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85章 差點弄丟了你 (1)

關燈
“允禮的血早就滲入了地下通知你,你要不是強行破關的倉促,又怎麽會隔了這麽久才來救她?”中山鬼王二話不說,拎著長劍就沖過來。

他身上鬼泣四溢,但我都能感覺到。

剛才被天雷這麽一劈,這家夥身上的實力被生生削弱了很多。

淩軒一面打開掌心露出掌心內緩慢旋轉的玉核桃,一面冷然面對中山鬼王的攻擊,“我有必要跟你解釋這些嗎?反正……你也沒有反抗的餘力,我也不需要證明什麽?”

舉手投足之間,好像有一種毀天滅地的力量。

緩緩的他輕擡頎長的大長腿,身子一閃,眨眼那個被雷劈成了金毛獅王的中山鬼王的腦袋,就被他冰冷的踩在腳下了。

我在他的懷中,都沒看清楚他的每一個動作。

玉核桃依舊在緩慢的旋轉著,白色的光點從核桃中逸散出來,如同螢火蟲一樣圍繞著我身上的傷口緩慢的修覆著。

血液凝固了,那種割裂般的疼痛,也逐漸的好轉了。

只是身子還微微有些虛弱,身體裏的氣力全無,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懸掛在他身上。他的手臂輕輕的托起我的臀,將我單手抱起,一只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軟劍。

單腳還踩在中山鬼王的太陽穴上,好像隨時都能把他的腦袋瓜子踩爆。

“你把體內的嬰靈全都吸收了?”中山鬼王狼狽的趴在地上,驚駭之下,大概是又驚又惱。

身體裏蠻橫的鬼氣全都外洩出來,好像想拼盡全力爆發出來,借以掙脫淩軒踩在他太陽穴上的那只腳。

那只腳穿著刷的很亮的灰色皮鞋,死死的就把他的頭釘在地上。

看樣子,是一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淩軒舔了一下下嘴唇,笑得極為的邪魅,腳下踩踏他腦袋的力度又重了幾分,“我又不是什麽善類,幾個小家夥給我補身體,我還是消受的起的。你憑什麽就覺得,我不敢吸收那些嬰靈?恩?”

“你……你……”中山鬼王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一雙青綠色的眸子都被紅色的血絲布滿,他悶哼了一聲。

雙手無力的在地上抓爬著,太陽穴被擠壓的爆出血來了。

血液在地上潺潺而流,散發出冷冽的帶著濃郁陰氣的血腥味道,他氣惱道,“都說你醫者仁心仁術,實際上,都是陰間所傳的妄言。你……你快放開我,易淩軒!聽見沒有……難道你真的打算和我為敵嗎?你現在半點權勢也沒有,惹我不會要好果子的。”

“誰說我要惹你,誰又說要與你為敵?中山兄,你是我見過比允禮還要天真的惡鬼呢。我怎麽可能給自己留下後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從來都不會做。”他冷然一笑,眼底帶了冷酷的揶揄。

轉向我時,目光又變的溫潤如玉,“顧大王,這位中山兄記性不好,你告訴他,我剛才有說要和這位中山兄為敵嗎?”

在他的眼底深處,掩藏了一絲狡黠的目光,每次他算計人的時候都是這個表情。中山鬼王這次來了,估計想囫圇個出去,是沒可能了。

“沒有。”我配合的回答了一句。

淩軒又是用十分好奇的語氣和中山鬼王說話:“我可不會與你一敵,因為從今往後,你都沒資格再做我的敵人了。中山兄,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趁我忙的時候來找我妻兒麻煩。難道就不怕……我報覆你嗎?”

“是我著了嬌龍的道,她說你會閉關十日。如果關期不滿出關,就會死,我以為你閉關不能受打擾,才派了手下去偷襲你。”中山鬼王的腦袋已經被踩的像塊芒果一樣,精致唯美的面容早就毀瞎了,他那個恨啊,“嬌龍這個死丫頭,連我都耍……當真是為了權勢瘋了呢……”

靠近鼻翼的兩處眼角,溢出了鮮紅的液體。

腦殼上全都是骨骼碎裂的裂縫,看起來甚是血腥殘忍,可是淩軒卻沒有收腳的意思。也沒有要一腳踩爆頭的動向,而是好像在慢慢一點一點的加重力道。

似乎是要,慢慢的折磨死他。

“唔。耍你的可不是嬌龍哦,你這樣錯怪她可不好!我隨意說說十天,你們兩個還真天真,真以為就是十天麽?”淩軒做思考狀,忽然將軟件扔出去,清朝鬼起身幫他接劍。

伸手到了西裝褲的口袋裏,隨手一揚,天女散花一般的散出了無數的碎片。

他瞇著眼睛,目光冷峻而又戲虐,讓人隨時隨地,都覺得冷到了心裏,“這些……就是你說的手下吧……還給你了。”

靈魂的碎片,飄滿了這個寂靜的夜空。

風很弱,它們無辜的漂浮著,脆弱的燃盡最後的些許靈魂碎片。

那般的悲涼,我擡頭看著,心頭忍不住一緊。

只覺得淩軒抱住我的手也緊了緊,可他的面色依舊恍如邪神般,高大的踩在中山鬼王的腦殼上。

渾身都是不可一世的氣息。

中山鬼王大眼中是冷然和悲憤,緩緩的用渾厚的男中音說道:“你……你才是真正的魔鬼,可是你敢殺我嗎?你殺了我……你就會死,我……我可是活人之軀……”

我心頭一驚,看著變成爆炸頭的中山鬼王,驚訝成了雕像一般。

他……

他是鬼王啊?

怎麽會是活人之軀……

忽然明白過來,他為什麽會被閃電劈成離子燙。

他……

他這個軀體可不是靈體那麽簡單,好像確實是一個肉身,才會導致頭發猶如實質的被燙卷少交一半。

唯一讓人想不通的就是,活人怎麽就能當鬼王了呢?

看來他的來歷,真是甚是稀奇。

“我有說要殺你嗎?你怎麽老替我做決定?”淩軒狐疑的看著他,滿眼的笑意,眼底的寒意更勝剛才,“你雖然不會死,可是我可以保證,從今天開始,你日後的每一天都會過的精彩紛呈。是不是呀,管家?”

“是的,淩軒少爺。”管家從一棵大樹的樹幹後面緩緩的走出來,平靜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中山鬼王。

他擊掌三聲,其他女傭就紛紛手舉著托盤過來。

從托盤裏拿出了一件黑色的鐵環,鐵環上拴著鐵鏈,鐵鏈上有無數的黑色的鋼針。每一根鋼針都有大拇指粗細,上面掛滿了倒刺。

這要是紮進皮膚裏,那可不得疼死人。

管家雙手將帶著鐵鏈的鐵環送到淩軒面前,低身說道:“特地跑了一趟陰間,和嬌龍借的。”

“這不是用來鎖本王的破銅爛鐵麽,連本王都困不住,對這個家夥有用嗎?”清朝鬼咳嗽了兩聲,不屑的看著管家手裏的鐵環,眼底深處閃過幾許隱憂。

他似乎還是有些在乎中山鬼王的,卻硬是忍住沒有幫中山鬼王說話。

淩軒將我淩亂的發絲理了理,低聲問我:“大王,休息夠了嗎?”

“休息夠了,傷口都被……都被玉核桃治愈了,我想我應該沒事了。”我的雙眼不經意撞上了他的點漆烏眸,好像一下就沈淪下去了。

他清冽的笑著,眸光似落入清泉中的月光粼粼,“那就……親手找他報仇,把他給活剮了,許就沒氣力掙脫這些嬌龍發明的枷鎖了。”

嬌龍發明的枷鎖,大概有數十種,密密麻麻纏繞的擺放在六個女傭的托盤裏。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

可一想到這丫的混蛋剛才還要用火燒死我們麽子,手裏我的斷魂刀緊了緊,點了一下頭,“那我……可就動手了。”

“別急,讓為夫先把他的靈體從烏龜殼裏請出來。”淩軒冷酷的一說,隨手在中山鬼王的眉心處虛抓,應是要把什麽東西從裏邊活活的給拽出來。

中山鬼王是徹底急眼了,“你怎麽敢這麽做……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回不去了。我的人……我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你,你……和顧星不會有一天好日子過。”

“中山兄,你真的覺得……我在陰間的勢力隨著這幾年我放權,都被瓦解了嗎?你的那點破勢力,我還從未放在眼中過。”淩軒嘲弄一般的看著中山鬼王,鞋尖緩緩的離開他的頭顱。

將他的靈體隨手就甩脫在地上,將我放下,讓我雙腳接觸地面。

隨即,單手插在口袋裏,看大戲一樣看我怎麽把中山鬼王大卸八塊。

中山鬼王的靈體腦袋已經被踩扁了,顯得特別的醜陋血腥,我是一眼也不想看。看多了是真的會想吐,隨手從他的腦袋上,將他用斷魂刀切成了兩半兒。

又從腹部中間,給了一刀。

然後就有些手軟了,斷魂刀都拿不穩有些顫抖了。

他靈體跟活人的軀體沒什麽差別,被切斷以後一樣會流血,臟器也會跟著血液從腹腔裏流出來。

我實在受不了這個畫面,眼前是一陣黑一陣白。

忽然感覺有些輕飄飄的身子後面,被人給環住了,他輕輕的摟住我。

單手握住了我纏手不已,握著斷魂刀的那只手,“怎麽?顧大王你不是睚眥必報嗎?他可是要殺了我們的骨肉,怎麽才這兩刀就怕了。”

“慫了唄。”我小聲的咕噥。

他清朗的笑了,笑得似是深夜裏裏從樹葉中投射下來的碎月,“那就讓管家把他給帶走,送去什麽地方好呢,我聽說陰間有個地方專門關押嗜血成性的惡犬。最愛啃噬魂魄靈體,以此為樂,不如……就那個地方吧,這樣,每天一定會過的很有趣。”

惡魔般的話語,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帶著冰冷的冰錐一般。

管家卻十分敬業的說道:“是,淩軒少爺,我一定會替你辦好的。”

管家很快的將散落在地上的,中山鬼王的靈體上了一道又一道的刑具和枷鎖,才一起裝進了麻袋裏弄走。

果然,招惹了淩軒真的沒什麽好下場。

淩軒說的對,中山鬼王大概是永生永世都不會成為他的敵人了,沒有那個碎的亂七八糟的靈體還有能力和他抗衡了吧。

他表面上看上去是那般的冷血無情,卻忽然一下,緊緊的把我摟住了。

那般的用情至深,加我猛然間砰然心動。

我能感覺到他因為珍視和害怕,體內的鬼氣似乎都微微有些紊亂,將我摟的越發緊,好似要把我揉進身體裏。

那仿佛是一種極度害怕失去的脆弱,卻無法通過言語吐露出來。

“你怎麽了?”我輕輕的摟住他的後腰。

他的聲線顫抖了,“顧大王,我差點把你弄丟了。”

那般的脆弱,像個找不到媽媽的大男孩,哪有方才狂抓酷炫邪魅狷狂的半分樣子。他深深的摟著我,好像耗盡了整個靈魂的力量將我抱進。

他……

他可是陰間曾經的攝政鬼王啊,為何會有孩子般脆弱的一面。

剛才……

剛才在中山鬼王面前,他不是囂張冷酷的厲害嗎?

此刻怎的又像一個脆弱的孩子……

大概是他太善於獨自承擔一些痛楚,才會不經意間,含著笑就將所有的苦痛獨自隱忍了。

我嗓子眼兒堵得慌,鼻子也有些發酸,“我……我不是在這兒的麽,所幸沒有被弄死,沒有……沒用影響你修行吧?你……你的身體不要緊吧……”

“我早該出現的,早該護在你身邊。”他將我的腦袋狠狠的揉進他的胸膛,此刻我居然在他的胸口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溫度。

那種感覺難以置信,就好像遇到了某種錯覺,或者說是奇跡一般。

伸手在他胸口摸了摸,那一塊位置果然有著溫度,而且這種溫熱的感覺在不斷的擴散。仿佛要占領他的全身,他居然有了活人一樣的溫度。

懷抱溫暖一片,就好似陽春三月裏的陽光一般的美好。

我小心翼翼的擡頭,睜大了眼睛看他,“你……你什麽時候有的體溫。”

“我早就答應過你,要給你溫暖的懷抱,只是做到的有些晚罷了。”他伸手挑了一下我的下巴,輕輕的松開了緊抱住我的手。

可眼底依舊藏著灼痛,還有懼怕失去的光芒。

我明明就已經在這兒,他卻有這樣強的危機感,就怕我從他眼前消失。不過,剛才也的確危險,中山鬼王那個變態居然拿火來燒我。

如果不是……

不是走了狗屎運,恐怕就會被真的燒死吧?

不對!

走了狗屎運,難道能被火燒死的人,死而覆生嗎?

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實在太詭異了,詭異的我簡直不敢相信,我陷入了沈思。整個人一楞神,都忘了淩軒那雙深邃無邊的烏眸還在凝視著我。

他忽然抓住我的雙手,讓我的雙臂,環住他的身體,吐氣若蘭的問我:“你難道就不恨我把那些孩子的靈體,全都吸收了嗎?中山鬼王也許說的對呢,我的醫者仁心仁術,都是偽裝的呢。”

“啊?”我還想事情腦袋短路了一下,擡頭撞上他那雙點漆烏眸。

凝視了片刻,我自己就笑了,搖了搖頭,堅定道:“你絕對不是這種人,也不是這種鬼。你做不出來,殺別人家小孩子的事情,哪怕是到了要灰飛煙滅,你也不願做的。”

那種信任,來源於骨子裏,不假思索。

無條件的相信他,相信他的品格,相信他的為人。

“謝謝你的信任,顧大王,遇見你是命運給我最好的禮物。”他顯然是錯愕了一下,才在我耳邊低聲的訴說著,好像是夜裏響起的風笛。

突然,將他將我的手送到了他右邊的腹部旁邊,讓我的指尖觸到他緊實的腹部肌肉線條,“它們都在這裏呢,雖然還有些調皮,但是已經不成問題了。”

“呼……”我在接觸到他的有力的勁腰的一瞬間,松了口氣。

在他的腰腹部位,藏了無數嬰靈的魂魄,這些魂魄當中的戾氣已經被梳理安撫的差不多。看來淩軒是真的用心在和他們相處,而不是把他們當做自己生命中的過客。

那般溫潤的他,怎麽到了中山鬼王面前,卻如殺伐的修羅?

忽然之間,心頭有了感念,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肢。

淩軒那般心思寬宏的人,是為了我,才動怒的。

大概只有我和孩子的事情,讓他無法去寬容和諒解,只會讓他更加的殺伐狠絕。

心尖有說不出的感動,只是眼淚一直不爭氣的落下,沒來由的想要抱緊他。

就這樣一直下去,永永遠遠的都不要分開。

他似乎感受到我心頭突然如同潮水的依賴感,就這般輕輕抱著我。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清朝鬼有些不耐煩的邊咳嗽便說道:“你們……秀恩愛,要秀到什麽時候,這是逼著我和花花也要秀恩愛。”

“允禮,我……才沒有要和你秀恩愛,學姐和學長難得重逢。你就不要打擾他們了……”金花以前超級害怕的清朝鬼的,現在跟他說話居然也會柔軟的嬌嗔了。

那般嬌羞模樣,就連我都想擡起頭,親眼看看她嬌羞可憐的樣子。

可此刻感受淩軒的氣息,又舍不得松開他,固執的埋頭在他溫暖一片男的胸口。眷戀的希望永遠都不要再分開,永遠都可以這麽靠在他的懷中。

哪怕被顧彬湘嘲笑失去了山大王的風範,變成了嬌滴滴的小娘們,老子都不會再介意了。

清朝鬼嘟囔了一聲什麽,然後說道:“花花,不是本王要打擾他們。依本王看,那蛇頭好像要嗝屁了吧?雖然本王討厭蛇,可這條長蟲剛才用盡了全力去救顧星。”

猛然之間,才想到了那條土皮子。

身子微微一顫,立刻松開了淩軒,到處去尋找土皮子的下落。

它方才舍命救我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此刻我只想給自己一巴掌,這就是我重色輕友的應該受的。

就見觸目所及,整個四方小院裏一片狼藉。

在我們不遠處的地上,奄奄一息的倒著滿是血窟窿的血球,已經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麽玩意了。

可是心裏咯噔一下,非常的不好受。

我看了淩軒一眼,我知道淩軒很討厭這只蛇,上次就是淩軒把它給切成了片。眼中充滿了請求,我希望淩軒能夠諒解我,這頭蠢蛇它可是豁出了命救我。

“去吧。”淩軒眸光淡淡,好似知道我所要求他的內容,低聲便答應了。

我咬了咬唇,邁著沈重的步伐走過去,但我沒蹲下去觸碰它。

很害怕,碰到它的時候,發現它已經死了。

“小青……餵,土皮子東方青冥,你……你沒什麽事吧……”我喊了兩聲,風刮過耳際再次吹亂了我的頭發。

發絲飄亂在眼前,卻也把地上那血球給吹起來些許。

輕飄飄的,就好像氣球一樣。

我心頭一凜,很沒禮貌的,拿鞋尖去試了試。

特……

特娘的是空心的,就只剩一張蛇皮了,腦袋呢?

清朝鬼吸了吸鼻子,說道:“看來是一招老蛇蛻皮,它已經跑路了。”

“你確定是……是跑路,不是……”不是死了吧?

我特別害怕這個,手攥緊成了拳頭,看著地上的蛇皮我說不出話。

淩軒的手握住我的手腕,“死不了的,它是得到的家仙,哪兒那麽容易死。若是死了,我想剛才朝中山鬼王腦袋上砸下來的閃電就不會那麽弱了,殺家仙可是重罪。”

“那跑哪兒去了,會是陰間了嗎?”我看著地上被風隱隱要吹起來的被染成血色的,破破爛爛的蛇皮心裏總不是滋味。

蹲下身,伸手顫抖了一下,還出觸摸上去了。

要是我真是個黑心的,完全不在乎旁人曾對我的好,那麽現在也許就沒那麽難受了。哪怕知道土皮子東方青冥打過我主意,可是依舊改變不了他為我差點就被宰了。

心頭的疼痛,並非特別劇烈。

卻是那種讓人很難受的,隱隱作痛的疼。

無法發洩出來,只能哽在了心口的位置發悶。

淩軒拉起我的手,扶我起來,“我只能跟你保證,它死不了。”

“啊……好,好……我知道了。”我回過神來,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

不經意間就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肅冷,冷冰冰的盯著我看。

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燒,一時間,我就反應過來了。

他是徹底的吃醋了,吃那只土皮子的醋。

雖然我對那只土皮子沒有半分的感覺,可是黃三太爺說的半世姻緣,又不同於兒戲。淩軒的個性向來不愛姑息養奸,所以當初才會剁了它。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沒羞沒臊的摟住了他的勁腰,低聲的哄他:“淩軒,我……我會避嫌,既然……既然家仙說我和他有半世情緣,那我……我保證不管發生什麽,絕不會再見他。老子的心全在你這,哪怕是一天都離不開,何況……何況半世呢?”

反正老子是寧死也不要聽從這半世姻緣,倒不是因為東方青冥是一只土皮子,而是因為我這一顆心早就被某個人填的滿滿的。

如果非要容納下別人,我覺得我可能會生不如死。

“你第一次,和我解釋這麽多。我不會再同它計較這些,看在它不惜一切,救你的份上。”他似乎是笑了,笑得清風明月般的溫和,“我很喜歡你主動抱我,以後……還要繼續保持。”

雙手將我打橫抱起,柔和的目光垂下來看我,邁動了步伐直接帶我入房間。我被他安放在床上,他的手指輕輕的在我的側臉邊放了一根紅繩。

紅繩沒什麽特殊的,只是紅繩上有一枚翠色的葉子。

那是方才被中山鬼王所打落的,清朝鬼送我的信物,他竟然為我撿回來了。

他站在我床邊,隨手又將我遺落的斷魂刀送到我身邊。

旁若無然的將上衣褪去,“早點休息,時間比較緊,明天可能就要去江城了。”

“你說早點休息,脫衣服幹嘛?”我臉上羞紅。

他的清冷的眸光,忽然灼灼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渾身緊繃。

卻見他垂頭吻了一下我的眉骨,唇邊是那種仿佛帶了像嬌龍一般,鬼魂與生俱來的那種魅惑的力量,“色誘你啊,不過為了你的體力著想,為夫只撩不做。”

他大爺的。

這是小爺我第一次,想活活把他給我咬死的心都有了。

可本大王忍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太特麽亂了,有些心力交瘁身心疲憊。

順從的摟了一下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低聲問他了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你上次跟研究所的那些啤酒瓶底兒,說的要休息十天,是故意放出去詐中山鬼王的吧。”

啤酒瓶兒底,說的就是研究所那般醫生的厚厚的眼鏡兒。

“啤酒瓶兒底?”淩軒唇角一揚,忍俊不禁。

我捏了一下他的側臉,“我說的是你那些研究所的,戴著跟厚厚啤酒瓶兒底一樣厚的眼鏡的那些同事。”

“對,我的確故意這麽說的。研究所內……都是頂尖的科研人員,但是魚龍混雜。也一定有他的眼線,所以只是借眼線的嘴,逗他玩兒而已。誰知道他敢對你做這些……”

說到最後半句話,他的語氣陰沈下來,整個人的氣勢都如同陰冷的沒入到黑暗中的魔神一般恐怖。

緩緩的他擡起我的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火焰印記。

然後,又塞進了被子裏。

我想大概是他也沒有料到,我居然會莫名其妙的,成了能夠駕馭龍火的龍女命格的人。我在被窩裏,也不自覺的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去摸那個火焰印記。

在我自己的心目中,我永遠就是顧家屯裏的混世魔王,身份自己為牛皮哄哄。其實只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孩兒,沒什麽特別的。

他的西褲脫下來了,我的下巴,也跟著掉到了床底下,“你……你怎麽穿了秋褲?”

“活人不就該穿秋褲嗎?難道你要我裸著摟著你睡覺麽,這也太考驗我了吧?”他簡簡單單的一笑而過。

我卻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秋褲,滿腦子黑線。

一只鬼穿秋褲也就算了,就連男神都穿秋褲,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可是心頭忽然一凜,總覺得,他似乎瞞著我什麽。

我說:“我不介意你裸睡。”

“顧大王,才幾天不見,你又想了嗎?”他爬上了床,側著身子,慵懶的用拳頭抵住太陽穴。

眸光有些戲虐的看著我,我以前都不敢和他對視。

此刻,堅定了內心和他對視,卻不禁沈淪到了其中。

不經意間,已經被他牢牢的抱在懷裏,腦袋枕在了他的胳膊上。

好像小小的倦鳥,回到了自己的巢穴。

須臾間,禁不住就磕上了雙眼,感受到了一絲疲憊。

我咕噥了一聲,“才……才沒有想那個呢,就是覺得有些困了,好了!易淩軒,我要睡了……”

“那就好好睡吧。”他溫柔的手掌心,落在了我的小腹上。

一時間,我想感受到了,腹中兩個孩子也朝著他覆在我小腹上的手伸出來自己的小手。最後大手貼小手,隔著一層肚皮居然要觸碰到了一起。

這般血脈相承的魔氣,讓困意一下消失了。

我呼吸沈重了些許,隱隱約約中,卻見他的氣息有些紊亂。

但是藏匿的極好,若不是昏沈睡去,大概是連千萬分之一都感覺不到。我屏住呼吸,沒有輕舉妄動,偷偷的觀察著他。

忽然之間發現,他大腿內側的位置,隔著一條秋褲卻微微帶著些許的戾氣。

想伸手去摸,卻害怕他醒來。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他,卻發現這樣一個統攝陰間的男子,居然是如同嬰孩般沈沈睡去。放下了全部的心防,卸下了一切的武裝。

少年般的面容,就好像柔嫩的青葡萄一樣,讓人想輕輕的咬一口。

不!

是徹底的吃幹抹凈!

我……

我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啊?

想到了這裏,我趕忙把自己的腦子裏的邪念剔除出去,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觸摸那戾氣一散出來的位置。

直覺他眉頭一皺,似乎感受到了痛苦。

我還以為他要醒過來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只是他依舊沈沈的睡去。黑乾坤那邊卻好像探測到了,他穿了厚厚秋褲下的秘密。

皮肉完全潰爛了,那一塊的地方,由一直被某種鬼氣所侵蝕著。

我心口一疼,手指頭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卻發現手腕被什麽東西扼住了,他緊閉的雙眼緩緩的睜開,長長的上下睫毛之間的距離很短,“看來……你是真的對我的身體,很感興趣呢?”

“淩軒,我……我……只是擔心,你有事瞞著我。”我看著他邪氣凜然的目光,說話之間插顫抖一下。

卻發現他把頭低下來,用下巴扣住我的腦袋,不讓我亂動了,“我的身體我知道,你了解太多,反而不好。”

“我知道,你是怕我擔心。”我癟了嘴,卻沒有繼續和他鬥嘴。

單手和他十指緊扣著,雙眼老老實實的閉上去睡覺了。

這一個夜晚,沈寂而又漫長。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餓的那叫一個前胸貼後背,就好像是活活被餓醒的。

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嘴裏好像已經啃著什麽了。

一睜眼,居然是淩軒的胳膊。

白皙瘦長的胳膊上,除了輪廓線極美的腱子肉,還有特麽本大爺的口水。

我輕輕松口,臉上紅了,“不好意思……我……我晚上夢見烤豬蹄了。”

“我知道,剛才你說夢話的時候我聽見了,讓管家做了紅燒肘子。”淩軒根本不介意我把他的玉手當了豬蹄,也好像是知道我現在特別想啃豬蹄。

而且是沒有緣由,想狠狠的大吃一頓。

尤其是肉類,我顧大王天生可能就是殘害生靈的肉食動物。

對於青菜之類的草,我是半分興趣都沒有。

我下意識的就伸了個懶腰,說道:“只要你不給我草吃就行了。”

“你給我草就夠了,你的口味,我已經很清楚了。”淩軒淡淡的說著,好像嘴裏說的內容沒什麽不對的。

我卻老臉一紅,“你說什麽?”

“想歪了自己去墻角畫圈圈,我說……你讓我吃草就夠了,最近……多吃點蔬菜,恢覆的會比較快一些。”他邁下床,幫我換了一身衣服。

又往我腳上套了鞋,可我還是滿臉懵逼的狀況。

一只鬼,他……

他需要吃蔬菜,補充營養嗎?

這徹底顛覆了我的科學觀念,就見他打開了門,管家就候在門口。

等我們洗漱完,就叫女傭端菜進來。

他上午起來的氣息有些沈冷,默然的吃著蔬菜,似乎不想和我多說話。吃完了以後,才放下碗筷,問管家:“聯系到阿讚艾了嗎?”

“沒有,這個人……好像消失了,一直找不到。”管家鞠了一躬說道。

淩軒眉宇之間帶著冷峻,“那就繼續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找到。《死鬼經》裏的龍火都被他放出來了,我一定要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原來《死鬼經》裏本來就有龍火,所以我往裏面滴血,也……

也就是和裏面的龍火達成了什麽契約嗎?

我沒想到所有的龍火,並非我的幻覺。

下意識的,又去摸我的手腕。

有火焰印記的地方,的確要比其他地方都要微微發燙一些。這麽說那個精神病中山鬼王說的龍火,真的有可能在我的身體裏咯。

“是,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找尋。”管家一低頭,然後轉身手持文件夾出去。

我剛好在啃豬蹄,把豬蹄吃的差不多,臉也花了。

他看著我的樣子臉上好像結了霜一樣的表情漸漸的化開,抽了張紙巾,輕輕的在我的嘴角擦拭著,“別著急,這滿滿一盆,都是你的。”

“我不急,就是有點餓。”我是真的餓昏頭了,昨晚上沒吃飯。

上午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人是鐵飯是鋼,更何況我除了喜歡肉包子之外。紅燒的豬蹄,鍋燉的蹄髈,還是店裏的水晶肘子,都是小爺我的最愛。

他就這般寵溺的看著我吃豬蹄,搞得我總覺得怪怪的,這麽醜的吃相。

他……

他不該露出討厭的目光嗎?

我放下被我啃的殘破不堪的蹄子,忽然看向了他,“阿讚艾據說是回黃河會總部了,他說他還會回來找我們。你……你沒必要特意讓管家,去搜索他的下落。”

“黃河會?”淩軒反問了一聲我。

我點頭,“阿讚艾說……說他是黃河會的會員,還說……是去想辦法幫你除去身體裏的嬰靈呢。”

他冷笑:“黃河會我有耳聞,那是專門走私陰陽兩界的貨物的組織。以前還賣過鮫人的皮,還有肺部呢,可是一個可怕的組織。背後還有個幕後首腦,叫羋淩翊,這個家夥吧……可不算是好人。”

“走私……走私陰間貨物。”我……

我怎麽就想到屍叔記棺材鋪了,那家店好像也是幹類似的勾當的。

難怪一個破撈屍體的組織,居然能有阿讚艾那樣的能人異士,還說會長必須具有什麽龍火和斷魂刀。

現任會長,也只是代會長。

雖然這倆玩意,我可能都有了。

可我真不想給他們當會長,讓嬌龍有更多的借口,把老子宰了。

“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他這人深不可測,連我都看不透。”淩軒眼中閃過一絲膠著的目光,似乎也在疑惑阿讚艾的為人。

手指頭在思考的過程中,如同彈鋼琴一般,輕輕的敲擊著桌面。

緩緩的他往懷裏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