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5章 (6)

關燈
她年齡小就喜歡開玩笑,而且腦子不正常。你別理她。”

“你才不正常。”唐夭夭狠狠地捏了一下周淮安的手心,疼得他直抽氣。

“臭丫頭,你要死啊!”

“誰是你幹妹妹,你才腦子不正常,對,你不是不正常,你是腦殘。”

“呀。”周淮安痛呼一聲,傷口隱隱作痛。唐夭夭立刻松了手,一臉緊張的看著他“是不是傷口覆發了。”

然後轉向趙河“他怎麽了?”

“被你氣得!”

趙河忽然覺得自己在這裏有些尷尬,像是兩個人之間的電燈泡發著屬於自己的第三者之光。

“老趙,你先別走。你說我哥來了,來了之後呢?他走了。”

“嗯,你姐來了之後他就走了。”

“嘿,她神經病你也神經?都說了我不認識她,她精神不太正常。”

“你不認識我,剛才怎麽還說我是你幹妹妹呢?”

“怎麽,你想認我這個哥?”

“滾!”唐夭夭憤然離去,臨走之前還不忘在狠掐周淮安一下。

“老周,你這個幹妹妹還挺有意思的,挺可愛的。”

“怎麽你想追她?”周淮安覺得趙河真是有病怎麽看上她這麽個神經病的老妖婆。

“看你咯。”

“看我幹什麽?想追就追唄,你以後要是被她氣死可不要怪我沒攔著你。”周淮安覺得趙河看自己的眼神暧昧,又解釋道“你可別誤會,我們倆沒有任何關系,他也不是我姐,也不是我幹妹妹,你想追追就是了。”

“那我真追了,我看那小姑娘不錯有個性說話也有意思。”

周淮安正笑趙河說這話也不過腦子,這一笑就扯到了傷口,疼的他臉色煞白,呲牙咧嘴。

“沒事。”

趙河趕緊起身看他的傷怎麽樣了,一看沒大事,就噎了他一句“怎麽剛才和人家吵架的時候,沒這個樣子。”

周淮安疼的厲害也沒剛剛吵架的那股勁了,有氣無力的罵道:“你少瞎猜,我一個軍人不能在一個丫頭面前丟了氣勢。”

“合著你一直忍著疼呢?”

“你剛被子彈打個眼你不疼啊?”周淮安沒好氣的回他一句,奇怪,這小丫頭在這裏的時候自己還真沒想過疼不疼的事。

“對了,老趙。你得給我說說正事。咱們這次的作戰情況怎麽樣?”

“咱們這次一共損失了二十三個人其中七個特種隊員,負傷六十餘人,擊斃敵人七百多,俘虜百餘人。”

“就這麽多?不是說有一個團的兵力嗎?匪首呢?”

“一個被當場擊斃,有兩個被俘虜。”

“唉,又少了一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好好安撫那些烈士的家屬,對這些烈士要舉行一次追悼會,最好請瞿團長來主持。”

“你放心吧,你在這裏塌塌實實的養傷,那裏一切有我。”

“老神經,你哥托我照顧你幾天。趙副營長,你看這裏有什麽住的地方嗎?”

“你叫誰老神經呢?”周淮安覺得自己胸口上添上了一把火,這個女的嘴裏從來沒說過一句對自己的好聽的稱呼。

“我哥是不是瘋了,讓你來看我。”

“你以為我願意,要不是因為安然也跟著勸著我讓我幫忙照顧病人,你覺得我想看見你?”

其實唐夭夭這話也有假,自己上次找的那小打字社自從放了假居然就沒動靜了,後來才知道是倒閉了。程澤恩付給她的護理錢正好先救濟一下她沒找到工作之前的生活來源。

趙河見兩人又吵開了,就拉拉唐夭夭的袖子勸道:“他脾氣不好,你跟他一般見識。我帶你去醫院走走,熟悉熟悉。”

“啊!”周淮安見趙河真的要把唐夭夭帶走了,心裏不知怎麽的上來一股氣。怪叫了一聲示意他很疼。

兩人幾乎同時轉身,頭又碰到了一起。

“怎麽了?”

“傷口疼。”周淮安沒說謊話,這回他的傷口是真的疼了,剛剛叫的聲音太大把傷口震到了。

趙河打心裏覺得周淮安是故意的,早不疼晚不疼,偏偏在自己要帶那個小女孩走的時候他的傷口就扯到了,糊弄三歲小孩還差不多。

盡管趙河不信,但唐夭夭覺得周淮安疼的真實。自己坐在周淮安的床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趙河聊上天了。

“趙河,你去把二連連長給我叫來。”

“二連連長,你現在喘口氣都費勁你找他來幹什麽?要不過兩天,等你好些。”趙河知道周淮安是轟他走,明明是看見自己和人家小姑娘說話心裏不高興,還死不承認。網上有個流行詞怎麽說來的?這種人就是“傲嬌帝”。

“對了,營長我想起來有些事我還沒處理,我先回部隊裏,改天再來看你。二連長,我讓他明天過來,你看怎麽樣?”

周淮安沒有回答,用鼻子冷冷的哼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淮安才是山西人

☆、安然掛帥六班

周淮安盡管傷的重一些,在唐夭夭的照顧下一天天的好轉,一個多月飛快的過去了。他們兩個幾乎是每天在各種各樣的爭吵中度過的,說來也奇怪要是一般人這麽吵,再好的感情也得吵沒了,可這兩個人吵完架之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咧的跟朵荷花似的,又笑成了傻子。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的問“生氣了沒,生氣了沒?誰先生氣誰就烏龜王八蛋”

安然來到醫院看過幾次周淮安,那一次要是周淮安對唐夭夭說話微微客氣了一點,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好像這兩個人上輩子就是冤家,這輩子都是來討債的。

時間已經快到冬天了,安然正坐在辦公室裏喝著茶。忽然看見校長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面。安然嘴裏的熱茶差點沒噴出來,生生的又給咽了回去。

“校長好。”

“你出來一下。”

安然心裏一陣亂跳,自己那裏得罪校長了,他臉色怎麽這麽不好?自己最近好像沒幹什麽傷天害理□□擄掠偷雞摸狗的對不起黨對不起國家對不起社會的事啊。

“你去六班當一個月的班主任。”

“什麽!”安然一下子跳了起來,讓自己去當班主任?還是六班的班主任?誰不知道六班有多亂,黑社會扛把子都在他們那裏聚集著,那裏不是班級,明明是梁山聚義堂。盡管道上有人說:是條龍得盤著,是只虎得臥著。可是這幫一點法律都不懂的偏偏只知道未成年人保護法的小兔崽子們可就不這樣想了。趁著還有兩年才到十八,過完了這兩年再想進少管所都不能進了。自己要活出來年輕人的風采,要活出來未成年人的風采。於是志山高中出現了這麽一個地痞流氓的聚集地...高一六班。

安然倒不怕這些小流氓,自己上學的時候都能把比自己大好幾歲的人按到樹上打斷兩根肋骨,這群小孩子能耐能大到天上去嗎?只不過自己就想老老實實的教書,實在不願意和這幫小兔崽子鬥智鬥勇。

“我考慮過了,其他的老師都是教學任務重一些,要麽是一代兩個班,就你的語文課結束的早,你既然有空天天給學生講故事放歌看電影,自然也有空去那裏兼職個班主任,正好他們班班主任也教語文,六班的老師去做了個手術,估計一個月回來,這一個月你的課夏老師會替你講,你去那裏看著他們,不要搞出來人命就可以。”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安然不答應也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

高一六班的學生聽說自己的班主任去做手術了,高興的跟過節似的,總算沒有人能夠管自己了。還沒等他們樂玩,就聽說學校又把一個女老師配給了他們,讓她暫代自己的班主任外加語文課。嘿,學校真是什麽人都敢往六班放了,一米八的大漢被我們都給氣走了,這個女老師走到這裏不得天天抹眼淚,哭著喊著要上吊啊。

他們心裏除了不屑好像就沒有別的情感了。但當安然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似乎都有那麽一小點點的驚訝和驚艷。

安然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外面罩著一件小洋褂子,牛仔褲配上牛仔帆布鞋,顯得和他們一樣的人年輕。

安然的頭發自然的紮上個馬尾,加上安然的清秀的娃娃臉。讓那個整個班裏的人都不敢相信這就是學校派到班裏的老師。

“嘿,你看著老師長的不錯,脾氣應該也不錯。”

“不好說,萬一人家偏偏脾氣不好呢?”

“挺小清新的,是那種妹子型的吧。”

安然倒不願意理會臺下的議論紛紛,她走到講臺上微微一笑“同學們,你們班主任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我來負責你們這一個月的日常生活,我叫安然。你們的班長在哪裏?”

班裏沒一個人說話,底下的人在悄悄商量著什麽。

“頭兒,叫你呢?”

“哪有人叫?我沒聽見,你就說班長死了,別吵我,我得睡覺。”

“報告安老師,班長說他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講臺下面響起來一陣起哄的聲音,安然知道這一個月的相處全在這節課了,自己絕對不能和其他任課老師一樣把書一扔,就走人了,校長既然把這個班交給我就是信得過她這個老學生,不能讓她的老師以為自己連這幾個毛孩子都管不住。

安然走下講臺,走到打報告的那個人旁邊,看著睡得正香的班長,忽然笑了。

像是睡醒了一般,班長站了起來,還踢了踢剛才那個人。

安然拍拍他的肩膀,手上卻暗暗用勁,班長一下子疼的咬住了牙,這個女的勁真大。

“那條合字上的朋友?,報上個萬兒吧。”

班長聽的都懵了,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合子?什麽叫萬兒?

“頭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石啟生。”石啟生把頭一擰,冰棱似的眼閃著似笑非笑的光。

“石班長?是哪條線上的,說出來讓我長長見識。”

“報告老師,我聽不懂。”

“聽不懂?聽不懂還在這裏睡覺?你很了不起嘛,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聲了,你手下的弟兄們還不少呢。聽說你常幹些個劫富濟貧的俠義之事,我倒是很佩服你。”

石啟生聽著這話句句帶刺,字字嘲諷,每一個語氣就是沖著罵他來的。

“這你們這個組織是不是叫血幫啊?你說說你們,這瑪麗蘇小說看多了就是不好,這老一輩的黑社會分子起名字都是帶著彩頭的,哪像你們血了,刀了的。”安然撇撇嘴角,一臉不可置否的樣子。

“老一輩都怎麽起名字的?”

“老師,你給我們講講咱們國家的黑幫唄?”

“老師,你見過黑幫嗎?”

安然狡黠的一笑,這話語權是讓自己搶過來了。既然他們想聽,給他們講講倒也無妨。多虧自己這些個旁門邪道亂七八糟的事情知道的多點,要不然跟這群人講寫個忠孝節義禮義廉恥,人家不得用唾沫星子噴死你。

“中國十大黑幫是什麽?竹聯幫,福清幫,14k,和合圖,新義安,東星,大圈幫,青幫,袍哥會,洪門。”

“老師這裏面誰最厲害?”

“倒著排的,你自己數吧?”

“那杜月笙在哪個幫裏?”

“現在還有青幫嗎?青幫和洪門誰厲害?”

安然輕輕一笑,到底是小孩子。三倆句話就能把話題給引到自己這邊。

“這杜月笙呢,是青幫裏的悟字輩的大佬,至於剛才有人問青幫和洪門誰更厲害,那就難比了。青幫洪門袍哥會都是晚清民國時期的民間三大幫會組織之一,青幫起於漕運,也就是靠水吃飯,又叫糧船幫,說這個,大家可能不明白青幫在當時是多厲害。這麽說吧,當時的上海,百分之八十的工人都是青幫的成員。青幫和洪門其實差不多,他們倆個幫派淵源很深,多稱“青洪一家” 。這進青幫要拜老爺子,也就是師父,這進洪門呢,要認大哥認兄弟,青幫的規矩比洪門要多點。”

安然頓了一頓還想再說什麽,卻看見教室裏有不少記筆記的聲音,不由得苦笑了幾聲。

“你記什麽呢?你也想進青幫?”安然對一個頭發染的挺艷麗的男生說道。

“正好他們排到流字輩了,你讓咱們同學都想想,給你取個霸氣點的名字。”

“流氓。”

“沒新意,叫流氓兔。”

“行了,行了,一個個的還來勁了,你們是不是以為這青幫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人家是一群活不下去的人湊到一起,混口飯吃。只不過後來這青幫的味道就有些變了。”

“他們不殺人放火,反正不能尊老愛幼吧?”一個女生有些不服氣的說。

“哎,你還真說對了。他們的十要謹遵裏還真有那麽一條,叫和睦鄉裏勝遠親,近郊老幼要隨心,還有一條是濟老憐貧功德重,轉生來世必報補。”

“青幫裏出了杜月笙還有什麽名人嗎?”

“名人?那多了去了。上海三大亨黃金榮,杜月笙,譚嘯林,軍統頭子戴笠當年就和杜月笙不打不相識,說個你們不知道歷史老師非抽你們的人。蔣中正。這個夠有名氣的吧?”

“蔣中正?是誰啊?他和□□有什麽關系嗎?”

“可能,是他親戚。”

“你們都傻啊,蔣中正就是□□。”

安然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蔣中正和□□的關系,勉強克制住了自己為他們歷史老師清理門戶的心。

“這位同學說的不錯,蔣中正字介石。”

“老師,□□不是同盟會的嗎?怎麽還和青幫有聯系?”

安然不由得感嘆一聲,自己這嗶叨半天,終於等來一明白人,老天不負有心人啊。

“這個問題問得好,進了同盟會,難道就不能進青幫了,別說是同盟會的□□,就是□□的汪壽華也是青幫人士。”

“現在的青幫大都跑到臺灣那片了,還有合法社團“中華安親會”有興趣的同學可以考個臺灣方面的大學,到青幫裏轉上一轉,到時候要是遇上老師,可別給我甩大佬的臉子。”

班裏的學生又都笑了,和上次的嘲諷不屑不同,這次的笑多半帶著些善意。

“同學們,你們知道杜月笙是怎麽教育他的子女嗎?你們猜一下他的子女學習怎麽樣?

認為好的舉一下手,認為不好的舉一下手。

看來真理往往站在多數人一邊啊。”

“這杜老爺子的子女大都受過良好的教育,杜月笙嚴禁他們沾染煙賭娼,而且對他們的學業要求嚴格,一次外語考試沒考好,就用鞭子抽了他女兒十下,咱們學校的老師沒用鞭子抽過你們吧。”

“你這些是怎麽知道的?”

“老師,你老師給你們講過這些嗎?”

“我是怎麽知道的?老話說得好,這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想要錢,要美女,就多讀書,腹有詩書氣自華,不過,你們現在還是先找個跳板,跳進那個叫大學的地方再說。至於那位同學問的我老師講沒講過這些,我的回答是: ...你...猜。”

“叮鈴鈴,叮鈴鈴。”

“扯了一節課的閑篇,我也該喝茶去了。同學們,下節課,我希望不要有同學再陣亡了。下課。”

安然走到石啟生的跟前,“石大班長,我講的這青幫跟你這血幫比起來,感覺如何?”

石啟生面色微恙,神態有些尷尬。

安然哈哈一笑,伸出手來“交個朋友,血幫幫主。”

石啟生楞了一下,把手握上“高一六班班長石啟生。”

安然點點頭,大笑著走了。

“想不到,你還挺有些本事,把他們這幫小子給鎮住了。”

“哪裏哪裏?他們都是些孩子,哪能真的鎮他們,也就是插科打諢的講點笑話罷了。”

安然的課進行了三天,就追上別的老師進行的進度,校長也不再厲著一張臉,說話都帶了些和氣。

...

“夭夭,營長。”

趙河見他們兩個終於不吵架了,才把門推開,走了進來。

“有事嗎?”

“我有事和夭夭說。”

“什麽事?當我的面不能說,咋的,你要告白啊?”

唐夭夭瞪他一眼,狠狠地擰了他一下。

“你擰我幹什麽,我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都是你給的。”

“趙河,你有什麽事就說啊,不用理他。”

“夭夭,我可就說了。我覺得你人不錯,希望,希望。”趙河戛然而止,吞吞吐吐的樣子讓人無盡遐想。

周淮安沒想到這小子敢在自己面前給唐夭夭說這個,臉色立馬冷了下來。

“說下去。”唐夭夭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心裏想著不會又是這個周淮安和趙河串通到一起,過一會再取笑她自作多情。

“你自己想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安然知道的東西好亂,不過大家是不是希望有個像安然一樣的老師。

☆、養了一只小炸毛

趙河說完這句話,竟跑了出去,留下一臉懵逼的唐夭夭和周淮安。

趙河剛跑出去沒幾步,就有一只手伸了過來,拍拍趙河的肩膀“不錯。”

趙河低頭一笑:“多謝誇獎。”

“這老趙可真不爺們,告個白說話都不利索,沒點本事。對了,人家讓你想想後半句話,你怎麽不想啊?”

“不想被我掐死,就別說話。”

“哼,仗著有人喜歡你,就覺得能跑到我頭上了,他不過是我的一個副手而已。我早就看出你們倆之間的□□了,還藏著掖著幹什麽呢?”

“你才有□□,你和他有基情。”

“你急什麽?人家趙河條件又不差,配你這個前任村官,婦女主任還是配得上的。人家趙河可是名校大學生,正經的上尉軍銜,盡管不如我吧,但是配你足夠了。”

“你暗戀他嗎?知道的這麽清楚,我有他手機號,要不要電話告白?”

“我沒有嗎?”周淮安瞥她一眼,聲音帶著些酸氣。

“我還跟你說,這個趙河還是...”

“打住,別再讓我聽到這兩個字。”

“那怎麽行?你要是以後跟人家結婚了,那不得天天叫啊 。”

唐夭夭無奈的狠掐了他一下,“你考慮的還真是全面又長遠,連這麽大的事都考慮了。”

周淮安痛的吸氣,咬著牙說“客氣客氣,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唐夭夭忽然想到什麽,對著周淮安笑道:“你是不是嫉妒人家趙河?”

“呦呵,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嫉妒他了?我這是為老戰友的家庭著想,想讓他有個伴。就你的眼睛能看出來嫉

妒。無知的女人。”

“你罵誰呢?行,今天我就了了你的一樁心願。”唐夭夭擡腳剛想走,就被後面一聲厲喝給攔住。

“幹什麽去?”

“了你的心願去。”

“不許去!”

“你管我?你剛才不還勸著我人家條件好呢嗎?現在怎麽了?”

“剛才是剛才,我改主意了,我覺得既然我的身子你都看了一個月了,就應該對我負責。你得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周淮安一本正經的擺出他的神邏輯來。

“照你這麽說,那給你做手術那醫生連你的腸子,都看過是不是得你陪葬啊。”

“小小年紀,歪理不少。你是不是看上人家趙河了?非得跟人家在一起?”

“我就看上了,跟你有什麽?”

“不行。”

周淮安伸出胳膊猛的一拉,唐夭夭就勢倒在了周淮安的床上,唐夭夭瞪著眼睛看著周淮安長長的睫毛,心臟好像漏了一拍。

“趙河是我的副官,你要是去見他,我就...”

“你就怎樣?小人得志,哼。”

唐夭夭掙紮著想起身,卻被周淮安死死的按住。

“你猜啊!”

“你喜歡我啊?”

“不是。”周淮安聲音冷起來,語氣也變得僵硬。

“你是我爹啊?”

“怎麽你想認?”

“那你管這麽多?”

“我最近想養個小禽獸,小貓小狗的都可以。”周淮安把話題轉到一邊,對唐夭夭說道。

“自己就是禽獸,再養一個,臭味相投嗎?”。

“對啊,咱倆不就臭味相投,“湊”到一塊了嗎?”

“誰跟你“湊”到一塊?”唐夭夭覺得周淮安這話不大對味兒,立馬反唇相譏。

“那你願意湊嗎?”

“你這是表白嗎?”唐夭夭覺得這貨的感情表達也太草率了。

“你可以這麽理解。”周淮安眼裏有著出乎平常的平靜和淡然。

“那我就“湊”過來了。”

“行啊,你準備當個什麽禽獸?小貓?小狗?還是什麽玩意?”

“你才是禽獸!不,你簡直就是...”唐夭夭突然覺得我泱泱大國,五千年的中國文化竟然找不出來能夠形容這個人的無恥和可惡。

周淮安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要不叫你炸毛,怎麽樣?”

“不想死吧?”

“不想,還有今天我說的所有話都不是開玩笑。”

“那麽,真巧,我也是。”

“你們這是?”趙河在外面聽著他們倆個的動靜,覺得自己差不多該進來了。

“趙河,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新養的小禽獸:炸毛。”周淮安攬著唐夭夭,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

“滾,你才炸毛?”

“剛才你準備跟著這只炸毛說什麽?也讓我這個領養她的人費費心思。”

“哈哈哈哈哈哈。”趙河突然大笑了起來,兩只手不停的拍在腿上,笑的累了,就彎下了腰,可嘴角還一直咧著,笑個不停。

“營長啊,營長,你也有今天!我頭一次見你吃醋,覺得真好玩稀奇。”

“誰派你這麽幹的?”周淮安終於回過來味了,哪有人自己喜歡的人被搶走了還高興成這樣的。

“是我。”程澤恩走進來,扶起了笑的直不起來腰的趙河。

“老程,我實在演不下去了,再這樣演兩天,他回到部隊能活剝了我。”

“哥,你設計坑我!”

“有嗎?你自己表白的,我又沒拿槍駕到你的脖子上?再說設計,我只是讓趙河像唐姑娘表露一下好感,何來設計之說?”程澤恩笑容陰險,活生生的一只老狐貍。

唐夭夭突然擔心起來安然的生命安全來,跟這種人混到一起能活下來真是個意外。

“既然在一起了,我這個當哥的自然要送禮。趙河。”

趙河走了出去,過了不一會就把程澤恩為他們準備的禮物拿了上來。

這禮物用一個禮盒包著,上面紮著些彩帶。

禮盒慢慢打開,竟是一副廚具。

一個鍋,一把飯鏟子,兩雙筷子。

周淮安楞住了,慢慢的,他的的眼眶紅了,他看向程澤恩,動情的叫了一聲“哥。”

作者有話要說: 程澤恩真不是弟控嗎?連催他弟第表白都能想到

☆、裝逼時間到

“嘿,他倆二貨果真在一起了,我就說嘛。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回來了。對了,這幾天的班主任當的怎麽樣?”

“一幫小毛孩子還能反了天?”安然語氣裏有難掩的驕傲。

“不錯不錯,跟我一起,總是能熏陶出來有點,你這是久居芳蘭之室,不聞其香。”

“跟你一起,鮑魚之肆還差不多?雜志社怎麽樣了,還有惡意破壞沒?”

“這兩日又多了一些,我們雜志社裏的電腦無緣無故的黑屏,大家的辦公辦不下去,我就讓他們這幾日不要來上班了,在家裏處理稿子。”

“你打算就這麽拖著?”

“不,我打算引蛇出洞,然後跟他慢慢計較。”

“所以你這是引而不發?”安然看向那張溫和友善的臉,想象著他發起脾氣來的樣子。

“厲兵秣馬,早已嚴陣以待。”

“行啊,真不知道那個倒黴蛋觸了你的眉頭,聽我一句勸,留人家個全屍,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誰都不容易。”安然忽然為那個破壞分子擔起心來了,像程澤恩這種典型的天蠍座,不得弄死那個人。

程澤恩輕聲一笑,“我會的。”

“看樣子,你是十有八九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可以這麽說吧,淮安的傷快要好了,唐夭夭也不能待在部隊上這段時間萌芽也缺人,要不你跟她說一下讓她到萌芽,先幹一段時間的編輯。怎麽樣?”

程澤恩如清水一般清澈的眼睛含著些讓人難以琢磨的深邃。

“那正好啊,我給老妖說一下。其實要不是她非要去山村裏當什麽村官,憑她當年的文字功底,她去你們那裏都可以當主筆。”

“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當年我剛剛創辦萌芽的時候,我是主編,老張是主筆,雜志社裏好像只有有不到五個人,有的時候一天能睡上幾個小時就是好事,沒想到現在它竟發展的有模有樣,當年篳路藍縷,今日名就功成。”

“你為什麽要辦雜志社,而不是換個地方去做一點別的工作?”安然看著程澤恩的眉目如畫的臉,不解的問。

“大概是骨子裏那股傲氣吧,我和大哥一見如故,就是因為我們很像,大哥要是在大醫院裏說不定能當上個主任醫生,可是他選擇了待在他的醫館裏。我當時有律師證,會計證,還有一些文憑,我要是想出去混碗飯吃當然不難,只是總感覺自己在為別人打工。還有一點,是我想為自己守住一片凈土,這種為了孩子寫的文章,幹凈。”

程澤恩聲音溫潤和緩,即如玉石之聲又似高山流水,帶著些程澤恩特有的魅力。

安然癡癡傻傻的看向程澤恩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感嘆一句:“君子當如此。”

安然忽然發現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特別的睿智,他就像是黑暗中的太陽,荒漠中的綠洲,寒冷中的溫暖。

和這種人在一起,能夠明白生命的希望,能夠感到日子過的真好。

“我不想君子。”程澤恩幽幽的嘆了一句,“安安。”

安然沈浸在自己的思考裏,聽到他叫她猛一晃神:“啊?”

“在你心裏,我是什麽樣子的?”

程澤恩的呼吸似乎都放輕了,他的很好奇他在她心中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你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總覺得你和老妖不同,和老楚不同,你像是獨立於他們的存在,如果說是知音吧,我又覺得有時候看不懂你,但是我總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程澤恩嘴角微揚:“你太笨,看不透我很正常。”

“你再說一遍?”

安然立刻從單純的人物分析轉化為人身攻擊

“哈哈哈,我什麽也沒說。”

程澤恩聽了安然的話,心裏溫暖的一動。

“安安,那你喜歡什麽樣的人呢?”

“不知道。”安然看著程澤恩,臉突然一紅,為什麽想到這個問題她第一個反應就是程澤恩?

“其實這時候的個人意識形態的判斷一點也不頂用,比如夭夭她原來就喜歡你大哥那樣的白襯衫,這不和你弟弟又在一塊了嗎?”

“說的也是。不過可惜了大哥了,他腦子死,一根筋,不大容易想開。”

“其實我當時特別討厭你大哥,發自內心深處的不喜歡這個人,當時我就想老妖做了這麽多他就一點也不感動?後來,老妖和他分手了,在宿舍裏幾天不出去,誰和她說話都不理。後來就慢慢釋懷了,對這個人的厭惡感也淡化了。也能慢慢理解你大哥當時為什麽這麽對老妖了。”

“個人意識形態果然能帶來心理暗示。”

“這也不一定,不過你說的這話我倒同意,一個人心裏有什麽,眼裏就有什麽。不過這種純意識形態的個人認識還是少的,有些東西不能單從這個方面考慮。”

“還可能與所處環境有關。”

“對!”安然語氣洋溢起來,她很讚同程澤恩的觀點。

“譬如你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可能對這個地方的價值觀世界觀完全不能理解,你是厭惡這裏,想逃離這裏。但一旦你在這個地方呆的久了,你原來的個人意識形態就會潛移默化的像這裏靠攏,當你真的離開時,你就會發現你真的離不開了。”

“說的對!記得原來,看過一個電影。當時特別喜歡,一個星期我看了不下於十遍,臺詞都能背出來了。裏面有一個叫老布的人物,在監獄裏呆了幾十年,離開之後就自殺了。這就是人的本性被體制化了,離開監獄就活不下去。”

“這電影是《肖申克的救贖》吧。”

“你也看過?”

“遍數不比你少。不過,對於看電影,我還是更喜歡讀古中國詩詞歌賦。比如蘇子的。”

“蘇東坡?”安然聲音帶著些驚喜,“呀,咱倆果真是上輩子的老朋友,我怎麽早沒遇見你?”

“現在遇見也不晚啊,東坡居士的詞寫的真是漂亮極了,抒幻想而戀人間,傷別離而處達觀。”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這氣勢,非如椽之筆而不能有。”

“除了蘇東坡,對比李白和杜甫你更喜歡誰?”程澤恩斂了斂嘴角的笑意,一邊起身倒茶,一邊問。

“要說更喜歡誰談不上,我更欣賞杜工部憂國憂民的士人情懷,十五六歲的時候喜歡李白,喜歡他的傲氣,他的不羈,現在果然是長大了些!”

程澤恩把安然杯子裏的涼茶續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