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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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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嘗試一寸寸地慢慢地……

“嗯啊……”阮眠疼得皺了一張小臉,身下的床單被她抓出密密麻麻的褶皺,她面色酡紅,雙眼迷離,下意識去找他的手,緊緊抓住。

被子被兩人弄得又熱又濡濕,然而,她已經分不清是身體更熱,還是被子更熱,忍著那蝕骨的疼,難耐地一點點地把它推下去。

結束的時候,她全身布汗,就像剛被人從水裏撈起來一樣,微微張著嘴喘氣。

齊儼摟著她,呼吸難得也亂了節奏,低頭去親她發紅的眼皮和鼻尖,“還好嗎?”

這個要……怎麽回答?阮眠把臉兒藏進他懷裏,貼面感受到那毫不遮掩的溫度,揚唇輕輕笑了。

原來夫妻間就是這樣的親密啊。

一開始的時候是很疼,可後來,他很溫柔……就不那麽疼了,也沒有小說裏說的所謂撕裂般的疼痛那麽可怕啊。

就是……她摸著底下濕成一片的床單,耳根子紅得像紅色石榴石。

“抱你去洗洗?”他輕撥著她黏在頰邊的發絲。

“好。”她點頭,聲音像饜足後的貓兒般輕細,全身出了汗,黏黏膩膩的,感覺很不舒服。

從浴室出來,重新躺回床上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阮眠此時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眼皮也重得撐不開,打了個呵欠,沈沈地睡了過去。

齊儼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親了親那嫣紅的唇,反手關上燈,把柔軟的小身子摟過來,慢慢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兩人直接睡到九點才醒來。

這是男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分,齊儼按住在自己身上亂摸的小手,莫名低啞的聲音裏帶著笑意,“做什麽?”

“我記得昨晚的時候……”阮眠用另一只手去繼續探索,終於摸到了,指尖沿著微凸的那處從頭摸到尾,“這是怎麽弄的?”

齊儼知道遲早瞞不住她,心裏無聲嘆口氣,“很早以前弄的,現在不礙事了。”

她還沒察覺話題已經被轉移,秀氣的眉心輕蹙起來,眼底滿滿擔憂,“會不會很疼?”

這麽長的一道口子呢,當時該是受了多重的傷?

“我上次買的平安符,有隨身帶嗎?”

齊儼“嗯”一聲,雖然覺得有些荒唐,可為了讓她安心,那個平安符在錢包夾層裏放得好好的。

她還不放心,“以後要一直帶著,還有,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瞞著我。”

怪不得在蒲峰小鎮那次,她說想看看他,他只肯讓她拿著手機鉆進被子裏,當時還以為他是害羞,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層原因在。

男人在她耳根上親了一下,灼熱的氣息暈進耳蝸,“遵命,齊太太。”

齊、太、太。

這三個字細細品味,真是一筆一劃都泛著甜蜜,阮眠自己先在心裏連續喊了好幾遍——哎哎哎,這真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名字。

她又想起什麽,晃了晃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為什麽不選在我生日哪天去領證?”

九月九日,寓意“長長久久”,她之前查過,也是良辰吉日。

男人那畫筆勾勒出來般的清致輪廓在明亮的光裏越發分明,他笑起來的模樣更是極為撩人,低聲道,“以後可以多收一份禮物,這樣不好?”

一份生日的,一份結婚紀念日的。

阮眠想想,覺得也對,再想想,又覺得好像不太對,“同一天,你也可以送我兩份禮物啊。”

齊儼輕咳一聲,換了個說法,“可以多過一個節日。”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他想要的不只是長長久久,而是要比長長久久更多一點,再多一點……

這兩天兩人哪裏都沒去,齊儼在書房處理公事,阮眠就在一邊支起畫架安靜畫畫,偶爾擡頭時彼此的視線總是很巧合地撞上,她放下畫筆,跑過去討個吻,回來又繼續畫。

她畫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她畫過各種各樣的他,她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熟悉他身體的線條,哪怕閉著眼睛都能勾勒出來。

晚上兩人都閑下來,一起看場電影,十一點之前就上床休息。

很快,阮眠就要回學校上課了。

昨晚睡前兩人還討論過“以後住公寓還是住寢室”的問題,最後達成一致同意,周一到周五住寢室,周末就回來住。

齊儼考慮的是,小姑娘還是應該去過她這個年紀應該過的生活,她的性格本來就偏內斂,朋友也不多,多接觸點外人對她來說是好事。

阮眠也覺得自己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齊太太”的身份,畢竟一個暑假回來就從未婚少女變成了已婚少婦什麽的……

這一點,很難向寢室裏的那兩位解釋,尤其她們在聽說自己有了男朋友、而且對方還大9歲以後,紛紛憂慮地表示,“阮眠你是不是被人騙了啊?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大叔啊就喜歡掐小嫩尖兒,尤其是像你這樣軟綿綿的……”

她們甚至熱心地給她出謀劃策,其中提得最多的一點是——千萬不能跨越最後一條線,要是讓她們知道自己不僅把一顆心丟了,人也……

為了彌補心底的小小愧疚,阮眠特地中途去給她們買了下午茶,推開寢室的門,秦心陽戴著厚厚的黑框眼鏡,伸長鼻子迎出來,“我聞著這味兒,肯定是湘園的千層榴蓮酥對不對?”

“哇,還有蛋撻和奶茶!”錢程已經一把搶過阮眠手裏的袋子,又回過來抱抱她,“親愛的你真是我的救星,打完游戲正餓著呢。”

秦心陽是地道的本地人,自然知道湘園是a市有名的百年點心鋪,它家的東西平時都是要預約的,大多時候都買不到,而且不要看那袋裏的幾樣東西,估摸著也要好幾百塊。

她拿起一塊紅豆糕,咬了一口,不過真的很好吃啊。

那邊,小財迷也“咕嚕咕嚕”大口喝著奶茶,喝了大半,她轉過頭,“眠眠,新的課表我已經幫你打印好放在你桌上咯。”

“好的,謝謝。”

她舉著奶茶,笑嘻嘻地問,“原來這是謝禮?”

“……算是吧。”

阮眠拿起課表,簡單掃了一眼,大部分都是基礎的專業課程,她目光微頓,“咦,這學期怎麽會有投資理財課?”

錢程吃著東西,含糊著聲音說,“校選課啊,你不是讓我幫你選嗎?我就選了和我一樣的啦,”又補充,“這個課可搶手可難選了,心陽就沒選上,對不對?”

還真是……小財迷的風格。

秦心陽點點頭。其實她對投資理財不怎麽感冒來著,也是被小財迷拉去的,還好最後沒選上。

“對了,眠眠,你明天記得要把油畫作業補上喔,新來的教授可嚴格了。”

“新來的教授?”

“是啊,”錢程說,“法國華裔,百度百科上有他的資料,非常有名的印象派畫家,獲獎無數,是學校花了重金聘請過來的。”她又小聲嘀咕,“聽說投資理財的教授也是海歸,而且還非常年輕……”

傳言還是個大帥哥。不過傳言這種東西,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了。

管他呢,到時見到真人就知道了。

沒想到,次日下午上選修課,兩人提前十分鐘到,教室裏已經人滿為患,各系的學生圍成一片,吱吱喳喳,好不熱鬧。

錢程拉著阮眠在第一排找到位子坐下,聽到旁邊有個女生激動地說,“我剛剛經過辦公室,好像看到真人了。”

“帥嗎帥嗎?”

“背影好帥!”

“切什麽,我真的只看了個背影啊,好高,估計有186以上。”

錢程也八卦地加入她們的討論中,阮眠笑笑,拿出一本書來看,心裏有著小小的擔憂,這麽覆雜又陌生的課程,不知道考核會不會很嚴格,萬一掛科了怎麽辦?她還想拿獎學金呢。

上課鈴響了,大家依然興致勃勃地聊著,只見一道白色身影從門口走進來,幾乎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被消掉了,整個教室靜得只剩下一小片倒吸氣聲。

阮眠疑惑地擡頭看過去。

纖長的睫毛用力地眨了幾下,又揉揉眼,清澈眸底的驚訝也清晰地如數顯露,怎麽會……是他?!

身穿簡單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目光沈靜地看了一眼臺下,長指揀了一根白色粉筆,在黑板上寫下龍飛鳳舞的“齊儼”兩個字。

他又轉過身,音質冷冽,“這學期的投資理財課由我負責。”

他的話音一落,底下像煮了一鍋熱水,慢慢地沸騰起來,不過女生們雖然難掩激動之色,可沸騰得格外矜持,挺腰微笑,嘴角只需要揚起一個恰到的弧度,然後悄悄地拿出手機拍照……

阮眠怔了又怔,錢程在旁邊不停地扯她衣擺,壓著聲音一股腦地把剛剛打聽到的消息告訴她,“齊儼,29歲,常春藤名校的博士,被我們學校特聘為副教授,他只開一門校選課,而且聽說好像也只教這一個學期。”

她聲音帶著不尋常的顫動,“真是帥到哭,平生還是第一次和這麽帥的人面對面接觸,不行不行,我真的要哭了。”

阮眠也有點想哭,欲哭無淚的那種——這麽重要的事情,這個男人居然瞞著她,而且還不露一丁點兒風聲。

恰好,她擡眸,臺上的男人也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對上,他眼中浮現一絲笑意,打開ppt,“這是我的聯系郵箱。”

大家拿出本子,埋頭開始記:

阮眠抄到一半就停下了筆。

錢程跟她說,“你說這郵箱地址前面的字母會不會有什麽特殊意義?”

“d、a、r、l……”怎麽感覺好熟悉的樣子?

阮眠咬著下唇輕聲說,“會不會是darling?”

“對對對!不過這後面的rm又何解呢?”

阮眠已經有了呼之欲出的答案,心中微動,如起微瀾,她無聲說,rm,阮眠。

親愛的阮眠。

連一串郵箱地址都冒著粉紅氣息,有時候這個男人的甜言蜜語真是……無處不在,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

一節課下來,認真聽課的人大概只有半數左右,其他人除了撐著下巴望著臺上發呆還是望著臺上發呆,阮眠也有些心不在焉。

終於下課。

手機”叮“的一聲進來一條信息——晚上一起吃飯。

她擡頭看過去,男人正把手機放回桌上,他捕捉到她的視線,目光深深,她朝他點點頭。

下午沒有別的課了。

阮眠準備去辦公室交油畫作業。

路上錢程特地提醒她,“新來的教授叫陳若明,看著很嚴肅,感覺不太好說話。”

因為是特聘教授,所以享受獨立辦公室的待遇,阮眠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走進去,“陳教授,我是……”

落地窗外正站著一個男人,一身的休閑裝,看起來極為清瘦,不過真正讓她震驚的是——他的五官,可是……怎麽可能呢?!

陳教授走過來,“坐。”

見小姑娘微睜眼眸地盯著自己看,他笑得極為溫和,“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很像你認識的某個人?”

是……很像。

眼前這個男人很像她的外公。

可又……不像。

記憶中外公脾氣很差,動不動就拿棍子打外婆、大舅舅,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時刻都青筋畢露暴跳如雷的樣子,而這個中年男人通身氣質,鋒芒盡藏,溫文儒雅,這是真正藝術家才有的氣質。

她後退了一步,“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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