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一章有修改，如果沒有看，先回去看看喲！！！

關楠和孫啟去到監獄才得知，黃耀明早於一年前因病保外就醫了，目前居住在東裏郊區一所精神療養院裏。

監獄管教告訴關楠，黃耀明入獄後，妻子便跟他離了婚，唯一的女兒更是不原諒他。關在這裏幾年，除了他母親來看過他一次，再無其餘人來過。大概兩年前，黃耀明和一個獄友發生沖突，對方沖動之下爆了他的頭，雖僥幸撿回一命，醒來後精神卻出現了問題，連基本生活自理能力也喪失了。獄方經過反覆研究申請，最後決定將黃耀明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保外就醫？精神疾病？

聽到這個結果，關楠立刻警覺起來，非常時期，這樣敏感的詞匯怎麽看都透著不尋常。

關楠問管教：“當初和黃耀明發生沖突的犯人是誰？因為什麽入獄？”

管教：“此人叫劉洪，三年前因為搶劫致人重傷入獄。”

“三年前？也就是和黃耀明入獄時間差不多。”

“準確的說劉洪比黃耀明早兩月入獄。”

“他倆為什麽打架？”

“劉洪只承認激憤傷人，但據我們後來調查黃耀明其中一個情婦是劉洪前女友，或者也有這方面原因。”

“劉洪現在在哪兒？”

“死了，黃耀明出事後半年，就病死了。”

“……”關楠問，“什麽病？”

“肺癌晚期。”

關楠和孫啟即刻往精神病院趕，一路上兩個人都沈默不語，本想從黃耀明口中探知假幣來源，熟料人算不如天算，現實似乎又跟他們開了玩笑。

他們見到的黃耀明早不是曾經意氣風發，口若懸河的風雅局長，而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五十不到的年紀，頭發已沒有一絲墨色，整個人看上去衰老孱弱，呆滯遲鈍。

關楠查了黃耀明的病例，上面清楚的寫著進行性智能障礙綜合征，也就是癡呆。黃耀明的主治醫生告訴關楠，黃耀明的病除了有心理因素，主要還是腦部受重創造成了。治療一年多，黃耀明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但由於傷到神經，基本沒有覆原的可能。

關楠和孫啟在醫院待了一會兒，黃耀明除了發呆，還是發呆，對外界的風吹草動沒有一絲一毫反應。

從醫院出來，孫啟架不住有點焦躁，他跟關楠要了一支煙，學著他樣子深吸一口，登時嗆得眼淚直冒，差點咳背氣去。

他手裏夾子煙，微弓著身體疑問道：“怎麽回事？雷哥和大禹哥是這麽示範的啊。”

看他傻樣，關楠實不想在這種問題上浪費口舌。

好在孫啟也不是糾結的人，他幾口吧嗒完，問關楠：“頭兒，你說黃耀明受傷這事兒會不會有貓膩？”

如今情況，任誰都會懷疑，關楠皺眉道：“說不好，就算是有現在也死無對證。”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查一下劉洪的家庭情況和生前人脈關系，看能不能從中摸到些蛛絲馬跡，至於其他……”關楠摁滅手裏的煙，有些疲憊的靠在靠背上，“其他的回隊裏再說。”

“是。”

沒等兩人回去，趙雷一個電話過來，直咋呼有故人造訪，催促兩人快回。關楠以為趙雷這個嘴炮恢覆些精力又開始犯貧，回到隊裏卻真的見到故人。

……

孫啟一見狐貍直接來了個飛躍式的熊抱，激動大笑問：“狐貍哥，你怎麽來了？”

狐貍體型跟孫啟差不多，只是略高，被他如此招呼，差點沒受住摔到地上，勉力支撐著回答：“來看你們唄。”

“吹牛，肯定假的，肯定是有案子找我們幫忙。”

狐貍笑而不語，趙雷拉過孫啟擠兌說：“狐貍，我說的沒錯吧，我們啟子最大的優點就是實誠，啥客套話到他面前都成了扯淡。”

他說完，眾人都笑起來，狐貍嘆氣說：“領教過了，啥扯淡的話到雷哥面前都成了客套。”

趙雷豎起大拇指：“總結到位。”

“好啦，茶喝了，舊敘了，該客套扯淡的都齊了，關大隊也回來了，是不是該說正事了？”

說話的是緝毒大隊隊長陳渝融，他比關楠年長兩歲，警校一畢業就分來嘉陵市，從普通派出所民警一路幹到緝毒隊長。雖然外表看總是一副不著調的自由散漫樣，心思卻極度縝密，辦案手腕在局裏也是數得著的高明。

關楠看到陳渝融，本能感覺不妙，畢竟能把他扯到自己這裏來的事情，都不會是小事。況且……他看了眼容市的同僚，牽扯越廣，越是難辦。

“去會議室吧。”關楠說著將眾人往裏面領。

陳渝融和關楠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因為彼此志趣相投，心中又都有點惺惺相惜的認同感，關系一直不錯，每次來不洗刷一番，就渾身不自在。

他跟在關楠身後，一本正經說：“趙雷，要不你來我們緝毒大隊算了。”

趙雷知道他多半是玩笑，也樂得配合：“陳隊這麽看得起我？”

“不是看不看得起，是救你一命。”陳渝融皺眉，故作為難道：“關大隊這麽惜字如金，我怕你憋死。”

趙雷：“還是算了，就我這忠貞不二的性格，就算憋死也是咱經偵的鬼。”

陳渝融“嘖”一聲：“你倒想忠貞不二，也要關大隊肯要你，局裏前段時間都傳遍了，說咱關大隊的那一位來查崗，把這棟樓裏最熱心的幾位阿姨大姐全震住了，從此再不敢登你們經偵的門。”他嘆口氣，一張臉惋惜得如同吃了苦瓜，“哎，可惜我那周出差了，沒看到那幾位吃癟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誇張。”

局裏誰都不知道陳渝融被幾位“紅娘”輪番轟炸，因為是前輩，他不好拒絕得太強勢，消極抵抗下，煩躁總是有的，此刻是揶揄關楠，也是發牢騷。

趙雷還沒搭話，走在陳渝融身後的狐貍說：“這我可以作證，一定沒有誇張。”

陳渝融轉過去：“你？”

“上次在容市，我見過嫂子。”狐貍笑得高深莫測，“不敢形容當時的感受，到現在都像做夢。”

“嘿……不對啊，關楠，這兄弟單位的都一睹芳容了，咱內部還藏著掖著的，不地道啊。”陳渝融笑得陰險，“趕明兒一定將弟妹再請過來查次崗，我以後也有要求提了不是。”

關楠正推開會議室的門，聞言回頭說：“好。”

陳渝融：“……”鋪墊這麽久，又才換來一個字，真是浪費表情。

趙雷被他憋悶的表情逗樂，開口一股風涼味：“習慣吧陳隊，咱經偵的口號一直是‘少說話，多做事’。”

孫啟：“誰說的，要想咱關隊開口，一直談案子就行了。”

陳渝融瞪他一眼：“破不了的案子才一直談，這在我這兒不成立。”

孫啟：“您可以假裝成立。”

陳瑩：“您還可以自娛自樂。”

任大禹：“都是習慣，習慣成自然。”

陳渝融剛想再說，關楠從會議室出來，提醒說：“陳大隊，時間有限。”

陳渝融：“……我習慣習慣再進去。”

關楠打開手機裏的計時器：“五分鐘，過時不候。”

陳渝融無語：“……”特麽這種一板一眼的木頭怎麽找到女朋友的？

眾人憋笑，內心都是：“哈哈哈哈哈哈……”

落座後，狐貍開始介紹案情。

大約半年多前，容市警方接到一起人口失蹤案，報案人叫王素蘭，是位家庭主婦，她自稱自己的丈夫黎森於三月前出門後，就再沒回家，打手機也一直提示不在服務區。

狐貍剛說完，趙雷咂嘴：“失蹤三個月才想起報案，這女的心也真夠大的。”

狐貍：“也不是心大，據王素蘭當時提供的信息，黎森在北京一家科研所工作，因為工作忙，幾乎都是兩三個月才回家一次。而且黎森跟她交代過，如果遇到他手機打不通的情況，就說明他是參與了某個秘密研究項目，讓王素蘭不必找他，等任務完了自然會跟她聯系。”

如此蹩腳的理由，放到現在也有人信？如果不是報案人的托辭，這案子蹊蹺的地方還挺多。關楠問：“既然黎森交代過，王素蘭報警應該不光因為擔心他的安危吧？”

狐貍點頭：“……因為她沒錢了，”

關楠：“……”

熊飛說：“王素蘭沒有工作，家裏一切開銷全靠黎森支撐，但是她好賭，在賭桌上可謂是豪擲千金。因為這個，黎森每月只給她少量現金和一張限制額度的信用卡用於家用，結果這次王素蘭被人做局輸紅了眼，欠下高利貸。黎森不露面，高利貸的人拿不到錢，就跑去王素蘭家及其女兒學校威脅，王素蘭被逼得沒辦法，這才報警找人。不過這些王素蘭當時報案時都沒提，我們也就當一般失蹤案處理了。”

“我們立刻聯系黎森工作的科研所，結果發現根本不存在。”狐貍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攤開遞給關楠，“黎森名下有一輛嘉陵市牌照的越野車，通過相關部門提供的數據比對，這輛車僅在嘉容高速公路有行駛記錄，黎森每三個月會往返嘉陵市和容市一次，每次在容城待三天就離開，而他的公共交通記錄更單一，近三年來唯一有記錄的地方是日本的京都，他幾乎每月都去，也是待兩三天就回。”

關楠：“黎森最後行動軌跡是在嘉陵市？”

熊飛：“不是，是在容市。根據王素蘭的口供，黎森是八月三號離家，但我們查不到那日過後他有任何行動軌跡，連人帶車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他頓了頓說，“正當案情陷入僵局的時候，王素蘭突然來銷案，說找到她丈夫了，”

關楠眉頭一挑：“黎森自己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好不容易寫出來！後面案情線條比較多，作者表示頭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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