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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番外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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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初亮,本該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但是床上的兩人氛圍卻不是那麽的友好。

向晚意推了推面前的胸腔,還有那只橫在自己腰間一整晚的腳,臉上的神色有點嫌棄:“紀鏡吟,你該起床了。”

某人輕輕“嗯”了一聲,閉著的眼睛卻沒有半點張開的打算,懶洋洋地在她的發頂上面蹭了蹭,“不起,人家還想睡。”

語音剛落,某人還裝無意識地吻了吻她的額頭,默了默,嘴角頓時多了一抹偷腥成功的微笑。

察覺到額上的觸感,向晚意皺著眉頭,帶著銳利的目光擡起頭來,看著一臉酣笑的某人,忍不住伸出手來,輕輕掐了掐他的鼻尖。

把他呼吸的兩孔都堵上,臉上多了抹得意的笑:“你裝什麽裝,快給我起床。”

等了一會兒,某人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一副“我已睡死,有事勿擾”的模樣。

“紀鏡吟!”聲音大了幾分,還帶著一絲怒氣。

某人悄悄地睜開了一只眼睛,眼角餘光小心翼翼地瞟她,半晌,他把她作亂的手拿了下來,睫毛微顫,慢慢睜開了眼睛。

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早安。”

向晚意瞪了他一眼,鼓著腮勢子,嘟著嘴道:“早你個頭,快點起床。”

頓了頓,她手腳並用,強行往紀鏡吟的身上蹬去,好不容易掙出一道縫,翻身下了床,氣喘籲籲地看著床上某個還躺得舒舒服服的大爺,“你要睡的話,你自己睡,我昨天答應給小狐貍做幾個小木樁玩的。”

紀鏡吟半撐起身來,順滑的衣服隨著他的肩頭滑下,露出了精致的鎖,還有白晳的胸腔,向晚意瞥了一眼後飛快地收回目光,手忙腳亂地扯過一旁的被子,一把甩到他的頭上,連帶著把那些誘人的風景都蓋得嚴嚴實實。

背影有點慌亂,她哼著小曲,邁著歡快的腳步,自個兒離開了小屋洗漱去。

屋內的某人從被子裏冒出頭來,看了看自己胸前裸I露的皮膚,無奈地嘆了口氣。

引誘失敗。

小白狐最近在叛逆期,不知道從哪裏看到了舞獅,於是幻想著自己就是那頭舞獅,吵著讓她也給牠弄一堆木樁,讓牠也舞上幾個回合。

於是今天她早早起床,就是為了圓了牠的心願,早點做出來,讓牠早點靜下心來,別再纏她。

一邊晃著手裏的柴刀,一邊挑著哪棵倒楣的樹,準備一刀下去,了斷了它。

一刻鐘後,向晚意拖著那棵倒楣的樹回了來,紀鏡吟已經起來,站在門邊滿臉憂怨的眼神,緊緊鎖在她的身上。

見她回來,不重不輕地掃了她一眼:“去哪了?”

她晃了晃手裏的柴刀,漫不經心地說:“砍樹去了。”

“怎麽去這麽久?”

瞥了他一眼,向晚意嘀咕道:“啰嗦。”

語音剛落,自個兒拖著那棵樹,尋了個比較空曠的地方把它放下,拿著柴刀在它的身上比劃著。

紀鏡吟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到她的身後,“你要幹嘛?”

把小白狐的願望跟他說了之後,他臉上的臉色難看了一分,“你別搞這個。”

向晚意舞著那個刀,用手肘把他頂得遠遠的,“我答應牠的,你別在這兒搗亂,種你的花去。”

“我來吧。”

眼帶兇意,重重地瞪了他一眼,“別煩我,不然晚上你睡地板去。”

聞言,某人眨了眨眼睛,眼裏閃過不敢置信的眼神,抿了抿唇,嘴角朝下聳拉著,一臉憋屈的模樣,偷偷瞥了女子一眼,發現她根本沒有搭理自己的打算,裝出來的委屈又收了回去。

搏同情失敗。

腳邊被什麽毛茸茸的東西蹭了蹭,很是嫌棄地低頭,發現那只小白狐又給他叼了個東西回來。

很是勉強地撫了撫牠的頭,小家夥發現向晚意在給自己做玩具後,便一臉興高采烈地跑去觀摩了。

今天讓牠拿的是一只精致的玉鐲,白玉的質感泛著涼意,沒有半點的瑕疵,晶瑩剔透,他覺得和她很搭。

紀鏡吟立馬走到她的身邊,距離她還有半丈距離時,又壓抑著自己屁顛屁顛的沖動,故作沈穩,瞥了一眼在砍樹的女子,他用手背拍了拍她的手。

扭頭看他,向晚意停下手上動作,“幹嘛?”

“送你。”語音剛落,他便小心翼翼地把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一臉等待著誇獎的模樣。

女子匆匆掃了一眼,臉上多了一抹“你客氣了”的笑意,她又把頭轉了回去,說道:“謝了,你放在櫃子第三排中間那裏吧,我沒有手了,謝謝。”

紀鏡吟眉頭一抽,拿著玉鐲的手頓在原地,這和想像中的怎麽不太一樣?

不是說女孩子都喜歡手鐲的嗎?

在心裏默默給自己打氣,他又試著問道:“你要不要試戴一下?”

女子朝他擺擺手,一臉拒絕的模樣,話不知道是說給他聽的還是給自己聽的:“不要不要,別妨礙我幹活,這玩意兒是戴的,不實用,一會兒給碎了,唉呀,這刀怎麽這麽鈍啊,砍半天才這樣......”

紀鏡吟一邊往屋內走去,不時又似是想到什麽,依依不舍地回頭,看著女子沒有絲毫往自己看來的打算,專心致志地看著手裏的刀和樹,他的心裏突然有點吃味。

腳步一頓,腦海裏突然閃過一絲靈光,瞳仁驀地一亮,反應過來後,紀鏡吟嗖地一下溜走了。

半個時辰後,向晚意蹲在地上,和小白狐一塊對著這根被自己砍得亂七八糟的樹,陷入了沈默。

成功砍出來能用的,估計也能只有兩三根木樁,看著還有一段完好的,但是她的手卻遲遲下不去手,她怕一下手,連那最後的凈土都會被她給破壞。

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誰,但是她現在卻沒有多大的心情搭理他。

等了等,見她沒有回頭的打算,紀鏡吟只好吭吭聲,給自己刷刷存在感,“誒。”

向晚意只好站起身來,轉過身去看他,微微側了側頭,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的神情,“幹嘛?”

某人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嘴角含春的神情,桃花眼上揚勾人得很,抿著唇朝她笑著:“我有東西送你,你把手伸出來。”

向晚意狐疑地掃了他一眼,“幹嘛?”

“你先伸出來。”他很是堅定地說。

糾結了一會兒,諒他也不敢有什麽小動作,向晚意乖乖攤著手心,朝他伸出,“快點兒。”

說實話,向晚意心裏還是有幾分小期待的,畢竟紀鏡吟很少像如今這般看她,滿眼包今著璀燦的星光,一臉溫柔如春風般的笑意,又隱含一分小嬌羞,像個少年一般。

她的心不由得怦怦直跳。

是花?是項鏈?還是小貓咪?她記得前幾天她說過想要只小老虎當寵物的。

啊,她是不是要造個小窩給小老虎躺躺呢?

越想越遠......

下一瞬,紀鏡吟淺淺地笑了一聲,蕩人心弦,向晚意也不由得跟著笑了笑,眼裏揉滿了細碎的光芒,心裏更加期待了。

手心成碗狀一般,等著接過那“小貓咪”。

半晌,他慢慢把手從身後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東西,穩穩地放在她的手心上面,片刻,桃花眼裏盡是希冀的眼神,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喜歡嗎?”

手心上傳來淡淡的涼意,和她此刻的心一模一樣,拔涼拔涼的。

嘴角的笑意生生僵住,向晚意閉上眼睛,重新睜開,頓了頓,變現它還在,她又再來了幾個回合——

面前這玩意兒還在,確確切切提醒著它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她的目光在它身上看了一圈又一圈,眉頭跳了一下又一下,面前這玩意兒柄身以白玉所制,握在手裏手感定是極佳,身上泛著寒光,一看就能看出它能削鐵如泥的威力,但,是,這也都改變不到它就是個柴、刀的事實!

眼裏的柔光瞬間打碎,皺著眉頭,聲音不由得大了幾分:“紀鏡吟,你給我送個柴刀是什麽意思?”

他“啊?”了一聲,眼裏閃過幾分疑惑,“你不喜歡嗎?”

這可是他特意打制的,想著她剛嫌手鐲不夠實用,聽著她正好缺了個柴刀,他就造了這送她。

怎麽好像不太喜歡似的?

不是說要實用嗎?他還特意加上了美觀呢!

向晚意瞥了他一眼,氣鼓鼓把這刀塞回他的手裏,“你自己用著吧,我不用。”

剛走了幾步,她又停了下來,回頭對上紀鏡吟一臉期待的神情,她語氣淡淡:“你,給牠做玩具去,不做完不許回屋。”

留下這句話,女子邁著大步瞬間身影沒入屋裏,“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屋子仿佛都抖了幾抖。

紀鏡吟也跟著抖了幾抖,他站在原地,心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怎麽,跳個不停,訝異的目光看著手裏的柴刀。

嘴裏嘀咕道:“這麽美的柴刀,我還刻上一個‘意’字,怎麽就不喜歡呢?還翻臉了?”

默默嘆了口氣,看著一旁的小白狐,狠狠地瞪了牠一眼,小家夥立馬跑得遠遠,生怕被他波及了。

一邊砍著柴給牠做著玩具,他一邊無奈地嘆著氣,成了個嘆氣老人似的。

本來以為向晚意收到後,心情一好,就會自然而然答應和他雙修的,如今看來,好像適得其反了。

一刀下去,切面平整,紀鏡吟邊感嘆自己的刀不錯,十分好使,邊又不自覺地嘆息道:“小姑娘的心思也太難懂了吧?”

這禮物到底哪裏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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