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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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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色晦暗不明,有些讓人察不出究竟。

安然也看出來了程澤恩溫和背後的薄霧一般令人揣測的怒意,有些奇怪心裏咕囔著:“一句玩笑話而已啊!”

作者有話要說: 程澤恩生氣的時候眼神很深沈啊

☆、黑化的安然

一大清早,他們三個人就去了車站。

一個穿著青色長衫腳踩一雙黑色老布鞋的老人向他們緩緩走去。

那一刻,安然才明白什麽叫仙風道骨,什麽叫氣質不俗。

大概謫仙也就是這個樣子,老人穿的十分幹凈,長衫沒有一點褶皺。

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睛,眼睛裏帶著一種學者般的儒雅。老人的臉型是那種傳統文人的國字臉,棱角分明,想一想就知道老人年輕時候一定是個風華絕代的帥哥。

“周老師。”程澤恩走上前去,眼裏蓄滿了淚水。

“苗子,咱們可有些日子沒見了。”

“爹。”周淮安不知道是主動出現好,還是被提到再說話好,硬著頭皮吱了一聲。

老人沒看他兒子,而是走到安然身邊感嘆的說:“是這姑娘嗎?真是清秀佳人啊。”然後伸出手“以後叫我周伯伯便好。”

周老師說話時夾雜著一些山東口音,但是不重,他的聲音很有磁性,說起話來穩重有力。

周老師叫周紹愚,這種名字在他們那個動不動就叫二狗子三楞子四傻子的年代,不是一般的家庭起不出來這種名字。可就是因為父母的高知出身,周紹愚的前二十年一直活在“地富反壞右”的陰影中。這些都是前話,在此不再贅訴。

安然先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訥訥的說了句:“我不是。”

“周老師,他是我的房客。她叫安然,不是淮安的女朋友。淮安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周淮安震驚的看著他,自己是被戀愛被分手,哥,你絕。

程澤恩倒沒什麽我害你在老師面前被罵,我好對不起你的感覺。他只是想看熱鬧,誰讓這家夥閑的沒事招惹安然。

“周淮安!”周紹愚震怒了,如果他手裏有跟棍子他一定毫不猶豫的砸向周淮安。

“周老師,你先別急,淮安分手一定有他的原因,我們先回家,秋天的風大,容易著涼。”程澤恩自己覺得對不起的就是周老師,他真沒想到周老師會過來,自己這惡作劇鬧得有些離譜。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過了,他有一萬種方法去治周淮安,去用一位老人的失望買單。程澤恩看向周紹愚那張已經有了不少褶皺的臉,心裏有些後悔。

“哼,這小子。”周紹愚看向安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只覺得越看越喜歡。

她是不是和自己在哪裏見過。

好像是!在哪裏呢?

“想起來了!”

周紹愚一拍大腿,把車裏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安然是吧,還記得我麽?”

安然把腦海裏的信息量都過了一遍,只有一點零零碎碎的印象。她對自己見過幾面的人通常沒多少記憶。

“您是不是...是不是那天和一個年輕人爭執的那個?”安然不敢確定,唐夭夭原來就罵過她臉盲癌晚期。

“對!”周紹愚高興了,他那天見過這個小姑娘之後,就一直想找機會好好謝謝她,沒想到和淮安苗子在一起。

“您見過安然?”程澤恩有些好奇安然是怎麽和周老師遇上的。

“那天我...”

...

唐夭夭從睡夢中睜開眼睛,這一覺睡得真好。

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嘴裏澀的要命,喉嚨又幹的厲害。正想起身倒茶,就被楊巖攔住了。

“你躺下吧,我來。”

唐夭夭也不爭辯,躺在床上問楊巖:“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兩天兩夜!”楊巖差點脫口而出,但還是克制住了“哪裏有多長?一夜而已。”

“真的。”

“我有必要騙你?”楊巖依舊一副冷臉的樣子讓唐夭夭覺得自己剛才看見的溫柔都是假象。

...

“什麽!”

一家咖啡店裏一個妝容精致的如洋娃娃一般的女孩大叫道。

她手機那端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煩,直接把電話掛了。

女人面色難看的嚇人,她握著咖啡的手氣的發抖,手指被自己掐的發白。

“這個叫安然的女人,我一定讓她付出代價。”

說罷,她把手機憤憤的扔進包裏,扭著身子離開了。

...

“當時真覺得這小女孩太了不起了!”周紹愚興致勃勃的跟他們講完安然當時的義正辭嚴,止不住地誇獎。

倒是安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頭垂的很低,臉上有些發紅。

程澤恩覺得她羞澀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像一個美麗純真的小孩子。

誇完了安然,周紹愚話鋒一轉,又開始抨擊周淮安。

“你小子,也跟人家安然學學。你和人家住在一個房子裏,人家就知道用腦子解決問題,不是拳頭!虧你還是一個少校,對了,那邊說什麽時候回去了嗎?”

周淮安頭點的跟上了發條似的,在他爹和他哥的面前,周淮安不僅當兒子而且還要裝孫子。

“有任務會通知我的,上次完成這麽大任務。我們上校說要好好給我們放個假。”周淮安提起上次的任務,口氣裏有些驕傲。

“嗯,趁著這段時間有空,趕緊去找個知心的女孩,你要是進了部隊再想找就難了。上次那個女孩,我還沒見過就分了。”周紹愚提起這件事,還是有些生氣。

周淮安也擺出一副一臉痛惜的樣子,連連稱讚老爺子教訓的是。

佳緣路到了,程澤恩把家裏拾掇的幹凈整潔。

他帶著周紹愚到家裏的各個地方都參觀了一遍。

“那間房子是安然的,我們不要進去了。”

“你小子,可是比淮安狐貍的很。”周紹愚忽然笑了,“淮安一直沒找女朋友吧。”

程澤恩有些驚訝,“您知道?”

“一定是他和安然有什麽接觸,讓你不高興了。你就打電話告訴我,好讓他挨罵,讓他以後不敢在和安然多接觸。是不是?”

程澤恩服了:“周老師,這姜果然還是老的辣。不過,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淮安要是真和女朋友你會告訴我?你得想著法的替他找借口,在來的路上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小子,眼光不錯。安然是個好女孩,人又善良還肯努力,慢慢來,這女孩是個慢熱。我覺得你們倆很配。”

“保證完成任務!”程澤恩敬了個軍禮,一臉自信的說。

“唉,你回去的時候一定帶上安然,讓你爸媽看看。他們盼著你呢,雖說他們和我在一起,不缺吃不缺穿,國家體貼我這個支教線上下來的老頭,多發給我不少退休金,我就拿它來買花,買草,買些書。現在院子裏的菊花估摸著也開完了,秋天的風吹了快一半了,本來是為你開的。心想你會喜歡,沒想到,花都開完了。你還沒時間來。有的時候,我和你爸媽打麻將三缺一,我就聽你媽念叨“淮安和苗子,哪怕在一個也好啊。”苗子,你爸媽心裏記掛著你呢,有事沒事的多往家裏打幾個電話,有空的時候也回家看看。”

程澤恩眼角濕潤了,“老師,家裏您多幫忙照顧著,當年我爸媽因為怕我挨餓,只要了我一個小孩。現在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都說養兒防老,我這個兒子心裏有愧啊。”

周紹愚不再說什麽,走進書房。

“這杯土,你還留著呢。”

“狐死必首丘,家鄉不敢忘記。”

“有空的時候,常回去看看。上次我回山東老家好多村裏的老人都向我念叨你說你給咱們村爭了光,你是咱們村裏的文曲星。他們還說你建的那些圖書館真是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

“當年考上的時候,連路費都是大夥幫我湊的,我自己對家鄉一點貢獻也沒有,建了幾座小小的圖書館,鄉親們卻這樣記著我。”

程澤恩有些愧疚,自己的那點功勞卻被人當寶貝一樣的惦念。

“好了,不要說這些了,趁著大家夥都放假,今天咱們好好聚一聚,吃頓飯。”

“好。今天我親自下廚,給您整兩個家鄉菜。”

酒足飯飽以後,兩人喝的微醉的大男人去了淮安屋裏回憶青春,周紹愚去書房看書,安然正忙著拾掇碗筷。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她擦擦手,以為是唐夭夭,對方卻是個說話尖細的女高音。

“我不認識你啊。”

“去哪見面?”

“好的。”

安然覺得有些奇怪,從電話那頭聽出來那人對自己不是很客氣。怪了,自己一向與人為善好人緣是有口皆碑的,難道哪裏言語不當得罪過這位小姐?

“苗子,我出去一趟。”

程澤恩和周淮安酒致半酣,正在淮安那裏有的沒的說的高興,聽見安然喊他,心裏打個激靈。

“什麽?”

“我出去一趟。”

“好的,你會開車嗎?要不我送你去?”

“你喝成那樣,還是不用了,我自己騎車去。”

“路上小心啊,看著車點,別往人家車上撞。”

安然應著,騎車走了。

程澤恩眼神迷離,說話也說的不太清楚。

他對周淮安呵了一口氣,傻笑著說:“上次,就是因為她撞在我車了,不,沒撞在我車上,是撞我心上了。”

周淮安看著程澤恩笑的如白癡一般的臉,心裏感慨萬千。讓他不由得懷疑這還是自己那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不近女色的澤恩哥嗎?

...

“你來了,坐。”

安然坐下,心裏確定這個女人自己不認得,盡管自己臉盲。但是這個女的自己連見也沒見過,大腦裏連個碎片都撿拾不起來。

“你是安然吧?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楚衍明的青梅,我叫黎檾郁。”

“你好,黎小姐。”安然有些奇怪,怎麽老楚的人找到了自己頭上。

“你知道我把你叫來這家咖啡廳的目的嗎?”

“你是不是聽說老楚喜歡我?”

“和聰明人說話一點也不累。”黎檾郁臉上浮出顯而易見的不屑。

“你開個條件,別在他的身邊。”

“你要我怎麽做呢?我的家在這,工作在這,我不能因為他喜歡我,你喜歡他,我就要離開我的工作,你沒有資格開條件讓我離開。我不喜歡楚衍明,我不管你們倆有什麽青梅竹馬還是兩情相悅的關系,這都和我無關。”

“你要是不主動勾引,衍明怎麽可能喜歡你?”黎檾郁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咖啡廳裏的人都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請你把嘴巴放幹凈。”安然心裏的小火苗開始點起來了,她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是自己平生一來第一個動手的女人。

黎檾郁伸手就是一巴掌,速度快的讓安然幾乎沒有任何防備。

“我不管你喜不喜歡他,只要他喜歡你,就是你的錯。你要是說你沒勾引他,隨你這麽說。要是沒有你,衍明一定不會這麽對我。打你一巴掌,算是好的。”

安然被打的有些懵,看到黎檾郁又要揚起的手掌,安然心裏發了狠,計上心來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斬草除根的原則安然覺得自己一定要出手。

黎檾郁以為她好欺負,就把她拉到了咖啡廳外的一條小胡同。

在黎檾郁伸出一只手要再給她一巴掌的時候,安然一把攥過她的手來個一個360°的大旋轉,活生生的把她的手擰的脫臼。

黎檾郁疼的表情都變了,想擡起另一只手。又被安然給擰的說不出來話。

安然笑著問:“你知道打我的人是什麽下場嗎?”

黎檾郁嚇呆了,搖搖頭。

“說來,你是第一個敢甩我耳光的人,力道不錯,手勁挺大的,咱們玩玩,試試你還能不能再甩一次。”

“我讓你把嘴巴放幹凈你怎麽不聽呢?當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不過我從上高中一來,就沒打過人。你讓我破了戒。”

安然把她的胳膊狠狠一轉,黎檾郁似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你在幹什麽?你這是犯法。”

“這裏連個攝像頭也沒有,我就是打死你,誰知道?況且,咖啡店裏的監控錄像可是記著你那一巴掌呢。”

安然把她剛剛轉骨折的胳膊又掰了回來。

在黎檾郁兩只胳膊的麻骨上狠狠一撞,又把她那兩個被自己玩脫臼的手腕接過來。

“這樣,就一點證據都沒有了。我不管你和楚衍明是什麽關系,總之不要牽連到我頭上。我沒有興趣為你的情緒買單。黎小姐,你我都是成年人,何必效仿那些未成年人的幼稚舉動,你今天這樣對我,他就能對你好?”

“啪。”

黎檾郁臉上被甩了一巴掌,疼的鉆心刺骨。

“黎小姐,這一巴掌,是我還你的,如果我發現你找我的麻煩,你的下場會是今天的十倍。”

安然笑著從小胡同裏走了出去,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一分,我還人十倍。

“你回來了?去哪了?”

“名古咖啡屋。你酒醒了?淮安和周老師呢?”

“周老師在這呆不住,淮安送他去了。你臉上怎麽回事?誰打的?”

安然心裏暗自發慌,想著不能讓他知道,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約你去名古咖啡屋那人,是嗎?”

程澤恩臉上有平時看不到的戾氣。

“苗子,我已經打回來了。比她打的狠多了,我都不放到心上了。你就不要管了。”安然知道他是為自己打抱不平,正因為這樣,她才不願意讓他攤上什麽事。

“那人叫什麽?”

“我也不知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真的教訓完她了,我真不是個吃虧不說話的人,聽我的,不要管這事。”

程澤恩眼裏的戾氣慢慢淡去,溫柔的問:“還疼嗎?為什麽打你?你是遇上什麽了嗎?”

“其實也沒啥。算了,打都打了。反正我也打回去了,也沒吃虧。”

程澤恩薄唇微抿,眼睛裏有一點淡淡的狠意。

程澤恩起身從冰箱裏拿出來一些冰塊,輕輕的敷在安然的臉上。

“涼嗎?”

“還行。”安然有些尷尬他們現在的距離,這不應該這麽近啊。這不是兩個普通男女朋友該有的距離啊。

“舒服多了吧,還疼不疼?”

“早不疼了,我哪這麽嬌氣?要是被人甩一巴掌就疼的要死要活的,當年散打我是怎麽過來的?我可是練過散打的人,所以我和她打架一定是我厲害嘍。”

“那怎麽還被人打了一巴掌。”程澤恩嘴上揶揄她,手裏卻拿著冰塊輕輕的摩挲她的臉。

“不要凈說實話。”安然白他一眼,“這小姑娘不按套路出牌,一言不合就打臉。我沒反應過來。”

程澤恩臉又沈了幾分,聲音依舊柔和:“那反應過來了呢?”

“我多聰明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小女孩把我拉出去了,我心裏想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那個女的真可憐,把我拉到一個小胡同裏想繼續打我,我就把她的兩只胳膊兩只手都卸了一遍,這在我們當時練散打的時候都不算事。最後,我還送了她一巴掌。不過,卸完我又給安好了,只是想讓她長點記性。你看,人家被我折磨這麽慘也不容易,你說是不是?”

“放心,我不碰她。不過,我很驚訝你竟然會打女人?”

“其實,我也有點覺得我今天做的過了,不過人家既然打到臉上了,不還過去人家還以為你是泥捏的,紙糊的,不得可著勁的欺負你。不為什麽,就因為打你沒有相互作用力,因為打你你不還手,她覺不著疼。說來,她是我第一個真打的女生。原來在武館裏也有女對手,不過那是大家訓練,這次算是破了戒了。”

“算了,你能打回去那我就不管了。以後遇到什麽事,都要告訴我。如果我沒看見你臉上的傷,你是不是打算不讓我知道這回事。安安,我們既然是朋友,就應該共同面對生活。”

安然有些慚愧,自己在想些什麽。人家是萌芽主編哪來這麽多的齷蹉念頭?

“嗯,我答應你,下次發生什麽事我都告訴你。”

“好,我出去一趟,萌芽來電話說有事,今天晚上你先吃飯,我可能來的很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安然黑化起來整個人都開掛了

☆、腹黑程澤恩

“好,好。”安然滿口答應,臉上做出來一個奇怪的笑容。

程澤恩忍住沒有去用手捏她嘟起的臉頰,他相信忍得住的欲望都能變成回報。

車子在路上飛馳,程澤恩騙了安然。萌芽根本沒有什麽事,他要去的地方是這裏。

名古咖啡屋

“你好,先生。請問您要點什麽?”

程澤恩沒空欣賞訓練有素長相甜美的服務員的微笑。

劈頭就是一句“今天,你有沒有看見打架的場面。”

女服務員想了一會:“好像有,是兩個女的,一個扇了另一個女的一巴掌,讓她不要跟她搶人。”

“果然如此。”

程澤恩攥緊了拳頭,“你們經理在哪裏?”

“喏。那個就是我們的郝經理。”

女服務員隨手指了一下坐在那裏填寫賬目的男人。

“謝謝你。”

“你好,請問一下,你是這裏的郝經理對嗎?”

“是的,請問有什麽能為您服務的嗎?”

“今天我妻子疑是在你們的咖啡廳遭到一個不知名女性的毆打,我想調一下監控,不知道可不可以?”

“您的妻子?今天我到見一個女的扇另一女的,但是被扇的那人似乎年齡挺小。”

“能看一下監控嗎?”

“當然。這邊請。”

咖啡屋裏的監控質量很好,可惜音質有些差。程澤恩雖然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然能聽見那個女人的名字

“黎檾郁?呵呵。”

程澤恩冷笑一聲,眼裏是殺意與冷絕。

他趁他們不註意拍了幾張女人的照片,其中有一張就是她毆打安然的那一張。

“因為楚衍明嗎?那好,你將永遠失去他了。”

出來咖啡館,程澤恩便去了志山高中,從門衛那裏要來了楚衍明的手機號。

名古咖啡屋

“你是說小檾打了小然?怎麽可能呢?他們倆連面也沒見過。”

“走,我帶你去看監控。”程澤恩也不廢話,直接把他帶到監控面前。

楚衍明有些呆了,怎麽可能?這還是他認識的小檾嗎?她一直都是那麽懂事的女孩啊?她怎麽會說話如此刻薄?她怎麽可能出手打人呢?

“我不管她和你有什麽關系,別動安安。”

程澤恩目光狠絕,眼神裏的火焰在那裏燃燒。

楚衍明沒有說話,他覺得是不是真是自己識人有誤,還是黎檾郁真的變了?或許,是她一直這樣,只是他沒看出來。

懂事的外表果然能包藏很多東西,比如醜惡的靈魂。

程澤恩開車去了萌芽,把一張黎檾郁的正臉照甩給他,只對值班的老張就說了一句話

“把照片上的女的人肉出來,家庭住址,工作單位,以及各種聯系。”

老張頭一次見到程澤恩眼裏殺人般的冷酷,是可以將人凍僵的那種冷酷,哪裏還敢怠慢。

不一會,天涯論壇,各種貼吧都有了答案。

“主編,查出來了,是叫黎檾郁嗎?”

“嗯,晚上把她的各種資料發給我,只要能查到的都發給我,一定要查一下她的手機號。”

“人家到底是得罪你了,還是您看上人家了,不對啊,你不是前幾天還對那個女老師感興趣嗎?”

“做你的事。”

老張被他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凍住了,不敢多言。

程澤恩回到家裏,眼裏又恢覆了久違的柔和。

“社裏的事情有點多,回來的晚了些,你吃飯了嗎?”

“我熬了紅豆粥等著你呢,一塊吃吧。對了,淮安說他今天晚上不回來了,他想陪周老師回家轉轉。”

程澤恩幫忙把飯菜擺好,心裏湧上一陣溫暖,多好,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吃飯。

“對了,安安,我用一下你的手機打個電話,我的手機好像欠費了。”

“在沙發上。”

程澤恩打開通話記錄,一眼就看見那個下午的時候打過來的電話,安然有給聯系人添備註的習慣,這個人是沒有備註的。

程澤恩記憶力極好,幾乎過目不忘。

他象征式的打了個電話,就把手機還給了安然。

回到書房裏,老張把黎檾郁的祖宗十八代都快刨出來了,整理了好幾張a4紙給程澤恩發過來了。

程澤恩把安然的臉打上了濃濃的馬賽克。分別給黎檾郁的雙親和工作單位發過去幾張照片。

“她的上司是嗎?該發。”

“她原來的老師,嗯應該讓他看看他教出來的學生。”

僅僅五分鐘,程澤恩就把黎檾郁的朋友圈破壞的一幹二凈,甚至她的工作前途他都沒有放過。看到黎檾郁還寫過一些網絡小說,程澤恩給老張打電話把她寫的每一篇小說只要有違禁內容的不管是哪個方面,一概向公安部門舉報,一個字也不要放過。

程澤恩沒有把這件事擴大到網上,如果讓安然看見十有八九會懷疑是自己幹的,說不定她會生自己的氣。

程澤恩從書房裏出來,依舊臉上帶著暖陽般的淺笑,聲音依舊溫和如最澄清的溪水。

他面前的女孩可能永遠不知道他為了她做了什麽。程澤恩不管這些,他想一門心思善待的人任何人碰了,都要付出代價。

...

“小檾,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枉我把你當做親妹妹一樣看待。”

“衍明,不是這樣的。”

黎檾郁茫然的搖頭,她想辯解,卻說不出來為自己辯解的話。

“衍明,是不是安然告訴你的?呵呵,那個賤人,賤人!”

“啪。”

楚衍明氣不過,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黎檾郁的臉上立刻出現了鮮紅的手掌印。

“你為什麽打我?就因為我打了她,我喜歡你啊,她跟我搶,她就是賤人。她憑什麽,明明是你我先認識。她就是賤,一定是她勾引的你。一定是!”黎檾郁有些歇斯底裏了,妝容精致的娃娃臉因為嫉妒而扭曲。

“長久以來,我在你面前是那麽聽話,你的話我從不反駁,你憑什麽不喜歡我?”

“胡鬧!”

黎檾郁的父親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想不到我的女兒能做出來這種事。”

“爸,你也知道了。”

“不要叫我爸,我不認識你。你滾,給我滾。當眾打人,你可真有本事。”

“算了,別怪孩子了,她也是無意的。”

“都是你慣的!”

黎父的火又發在了趕來的黎母的身上,楚衍明冷眼看著黎檾郁,把他送給她的手機奪過來,狠狠往地下一砸,摔門離去。

黎檾郁腦子嗡嗡的,她不服,那個女的,都怪那個女的。如果不是她,家裏的人怎麽會這麽對她,衍明怎麽會打她,她該死,她該死!

黎檾郁沒有想到自己第二天進公司的時候,自己的東西被全部拿掉了,他去問她的上司,只換了一句:我們公司不需要素質如此低的職員,你被解雇了。

黎檾郁眼裏帶恨,她把她遭到的一切都算在了安然頭上,她看見這個世界在嘲笑她,她恨這個世界,更恨安然。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一定會的。”

...

“楊巖,你別碰我。”看著楊巖越來越放大的臉,唐夭夭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不受控制了。

楊巖停住了,他從他的眼裏看到了驚訝,遺憾甚至恐懼。

“對不起,是我沖動了。”

楊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離開了。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我?楊巖,你不喜歡我就不要招惹我,我很自作多情,我會當真。”

唐夭夭哭了,眼淚一顆一顆的落在她的身上,砸的楊巖的心生疼。

楊巖覺得自己可能要永遠失去她了,那個眼神有茫然和恐劇,卻沒有一點楊巖渴望著的的期盼,而唐夭夭所以為的喜歡早就變成了一個固執的以為,失去了愛的源頭。她不喜歡自己了,真的不喜歡了。

唐夭夭不敢在這裏再待下去,她連給楊巖打招呼都沒有,就直接走了。

楊巖醒過神來,看到空蕩蕩的房子,心裏難受的緊,像是一把鈍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剜著他的心。

原來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明白痛是什麽樣的。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周淮安送完了父親,部隊裏就來任務了要他馬上去隊裏報告。

他給程澤恩發了一條自己接受任務的信息,忽然想起來唐夭夭。

為什麽會想起來她?

周淮安正想不明白自己的荒唐的時候,一個未知電話打過來了。

“你好!哪位?”

“周淮安,謝謝你。上次受傷如果不是你應急措施好,恐怕我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老妖婆啊,沒事,小事一樁,你可別放到心上,更不要想著以身相許啊。”

“滾!”

唐夭夭覺得周淮安簡直就是沒事找抽型的典型代表,跟這個人客氣指不定客氣出什麽來呢。

周淮安一旦跟一個人熟了,就開始油嘴滑舌,有時候還講點各種限制級少兒不宜的葷段子。可是唐夭夭不吃他這一套,一個“滾”就形象生動活靈活現的表現出了女主人公內心深處的千萬個草泥馬奔騰的畫面。

“這個周淮安,嘴上說話沒個把門的。”

唐夭夭掛了電話對在一邊看笑話的安然講道。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那是一般人,人家可是救過你的命。”

“我用他救?要不是當時大姨媽來了,我自己就把那毒蛇剁吧剁吧吃了。”

安然不說話,撇著嘴看她。

“幹什麽?”

“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裝逼,怎麽也不會打斷你。”

“慢走啊,不送。”唐夭夭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安然從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怎麽,我這板凳還沒坐熱,就趕我走,沒錢管飯啊。”

“嘿,你不說飯我還想不起來你染,你可還欠我一個星期的麻辣燙呢。”

“不是你這什麽腦子?該記住的記不住,不該記的比誰記得都牢實。”

“讓你主動請客容易嗎?不得當成個歷史性紀念日的記下來。”

“走吧,我請。”

...

“報告,A軍少校周淮安奉命報道請指示。”

“回來得好,淮安,你來看這張圖。”

說話的這個中年男人叫瞿剛,是A軍上校,解放軍裏的上校差不多就是個團長,可是這瞿剛這個團長不一樣,他脾氣火爆,尤其見不得別人動他的兵,看見一眼火氣說上來就上來,後槽牙都能叫他咬碎。

不管是哪個方面的人只要是對他的人不客氣的他上去就是一大耳刮子。因為這他被降職了好多次,如果不是這憑他的資歷混個少將師長都綽綽有餘。

這人也是周淮安在軍隊裏的千裏伯樂,破格提升了周淮安兩次,周淮安考的是不錯的軍校,她沒有選擇碩博連讀,碩博出來以後,到了部隊上直接是少校,他從軍校一畢業分了個中尉,一次戰鬥讓瞿剛認識了他連拔兩級讓他當了少校。

二十多歲的少校就是年輕有為,這二十露頭的少校更是不多見,周淮安當時的心裏只有四個字“過蒙拔擢”,感動於知遇之恩,周淮安一直跟著瞿剛幹,而且就快要升為中校了。

瞿剛是個地道的東北漢子,說話粗門大嗓,聲音豪邁硬氣帶著一股軍人的範。他的臉型是中國人中常見的國字臉,眉毛很濃重的抹開,鼻梁高挺,目光深邃。眼神裏有股子久經戰場的軍人的勁頭,若是他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硬,立刻就能在任何地方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這張圖,各種力量犬牙交錯,而且我軍團的這個地方的兵力位於這兩種力量之間,兩者成夾攻之勢,對我們恐怕不好。”

“說對了,今天叫你回來就是讓你收拾收拾這幫不知死活的王八蛋。敢動我的兵!”瞿剛一拳擂在桌子上,把桌子拍的晃了幾晃。

“難道黑三角這裏交上火了?”

“昨天早晨,他們那裏販毒的被我們的一個班的戰士扣住,他們先開了槍,犧牲了幾個小戰士,剩下的人從這個夾谷裏撤出來了。

這幫王八蛋,不知死活,平日裏早想收拾他們了,□□□□販大煙,打家劫舍?真當自己是土霸王了?要不是有些慫包軟蛋不讓打,老子早就突突了這幫龜兒子,當兵的人不能眼看著黑三角這一塊的百姓受欺負,我的兵不能就這樣白白死了。

周淮安少校,我命你全殲黑三角一帶的黑社會分子,我不管他是那個國家什麽身份,就算他是天皇老子也得把他們的骨頭嚼碎了!明白了嗎?”

“保證完成任務!團長,您放心打不下來,我把腦袋擰下來給您當球踢。”周淮安立正,“啪”的一聲敬了個軍禮。

“我不稀罕你這顆球,記住盡最大可能縮小傷亡,我的特種部隊的隊員個個都是寶貝疙瘩,不能因為這幫王八羔子就丟掉自己的性命。”瞿剛看著周淮安,傳達這一個軍人最熱切的期盼。

“還有,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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