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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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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扶著特瑞斯坦回家的路上,希默達打開了她的腕機。

“警官希默達,”在特瑞斯坦打量她的時候,她開口說道,“特別警報。我想調查剛從我所在地往北開去的小型閃電車的蹤跡。裏面有三個人。”

停了一會兒,警察局的電腦回話了:“在你所在地四公裏以內,目前沒有發現任何閃電車的痕跡。”

“這是不可能的。”希默達說,特瑞斯坦能感覺到她很生氣。“有一輛就在一公裏以內。顯示所有正在移動的身份芯片的信息。”

“沒有發現任何以大於步行速度移動的身份芯片。”終端回答。

特瑞斯坦也不明白怎麽回事。他看見了三個人,終端應該能夠幫警察找到他們的痕跡,還有那輛車。

“見鬼!”希默達怒罵道,然後轉身面對看特瑞斯坦,“好了,看起來你的玩伴都躲起來了。那些人是誰?”

“我不知道。”特瑞斯坦老實回答道,“我出來散步,而他們想綁架我。”

“為什麽?”

“他們沒說。”特瑞斯坦咽了口唾沫。

希默達點點頭,“瘋狂的犯罪!”她嘟囔道,“我們追蹤不到他們,反而能追蹤到你,真是想不通。”她把槍收起來,盯著特瑞斯坦的手,“你抓傷了他們一個人?”

特瑞斯坦看著自己的指甲,上面還粘著那個人的血。“是的。”他帶著一種幾乎是粗野的滿足感說道,這令他很驚訝。更讓他吃驚的是他摘下了手套,卻忘了戴上,他一般都會想都不想就戴上的。顯然,這都是因為最近他受到的打擊太大,這種事自己甚至都意識不到了。

希默達終於咧嘴笑了,這使她看起來不再那麽威嚴,而且相當漂亮。

“不過這倒讓我有了DNA的樣品,我可以從這裏開始查。”她彎下腰,用一根探針從特瑞斯坦的指甲縫裏刮下一點血樣和皮膚樣本,然後,放進樣品袋裏。希默達走進特瑞斯坦的房間,來到他的電腦跟前。

“無法開機。”特瑞斯坦告訴她,“銀行出了點兒事。”他希望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無辜的,但他懷疑這根本就沒用。很顯然,希默達決不是恰好路過那裏,她說了她想跟他談一談。

“你的賬號不能用,”她說,“可我的還可以。”她鍵入指令,並且個讓他看見她所鍵入的指令。過了一會兒,屏幕亮了,出現了一個警察的面容。“我想請你查一查這個DNA樣品。”希默達命令道,放了一點兒樣品在電腦的掃描儀上。“馬上查出來,看看是誰的,然後簽發逮捕令。罪狀是企圖綁架,拒捕而且掩蓋自己的身份。”特瑞斯坦知道第三條罪狀將帶來最嚴厲的判決。

“明白。”那個警察消失了。

警官轉身對著特瑞斯坦。她皺著眉頭,顯然很迷惑。“你一點兒都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要綁架你嗎?”她問。

“一點兒也不知道。”特瑞斯坦老實地回答,“我只是出去……散散步。”

“你父親是銀行的副總裁。也許他們以為他會為此出一大筆贖金?”希默達提醒他。

他知道這倒有可能,盡管可能性非常小。“可銀行已經垮了。”他反駁道,“父親也拿不到錢了。”

“銀行的任何人都拿不到。”希默達同意道,“那兒現在一團混亂,但有可能那些人不知道這事。不管怎樣、我也正想與你談談銀行的問題。根據電腦記錄,病毒發作時你正好在上網。你註意到有什麽奇怪現象了嗎?”

特瑞斯坦又咽了口唾沫,希望能保持語調的平穩而不被希默達懷疑。“你指的是銀行出事的時候?”他搖搖頭,“我正在做學校布置的作業,然後一切就都停止了。”

“我明白了。”希默達的雙眼瞇縫起來,“而後你就沒註意到任何異常的情況?”

“沒有。”他皺了皺眉,試圖裝出無辜的樣子,“你為什麽問我?”

“每一個當時在線的人我們都要問。”警官答道,“我們正在調查,想查出造成這些問題的原因。”

“你認為銀行的問題與這次綁架事件有聯系嗎?”特瑞斯坦問。

“很難說。”希默達過了一會兒才回答,“不過我建議你小心點兒。這所房子有安全系統嗎?”

“有的,可現在安全系統已經被鎖住了。也就是說,它們現在肯定也沒用了。”

希默達點點頭,“有道理。”她看著他和電腦。特瑞斯坦不知道她是否相信他說的話,因為她什麽都沒表露出來。“好吧,我不能把你留下來,在這裏沒人保護你。你想和我一起去控制中心嗎?在那裏我們可以保護你。”

“我可以去我女朋友家,那地方很安全。”不管什麽原因,他都不想去計算機中心。除了那樣會讓他有一種被捕的感覺外,他還肯定他會受到監視。這樣他就無法進行自己的調查、做他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了。

“好吧。”警官同意了,“你最好告訴我地址,說不定我需要與你聯絡。你能通知你的父母現在暫時離開這座房子嗎?如果這次綁架是因為錢,那些綁匪可能會接著對付他們。”

“沒問題。”特瑞斯坦說,“他們現在就在鄰居家裏。也許他們可以呆在那兒。你可以幫我打個電話嗎?”他指著自己的電話,“我可以接電話,但要往外拔,沒有電腦就很難。”

“可以。”希默達打了電話,告訴特瑞斯坦的父母就呆在原地。他們倆都沒有爭辯,只有他母親問了一下特瑞斯坦在哪兒,知道他要去莫拉家後她好像是松了口氣。

希默達打完電話後,特瑞斯坦清了清嗓子:“噢,你知不知道需要多久我們的信用卡才能恢覆使用?我們才能恢覆正常的生活?”

“一點兒也不知道。”希默達承認道,“這種事情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現在所有的人都對這事感到恐慌。無論是誰造成了這一切,他都將被從重發落。是他毀了成千上萬人的生活。”

特瑞斯坦心中一顛。“也包括我的。”他說,努力掩飾著自己的反應。“我有幾個小時都無法上網了。”

“是的,有許多人和你一樣。”她回答,並沒有表示太多的同情。“現在是一團糟,需要花一定的時間才能查出來。”她聳聳肩,“好了,我用車送你去你女朋友那裏。我想,你只需拿幾件衣服就行了。但願這事能很快解決。那個DNA樣本不久就會告訴我們要找的人是誰。”

特瑞斯坦點點頭,急忙上樓到自己的房間。他裝包時,手還在抖。如果希默達發現他就是導致銀行垮掉的人,她肯定會把他永遠地關起來,只要聽聽她剛才說話的語氣……

他的胃和他的良心都難受得厲害。

德文坐在那兒,怒氣沖沖的。他需要了解特瑞斯坦更多的信息,但現在他卻失去了線索。那些笨蛋手下把綁架搞得一塌糊塗,讓特瑞斯坦逃掉了,而且還落在了警察的手中。真是步臭棋,這讓這場游戲變得覆雜了。而且,由於銀行電腦主機崩潰,特瑞斯坦家裏也就沒有了網絡服務。德文試圖進入康納家的安全系統,但那玩意兒已經徹底失靈了。他現在根本看不見自己的覆制品了,這又是一個敗招兒。

德文唉聲嘆氣地在他的機房中踱著步。唉,這兩招兒都失敗了。可他是最優秀的玩家,走錯兩步並不能就代表他輸了。總會有其他高招兒的……他只是要好好想想。

特瑞斯坦的照片……他讓終端把照片再調出來。他的覆制品和一個漂亮女孩兒在一起。

“查明照片中女孩兒的身份。”他命令道。

“她叫莫拉·威爾斯。”他的電腦回答。

“找出她的住址。”德文命令。

他對自己笑了笑。普通人總是喜歡與異性產生感情糾葛,他知道這點。當然,他自己對這個可不感興趣。首先,這世界上還沒有哪個女孩兒聰明到值得他去交往的地步;另外,與一個脆弱的女人產生感情糾葛無疑會使他的生活覆雜起來,並讓他感到厭煩。盡管特瑞斯坦長得像他,他卻不可能像他一樣機靈,像他那樣處世。他居然會蠢到找了個女朋友。

這可是德文可以利用的一個弱點。特瑞斯坦一定會去看她。這也是人類的弱點之一:總是想和其他人呆在一起。而等特瑞斯坦去看她時,德文就能再次抓住他了。

“進入她家的安全系統。”他命令他的電腦。

屏幕亮起來了,顯爾一道光束正穿過屋子裏的每一道監視系統。那裏有一個室內花園,—匹傻乎乎的長著兩個翅膀的小馬駒在裏面吃草;有一個廚房,現在裏面沒人;然後是四個房間,裏面都有人。其中兩人顯然是父母,正在打電話。他把那裏的監視器關了。還有一個小女孩兒,顯然在上課,沒意思。這個也關掉。然後就剩下莫拉的房間了,她正在網上和某個人聊天兒。他在這個監視器上打了個記號。

“無論這個女孩兒去哪兒,都跟著她。”他對電腦下了命令。然後他打開最後一個屏幕,顯示出前門進入房間的通道。“監視這個地方。如果特瑞斯坦出現,馬上通知我,這是最重要的事。”

“明白。”終端答道。

好了,這就是他的下一步棋。德文可能得等一會兒,但他肯定自己能再次抓住特瑞斯坦。同時,還有好多別的事要做。他需要知道特瑞斯坦·康納到底是誰,為什麽會有他的存在。惟一能給他答案的人就是大頭目,但德文知道去問他是沒有用的。首先,大頭目說不定不知道特瑞斯坦。如果是這樣,德文可不想驚動他,最好是他永遠都不知道。另外,特瑞斯坦也許是大頭目的某件秘密武器。這樣的話,德文就更不想讓大頭目知道自己知道了特瑞斯坦的事。

德文不敢肯定奎持斯組織到底有多大的規模。他知道他們的觸角遍布世界各地的權力機構,但他不清楚它究竟有多少成員,或者成員都是誰。也許只是一小撮,也許有上千人。他從來沒打算費勁兒去弄清楚。畢竟他還是他們的秘密武器。是他發明了末日病毒,沒有他,他們就無法操縱這種病毒。

當然,現在不同了,特瑞斯坦也能夠釋放末日病毒。

這是大頭目的計劃嗎?他是不是一直就想利用德文來開發病毒,然後把他殺了,找一個更容易控制的特瑞斯坦來代替他?也許是,也許不是。德文也不知道。但只有—個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把特瑞斯坦除掉,這樣就沒有人能替代他了——如果確實有這樣一個計劃的話。

特瑞斯坦肯定是德文的克隆。出生記錄表明,他是在德文出生後一周出世的。有人(大頭目是最可疑的人)肯定從德文身上取下了一個細胞樣品,用來克隆了特瑞斯坦。然後將特瑞斯坦藏了起來,由一對被蒙騙了的夫婦撫養長大。也許他才是秘密武器,隨時等待著被起用。

奎特斯、大頭目、或是別的什麽負責安排這出滑稽戲的人都將發現,德文是一個辦事多麽有效率的人。特瑞斯坦必須完完全全地消失。沒有什麽人能替代德文——要是他們有這種計劃的話。

如果情況並非如此呢?要是有別的原因導致特瑞斯坦的出世呢?管他呢,除掉他是惟一符合邏輯的選擇。

吉尼亞走在黑暗的散發著臭氣的“下界”大街上,獨自笑著。手中的芯片可是她打開未來美好生活的鑰匙……如果她利用得當的話,就再也不用冒著被抓住的危險去搶劫別人了。而且,她也許能靠這張芯片弄到一大筆錢,然後搬到“上界”去住。

不過,她得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當然,她並不是舍不得離開這個惡心的充滿危險的大街。要是能有一座房子,你想啥時看到太陽你就能看得到,那該多好!還能夠與那些值得交往的人在一起交談。也許,甚至還能第一次在她的生命中出現個朋友……這一切該有多麽美好:而且她還可能會有一個男朋友呢。聽起來很有意思。她從書上讀到過類似的故事。她總是想,被吻的感覺會是什麽樣的,被某個人擁在懷裏又會是怎樣的……書中的女主人公好像都認為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她個人而言,她覺得那樣做很傻。讓某個小子把嘴唇貼在你的嘴上面!聽起來應該得到嘲笑而不是想要去體驗這種感受。不過在她有機會嘗試之前,她可不想就這樣放棄。

可現在還有一點兒障礙—— 她必須弄一塊身份芯片。她得有一個真實的生活,一個她需要保護著不受到像她這樣的人的打擾的生活。她還得和那些值得尊敬的人打交道,她曾經一直在搶劫他們的錢。

吉尼亞的思緒被身後的聲音給打斷了。她不太確定聽見的是什麽聲音,但肯定是移動著的物體發出來的,聽起來好像是個大家夥。她轉過身去,沒有發現什麽,只有一片片的陰影。吉尼亞試圖不去理會。這些建築物快塌了,很有可能是某塊松動的磚掉下來了。

或者是“塔班特”怪獸……

吉尼亞瞪了一眼那些建築物,但沒有什麽在移動,也木再有聲音。也許她真的該到“上界”去,把這一切拋到腦後。她聳聳肩,向她的住處走去。

又傳來一聲響動,絕對是有什麽東西在動,不是要倒的老房子。她轉身向後看著,可還是沒發現什麽。

“誰在那兒?”她喊道。伸手從包裏拿出鈦射槍,“出來。我聽見你的聲音了!”

什麽也沒有。但她知道陰影裏絕對有個危險的家夥。

如果是“塔班特”怎麽辦?

吉尼亞又開始慢慢地往前走,手裏緊緊地握著槍。她的眼前後巡視著,搜尋著她身後陰影中一切可能跟蹤她的東西。她停下來,心“怦怦”地跳。她看見一道門邊有什麽快速地移動了一下,是不是呢?或者是她太緊張了?她盡量集中註意力,又往前邊了一步……

身後又響了一聲,她急轉過身,兩個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們的手緊緊握著的一定是武器之類的玩意兒。他們可不是饑餓的乞丐。兩人都穿著黑色套裝,戴著黑色帽子,還有墨鏡,以便不讓她認清他們。但很顯然是有錢人,不需要她的任何東西。而他們正向她沖過來。

吉尼亞丟下包,拿出她的鈦射槍,向他們射擊。第一個人嘟囔了一句,跪倒在地,但沒有死。吉尼亞嚇壞了,她想他一定穿著防彈衣,可又不太可能,或者他是一個非常強壯的家夥。

第二個人也開槍了。吉尼亞的手一陣疼痛,她尖叫起來。鈦射槍掉落在地,她痛得哭了起來。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即使這樣,她也不能就這樣站在這裏被抓住,或是更糟糕——被打死。

她跑了起來,決定先把她的驕傲扔到陰溝裏之。她不可能鬥得過兩個能忍受鈦射槍的人,他們看起來徒手就能把她撕成兩半。最好是趕快回到公寓裏,在那兒進行抵抗。

站起來的那人擋住了她的路,捆了她一摑巴掌,吉尼亞被打得差點兒背過氣去。她摔倒在路邊,左半邊身子疼得厲害,她痛得號叫起來。一塊斷磚從她的肩頭滑過,襲擊她的人用槍托使勁砸她的頭。她的頭一陣眩暈,但卻沒再感到什麽疼痛。現在她渾身都疼,血從受傷的肩頭流下來,浸透了她的衣服。

“你最好不要再反抗。”那人吼道,“有人讓我把你帶去,就算你被打傷了,‘奎持斯’組織也會要你的。安靜點兒,不然,我就打斷你的手腕子或是腳踝骨。那就要看我的心情怎樣了。”

她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他不是在嚇唬人。

她知道自己拿了這個病毒是做了件蠢事。某個神秘的人知道是誰拿了這東西,他要確保她永遠不想再用這玩意兒。肯定是他命令這兩個家夥把她帶去審問。然後就殺死她。現在她拿不到錢,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恐怕根本就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不是塔班特在追蹤她,而是和那怪物一樣能置人於死地的東西。

那人走過去查看他夥伴的情況。吉尼亞努力坐了起來。她的肩膀流著血,痛得非常厲害,左半邊身子也受了重傷。右手根本就動不了,不過至少手的疼痛消失了。她的頭也很疼,但仍然能夠思考問題,視線也很清晰。

那兩人朝她走過來,他們緊扣著鈦射槍的扳機。那個被她打中的人墨鏡已經掉了,她能看見他眼中邪惡的目光。不管奎特斯組織是幹什麽的,這兩個家夥看起來都是些頭腦簡單的人。他們要把她帶走,而她知道那將是一段漫長的痛苦的旅程。這種人都是以打人為樂的。

吉尼亞不想投降,但是她想不出逃走的辦法。

這時什麽東西從陰影中移了過來。吉尼亞看不清到底是什麽,只知道那東西很大。兩只長長的長著毛的爪子伸了過來抓住了那個沒戴墨鏡的人。那人大叫了一聲,他被舉了起來拋進了黑暗中。然後是一陣短促而巨大的斷裂的聲音,那人掉落在地,他的背彎成了一個不自然的形狀。

吉尼亞把她的尖叫吞了回去,她確實被追蹤了!真的是塔班特……

第二個人轉過身來對著黑暗中的那個物體開槍。借著鈦射槍的火焰,吉尼亞看見了爪子和尖尖的牙齒,還有兩只閃著黃色光亮的眼睛。那東西號叫一聲抓住了那個人,朝著他的脖子咬下去。

那個瀕死的人尖叫起來,吉尼亞站起來趕快跑開。她的左半邊身體像著了火似的,跑的時候搖搖晃晃。但她沒有往回看,只是想著絕不能被自己的傷勢擊垮,倒下去就意味著死亡。克制著眩暈和疼痛,她強迫自己從那個地方跑開。身後她聽見塔班特把那人的屍體給扯開了,她知道,如果被追上的話,她也會得到同樣的下場。她可不敢停下來。

終於,吉尼亞看見了自己的公寓。她推開門,急忙跑上樓梯。她的背很疼,毛衣都被浸透了。她覺得很虛弱、很難受,但仍不敢停下來,搖搖晃晃地爬上樓梯。她都快要暈過去了,只是她的意志使她繼續邁著步子。她終於站在了自己房間的門口,安全系統的焦點對準了她。認出她之後,安全系統允許她通過了。要是怪獸跟來,它可不會有這麽幸運。也許鈦射槍阻止不了它,但是這些負責安全的鐳射光波會把它的骨頭和肉都烤焦。不管它有多麽強壯,在到達她門口前肯定會死去。

她希望如此。

她沖到身份辨識面板前,把手放在上面。門開了,她搖搖晃晃地走進去。靠著墻,把門鎖上,讓安全系統繼續工作。一陣眩暈向她襲來,她費力地一瘸一拐走進浴室。她在洗手間吐了起來,然後漱了漱口。

吉尼亞知道她不能就這樣呆在這兒。她強迫自己站起來、脫掉了上衣,當衣服從肩頭滑落時她差點兒叫出聲來。她把臟衣服扔在一邊,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傷口大約有四英寸長,還在流著血,邊上還露出了肉,疼得好像是魔鬼把叉子捅進了她的身體,還在裏面攪動。她把藥箱打開,右手已經能動了,但她還是試了三次才把消炎藥塗在傷口上。然後她拿了一塊海綿,輕輕地洗著傷口,這也很疼,但她最後還是把一塊再生繃帶貼在了傷口上。止痛藥開始起作用了,至少呼吸的時候肩膀不會劇痛了。

她查看了一下其他傷口:身體左側擦到路面的地方肉都露出來了;被槍砸過的頭腫了起來;她的整個背部一直到她的腰部都是一片青紫,有一陣子她想坐下來都不容易。

但至少她還活著,還能感覺到疼。想到她所看到的一切,吉尼亞止不住地發抖。不是因為那兩個人,而是因為“塔班特”。那東西本來是追她的,卻由兩個襲擊者做了替死鬼。

這兒再也不安全了。她必須出去。那些人在找她。一旦沒有得到兩個殺手的消息,他們肯定會再派其他人來。

顯然,她的第一個計劃——靠出賣病毒獲得自由是行不通的了,她得采用第二套計劃了——與警察取得聯系。這樣她雖然發不了財,但至少能保住性命。吉尼亞顫抖著穿上了一件寬松的上衣,以免碰到她的傷口,然後她走向電話。她必須盡快尋求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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