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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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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紀已涼不喜歡這種無形的壓力,很不爽的開了金口。

少年錯愕了下,微張開嘴,那樣子看起來有點蠢,很顯然,他受到打擊,而且很拚命的在調適中。

“我們見過,在白媽媽家的花園。”他一字一句,很咬牙切齒的說。

白?她想了一下。

看得出來她這一想,少年又要變臉了。

不過,紀已涼總算想起來這個人了。

白,應該是夏頡媽媽的姓氏。

那天她在夏母花園裏摘花的時候,見過他。

也就是因為他亂七八糟的問東問西,害她摘幾朵花卻花了不少時間。

他一副天神降臨的高貴樣子找她講話,她是不知道別人怎麽想的,可是她對那種“我跟你講話是看得起你”、趾高氣揚的人最是反感,更別說留下什麽好印象了。

“我忘了,沒事不要來吵我,謝謝。”

很好,紀已涼一說完,真的聽見了磨牙聲。

“忘了?”天之驕子哪承受得起冷淡和冷眼,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經驗,他的黑洞魅力居然對她起不了作用?這一下他無措了。“你要知道我跟你講話是看得起你,你你你……”幸好年紀小,他不怕有腦中風還是突然爆血管之虞,也算可喜可賀。

兩個看似金童玉女的青春少年男女,一瞬間火花四濺,互比眼大眼小。

沒有人去阻止兩人吵嘴,因為那個畫面在別人看起來就是小倆口吵嘴,畫面看起來太登對,拌嘴也是一種情趣,看得全部的人都走進情境裏,比當事者還要入戲了。

“發生了什麽事?”久候合作廠商不到的夏頡聽見鄭秘書報告,趕緊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呵呵,夏老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徐老板主動打招呼。

“哪裏哪裏。”

“小犬說看見認識的女孩,過去打個招呼,那小子眼睛長在頭頂上,難得對人這麽低聲下氣,我看著看著就看到忘記和你約的時間了,下次到我的招待所來,我請客。”

“客氣了,你怎麽帶了令公子來了?”夏頡自然也看見了正在講話的那兩個人,見那少年想去拉紀已涼的手,卻被她狠狠打了一手背的吃癟表情,心裏倏地冒起了一股無明火。

“孩子大了,讓他來見習他的金庫……他老爸我是怎麽談生意的,以後才不會伸手要錢要得那麽自然。”嘴上謙虛著,其實心裏是大大的滿意,自家出產的優良產品,天生是生意料子,帶著來見見識面,也算是替他鋪路。

“徐老板已經在栽培接班人了。”嘴裏應酬著眼前的合作案主,眼睛卻無法控制的盯著原來繃著臉,不知因那少年說了什麽卻突然笑開的紀已涼。

夏頡的臉整個陰沈了。

“我老了,不像小老弟青年才俊,不趕快培養接班人怎麽可以。”

夏頡充耳不聞。

“小老弟……呃,夏總裁?”徐老板忽地看見他一臉兇惡,矮壯的身軀顫抖了一下,以為自己眼花。

“呃,那到裏面談吧。”夏頡比了個請的手勢。

被自己橫生的醋意淹沒,也被自己強烈的情緒駭到,慌緒起落的轉折著,他必須用盡力氣才能克制著不要沖向前去宣示自己的身份,告訴那個少年她從頭到尾都是他的,誰也別想覬覦——但是一想到這裏,他整顆心從沸騰到冰涼——他對紀已涼的占有欲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了嗎?

不,這不對,這不可以的。

要繼續這麽冰火五重天下去,他真的會瘋掉……

徐老板沒看見夏頡花花綠綠的臉色變換,指指身邊的人。“去把少爺叫過來見人。”

他帶來的秘書趕緊去請人。

夏頡捏著的拳頭已經是青筋盡迸。

看得出來那少年是很不情願的,但最後還是走過來。

夏頡僵硬的領先進了辦公室。

秘書室終於恢覆一貫的寧靜。

總裁辦公室的門一關上,紀已涼馬上收拾她的家當,準備溜之大吉。

她可不想和那種青春過剩、荷爾蒙過多的少年有什麽進一步。

那種完全聽不懂人家所謂的拒絕是什麽,總是自戀的以為女人的拒絕玩的是欲拒還迎,要她說,他根本是腦子破洞了。

女人說不的時候就是不!

“胡大哥,你跟夏頡……不,夏先生說一聲,我有事先走了。”

“欸——小涼,這不是剛來?你要去哪裏?你走了,我沒辦法向總裁交代啊?”小胡哀怨的餘音還回蕩著,人早溜得不見蹤影了。

“當!”地電梯門打開,紀已涼走出凡亞大樓,才堪堪松了一口氣,肩膀忽然被人重拍了一下。

她“嚇”地跳了老遠,全部的神經都拉緊了。

“是我。”

對方說的是流利的英文,低醇好聽的聲音,帶著那麽點玩世不恭。

肩背側背包,棕黃發絲紮成一把小馬尾,雷朋大墨鏡遮去了男人大半的臉,粉色窄版襯衫、淺咖啡色休閑褲、一雙不穿襪子的牛皮厚底休閑鞋,走休閑風的都會雅痞男人。

他把墨鏡往下拉,露出一對一雙一單的眼睛。

“Orino!”紀已涼認出眼前的男人,聲音居然有點顫抖,那是一種看到久違的朋友,甚至更親近一點的人才會洩露的感情。

“看到你這種表情,好像沒有把我忘得太徹底,這讓我的小心肝稍微覺得安慰了一點,不過,我方才差點不敢過來認人,你這樣子也太可愛了。”

他們的交情要追溯的話,可是一本厚厚的帳。

“怎麽聽起來像閨門怨婦?婚姻生活不幸福喔……”她嘖嘖調侃,又忍不住掀了自己的帽子。

“你以為我喜歡喔。”

是老朋友,心情放松了許多,去到哪裏都得裝小,她也很累好不好。

他彈了下她的額頭,這種高度上的差距真是順手。“看起來不像苦中作樂,離開我以後碰見什麽好事了?”

“哪有?餵,這是對姊姊該有的態度嗎?”她捂著額,這人,有時候真的很欠揍。

“已涼妹妹,我的年紀比你大好不好。”

“記性不好、連自己有個情人的事情都忘光光的人,卻把年紀記得那麽清楚,這算什麽?男人的自尊?”

多年前,他曾經為飛魚藥廠為第三國軍方研發的清洗記憶藥物充當人體實驗,後遺癥就是損失了一段人事物的記憶,之後因為藥物作用擁有了讀心術,讓藥廠的研究團隊獲悉,以不法手段把他捉回藥廠,準備針對他繼續更深入的研究。

那種研究極其不人道,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在他計劃逃亡的時候,她幫了一把,這才結下了緣分。

“我可以讓你看我的身份證。”

“呿,你拐人家女兒要上教堂的時候才需要身份證好不好。”

“這個不勞你操心,倒是擔心你頭發就白了很多根。”

“我給你買染發劑。”她嘿嘿笑。

“我手癢,好想打你屁股怎麽辦?”他的表情擔心又溫柔。

紀已涼飛快的捂住自己屁股,以免遭殃。

“也不想想是誰把你快遞到臺北,你揮揮手就給我搞失蹤?我一路飆車,罰款多到手軟,結果咧,連想要討債的對象都沒有,你這個無情的家夥!”她的樣子讓人覺得好氣又好笑,也罵不下去了。

“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不能再拖累你。”

意外發生後,她不敢繼續留在美國,匆匆打包,連夜買了機票回來,她以為藏身在外婆家不會有人知道,誰知道行蹤還是曝露了,走投無路之下,逼得她只能聯絡唯一在臺灣的Orino,逃到臺北來。

“拖累?哼,你拖累我的地方還會少嗎?”

“言璀璨,你生氣起來很可怕你知道嗎?”她改成中文,不想用外語跟他吵架。

忽然被直呼了中文名字,Orino楞了一下。

說的也是,他的確太激動了。冷靜了一下,他口氣緩和了些。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麽不讓我保護你?發生那樣的意外,讓你恢覆成大人那種事情我或許辦不到,可是你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吧?只要你住在我那裏,無論住多久都沒有問題,為什麽不要?自己在外面流浪,擔驚受怕,會比較好嗎?”

這女人,為什麽不會讓自己軟弱一點、讓朋友多幫她一點?他是男人,雖然不是什麽英雄,也只是平凡人,但是天生有負責保護女人的責任。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而且我有地方住,不是無處可去。”她從以前就知道他是一個好男人,只不過,人家早就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情人,現在修成正果,身份已經是已婚男人了。

“有落腳處了?哪裏?給我地址電話。”

“Orino,你和以前不一樣,你有家庭了,你們好不容易重逢,過幾天平凡的好日子吧,我的事很麻煩的。”

“你繼續替我找借口吧。”他完全不領情。“等一下離開之後還要繼續逃?又要讓我找不到?”

“你明明知道我擔心的是什麽,不要再咄咄逼人了。”無論她聯絡了誰,都代表著會給對方帶來麻煩,她不能冒這個險。

Orino簡直無言,兩只鐵一樣的手掌握住她的肩頭,“你這個死腦筋的笨蛋!”這女人,從以前決定要救他就一直貫徹到底,現在她拿這樣的個性對自己,一次勸不動,兩次勸不動……

“我真想把你的腦袋打開來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

“你這是做什麽?把你的手拿開!”驚喝聲驀然響起。

撇下徐東河下樓來追人的夏頡,一出旋轉門就看見陌生的男人對著紀已涼動手動腳,眼中的暴戾幾乎快迸出來。

他要把那個膽敢把手放在她肩上的男人打成熊貓眼!

Orino長手輕輕一拉,把紀已涼拉到自己背後。

看著這充滿占有欲的拉扯,夏頡除了火冒三丈,簡直有殺人的沖動了。

兩個男人互相打量,獅與獅的對峙。

空氣凝結。

紀已涼試著要從Orino的背後出來,卻被一再制止。

她好想嘆氣跳腳。

Orino看過形形色色的人,看人的眼力他向來不差,這個西裝筆挺、不露聲色中藏著富貴的男人他有印象。

“夏頡夏總裁。”

“你知道我?”

“敝姓言,言璀璨。”

“言先生,你對我們家已涼想做什麽呢?”他露出商場上的職業笑容,很假很假,卻很可怕。

我們家啊……很令人玩味的形容詞喔。

言璀璨挑了挑眉毛,出聲了——“紀已涼小姐,你什麽時候被人貼了標簽,有歸屬權了?”言璀璨不再把人掖在身後,讓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的紀已涼走出來。

紀已涼白了他一眼。

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她有點心虛的走到夏頡面前。

“我不是叫你在辦公室待著,為什麽亂跑?”包公開始審烏盆,她就是那個沒辦法喊冤的盆子。

“我出來透透氣也不行喔……”

“你不知道自己是麻煩帶原者嗎?出來透氣?”他陰森森的想,出來透氣,蛤?招惹完一個小只的,現在換一個男人,看起來他真要改行去當清潔隊員了,要不然哪掃得完她身邊的蒼蠅。

雖然只有短短兩句話的互動,卻讓言璀璨看傻了眼。

紀已涼的表情很妙,那位夏總裁的表情也不遑多讓。

根據他這個已婚男人的經驗談……嗯嗯,這一對,大有可為啊……

“言璀璨是我朋友欸,給我留點面子啦……”她去拉他袖子,小小聲的。

夏頡看了她小巧渾圓的小指頭還有小臉上委屈的模樣,氣勢就滅了。

“你那委屈的臉是要給誰看?這麽不聽話,氣死我了!”他氣自己就是沒辦法對她生氣,兵敗如山倒。

這時有個輕軟如棉花的聲音出現了,“言。”一個穿著連身軟裙的女子迎風走了過來。

言璀璨二話不說迎了上去,接過那女子手中的東西,細細說了些話,看得出來兩人感情甚篤。

那女子有張美人胚子的臉,肌膚柔嫩得像牛奶,淺淺的笑容掛在唇邊,像一朵搖曳綻放的花,偎在言璀璨身邊,郎才女貌。

那麽讓人舒服的女人,紀已涼看到嘴巴都忘記要闔起來。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她個性裏比較遲鈍的一面,她很少去嫉妒別人的容貌還是家世背景,漂亮的男人女人看過就是看過了,只覺得基因這東西果然很重要,別人耀武揚威的炫富,她也不太當一回事,她一樣吃得飽、穿得暖。

她其實不知道這是她個性裏非常珍貴的一面,這種優游自在造就了人人都喜歡親近她的氣質,不過,她反正是一無所知就是了。

“把嘴巴閉起來,太難看了。”夏頡以拇指和食指做了個闔攏的姿勢。

“你是不是男人?看到美女不會流口水喔?”

他嚴厲的瞪了這個口無遮攔的小鬼一眼。

紀已涼縮了縮脖子。

“Orino是我的朋友。”

“什麽朋友?”他的聲音很僵硬。

“朋友就朋友,反正一時也說不清……”她和言璀璨的關系,不是三兩句能解釋的,雖然她也很想說,卻不知道要從哪裏說起。

夏頡的眼瞇了起來,神情陰森像大雨前的天氣。

紀已涼沒來得及琢磨他的神情,言璀璨去而覆返。

“小涼,我要走了。”

“這麽快?”

“你可以照顧自己吧?”言璀璨還是不放心。

“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要幸福喔。”她眼彎彎的笑,真心實意的希望。

“這還用得著你說?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要說。”他掏出一支手機,“手機裏我裝了反追蹤器,上次來不及給你,用它來聯絡我,知道嗎?”

“謝了,不過要是鑲鉆的就好了。”她也的確需要這個。

言璀璨很假裝沒聽見紀已涼後面這句子。

“夏總裁,‘我們家’小涼就拜托你了。”這男人對紀已涼的保護欲很明顯,明顯到完全不掩飾的地步,把她交給這人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我的人不用你擔心。”夏頡主動伸出手,展現氣度。

言璀璨也伸出大手。

共識在無形中形成了。

至於兩個女人,遠遠對看著相視一笑,倒也沒有更進一步的交流。

一個不是人來熟的人,一個有苦難言,也只能這樣笑一笑當作打過招呼了。

好一會兒後——“還要看到什麽時候?人都不見了。”夏頡又想翻醋桶了。

“要你管!”

“算了,我送你回去。”沒有親眼見她到家,他不放心。

“我自己會搭公車,而且我還要去別的地方。”

他冷冰冰的瞪了她一眼。

嘿嘿嘿嘿嘿嘿,“你不是還要上班?不用專程送,我不喜歡太麻煩別人。”

她可不可以去報警……這是脅迫?

“不麻煩。”他磨著牙。“真的不麻煩,我答應了那位言先生,我就要做到。”她也不想想這是為了誰,為了她,他眼尾的魚尾紋都跑出來了。

紀已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為什麽會有這種男人?就連瞪人,那雙黑如深潭加上雙眼皮的眼睛也那麽好看……

晚上的氣氛很不好。

應該說,夏頡送紀已涼回家以後,氣氛就一直僵凝到晚上。

他沒有繼續追問她是怎麽認識言璀璨的,只說他還有公事要辦,把自己關進房間,直到晚飯時間才又出來。

接著沒吃幾口飯,洗碗的時候打破了一整套花色裏的一只碗。

今天的夏頡很反常。

看人眼色這點能力,紀已涼是有的,所以她也謹小慎微的盡量不讓自己在他眼前晃蕩。

當夏頡再度把自己關回房間後,她慢慢的走到他那扇白底黑邊的門前,杵在那裏。

她很想問問他為什麽心情不好,但是,她有什麽立場去問他這種事?也許他的心情欠佳有一大半是因為她也說不定……

人與人之間其實是有著鴻溝的,當其中一個人拒絕溝通還是吐露的時候,另外一個只能去猜。

然而,猜心這種事,真的不是那麽容易。

就在她猜破頭準備也回自己的房間時,門開了。

“厚!”她告訴自己千萬、千萬不要臉紅,很丟臉欸。

“這個給你。”看見紀已涼一臉傻傻的站在他房門口,夏頡也有點驚訝,驚訝過後開口了,聲音裏有一種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東西。

就是這種無力的感覺,他越來越不明白自己到底把她當成什麽看待?

見他手裏拎著兩個袋子,她只能乖乖接住,沒問裏面是什麽,因為他又把門關上了。

她慢吞吞的回到自己臥房,坐在床沿上,打開了他給的禮物。

一套阿嘉莎.克莉絲蒂的《克莉絲蒂推理全集》,一雙孔雀藍、鍛面材質的高跟鞋之帝——MANOLOBLAHNIK.

這雙鞋有著超細高跟,漂亮到不行。

《克莉絲蒂推理全集》她可以理解,可是這雙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夢幻逸品,她記得只在凡亞時尚購物中心的女鞋專櫃上看過,價錢高得令人咋舌,而且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

再說了,她現在這種小身板,距離可以穿上高跟鞋去約會的二十九歲足足還要等上十七年,正常的十七年過去,這雙鞋也該腐爛褪色退流行了。

也許在他眼裏,她只是個想長高偷穿媽媽高跟鞋的孩子,買給她,只是想滿足她的虛榮心?

但是他為什麽知道她喜歡這雙鞋?

當紀已涼對著放在床上的高跟鞋發呆的時候,隔著墻的夏頡其實心裏更糾結。

他知道自己寵她,《克莉絲蒂推理全集》也就算了,可那雙鞋子算什麽?

就因為聽到胡恩威提及她去逛樓層的時候對這雙鞋摸了又摸,看了又看,他就親自去把它買了來?

他真的太超過了,這樣的鞋,她起碼還要二十歲才穿得上,他卻一時鬼迷心竅,想著長大時的她穿上這雙鞋子,再配上及膝小洋裝會有多好看……

他站在落地窗內,心神不寧的看著滿家燈火的夜景,神情苦惱。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心情每天往返天堂和地獄之間,只要看見紀已涼和任何一個男人說話,無論年紀長的、年紀小的,他都覺得自己好像吞下了無數的槍炮彈,他沒辦法忍受別的男人把眼光放在她身上,就連一根小指頭被別人碰了,他都想把對方的手拗下來。

他恨不得把她變成自己的一部分。

這樣的他,不是變態是什麽?

他不只有病、扭曲、變態,而且還是一個蘿莉控叔。

對她的感情無法前進,無法後退,他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

他神情晦暗僵在沒有點燈的房間裏,一寸寸被森涼的月色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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