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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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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馗拿著河圖便開始推演起前因後果,但是算了半天也算不出,那些水神有什麽打算。隱隱有一層迷霧,將這一切掩蓋起來。接著元馗又算了算自己的運程,看到自己的運程神位穩固,想來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才對。但是那幾位屬神的神位,隱隱有動搖之勢,難不成他們的謀劃不是針對自己的?而且最終會功虧一簣?

元馗暗暗琢磨了起來,並且將這些情況傳到風燁那裏。

“閣下可是新任的河伯?”突然一個雄渾的聲音插了進來,打斷元馗的思路。河伯,河指的就是黃河,在這個時代只有黃河水神才被稱為河伯。

元馗順著聲音向那邊看去,只見那人四十歲左右,國字臉,身著玄色袍,其上有龍紋浪花,頭戴龍冕,看其規格應該也是神君之屬,與自己相同。

這時那渭河水神,上前一步,在元馗旁耳語一番,元馗笑道:“原來是長江水君,失敬失敬!”將自己準備的禮物交由未漆,囑咐其交予龍宮屬官,而自己便迎上前去,與長江水君攀談。

長江黃河離得並不遠,都是人族的活動範圍內,在後來也被稱為四瀆。四瀆分別為黃河、長江、淮水、濟川,這是古代的四大河流。不過真要說的話,四瀆當以黃河為首,畢竟從三皇時,黃河一直是人族的中心文明流域,炎黃二帝皆出自黃河流域。

同為四瀆,之間也有著競爭。至少現在人族氣運,依賴黃河流域,日後三皇五帝也多數誕生於此,黃河一脈氣運正隆,那長江水君指不定怎麽嫉妒呢!

看到長江水君前來打讒,元馗自然要小心一二。

與長江水君虛與一番,那長江水君便引薦元馗來到一旁一個水君的小圈子裏。

元馗看了看這些水君。看那樣子這些水君倒是自成一格,聊了一會,元馗也漸漸融入這個圈子。隨後又有好幾位水君,在一些水君的帶領下加入進來。仔細論起來這些水君,都是金仙神君一流的大河神,便是大羅層次以及太乙層次也有幾分。遠不是那些小河小川的水神可比。

將這些水君一級的水神聚集到一起,難道有什麽事不成?元馗心中暗道。

這時,淮水水君突然問道:“諸位,你們覺得那位龍王陛下為何突然要召開這龍川大會?總不會真是要為了他修為大進吧?這又與吾等何幹?真是單單為了慶祝一番不成?”

正戲來了,元馗豎起耳朵,便傾聽起來。

“咳咳”蒼梧河神一陣輕咳,“說起來,老朽得道甚早。依稀記得,前些年許,龍宮也曾召集過所有水神來此擺宴!”

“那敢問,上次龍宮擺宴是為何事?”一位水君問道,元馗向他看去,與自己一般都是在補天之後,才成為的水君。只是與自己不同,在元馗的神瞳下明顯可以看到,那位道基不穩,神位不定,心性不穩,分明是借用了外力,才走到的這一步。第一個出口提問,少不得被人當槍使!元馗心中冷笑道。

“上一次,也是這位龍王擺宴,為的便是要一統洪荒水域,以定下主次之分,以此來保護吾等水神的權柄。”

“保護?吾看是要一統川流水神,好讓他龍宮一脈就此做大吧!”淮水水君譏諷道。

“閣下慎言,這裏到底是龍宮所在!”長江水君提醒道,接著又問向蒼梧河神“敢問,蒼梧老爺子,上回具體情況如何?”

“上次龍川會,諸多洪荒水君實力高深,不乏大羅之流。那敖宇也不過一大羅境界,只不過靠著身後那位龍族準聖撐腰罷了,最後扛不住諸位水君壓力,便不了了之了。現如今這位也成為準聖,恐怕那就——”

原來如此!是要借我等所有洪荒水君聯合起來,來保持我等利益權柄嗎?也罷,對此對我也沒害處,只要不是自己出頭就是。

這時,那風燁傳來消息:“無事,小心謹慎,少言多看。”風燁與伏羲在一處,若是風燁算不出什麽借助伏羲,總也能知道一二,看到風燁的傳言,元馗安下心來,靜看那些水君的商議。

諸位水君,商議一番,保持默契以後,便不再討論這個話題。接著又開始討論起別的洪荒異聞來了。對此元馗也不多話,便安靜在一旁聽著。

盤算下剛才的信息,想來自己那些便宜屬神,都與龍宮一脈相勾結了才是。不然哪裏來的底氣違抗自己?當初便是馮夷在的時候,不過以天神之境,也便將他們壓服了,更何況是自己這位神君?

哼,按照自己的推算,自己神位無憂,而那幾位反而有劫運在身,想來那龍王的算計,這次又要失敗了。

想來也是,洪荒何其之大,多少川流之神,想要將此統一起來,至少一個準聖是必然的,但是敖宇不過是剛剛晉為準聖,要是多上一些時日,說不定還有一兩分把握。但是現在洪荒大地可是巫門把持,掌控洪荒大地,風雨雷電天氣運轉。便是天庭也不能幹涉,而龍族天生的行雲布雨,跟巫門的關系,呵呵,在共工巫祖在世的時候,東海龍宮可不敢侵犯洪荒啊。

一聲巨響,周圍場景突然一變。暗香輕飄,玉簫聲動,仙樂悠揚,波起紫虹。原本空曠的大殿,憑空多出數百個酒席座位不說。那大殿的磚瓦柱石突然變作水晶一般,熠熠發光。萬年珊瑚,珠貝,也不過是周邊的點綴。簾子是明珠為串,酒盞是翡翠雕琢。又有無數宮女陪侍左右,好一派繁華景象。

這是龍宮的投影還是真正的東海龍宮?元馗暗暗驚異。

龍宮被浮於水面上,自然不可能將那偌大的龍宮統統搬到水面上。畢竟很多東西都是不能被移上來的。至多也只是一個主殿罷了,也就是著名的水晶宮。

不過這裏面空間極大,承載上千人不在話下。

眼看,主人家出來,大宴開始了,諸位水神龍神依次落座。元馗作為黃河河伯地位還是很高的,與長江、淮水、濟川三位水君坐在一起。也是在極為上手的地方了,只在幾位大羅尊神之下。

只見從後殿走出龍王、龍後以及諸位龍太子公主。

龍王敖宇笑道:“此次寡人出關,窺見混元真諦,乃是一大喜事。小兒私心,為寡人是擺宴慶祝,倒是煩勞諸位走這一趟了。三日後,寡人當在此開講大道,講述自身修行心得,還望諸位不要見嫌棄才好!”

“不敢不敢!”

“龍王哪裏話,貴子孝心可嘉,此為喜事才對!”

“龍王,願意開講大道,吾等感謝還來不及,怎麽會嫌棄!”

“龍王過謙了!”

“吾等來此打擾,龍王不嫌棄吾等小神就是!”等等話語紛紛傳來。

元馗也舉杯恭祝了一句,便開始打量起這些河神龍神,突然發現這些神祇與自己一般大多是在補天之後所新生的水神。心中一動,便推算了一番。

原來還是那共工的功勞嗎?共工撞斷天柱,天河倒灌,這洪荒大地上為此死了不少生靈,而河流也為此改道,此為,不少水神直接神位跌落,嚴重點的盡皆魂飛魄散,才不存留。

不過也因此,天怒人怨,共工才遭了天罰,神魂元靈被直接抹消只有精氣不散,被一些生靈得去,為此重新成為水神,執掌一方川流。還有一些便是得了那些隕落的水神龍神的遺澤,就此封神。不過新晉神祇,到底比之原先那些有著很大不同,經驗,道行,神力都遠遠不可論及。

盞過三巡,諸神紛紛恭祝龍王之後,便開始進入正題了。先是幾個小神,對龍王讚許一番,幾位水神龍神要求加入東海龍宮,成為龍宮一脈。接著又是提議,有龍宮統禦所有龍神、水神成為川流之主。

諸位水君龍君,高坐席位上,坐看這出鬧劇。不過便是諸位水君龍君的冷暴力,也不曾打消那些水神龍神的踴躍,一開始或許是安排好的,但是到後來,也就出現一些跟風現象了。看到別的神祇紛紛向龍王表忠心,自然也不甘落後,唯恐被龍王記恨。

元馗冷眼相看,到底是小神小眾,沒有實力,不得自主,只能依附於他人。不過看到其中也有不少自己的黃河支流河神,元馗臉色就拉下來了。再看看其他一些水君的表情,也不怎麽好看,想來他們的座下也有不少水神叛變了吧。

倒是那渭河未漆比較聰明,沒敢參合進去,是少數以天神之身沒有效忠的人。暗暗記下,元馗滿意的點點頭,此子倒是明事理,日後可用。

未漆坐在那裏很是尷尬,周圍不少神祇都宣誓了,倒顯得自己鶴立雞群了。未漆也沒元馗所想多麽忠心,只是在來之前,剛剛向河伯表了忠心。現在要是叛變可是兩頭不落好,又是何苦。所以現在未漆的指望就是,元馗也向龍王投誠,自己自然可以跟著走。

不過那元馗知道此次不可成事,也靜待一旁,坐看接下來的事情發生。

果然當那些天神一級表完忠心,敖宇也不管剩下那些刺頭,將目光看向上位席上的諸位神君。

在一位準聖龍王的壓迫下,有幾位龍君承受不住壓力,也紛紛投誠,剩下的不過也就是三位龍君罷了,還都是大羅一境。倒是水君一脈還算齊心,除了少數幾個不識趣的水君。大多數的水君都打定主意,不去投靠敖宇。

見此,元馗大是驚訝,這些水君可不是光是先前一同商議的那些。還有不少數自己不認識的水君。算起來,至少也有三十多位水君沒有效忠。這些水君也可代表著洪荒大多是的川流水域了。

自己是因為,背後還有風燁做靠山,直接牽扯著伏羲女媧,自然不懼敖宇的威脅。倒是其他那些水君那裏來的底氣,跟兩位準聖抗衡?要說是少數水君,還能說是與自己一般,身後有靠山。但是這麽多水君,難不成有什麽是自己算漏了不成?

突然,就在這時,外面一陣黑風刮過,一陣大笑傳來“龍王邀請天下諸多水神,怎麽就獨獨忘了吾等共工水族一脈呢!”接著便是一陣兵戈之聲,外面那些蝦兵蟹將紛紛身死。一群黑袍大漢走了進來。

共工?原來如此,這便是這件事的大變數啊,元馗心中恍然大悟。隨即又看向那些水君,果然有幾位面色不便,好似早就知道一般。

僅僅是提前知道消息?還是有水神與共工一脈聯手了?為此元馗心中警惕,龍宮一脈,想要收覆天下所有水神,那共工一脈難道就是什麽好東西不成?自那位共工巫祖死後,共工部族受到牽連,也紛紛帶有業力,失去控水的權柄,從天地正神,直接化作兇神邪神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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