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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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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遠滿臉的笑容僵住,看著南汐,挑了挑眉,用眼神與她交流: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我就這麽討人厭嗎?

南汐搖了搖頭,示意路在遠不要再說話了。然後她也進了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塊三明治火腿,切了兩片,鋪在煮面鍋裏,對南河笑道:“加一片火腿好吃。”

南河抿了抿嘴唇,哼了一聲:“不是有人給你做了晚餐?你去吃飯吧,煮面我會,你不用管我。”

“我陪你吃泡面。”南汐拿出兩只面碗來,擺在櫥臺上。

南河這才露出笑臉來,將煮好的面分別盛進兩只碗裏,還特意挑了一片厚一點兒火腿,用筷子夾進了南汐的那只碗裏。

一張餐桌上對面坐著三個人,兩個女人各自抱著一碗泡面,吹著熱氣,聊著天,吃得很香甜的樣子。

路在遠一個人面對四菜一湯,十分郁悶。南河不給他面子也就罷了,南汐在這個時候也不理他。他以為搞一頓豐盛的晚餐,熱熱鬧鬧地湊在一處吃頓飯,也許他和南河就相熟起來了呢。

沒想到熱臉貼上了冷屁股,不但南河不買他的帳,南汐也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就坐在對面,卻對他視而不見。

那姐妹二人吃過泡面,洗了碗,一起回了房間。

南河準備洗澡,南汐抓住她問:“小河,學校沒有課了嗎?還沒到放假呢,你怎麽回來了呢?”

南河立即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來:“怎麽?這裏不是我家嗎?我還不能回來呀?你不想要我這個妹妹了嗎?還是說我礙著你什麽好事了?”

這話已經很嚴重了,再說下去,又要弄得南河難過不安了。

於是南汐沒再追問,只想著明天往學校打個電話。

南河進衛生間洗澡,她便回了自己的臥室。

一進門,她就看到路在遠半臥在床上,開著電腦,正在看什麽文件。她急忙沖到床邊拽他:“你怎麽到我房裏來了?趕緊回二樓去!”

路在遠被拖了起來,委屈地抱怨道:“這算什麽事啊?我是她的正牌姐夫!怎麽弄得跟偷情似的?你要跟她解釋清楚啊……”

“我會解釋的,但是小河和別的孩子不一樣,我們之間的事要讓她接受,還需要時間和機會……她在家期間,你不許進我的房間,被她看到了可不得了。”

南汐將路在遠推到門口,她自己先拉開門,探出去瞅了瞅,沒見南河出來,她便放心地把路在遠推出了門外,反手關上了門。

聽著路在遠慢騰騰地上樓的腳步聲,南汐嘆了一口氣。

南河突然離校回家,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她很擔心妹妹,明天她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她洗漱完畢,開了電腦處理白天沒有做完的工作。因為想著妹妹的事,她的思路也不是那麽順暢,坐在電腦前一個小時,效率奇低。

幹脆關了電腦,上床睡覺吧,反正老板是自家人,不是特別緊急的工作,拖延一下他也不會扣她的工資……這個想法在南汐的腦子裏剛冒出來,她自己就吃了一驚。

哎?她什麽時候開始把路在遠當成自家人了?什麽地方不對吧?她是不是上他的當了?

腦子裏亂哄哄的。

她去了隔壁南河的臥室,輕輕推開門往屋裏望了一眼,發現南河已經關了燈,上床睡覺了。

她回了自己的房間,也關了燈,進了被窩。

各種事鬧騰了一天,南汐也挺累的,合上眼後,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走進了一片樹林裏,陽光從樹葉間灑下來,林間光影斑駁,樹葉在微風中跳舞,空氣裏有綠色植物散發出來的那種清新的味道。

她心情大好,脫了鞋子,赤足踩在青草地上,徜徉於林間。

突然,她看到前方的樹幹上盤踞著一條花蛇,黃黑相間的花紋兒,蛇身繞著樹幹,蛇頭朝向她,正朝著她吐信子。

最詭異的是,在那條蛇扁扁的三角腦袋上,竟然長了兩條像蝸牛那樣的觸須,而且那兩根觸須還是卷曲的,像是燙過的兩綹頭發。

南汐嚇得渾身發冷,當即就要轉身逃跑。可是她的身體卻像是被施了定身術,怎麽也動不了。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條花蛇從樹幹上爬起來,彎彎曲曲地爬過青草地,來到她腳邊,軟軟地纏上她的腿,涼涼膩膩地往順著她的腿往爬上來……

她拼命地想要動,她想把那條蛇從身上摘下去,她想撒腿跑出樹林,可她就是不能動。

那條蛇已經爬到了她的腰間,她恐懼極了,放聲大叫:“啊……”

然後她就醒了!

更可怕的是,明明已經醒了,可腰間還是有什麽東西在爬,溫熱的緩慢的,在她的小腹那裏游移著……

夢裏的恐懼感和現實的恐懼感雙倍疊加,南汐心臟都要爆炸了,“呼”地一下子跳起來,卻因為沒掌握好力道,一頭栽到床下面去了。

幸虧床邊鋪著一塊地毯,她的頭磕下去,倒是不怎麽疼,但還是發出一聲悶響。

隨即,床頭燈亮了。

她還沒有緩過神來,屋子裏突然亮燈,嚇得她爬起來就要跑。

這個時候,後面伸出一只手攬住她的腰:“南汐!你這是怎麽了?做惡夢了?”

竟然是路在遠的聲音!

南汐一聽他說話,立即就明白剛才是怎麽回事了。她又羞又氣,猛地轉身,伸手將路在遠推倒在床上,騎在他的身上一頓亂拍亂捶:“你半夜不睡覺!跑到我這裏來裝神弄鬼嚇人!你嚇死我了!”

路在遠親眼看見她頭朝下腳朝上栽在床邊上,笑得不行。他挨了她幾下,握住她的手腕,問她:“我哪有裝神弄鬼,我才鉆進被子裏,剛把手搭在你的腰上,你就跳起來了,你不是睡了嗎?反應這麽靈敏?”

“我正在做惡夢呢!突然腰上多出一只手在動,我能不害怕嗎?你不在自己房裏睡,跑下來做什麽?快滾回去!”南汐想吼他,又怕驚動了隔壁的南河,只能壓著嗓子。

路在遠扯著她的手腕往前一拉,她整個人便撲倒在他的胸前。他雙手環住她的身體,將她緊緊地換在懷裏,發出一聲舒服的長嘆:“唉……我一個人在樓上,漫漫長夜,孤單寂寞冷,根本睡不著啊!現在這樣就好了,溫香軟玉滿懷,我心裏就充實多了……”

“充你個頭!”雖然他這樣說,南汐聽著也挺受用的,可她有所顧忌,就掙紮著要起身:“你放開我,回你房裏去,要是被小河看到了,她會崩潰的!”

她在他的身上動來動去,路在遠便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他勾著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親了一下,然後說:“不著急走嘛,你跟我說說,你做什麽惡夢了,嚇成那個樣子。”

“夢見蛇啦!我最害怕蛇了!冷冷黏黏地爬在我身上,我還動不了,心臟簡直都要爆開了。嚇醒之後,腰這裏就有東西在動,你說我能不慌嗎?”南汐想起剛才那個夢,不由地咧了嘴。

誰知路在遠竟撲哧樂了,惹得南汐送他一記白眼:“我做惡夢,你那麽開心嗎?”

“老婆,你那個不是惡夢,是春夢啊……”

“叩”!路在遠剛說出“春夢”兩個字,腦門就被南汐狠敲了一下:“你腦子裏一天都想什麽呢?春什麽春?你趕緊走!你嚇我這一大跳,明天我再跟你算帳!”

其實路在遠一提醒,南汐就想起那個著名的弗洛伊德關於夢見蛇的解析了。她恨自己口無遮攔,說出來讓路在遠笑話一頓。

路在遠卻耍起無賴來,不但不肯走,真的像一條蛇一樣,纏在她的身上,任她怎麽推怎麽打,他就是不放開她:“你就讓我睡在這兒吧,我保證早早地起床,不會被小河發現的……”

南汐實在弄不走他,只好妥協:“那你一定要早起離開啊,要是被小河看到你從我房裏出去,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明天早上怎麽走都行啊,反正今晚我是不走了,我留在這裏給你解夢……”

“解什麽夢……”南汐還疑惑呢,路在遠卻已經有了動作。

他將她的睡褲褪掉,丟到床下去,又去解她睡衣的扣子。

“你這哪裏是解夢?你這是要解衣啊!”

“解衣即解夢,我在這裏,你就不會夢到蛇了嘛……”

第二天早晨,南汐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往身邊看。

路在遠已經不在床上了,她松了一口氣。

進衛生間刷牙洗臉後,她出了臥室,見路在遠坐在餐桌前,喝著牛奶,吃著面包,正在看一份文件。

她走過去,低頭瞄了一眼:“一大早就這麽用功?你在看什麽啊……”

她看清楚那是天鳴物流今年的廣告宣傳計劃,剛一偏臉要問路在遠話,就被他偷襲了嘴唇。

他的唇上有淡淡的牛奶香,他的臉上映著溫暖的陽光,眸光像星星一樣閃著。

南汐像是被電了一下,沒能像平時那樣反應迅速,表情有點兒迷離,人也怔怔的。

他見她發楞,開口說:“發什麽呆?怎麽不向老公問候早安?”

南汐眨了眨眼,回吻了他一下,說:“早安。”

她竟然主動親密,這令路在遠大喜過望。他立即殷勤地站起來,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牛奶,將煎蛋和面包裝在盤裏,端到餐桌上:“老婆請用早餐。”

南汐心安理得地坐下去,喝牛奶,吃面包,問他:“這份計劃都已經執行了幾個月了,你現在看得這麽仔細,是有什麽不同的想法嗎?”

“天鳴物流是公司最大的客戶,我當然要了解清楚他們家的廣告業務,至於有沒有想法,等我看完了再說。”路在遠說著話,繼續低頭看文件。

“噢。”南汐應了一聲,專心吃早餐,也不說話了。

兩個人對面而坐,路在遠低著頭,南汐的視線正好落在他的頭頂上。看著他一頭的小卷毛,她突然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夢,夢裏那條蛇頭上兩根卷曲的觸須,多像是他的卷毛頭發啊!

想到這裏,她“撲哧”笑了出來。

路在遠擡頭,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笑什麽?牛奶裏有加笑料嗎?”

這次南汐學乖了,說什麽也不肯告訴路在遠原因。

正在這個時候,南河從臥室裏走了出來,見餐桌前的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立即黑了臉。

南汐馬上收斂了笑容,起身招呼自己的妹妹:“小河,回到家又不用上課,怎麽起這麽早?也不多睡一會兒?”

南河鼓著腮幫子進了廚房:“餓了,起床覓食,不行啊?”

“當然可以,你想吃什麽?煎蛋好不好?要不我給你炒飯?”南汐看著妹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詢問。

南河想了想:“我想吃炒飯和菠菜湯。”

南汐趕緊從冰箱裏拿出冷飯、雞蛋、菠菜,開始給南河準備早飯。

路在遠倒是學乖了,沒有再招惹南河,安靜地吃完他的早餐,收了文件夾起身上樓。過了一會兒,他從樓上跑下來,衣著整齊,喊了一聲:“我上班去了!”

沒有人回應他,他撇了撇嘴,穿上鞋子出了家門。

南汐照顧南河吃過早飯,對她說:“小河,我要去上班了,你今天乖乖地呆在家裏,哪兒也不要去。晚上下班我早點兒回來,帶你去逛夜市吃大餐,好不好?”

“你不用擔心,我就在家裏看電視,哪兒也不去。”南河答應了一聲。

南汐這才放心地回房裏換好衣服,拎著自己的包出門上班去了。

時間有點兒趕,她小跑著往公車站去。剛拐了一個彎兒,就看到路在遠的車停在前面,大概是從後視鏡裏看到她了,他從車窗裏伸出手來,朝她勾了勾手指頭。

南汐立即覺得心中一暖。

到了辦公室,南汐放下包,馬上拿起電話,打給南河的輔導員。

因為南河的特殊情況,南汐倒是經常和她的輔導員溝通,所以輔導員對南汐的電話並不陌生。接通後,她問:“南小姐,這麽早打電話,有什麽事?”

“孫老師,我想了解一下,南河在學校是不是有什麽事?她昨天突然從學校回來了,也不告訴我原因。”南汐說道。

輔導員聽說南河回家了,先是吃了一驚,隨即說道:“她回家了?我還不知道呢。非常抱歉,不過我相信你也能理解,像我們這樣的藝術院校,在學生的管理上沒有那麽嚴格,也沒有什麽查寢的制度,所以……”

“孫老師,她很安全,我也沒有要怪責學校的意思,我就是想找你了解一下南河的狀況。”南汐趕緊安撫輔導員。

輔導員松了一口氣,說:“說實話,你不找我,我也準備這幾天給你打電話。南河最近的狀況十分不好,同宿舍的同學說,她有時候不去上課,一個人在宿舍的床上坐一天,有時候連飯都忘記吃。同學半夜起來去廁所,好幾次看到她一個人站在走廊的窗戶前,叫她也不應。而且她和同學的關系越來越糟糕,經常懷疑同學說她壞話,並且因此和同學吵架……另外……我聽說她好像談戀愛了。”

“談戀愛?是不是一個叫丁楚陽的男同學?”南汐一下子想起這個人來。

輔導員肯定答道:“對,就是這個人……他們兩個的關系像是在談戀愛,可是同學問起,南河又不承認。”

“哦……孫老師,我替她請個長假行不行?我想她需要在家休息一段時間,我現在不放心把她放回學校裏去。”南汐聽說妹妹這種狀況,心都揪了起來。

輔導員建議道:“不如你給她辦休學吧,先休學一年,讓她在家裏好好休養一段時間,等她的精神狀況穩定了,再讓她回來繼續讀,好不好?”

“好……謝謝孫老師……”

放下電話,南汐深深地嘆氣。

她的妹妹,曾經是多麽活潑伶俐的一個小姑娘,那個背著畫夾在公園裏奔跑的小姑娘,那個愛畫藍天白雲花開水綠的小姑娘,那個笑起來眼睛裏晶晶閃亮的小姑娘,再也回不來了……

她回想南河嚴重自閉失語的那兩年,多麽艱難的一段時間,她幾乎和妹妹一起崩潰。

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照顧妹妹,如果妹妹再一次閉上嘴巴,回到那個封閉黑暗的世界裏去,她絕對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她心中難過,默默地垂淚。

正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她趕緊抽出面巾紙,擦掉臉上的淚水,應了一聲:“進來。”

門一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趾高氣揚,珠光寶氣,竟然是天鳴物流千金裴嬌倩!

秘書站在門口,無奈地朝著南汐攤了攤手。

南汐示意秘書去忙,她站起身來:“裴小姐,你突然造訪,有什麽事嗎?”

“我找路在遠,秘書說他出去辦事了,我幹等著怪無聊的,找你聊聊天。”裴嬌倩不自請入,還大大方方地坐在沙發上,朝著南汐勾了勾手。

南汐沒動,冷笑道:“我和裴小姐沒什麽好聊的吧?”

裴嬌倩的驕橫跋扈是從她剛出生就開始培養、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一種氣質。

出身決定了她的性格。

她的外公趙良卯當年是黑道中的風雲人物,靠經營色/情行業和販賣毒品起家,富可敵國。家中本來有兩個兒子,裴嬌倩的媽媽趙欣瑤是最小的女兒。

趙良卯曾經雄心勃勃,誓要將他的黑幫帝國拓展到世界範圍去。

他最崇拜的人就是成吉思汗,他經常給他的屬下和兒子講當年鐵木真橫掃歐亞的故事。他家的客廳裏掛著一幅字,不是抒情的古詩,也不是敘意的對聯,而是鐵木真的一句名言:“要讓有青草覆蓋的地方都成為我的牧馬之地”。

可是趙先生的淩雲壯志最後並沒有實現,在他四十五歲的那一年,他出人意料地宣布金盆洗手,將所有的黑幫產業都清理過之後,轉而洗白,做起了正道生意。

他突然轉性,起因是他的兩個兒子先後猝死。

大兒子是在自家的門口被亂槍掃射,渾身上下中了幾十槍,屍體像是馬蜂窩,簡直慘不忍睹;二兒子吸毒,幾度被他打得半死不活,依然戒不掉毒癮,最後吸毒過量而死。

趙良卯在失去了兩個兒子之後,痛定思痛,認為是自己前半輩子做了太多殺人放火的勾當,老天有眼,都給他記著呢,奪他兒子就是報應。

身邊只剩一個女兒,半生打拼來的黑幫版圖和財富無後人承繼,他心中淒涼之餘,決定為自己的下輩子積點兒德,於是金盆洗手,洗白了他的財富,做起了生意人。

沒有了兒子,他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女兒的身上。

雖然有一個黑幫老爹,但是他的女兒趙欣瑤卻是一個幹凈單純的姑娘。她從小就被趙良卯送去法國讀書,接受的是貴族式的教育。

這應該是暴發戶最普遍的心態,突然有了花不完的錢,就想著往上流社會靠一靠。兩個兒子要跟著他打拼,成為貴族是沒有希望了,那麽家裏培養出一個優雅的貴族小姐也是不錯的。

有一個端莊高貴的女兒,經營一份正經的生意,雖然喪子之痛折磨得他身心俱疲,但他終於有了做好人的感覺。

剩下的事中,最重要的就是為女兒挑一個可靠的女婿。

他相中了當時在公司裏給他做秘書的裴天鳴。

裴天鳴和趙欣瑤結婚後,趙良卯原本是指望著趙欣瑤多生幾個兒子,雖然是外孫,好歹也有一半的趙家血統,將來把家業交給外孫,他心裏也覺得舒坦。

可是報應再一次降臨到他的頭上,趙欣瑤在生裴嬌倩的時候難產,之後得了一場大病,病好後就再也沒有懷孕,各種藥方仙方都試過了,都沒有用。

趙良卯大罵老天爺,卻也不得不接受現實。

於是裴嬌倩就成了趙老爺子的心肝兒肉,從小騎在保鏢和保姆的脖子上長大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哼一聲,家裏的醫生馬上跑來給她看病,她哭一嗓子,一大群人都嚇得膽兒顫,生怕老爺子聽到了責罰。

在這樣的條件下長大,裴嬌倩一直覺得她就是太陽,地球就應該圍繞著她來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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