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不會來這種地方，你莫要騙我。”我怔了下，知曉夜殺並不會拿這種事像我撒謊，但還是很不願意相信，“再胡說，我再不理你。”夜殺激動的指了指混沌，“它知曉，它可以作證。”

“混沌，你說是不是看見九夜了。”混沌一臉醉意的點著頭，“它醉了，不清醒，怎麽能做證人。”夜殺急的賭咒道，“倘若我有一言半句欺騙你，就讓我飛灰湮滅。”

“夜殺，以後你再啟以毒誓，我便沒有你這個朋友。”我平身自認不是很愛惜自己，卻愛惜身邊之人，“好。”他立即喜笑顏開，“你這算是信我呢？”

“不然呢。”我笑著往外走去叫醒易水該回家了。

一仙裏仙氣的女子翩翩而來，美麗的面容，半眼沒瞧我們，夜殺有意的看了看她，“主人，這女子不像是妖。”那女子直徑走入一間房裏，蠻蠻楞住了腳步直盯著她瞧，“這地方，還有這種女子，少見少見。”夜殺感嘆道。

“的確少見。”我也止住了腳步往關上的房門裏瞧去，煞是好奇這裏邊會是什麽樣的畫面，“有貓膩。”夜殺說著跑向那房門前，我們幾人也跟了上去，像是上次無意偷見驊霄沐浴時在紙窗上戳了個小洞，睜大了眼球往裏邊瞧。

由於走廊太小，混沌身體又是龐大，學著我們往別人紙窗上蹭，結果，它摔下了一樓，立刻引起周圍騷動。而我們幾人，同時被蹭進了房裏，我們頓時楞了神，慌張的一齊向裏面之人看去。

看到的，更是令人驚訝，在裏面坐著的，居然是驊霄。那女子正坐他對面彈得一手好琴，並對驊霄眉來眼去，幸好驊霄定力好，若是換成夜殺，早成禽獸了。

“你，師，師傅。”我嘴唇一張一合，顫抖而結巴的說不出利索話，那女子依舊面若桃花，仿若我們不存在，反而驊霄面色一怒，伸手一揮，立刻刮出一陣冷風，將我們幾人吹的四散，皆掉下一樓與混沌井然有序的排列著。

夜殺一把爬起來，顧不上其他，背了我就往外跑，“太子妃，再不走驊霄非要罰你不可。”這時的驊霄，早已在門外候著，等著我們自投羅網，“你要背著她去哪裏。”夜殺剛跨出門檻，驊霄臉色不大好看的看著夜殺，夜殺將我放了下來，笑著道，“驊霄師傅，我們是無意闖進來的。”

“無意？”驊霄加重了語氣，視線沒離開過我，“知曉打扮成這樣，也是無意？伏琴，你來解釋給為師聽聽什麽是無意。”我低頭半響沒敢作聲，夜殺豁出命一樣，低頭一氣呵成說完一整句話，“驊霄師傅，不知你又是因何進來。”

此話一出，連追上來的蠻蠻也倒吸一口涼氣呀，花影笑盈盈的走過來，“你們怎麽會在這裏，主人，九夜還是不肯不出來？青媚呢？你有沒有受傷。”她眼睛像是長反了，摔得渾身痛的是我們幾人，她上下打量著驊霄，一副急切模樣，“無事。”驊霄待她是極好。

“伏琴，你回答為師。”驊霄不喜不怒，這才叫人從心底生出一種無形的畏懼，“師傅，其實，我是來尋人的，九夜在這裏出現過，我來調查。”夜殺立即點頭，“是，是，是這樣的，驊霄師傅，太子妃沒騙你。”驊霄蹙了下眉頭，點了點頭，蠻蠻又道，“驊霄師傅，我主人也是關心九夜，才會來這裏。”

“九夜的下落，只青媚知曉，我也是來這裏調查九夜。”驊霄臉色有些蒼白，不是平時的白裏透紅，而是，失血過多的白，“主人，是不是她不高興傷了你了。”花影從出現開始，一直密切關註著驊霄的一舉一動，哪怕是一個眼神，而我，明明感覺到不同，卻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花影，你說什麽？青媚能傷驊霄師傅？”夜殺怔然道，花影冷笑，“若論真才實學，區區一個青媚，豈能是我主人的對手，她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我主人便可將*壓在掌下，永世不翻身，說到底，她到底是靠著邪術。如若這次你們不出現，我主人早將她拿下，九夜的下落也可知曉。找不出九夜，皆是你們害的。方才你們突然出現，不幸中的萬幸是幸好我主人沒受傷，不然我殺了你們幾個，你們也還不了一個我主人。”

“花影。”驊霄冷呵了聲，我們皆是一驚，原來如此，怪不得驊霄不高興，“她到底什麽來歷？”花影冷冷的掃了眼，“一喜一怒，反掌為雲覆手為雨，這人你們竟沒聽說過？”我搖搖頭，這來歷，我真是沒聽說過，看來以前在仙界深出簡陋慣了，遺落了各種信息。

倒是夜殺，面上起了一絲反應，“這人，傳說中心狠手辣，竟沒想到是個這麽仙裏仙氣的女子。”夜殺似讚賞又似惋惜，等他嘆息完，“我們趕快去找她呀，還楞在這裏做什麽。”我楞了回神來。

“來不及了，她已走了，從來只有她找人，沒有人能找到她。”驊霄笑道，“師傅，人走了，你怎麽還笑了呢？”我看著驊霄，甚是不解，“她還會再回來。”

“你怎麽知曉。”夜殺也疑惑不解，“我付了她重金。”驊霄笑著，夜殺卻急了，“驊霄師傅，你付了她什麽重金？”驊霄搖搖頭，“天機不可洩漏。”

“她還收費？”我驚訝道，夜殺白癡一樣的眼神看了我下，“此人以殺人為生，從不收金銀珠寶，再貴重的東西在她面前也沒用，她唯一的條件是按她自己的喜好從雇主身上取走任何一樣東西。取走的，小到頭發，大到性命。不過，她並不是每個人都可雇用她，這也是看的喜怒。”

“啊？”我驚訝出聲，接著看向驊霄，拉著他的衣服翻了翻，他甩開了我的手，“師傅，你莫動，我看看他取走你什麽了。”

驊霄面色迥然，“放心，她從我這裏取走的，只是信息，並無其他對我有害的。”我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幸好，幸好，要是取走心，那就跟我一樣了，換個心也是顆假的，要是取走其他，那更糟。”

“我說你腦子裏想什麽呢？”夜殺指著我的額頭戳了戳，“沒什麽沒什麽。”我擺手道，再看驊霄，他已然失笑，連花影，也止不住的偏過頭去笑，“真的沒什麽。”

“此地無銀三百兩，好了，走吧太子妃。”夜殺像哥們一樣伸手在我肩上搭了搭。

“師傅，你賣給她什麽信息。”回到房間，我看著驊霄又準備修煉，“與風盡有關，其他天機不可洩漏，時候到了，你自然知曉了。”

“師傅，莫不是，她就是風盡要找的那個人？”我來回走著，與風盡有關，那便是這個原因，而驊霄已入定。

“長明，如果當真可一樣換一樣，你要換什麽？”長明玩了一早上的蓮藕，成堆的藕做成鮮活小藕人在房間走來走去，“用盡後世來換一世凡人。”

“這個犧牲會不會太大？”我替他考慮道，“一點也不大，為自己喜愛可不計代價，也不願這般活著。”他斬釘截鐵，一只小藕人爬上他褲腳，發出嬰兒一樣的清脆聲，“父親，我要抱抱。”

他如慈祥的父親般笑著，伸手將它摟在懷裏，“如果我還是凡人，這時已是兒女成群，子孫滿堂，享盡天倫之樂。”我笑道，“可就算你現在變回凡人，你愛的人已不再，在妖域裏，至少還有一心一意為你的三鶯。”

“三鶯。”他憂傷的看了看遠處念叨著這個名字，這個女子，一直是他心裏深深的傷，不可愈合的口子，“如果有一日，我離開了，請你轉告三鶯，我有負於她，但只求活一世，莫要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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