國要跟我保持聯系的,結果都已經兩個星期了,到現在一通電話或訊息都沒有,給我搞失蹤!”

梁以淳倒是鎮定的說著。“先幫我做美甲吧,我再慢慢說給你聽。”她現在什麽沒有,錢最多了,正好可以給映佳做業績,這是身為好友唯一能幫她的事了。

“好,跟我來!”盧映佳領她進包廂裏,眼神還不時盯著她看。

雖然她亮麗的外表跟清秀的好友並不相像,但她說話時微笑的樣子,還有她柔和的眼神‘習慣撥頭發的溫婉模樣,都給自己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兩人進入私密的包廂,坐定位,盧映佳開始為她修指甲,“說吧,為什麽說你是梁以淳?”盧映佳也很想知道她來這裏的目的。

“你還記得交換靈魂那本書嗎?”梁以淳反問她。

慮映佳楞了一下才說:“當然。”

梁以淳伸出空閑的左手,往盧映佳的腦袋敲了三下。

“為什麽敲我啊?”盧映佳瞪著她。

梁以淳笑了出來。“你忘了嗎?我們說過如果有一天,我要是交換靈魂的話,就要敲你腦袋三下。”

盧映佳一怔,憶起她和梁以淳的約定後,表情轉為吃驚,眼睛快瞪凸了才能說話。“你是說……你的靈魂跟別人交換了?”

“嗯。”

盧映佳驚訝的望著她。“等等!我問你,我們討論過的,靈魂有多重?”

“二十一克。”

“二十一克到底有多重?”盧映佳激動的反問。

“像一只蜂鳥的重量,又或者……”她從包包裏拿出瑞士巧克力,在掌心裏掂了掂。“像是三條巧克力的重量。”

“天啊!”盧映佳瞪大眼睛,認出了她手上拿的是梁以淳愛吃的巧克力品牌,不可思議的望著她。“你知道梁以淳經期時,最喜歡吃什麽?”

“巧克力。”她毫不遲疑的回答。

“你知道她還給教授那本絕版書時的狀況嗎?”

“封皮破損了,而且上面還有很多輪胎痕,她好怕被罵,後來教授原諒她了。”她從容的說著,嘴角還噙著笑意。

“是啊,你都說對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她告訴你的,但是如果你能回答出接下來我要問的這個,我才能確定你就是巧克力笨淳。”盧映佳要做最後的確認。

“問吧!”梁以淳期待的說。

“你知道她一直暗戀一個男人,那個讓她為了他守身如玉、不跟別的男人談戀愛的始作俑者是誰?”這可是只有她這個閨中密友知道的秘密。

“尉其軒。”

盧映佳倒抽一口氣,仿佛中樂透一樣,激動的拉著她的手。“你真的是以淳!”以淳絕不會把這個秘密隨便告訴別人。

“我說了我是啊。”梁以淳笑著。

“這到底怎麽回事啊?”盧映佳很想知道她為什麽會變成大美女。

“雖然我並不是十分有把握,但好像是油燈發揮了作用。”她把擦拭油燈的事情告訴了好友。

“你是說我們去阿拉伯逛市集時,攤子老板附贈的那個油燈嗎?”盧映佳想起了這件事。

“是啊!當我醒來時,也感到不可思議,但一切就這樣發生了。”

“那朱維安呢?她替你去巴黎了嗎?”

“應該是的,我打了電話她都沒有回,學校那邊還沒有正式開課,不過房東已經確定她來住房了,但是我留了言給她,她一直沒有回我。”

“真搞不懂她在想什麽,不過這樣一來不是很好嗎?你可以代替她和尉其軒訂婚了。”盧映佳覺得老天爺總算長眼,開始眷顧好友,以淳要出運了。

“是,當我戴上了他送給我的戒指,接受眾人的祝福,可以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時,感覺很幸福,但不管如何,這個幸福是別人的,我只是他暫時的未婚妻,我們不可能天長地久,真正會和其軒哥在一起的人是朱維安。”

秀著手上的戒指,回憶著訂婚的場景,她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女人,同時也常常告訴自己要珍惜這短暫而微妙的幸福。

但她現在很煩惱——她曾試著再許願,想換回來,卻沒任何變化,她想或許是油燈不在身邊的緣故,只能再想辦法。

“唉,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這種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就當作是上天給你的機會啊,何必那麽悲觀呢?”

“我現在也是這樣想的。”

“那就好,只不過突然變成另一個人,一定很辛苦吧?”

“嗯,在外人面前,我必須扮演朱維安的角色,而且在其軒哥面前,我也不能告訴他我就是梁以淳,只有在你面前,我是最自在的。”她誠實的說著,身邊有個知己可以傾吐心事,也能紆解她積壓已久的苦悶心情。

“也是。以淳,以後你常來吧,沒有人會覺得奇怪的。”盧映佳比她更開心。

“嗯,一定要給你做業績的。”

有了映佳相信她的話後,在她面前,自己不用再費心當朱維安,可以坦坦蕩蕩地做梁以淳了。

這些日子,梁以淳和朱家人處得很好,傭人也很喜歡她,朱奇豐更疼寶貝女兒,總覺得訂了婚後的她脫胎換骨,每個月總會給她豐厚的零用錢,但她明明有工作、有收入、吃家裏又住家裏,生活無虞,再說那畢竟是給朱維安的,她不想碰帳戶裏的錢。

莫名成了朱維安,她貪圖的不是金錢,而是和尉其軒相處的時光。

這天晚上,她在家裏和朱奇豐和陳雅薇用餐後,朱奇豐對她說——

“維安,爹地明天要和雅薇去東南亞考察,大概要去一周,這些日子你可以搬到尉家和他們一起生活。”

“我嗎?”她沒想到朱奇豐這麽積極把她和尉其軒送作堆。

“當然,以後嫁過去也才能適應尉家的生活。這些日子,我看你和其軒在一起後懂事很多,就連雅薇都說你長大了,我真的應該好好謝謝其軒呢!”

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尉其軒對寶貝女兒講一句,贏過他這個做父親的講一百句。

“爸,其軒他知道嗎?”

“知道,我已經跟他提過了,他說好。”

“那麽行李……”

“我請司機幫你送過去。”

“好。”

隔天,梁以淳一進公司,同事們正緊鑼密鼓的討論研發車款的組裝進度。

“現在車子內部已經完成三分之二,由於我們這部車子的研發概念是結合了時尚、科技、環保省油的概念,所以顏色的設計上也要跳脫傳統,又不要偏離太遠,還要有感性的訴求。”

“好的。”梁以淳開始做紀錄,並在開會後,研究各色板在電腦上模擬草圖的效果,但都不是很滿意。

車子的外觀對她來說仍不夠熟悉,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在創新性和市場可接受性之間取得平衡呢?

她翻看公司內的汽車雜志,研究各種車款外型,直到覺得眼睛有些疲累了,才閉上眼休息一下。

“累了嗎?”

“啊?”她一睜開眼,才發現尉其軒不知何時站在她面前。“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你要不要跟我出去?”

“可以嗎?”她問。

“沒靈感更不能在這兒枯等,帶你出去晃一晃,好激發你的創意。”

“好啊!”梁以淳可興奮了。

“哇,維安今天坐在辦公室悶了一天,二哥一來她就笑逐顏開了,夫妻感情真好。”褚泰青刻意說。

梁以淳瞄了一下尉其軒,紅著臉,頭低低的。

“走吧。”他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裏?”

“我要去拜訪客戶,順便帶你出去走走,不要悶在室內,你的思緒會受限。”

“好。”她點點頭。

拜訪完客戶後,已經下午四點了,梁以淳的肚子有點餓,當車子行經一所中學,在沿著兩排都是小葉欖仁的樹蔭下,她按下車窗,倏地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看到攤販賣的是懷念的家鄉味道,忍不住興奮的叫著——

“是車輪餅!”

“你肚子餓了嗎?”他微怔的望著她。

“嗯。”她點點頭。

“好,等我一下。”他把車子停在路邊,兩人一起走到紅豆餅的攤位。

“你想吃什麽口味?”

“我要紅豆就好,三個。”梁以淳說著。

“你也喜歡吃紅豆口味?”他感到疑惑。

“嗯。”她點頭笑著。

“我們的紅豆是屏東種的,很好吃喔。”賣紅豆餅的婦人把紙袋交給尉其軒,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

“我吃吃看就知道了。”她接過尉其軒遞給她的紅豆餅,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眼神隨即散發喜悅,溫熱的紅豆香氣滿足了她的口,暖了她的胃。

“好好吃,這是屏東的沒錯。”她興奮的說。

聽她這樣說,他心裏打了個突。“我以為你喜歡的是法式可麗餅。”

“呃,這個也不錯啊。”一看到車輪餅,她就欲罷不能,無法抗拒紅豆的香氣和美味。

“我們去那邊坐吧。”尉其軒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雙人座椅。

“好。”

兩人來到座椅,並肩而坐,尉其軒側著臉看她,為什麽看見她吃車輪餅的表情,他會有一種溫暖的熟悉感?

他記得跟朱維安出去約會過幾次,她愛上法式餐廳、不喜歡路邊攤的食物,她喜歡逛百貨公司,也喜歡去夜店喝酒;她平常高傲淡漠,但酒一喝就脫序,話變多,行徑大膽放浪,還曾經跳到吧臺上跳舞,一次經驗就令他難以招架。

而訂婚後的朱維安,所有的喜好和習慣都像換了個人似的,而這個人還不是別人,她和以淳一樣,愛吃瑞士廠牌的巧克力;和以淳一樣,一喝酒就臉紅想睡覺;和以淳一樣,一緊張說話就會大舌頭;和以淳一樣,喜歡吃屏東的紅豆……

現在一看到朱維安,他就老是想到以淳。

明明她就是朱維安,但是他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以淳的存在,他感到匪夷所思,難以解開這樣的謎團。

吃完最後一口紅豆餅,尉其軒說著。“我們走吧。”

“等等。”梁以淳卻沒起身。

“怎麽了?”

“有貓叫聲。”梁以淳聽到一陣叫聲,可她東張西望,卻怎麽也找不到。

“喵……喵……”很微弱的聲音傳來。

她循聲尋找,低頭,看見一只小花貓伏在椅子下,身體顫抖,好像是被遺棄的小貓。“在這裏。好可憐,它肚子一定很餓。”她伸手將它抱出來,撫著它的頭,眼神寄予無限同情。

尉其軒想起有一次他和以淳在馬路上遇到一只狗被困在馬路中的事,他知道她想做什麽。“我去便利商店買點貓食。”

“好,拜托你了。”她將貓抱在懷裏,安撫著它。“小貓咪乖乖,很快就給你吃東西。”

等尉其軒回來,打開罐頭,看著貓咪滿足的吃完,她才願意離開。

“你真好心。”兩人並肩而行,尉其軒說著。

“有嗎?這只是一般人都會做的事。”

“你以後也會這樣對待我們的孩子吧。”

“什麽?你說到哪裏去了。”她睇他一記,臉紅了一瞬。

尉其軒大手牽起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落下一句話。“以後,你一定是個好媽媽。”

因為她那些熟悉的行為,他似乎對她上了心。

“怎、怎麽說?”他的呼吸透過耳朵,穿過了她的腦部、皮膚,一寸寸的騷動著她的心,煽動著她的靈魂。

“你有同理心,我相信善良溫柔的女人會善待我們的孩子。”

梁以淳擡眼看著他,他的側臉線條英俊而迷人,偉岸高大的身軀成了她的暖爐,替她阻擋冷風,她臉紅紅,嘴角噙著甜蜜的笑意。“當你的妻子也很幸福。”

他厚實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觸動著她的心。

這樣被他的愛緊緊包圍著,空氣是甜的,氛圍暖暖的,這一刻,她飄上了幸福的雲端,她想,她以後是不是可以像這樣一輩子守護在他的身邊,擁有他專屬的疼愛,和他白頭偕老?

她可以嗎?

從公司下班,梁以淳直接搭尉其軒的車回到了尉家。

一到尉家,尉祈原、陳嫂及其他傭人都綻著笑容歡迎她來,而這些人都是她最熟悉的,就像家人一樣,親切,熱誠,她好想上前擁抱他們,告訴他們她回來了。

“維安,來吃飯吧。”

“好。”她跟著尉祈原和尉其軒一起到餐廳。

餐廳裏準備的是簡單的法式料理,她一看,眉頭輕鎖,卻沒說什麽。知道大家是一番好意,她不能拒絕。

“請問我今天睡哪裏?”她問。

“我已經請陳嫂打掃好了客房,你就暫時住在那兒吧。”尉祈原說著。

“好。”她原本想提議去睡自己的房間,把神燈找出來,但這樣做似乎太冒昧了。

她真的很想找到為何會交換靈魂的答案,也想早日回到自己的身體,因為隨著和其軒哥的頻繁相處而堆積出來的幸福和甜蜜,她心中也莫名浮現隱憂和對朱維安的愧疚。

她越來越擔心這樣下去,自己會淪陷在他的寵溺之中無法抽身,她不應該再這麽占據朱維安的身體,但又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渴望,於是,喜悅和不安如天秤般在她心中不斷擺蕩。

“我想問以淳她有跟你連絡了嗎?”她問道。

“還是沒有。”尉其軒搖搖頭。

一提到梁以淳,尉祈原也眉頭深鎖,不放心的說:“我應該派人去巴黎看看以淳的。”

“爸,別擔心,我已經打電話找到以淳的房東了,她說以淳已經入住她租的房間,既然都打點妥當,應該沒有問題的。”尉其軒說著。

“這孩子,她平常不會做這種事讓我擔心的,該給我一通電話才對。”尉祈原眉頭糾結,有些無法諒解。

梁以淳見尉爸替自己擔心,心裏不禁埋怨朱維安沒有體諒別人的心情,忍不住開口安慰。“尉伯父別擔心,以淳已經是成年人了,她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她最近一直都拿著朱維安的手機,邀請“梁以淳”加入LINE裏,不過還是沒有消息。

“希望如此。”

“那麽我帶你去客房吧。”尉其軒幫她提著行李箱,帶她上二樓,來到準備好的房間裏。

他打開門走進去,梁以淳環視四周,這個房間的家具和床鋪有著象牙白的柔和色澤,雖不是她的臥房,但這兒的一切她還算熟悉,不會有太多不自在。

“浴室在這裏,更衣室在這,有什麽需要都可以告訴我。”尉其軒介紹房裏的格局和陳設。

“好,謝謝。”

尉其軒走了出去,關上了門,聽見走路的聲音消失後,梁以淳趕緊開門,探頭而出,確定走廊沒有人後,躡手躡腳的往她以前住的房門走去,幸好門沒鎖,她高興的開門走了進去。

來到床邊,卻沒發現那盞油燈。

“奇怪,怎麽不見了?”

會是被陳嫂收起來了嗎?她在室內繞了一圈,衣櫃、抽屜,任何一個角落都找遍了,就是沒有看到油燈。

這個臥房都是陳嫂在打掃的,晚點她再去問問陳嫂好了。

於是,她先回到客房,現在最要緊的是得設法找到朱維安,要她別讓大家為她操心,跟尉家人報平安,她決定在LINE裏發出警告——

“維安小姐,請你無論如何要和我連絡,我要確認你的安全才行,否則我會想辦法再把靈魂交換回來。”

雖不確定要如何換回靈魂,但這唬人的警告很快獲得回應,手機突然發出一陣鈴聲。

“梁以淳,我是朱維安,我是在巴黎沒錯,我很安全,不必為我擔心,不過你是怎麽辦到的?這種交換靈魂的感覺好新鮮、好有趣。”

朱維安孩子氣的回應,她把靈魂交換、扮演另一個角色當成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梁以淳立刻按下免費通話,要求通話,一接通,她立刻說:“維安小姐。”

“叫我維安吧,怎麽了?”

“你知道我……訂婚了嗎?”梁以淳最擔心的是朱維安介意這件事,她心裏有著深切的罪惡感。

“訂婚了嗎?那很好啊!”

“你難道不介意嗎?”

“為什麽要介意,我早就想回巴黎了,雖然不是自己的身體,但至少我的靈魂是自由的,沒想到老天聽到我的心聲,我如願了,我還要謝謝你代替我訂婚呢。”

朱維安喜不自勝的說。

“謝謝?”她一怔。難道朱維安不喜歡其軒哥?

“你喜歡尉其軒吧?”

“我……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女人的直覺,我在尉家作客,就察覺你的眼神老是停留在他身上了,放心啦,我現在跟我法國男朋友在一起,就算不換回來也無所謂啦!”

什麽,沒想到朱維安是跑去找男朋友了?

她本來還覺得自己占了朱維安的身體和其軒哥當未婚夫妻,心中難掩罪惡,沒想到朱維安卻在法國談戀愛,她心中暗松了一口氣,對朱維安存有的愧疚感也漸漸肖鹹。

“可是你男朋友認得你是朱維安嗎?”

“一開始他並不相信,但他了解我的個性和習慣,要他相信並不難,而且你知道的,藝術家本來就對靈魂這種玄妙的東西感興趣,這會激發他創作的靈感。”

朱維安意指她男朋友早已信任她的變身,兩人似乎也隨遇而安,因為掙脫父親的安排,得到自由而樂在其中,有著走一步算一步的打算。

可是……不對!法國男人很開放的,朱維安跟她的法國男朋友在一起,她才不放心呢!

“你不可以拿我的身體和你男朋友亂來喔,如果你真的希望自由的話,請你要保全我的貞操。”她警告道。

“什麽亂來?我只是跟他一起吃飯而已。”朱維安立刻回話。

“我是說真的,我有辦法交換我們兩人的靈魂,就有辦法換回來。”雖然至今還沒找到神燈和方法,但一定要讓朱維安謹守本分,不能做出逾矩的事。

“你真以為我那麽隨便嗎,我怎麽可能讓我男朋友隨便碰別的女人的身體,況且你才三十四B欸,你不是他的菜!”朱維安說著。

“三十四B是怎樣?”這句話可激怒了平常溫婉的梁以淳。“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喜歡就換回來。”

“不要!我還不想回臺北啦?”朱維安像個孩子,任性又半哀求的說著。“就算生活困窘了點,可一旦回去我就要等著和尉其軒結婚了,那麽我寧可待在法國,至少可以和喜歡的人自由自在的在一起,讓我留在巴黎好嗎?”

“只要你遵守約定,不要搞失蹤,而且和我保持連絡。”

“好。”現在她說什麽,朱維安都答應。

“還有,你必須跟尉爸和其軒哥報平安,並保持連絡,他們很擔心。”梁以淳說著。

“我知道了,還有你也要潔身自愛,不可以跟他發生關系。”

“這點不用你提,我沒有你那麽Open!”

“最好是可以抗拒你喜歡的男人。”

“還說我,你也是!”梁以淳反擊。

“維安,你在和誰說話?”

“喔,”她一回頭,看見半敞開的門邊站著尉其軒,頓時嚇了一跳,立刻掛上電話。“是……我爸媽。”

“是嗎?”尉其軒已經洗好澡,穿著睡袍向她走過來。

“什麽事?”

“你要洗澡了嗎?”

“啊!我要洗了。”她盯著他微敞睡衣下裸露的結實胸肌,嗅聞著他身上散發著沐浴乳的香氣,心跳不斷狂跳。

“客房的浴室陳嫂都收幹凈了,沒有沐浴乳,我拿過來給你。”尉其軒拿了一瓶沐浴乳給她。

“喔,原來是這樣。”她暗松了一口氣。“謝謝,那我去洗嘍。”

“嗯。”

她起身,經過他身邊時,室內燈光突然忽明忽滅,閃了幾下後,燈光竟然熄了!

室內一片黑暗,她的腳不知道絆到了什麽,身體頓時失去平衡,她驚呼,下一秒,一股力量猛地攬住她的腰,將她拉回,最後她的臉埋在一堵溫暖平滑的胸膛裏。

“別擔心,好像是停電了。”

尉其軒將她摟在懷裏,悅耳低沈的聲音在她的發間拂過一陣溫柔。

“喔……”

黑暗中,她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傳來一陣熟悉而清新的陽剛氣息,那種香氣誘惑人心,教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暧昧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流竄著,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輕噴上她的臉頰,也可以感覺到他的頭往下移動……

此時耳邊響起了朱維安剛才的警告,她立刻停止幻想。“我該去洗澡了!”

“別走!”

她頓了下。

“讓我抱一下。”

在黑暗中,看不到朱維安的臉,卻似乎更能感受到以淳清晰的存在。

跟以淳在一起,她給人一種舒適與自在的感覺,他們無話不談,既像兄妹,又像能夠談心的知己,他們相知相惜,總是能夠了解彼此的需要和心聲。

兩人的相處看似平靜無波,但她的單純和善良卻滲入了他的內心、他的靈魂,理所當然的存在在他的世界裏,以前他沒有發覺,現在她才離開多久,他突然察覺了她的重要。

他閉上眼睛,薄唇落在她的額際、柔滑的臉頰上,最後停在她的唇瓣,訴盡對以淳泛濫到無法收拾的思念……

腦海裏,他想的都是她的倩影、她的笑容,還有兩人之間無數的美麗回憶……

他才意識到失去她,自己被思念折磨得好苦。

在一陣迷惘和混亂中,他突然對她說——

“我好像愛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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