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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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在樓下等我吧。”
齊淇掛了電話，擰上包，剛出門就看到小侄兒跪在椅子上手伸著夠飯桌上的茶杯，她兩三步跑了過去，“小心。”
她倒了杯水給他，齊天小小的手捧著杯子，咕嚕咕嚕的喝了好幾大口。
屋裏，他兩還在熱火朝天的吵著。
“謝謝小姑姑。”
她笑著捏了下他的耳朵。
齊天小嘴一嘟，“爸爸媽媽吵死了。”他摸了摸齊淇的臉，兩只眼睛圓溜溜的，“媽媽總說你不好，你不要生氣噢，她對誰都這樣的。”
齊淇握住小孩的手，笑了笑，“我沒有生氣，一會你告訴爸爸媽媽，小姑父把小姑姑接走了，就說…就說他們和好了，一起回家了。”
“你要走了嗎？”
“嗯。”
齊天癟嘴，“我舍不得你走，可不可以不走。”
齊淇摟住他，“以後我再來看你。”
…
齊淇小跑著下樓，到了二樓步子放慢下來。
剛走出來，三寶就沖了上來，前爪爬到她的身上，齊淇揉了揉它的腦袋，擡眼，陸成就站在正對面。
“三寶。”他走過來了，把三寶抱開，從她手裏接過包。
“它叫三寶？”
“對。”
“好土的名字。”
“你起的。”
“……”
“不用和他們打聲招呼麽？”
“不用了。”
剛開車門就聞到一股香味，她深嗅兩口，“你吃泡面了？”
“嗯。”
齊淇坐進車，看到了那盒冒著熱氣的泡面，她咽了咽口水，就看到陸成把泡面盒拿了出去。
她急問：“你幹嘛去？”
“扔了，你不是不喜歡泡面味麽。”
“沒有啊。”
他楞了一下，端著泡面回到駕駛座，“那我幾口吃完。”
她點頭，瞧著彎彎曲曲色澤誘人的面條，“晚飯？”
“是。”
“都這個點了才吃晚飯？”
“之前沒什麽胃口。”
“能吃飽嗎？”
“還吃了點別的。”
他吃的又快又大口，不僅味道香，聲音還那麽動聽！
齊淇又問：“你很餓？”
他咽了一大口，“還好。”
“這什麽牌子的？好香。”
“康.師.傅。”
齊淇回眼，無奈的看著車前方，心裏一陣涼意，怎麽這麽不上路子呢。
他還真幾口就吃完了，喝了幾口湯，“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
你為什麽不早問？
她一番郁悶，繞著拇指，瞥了他一眼，輕快的說了一句“不吃。”
“我去扔一下盒子。”
“嗯。”
他出去了，齊淇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三寶，趴著的狗狗立馬擡起頭，齊淇伸手摸了摸它，“你主人好笨！”
三寶點了下頭，齊淇樂了，揉著狗頭，“你也覺得？”
陸成回來了，她收回手。
“安全帶”
齊淇擋住他伸過來的手，“我自己來。”
“好了，走吧。”
“先找個酒店住吧，那麽晚了，你睡著也不舒服。”
上來就要開房！？
“不不不，直接回吧，我沒關系。”
“好吧。”
車子開動，齊淇朝樓上望去，越來越遠。
“這幾天還好麽？”
“挺好的”
“藥按時吃了麽？”
“嗯。”
車開了幾分鐘，兩人一直處於沈默狀態。
她頭靠著座椅，看著車窗外這個繁華熱鬧的世界，陌生的，好奇的，恐慌的，又向往的…
“你不睡會麽？”他低沈而溫軟的聲音緩緩飄了過來，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齊淇轉正了臉，搖了搖頭，“陸成。”
“嗯？”
“我覺得我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了。”
“慢慢來，熟悉一段時間就好了。”
“希望吧。”
她抽了下嘴角，“嫂子是不是很討厭我？”
陸成頓了頓，“她刀子嘴豆腐心，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你別放心上。”
“你就別替她說話了，我看得出來，在家叫嚷著我的不好，說話那麽難聽，生怕我聽不見，要不是顧及哥哥，我早和她吵了。”
“嫂子只是有點摳，涉及錢財方面喜歡斤斤計較，其他也沒什麽壞心思。”
齊淇懶散的笑了，“不說她了。”她看向陸成，“對了，你知道敏真姐嗎？”
“許敏真？”
“對對對。”
“你以前和我提過她。”
“哥哥為什麽和她分手了？我一直不好問，但他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變心了，那個許敏真。”
齊淇有些不敢相信，“怎麽會，他們那麽多年的感情。”
“人是會變的。”
齊淇皺眉不說話了。
倏爾。
“那我呢？我這些年變成什麽樣，跟我現在這樣相比，變化大嗎？”
“性格上，沈著，嚴肅，冷靜，做事認真，比現在成熟點，唯一沒變的是性子烈，脾氣暴…現在嘛，話多了。”他一笑，“可愛點。”
“……”
“這個年紀，也正常。”
紅燈，車子停了下來。
“身材上嘛，”他瞄了她一眼，突然笑了，這一笑，齊淇就尷尬了，“你自己沒感覺出來麽？”
“……”
“性”他剛吐出一個字，齊淇趕緊打斷，“好了我知道了。”
綠燈，車子開了。
陸成看著前方的路，挑起嘴角，輕輕的笑了。
“那天你說我是畫室主管，我是老師嗎？”
“嗯。”
“我沒成設計師嗎？”她皺眉。
陸成說：“你畢業後進了一家服裝設計公司，工作了不到半年跟上司吵了一架就辭職了。”
“……”
“後來進了時尚雜志編輯部，受不了拘束，又辭職了。”
“……”
“後來你和兩個同學合夥開了家畫室，畫室規模大了以後就設了幾個分部，總部在北京，兩個分部一個在濟南，還有一個在杭州，你是杭州這邊的主管。”
“喔。”
“之後過了一年多，你又辦了個自己的服裝工作室，誰知道剛成立幾個月，你就生病了。”
她皺眉看他，“那工作室沒了？”
“沒了。”
她嘆了口氣，有些失落。
“你的身體不好，負擔不了這麽多事，沒辦法……可你是個出色的老師，你和你的團隊培養出很多名校的學生。”
她不吱聲。
“七年可以發生很多事，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夢想，親友，思想，一切都會改變。”
齊淇看向他，“那你呢？你不工作嗎？你是幹什麽的？”
“我是自由攝影師。”
“那你常年在外？”
“對…不過現在不往外頭跑了。”
“為什麽？”
他朝她笑一下，“養你啊。”
“……”齊淇不想和他說話了。
“開個玩笑。”車開上高速，他又說，“總得養家糊口的。”
齊淇往下躺了躺，“我前段時間查了下我這個病，網上說，以後可能會癱瘓。”
他立馬打斷她，“你不會的。”
齊淇半信半疑的。
“因人而異，每個患者情況都不一樣。”
“我現在什麽感覺都沒有，不疼不難受，也沒有那些病發癥狀。”
“放心吧，吃好喝好休息好，其他的不要多想。”
她又不說話了。
“睡會吧，等你醒來就到家了。”
她沒有回應他，看著車窗外劃過的一盞盞路燈，閉上了眼睛。
不管以後會怎樣，總得活好當下不是麽。
更何況，等待我的，還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怎麽突然就走了？是不是聽到我們的話了？”她嗤一聲，“聽見了正好。”
齊飛白了她一眼，起身出去了。
方晴不樂意了，坐了起來，“誒你朝我翻什麽白眼，你給我回來，你上哪去！”
她踩上拖鞋跟了上去。
“我這每天幸幸苦苦給你帶孩子做飯收拾家，你還跟我擺臉色，你還想不想和我過了？”
“你說我跟著你那麽多年容易嗎？你有本事就多掙點錢讓我和齊天日子過的舒坦點，眼看著就四十歲了一點出息都沒有，你就是沒有上進心，我當初怎麽就看上你了，窩囊…”
“你剛才怎麽跟我保證的？翻臉就不認人了啊？”
“怎麽？沒話說了？我說你……”
……
到家已經快一點了。
陸成打開門，讓她先進去，可狗的速度永遠比人快，噌的就撞了進去，齊淇摸向墻怎麽都摸不到燈的開關，陸成從另一邊按了下，黑洞洞的屋裏頓時亮了，燈光有些紮眼，她的眼前亮了一下，忽然又暗了一下，漸漸恢覆光明。
齊淇揉了揉眼睛，往裏走。
三寶幾天沒回家，樂得閉不上嘴，圍著屋子轉圈。
陸成把包放進臥室，看著齊淇木訥的站在床邊，撓了撓後腦勺，“那麽晚了，東西明天再收拾，先睡覺吧。”
“嗯。”
陸成轉身出去。
“誒，等等。”
他回頭看她。
齊淇嚴肅的問：“你睡哪？”
怔楞片刻，他輕輕地笑了，“我睡隔壁。”
齊淇松了口氣，等他出去，關上門，背靠著門，她站了會，看著那張大床，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咚咚——
嚇得她一顫，立馬開了門。
陸成楞了一下，“你站在門口幹嗎？”
“沒幹嘛。。”
“我拿件衣服。”
“哦。”
齊淇退後兩步，讓他進屋，瞥著他的側影，手背在身後摳著門。
陸成拿出件背心和四角大褲衩，又翻出條內褲，走了出去，路過齊淇時說：“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好。”
他笑瞇瞇的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
齊淇睡不著，趴在床上走神。
其實…這個丈夫……也挺帥的…就是…老了點……好像…也不是很老…三十出頭…多好的年紀……他對我…感覺也不錯…
咕嚕——
咕——
肚子叫了。
齊淇捂著肚子，早知道陸成問自己餓不餓的時候就不該裝矜持了。
她舔了舔嘴唇，下了床，把腳插.進拖鞋裏，想去找點吃的墊墊肚子，她小心地把門拉開一個縫隙，外頭有燈，她剛探出半個腦袋，三寶迎了上來。
“……”
它蹭著自己的腿，把門縫頂大了。
齊淇擡眼，目光撞上外頭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她無端的樂了一下，這身材，呵，真養眼。
陸成停下手中的動作，怔怔的看著齊淇，他的手裏捧著一盒大碗面。
“怎麽了？”
“你怎麽又吃面了？”
“餓。”
“……”
“你要吃嗎？”
終於問了！
她用力的點了下頭。
“這個東西不健康，我做點別的給你吃。”
“不用。”說著，她就走到他的面前，搶了過來吸了兩口，刺溜刺溜—實在是…
太好吃了！
他一臉寵溺，溫柔的俯視著她，笑了。
“夠嗎？”
齊淇擡眼睨了他一眼，嘴裏塞得鼓鼓囊囊，吐字不清，“不夠。”
“那我還是給你做個飯吧，要不煎個蛋？吃蛋嗎？”
“吃。”她眼裏放著光，一邊嚼面一邊看他，見陸成楞了一下，又重覆了一遍，“吃。”
這一夜過的啊，真是…沒尊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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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了杯水給他，齊天小小的手捧著杯子，咕嚕咕嚕的喝了好幾大口。
屋裏，他兩還在熱火朝天的吵著。
“謝謝小姑姑。”
她笑著捏了下他的耳朵。
齊天小嘴一嘟，“爸爸媽媽吵死了。”他摸了摸齊淇的臉，兩只眼睛圓溜溜的，“媽媽總說你不好，你不要生氣噢，她對誰都這樣的。”
齊淇握住小孩的手，笑了笑，“我沒有生氣，一會你告訴爸爸媽媽，小姑父把小姑姑接走了，就說…就說他們和好了，一起回家了。”
“你要走了嗎？”
“嗯。”
齊天癟嘴，“我舍不得你走，可不可以不走。”
齊淇摟住他，“以後我再來看你。”
…
齊淇小跑著下樓，到了二樓步子放慢下來。
剛走出來，三寶就沖了上來，前爪爬到她的身上，齊淇揉了揉它的腦袋，擡眼，陸成就站在正對面。
“三寶。”他走過來了，把三寶抱開，從她手裏接過包。
“它叫三寶？”
“對。”
“好土的名字。”
“你起的。”
“……”
“不用和他們打聲招呼麽？”
“不用了。”
剛開車門就聞到一股香味，她深嗅兩口，“你吃泡面了？”
“嗯。”
齊淇坐進車，看到了那盒冒著熱氣的泡面，她咽了咽口水，就看到陸成把泡面盒拿了出去。
她急問：“你幹嘛去？”
“扔了，你不是不喜歡泡面味麽。”
“沒有啊。”
他楞了一下，端著泡面回到駕駛座，“那我幾口吃完。”
她點頭，瞧著彎彎曲曲色澤誘人的面條，“晚飯？”
“是。”
“都這個點了才吃晚飯？”
“之前沒什麽胃口。”
“能吃飽嗎？”
“還吃了點別的。”
他吃的又快又大口，不僅味道香，聲音還那麽動聽！
齊淇又問：“你很餓？”
他咽了一大口，“還好。”
“這什麽牌子的？好香。”
“康.師.傅。”
齊淇回眼，無奈的看著車前方，心裏一陣涼意，怎麽這麽不上路子呢。
他還真幾口就吃完了，喝了幾口湯，“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
你為什麽不早問？
她一番郁悶，繞著拇指，瞥了他一眼，輕快的說了一句“不吃。”
“我去扔一下盒子。”
“嗯。”
他出去了，齊淇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三寶，趴著的狗狗立馬擡起頭，齊淇伸手摸了摸它，“你主人好笨！”
三寶點了下頭，齊淇樂了，揉著狗頭，“你也覺得？”
陸成回來了，她收回手。
“安全帶”
齊淇擋住他伸過來的手，“我自己來。”
“好了，走吧。”
“先找個酒店住吧，那麽晚了，你睡著也不舒服。”
上來就要開房！？
“不不不，直接回吧，我沒關系。”
“好吧。”
車子開動，齊淇朝樓上望去，越來越遠。
“這幾天還好麽？”
“挺好的”
“藥按時吃了麽？”
“嗯。”
車開了幾分鐘，兩人一直處於沈默狀態。
她頭靠著座椅，看著車窗外這個繁華熱鬧的世界，陌生的，好奇的，恐慌的，又向往的…
“你不睡會麽？”他低沈而溫軟的聲音緩緩飄了過來，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齊淇轉正了臉，搖了搖頭，“陸成。”
“嗯？”
“我覺得我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了。”
“慢慢來，熟悉一段時間就好了。”
“希望吧。”
她抽了下嘴角，“嫂子是不是很討厭我？”
陸成頓了頓，“她刀子嘴豆腐心，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你別放心上。”
“你就別替她說話了，我看得出來，在家叫嚷著我的不好，說話那麽難聽，生怕我聽不見，要不是顧及哥哥，我早和她吵了。”
“嫂子只是有點摳，涉及錢財方面喜歡斤斤計較，其他也沒什麽壞心思。”
齊淇懶散的笑了，“不說她了。”她看向陸成，“對了，你知道敏真姐嗎？”
“許敏真？”
“對對對。”
“你以前和我提過她。”
“哥哥為什麽和她分手了？我一直不好問，但他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變心了，那個許敏真。”
齊淇有些不敢相信，“怎麽會，他們那麽多年的感情。”
“人是會變的。”
齊淇皺眉不說話了。
倏爾。
“那我呢？我這些年變成什麽樣，跟我現在這樣相比，變化大嗎？”
“性格上，沈著，嚴肅，冷靜，做事認真，比現在成熟點，唯一沒變的是性子烈，脾氣暴…現在嘛，話多了。”他一笑，“可愛點。”
“……”
“這個年紀，也正常。”
紅燈，車子停了下來。
“身材上嘛，”他瞄了她一眼，突然笑了，這一笑，齊淇就尷尬了，“你自己沒感覺出來麽？”
“……”
“性”他剛吐出一個字，齊淇趕緊打斷，“好了我知道了。”
綠燈，車子開了。
陸成看著前方的路，挑起嘴角，輕輕的笑了。
“那天你說我是畫室主管，我是老師嗎？”
“嗯。”
“我沒成設計師嗎？”她皺眉。
陸成說：“你畢業後進了一家服裝設計公司，工作了不到半年跟上司吵了一架就辭職了。”
“……”
“後來進了時尚雜志編輯部，受不了拘束，又辭職了。”
“……”
“後來你和兩個同學合夥開了家畫室，畫室規模大了以後就設了幾個分部，總部在北京，兩個分部一個在濟南，還有一個在杭州，你是杭州這邊的主管。”
“喔。”
“之後過了一年多，你又辦了個自己的服裝工作室，誰知道剛成立幾個月，你就生病了。”
她皺眉看他，“那工作室沒了？”
“沒了。”
她嘆了口氣，有些失落。
“你的身體不好，負擔不了這麽多事，沒辦法……可你是個出色的老師，你和你的團隊培養出很多名校的學生。”
她不吱聲。
“七年可以發生很多事，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夢想，親友，思想，一切都會改變。”
齊淇看向他，“那你呢？你不工作嗎？你是幹什麽的？”
“我是自由攝影師。”
“那你常年在外？”
“對…不過現在不往外頭跑了。”
“為什麽？”
他朝她笑一下，“養你啊。”
“……”齊淇不想和他說話了。
“開個玩笑。”車開上高速，他又說，“總得養家糊口的。”
齊淇往下躺了躺，“我前段時間查了下我這個病，網上說，以後可能會癱瘓。”
他立馬打斷她，“你不會的。”
齊淇半信半疑的。
“因人而異，每個患者情況都不一樣。”
“我現在什麽感覺都沒有，不疼不難受，也沒有那些病發癥狀。”
“放心吧，吃好喝好休息好，其他的不要多想。”
她又不說話了。
“睡會吧，等你醒來就到家了。”
她沒有回應他，看著車窗外劃過的一盞盞路燈，閉上了眼睛。
不管以後會怎樣，總得活好當下不是麽。
更何況，等待我的，還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怎麽突然就走了？是不是聽到我們的話了？”她嗤一聲，“聽見了正好。”
齊飛白了她一眼，起身出去了。
方晴不樂意了，坐了起來，“誒你朝我翻什麽白眼，你給我回來，你上哪去！”
她踩上拖鞋跟了上去。
“我這每天幸幸苦苦給你帶孩子做飯收拾家，你還跟我擺臉色，你還想不想和我過了？”
“你說我跟著你那麽多年容易嗎？你有本事就多掙點錢讓我和齊天日子過的舒坦點，眼看著就四十歲了一點出息都沒有，你就是沒有上進心，我當初怎麽就看上你了，窩囊…”
“你剛才怎麽跟我保證的？翻臉就不認人了啊？”
“怎麽？沒話說了？我說你……”
……
到家已經快一點了。
陸成打開門，讓她先進去，可狗的速度永遠比人快，噌的就撞了進去，齊淇摸向墻怎麽都摸不到燈的開關，陸成從另一邊按了下，黑洞洞的屋裏頓時亮了，燈光有些紮眼，她的眼前亮了一下，忽然又暗了一下，漸漸恢覆光明。
齊淇揉了揉眼睛，往裏走。
三寶幾天沒回家，樂得閉不上嘴，圍著屋子轉圈。
陸成把包放進臥室，看著齊淇木訥的站在床邊，撓了撓後腦勺，“那麽晚了，東西明天再收拾，先睡覺吧。”
“嗯。”
陸成轉身出去。
“誒，等等。”
他回頭看她。
齊淇嚴肅的問：“你睡哪？”
怔楞片刻，他輕輕地笑了，“我睡隔壁。”
齊淇松了口氣，等他出去，關上門，背靠著門，她站了會，看著那張大床，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咚咚——
嚇得她一顫，立馬開了門。
陸成楞了一下，“你站在門口幹嗎？”
“沒幹嘛。。”
“我拿件衣服。”
“哦。”
齊淇退後兩步，讓他進屋，瞥著他的側影，手背在身後摳著門。
陸成拿出件背心和四角大褲衩，又翻出條內褲，走了出去，路過齊淇時說：“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好。”
他笑瞇瞇的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
齊淇睡不著，趴在床上走神。
其實…這個丈夫……也挺帥的…就是…老了點……好像…也不是很老…三十出頭…多好的年紀……他對我…感覺也不錯…
咕嚕——
咕——
肚子叫了。
齊淇捂著肚子，早知道陸成問自己餓不餓的時候就不該裝矜持了。
她舔了舔嘴唇，下了床，把腳插.進拖鞋裏，想去找點吃的墊墊肚子，她小心地把門拉開一個縫隙，外頭有燈，她剛探出半個腦袋，三寶迎了上來。
“……”
它蹭著自己的腿，把門縫頂大了。
齊淇擡眼，目光撞上外頭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她無端的樂了一下，這身材，呵，真養眼。
陸成停下手中的動作，怔怔的看著齊淇，他的手裏捧著一盒大碗面。
“怎麽了？”
“你怎麽又吃面了？”
“餓。”
“……”
“你要吃嗎？”
終於問了！
她用力的點了下頭。
“這個東西不健康，我做點別的給你吃。”
“不用。”說著，她就走到他的面前，搶了過來吸了兩口，刺溜刺溜—實在是…
太好吃了！
他一臉寵溺，溫柔的俯視著她，笑了。
“夠嗎？”
齊淇擡眼睨了他一眼，嘴裏塞得鼓鼓囊囊，吐字不清，“不夠。”
“那我還是給你做個飯吧，要不煎個蛋？吃蛋嗎？”
“吃。”她眼裏放著光，一邊嚼面一邊看他，見陸成楞了一下，又重覆了一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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