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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便是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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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奚是語文課代表,她的語文老師,是高三理科(一)班的班主任,也是他的班主任。

湛奚的作文每次都會被拿到他的班級借閱。

這也是這個學期才知道的事,已經借閱半年了。

她幻想過自己的作文被他拿在手裏閱讀,害怕又期待。

語文老師在黑板是寫下古詩: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湛奚低聲默念: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紙,偷偷的寫上這句詩。

然後塞在桌縫裏。

她的小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

嗯,不知道那張紙條還在不在,她偷偷瞥了一眼正靠在窗戶邊看風景的他。

伸手在桌底縫隙裏摳了摳,又擡頭看了一眼婁時餘,然後低頭,接著找!

“你在幹什麽?”

湛奚擡眼,她飛快地回答:“沒有,我沒幹什麽,學長。”

怎麽找不到呢,湛奚又不死心的最後摸了一遍。

沒找到!

瞇著眼偷偷瞅了他,湛奚告訴自己,要面不改色,不能慌!

“出去看看吧。”他拉起坐在位置上的她,讓她離開座位,然後松手。

被拉的人,一臉茫然,茫然過後便是害羞,這算變相牽手了嗎?

好害羞吖!

他的手好大,手指纖細,溫暖,麻麻酥酥地感覺穿透她的全身,直擊她的心。

雖然只牽了一小會,但湛奚的耳朵紅透了,為了不讓他看見,她用手捂了捂耳朵,想要冷卻耳朵粉。

湛奚從小體質偏涼,不管是任何時候,手永遠都是冰冰的。

看過教室,婁時餘帶著湛奚來到了教學樓下的一片陰涼之地,學校的[樹苑]。

放眼望去,一片綠意,陽光透過樹葉間天然的空隙鉆了出來,直射在地面。

石凳邊有一個小噴泉,每隔兩米就有一個。

聽著泉水叮咚的響聲,看著眼前的人。

她剛要坐在石凳上,婁時餘便叫住了她。

她看著他脫下外套,襯衫透著一點點濕意,細看還能看見裏面的背心。

湛奚低著頭,咽了咽喉嚨,抓緊了包帶。

這是誘惑呀!美男計!

不行不行,不能再看。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啊啊不行,萬惡的思想,你快走!

婁時餘把外套鋪在石凳上,打算讓眼前的人坐,卻發現眼前的人,目光呆滯,一楞一楞地望著他。

婁時餘輕輕微嘆,嘴角慢慢彎起,搖了搖頭。

上前拍了拍她的腦袋,示意她回神,坐下。

回神的她,迷茫地望著婁時餘,不明白什麽意思?

“石凳涼,不適合女孩子坐。”

他見這小姑娘還是一臉茫然地望向自己,失笑,“鋪著衣服坐,對你好。”

“噢。”

剛坐下的她,意識到不對,這是西裝,做下去不會坐壞了?

又急急忙忙地站起來,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婁時餘。

“坐吧,別擔心衣服。”

“你的身體狀況比衣服重要。”

“嗯?”沒有聽清楚後半句話的湛奚詢問身旁的人。

但是沒有得到回應。

她看著他,他看著遠處。

湛奚莫名的心安,年少時的歡喜,就在眼前。

“喜歡看你輕輕皺眉

叫我膽小鬼

你的表情大過於

朋友的暧昧

寂寞的稱謂甜蜜的責備

有獨一無二專屬的特別”

“餵?”

“嗯?你要先走?不等我了?”湛奚皺了皺眉。

“是因為?”

“好,晚上說,嗯,再見,然然。”

她掛斷電話,小聲地自言自語:

嗯,從學校出來,坐幾路?208路?額,好像是……吧?

湛奚百度了一下,從這裏到家裏小區的公交路線。

但是結果並不理想!

她聽了他輕咳一聲,擡眼,撅嘴很不滿意。

婁時餘微微瞇起眼,用低醇地嗓音對著那個撅嘴賣萌的小姑娘說:“我送你回家,告訴我地址。”

她一臉錯愕。

送她回家?!

婁時餘他被湛奚的撅嘴,賣萌給萌化了,不自在地又再次輕咳,“嗯,現在送你回去嗎?”

當事人湛奚表示,“會不會太麻煩學長了?”

其實心裏小鹿雀躍地亂撞。

婁時餘起身,理了理襯衣,轉而看向她,用一種湛奚無法抵抗的眼神望著她。

他眼中的星辰只有你。

然後他又用他極其性感清潤的嗓音迷惑她,“會...麻煩嗎?”

她在他的聲音裏迷失,沙啞著道,“不會……吧?”

那一聲“吧”字的音量似乎特別微弱。

車裏的氣氛很好,下午兩點整,她坐著他的車來往她的家。

一到車上,湛奚就開始有些拘束,額,她的學長的西裝外套坐變形了。

看著手裏變形的黑色外套,湛奚哭喪著臉對著車窗外。

“I like your twisted point of view, Mike

I like your questioning eyebrows

You've made it pretty clear what you like

It's only fair to tell you now

that I leave early in the morning

and I won't be back till next year

I see that kiss-me pucker forming

but maybe you should plug it with a beer, cause……”

車內響起音樂,歌很好聽,湛奚莫名的喜歡。

“你先休息一會,困了就瞇一會兒。”

“額...我不困,學長。”

婁時餘趁著紅燈看了一眼,說自己不困的人,明明眼睛紅的像兔子,還硬說自己不困,忍不住笑了。

湛奚恍惚,為什麽笑?她真的不困吖!

十五分鐘後,說不困的人,正側著腦袋,睡!著!了!

開車的人,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有拿起湛奚腿上的外套,給她蓋上。

他還是沒忍住,輕聲笑了笑,低聲念叨,膽小傾!

一個小時後,婁時餘開進了湛奚家所在的小區門口旁邊。

轉頭看了看熟睡的人兒。

睡夢中的湛奚,彎起嘴角,露出肆意的笑顏。

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她的額頭,細細道:“我的小澤傾,你讓我拿你怎麽辦才好呢?”

十分鐘後。

睡得香甜的人,醒了?環顧四周,想要起身,卻被拉住。

一雙手伸到她的面前,解開她的安全帶,調整好她的座椅。

湛奚迷糊的腦袋逐漸明朗,大窘,擡手看了看表,她居然睡了兩個小時了!

學長,看著她睡了兩個小時了!?

又伸手摸了摸嘴角,沒有留口水吧?

還有她沒有說夢話吧?!

啊啊啊,誰能告訴她,她為什麽要睡了啊!

湛奚默默地轉頭望向他,用一種無辜的眼神想要告訴他,她真的不困,那時候,她真的不……困,困吧?

他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隨意按著音樂播放器。

“學長,那個,我,我先走了?”

說完,她便立刻打開車門,迅速撤離“事故發生地”!

沒走幾步,又轉身小跑回到車前,打開車門一點空隙,伸手,拿走外套。

對著車裏的人說“我洗好了換給你。學長再見,開車小心,路上註意安全。”

還沒有等婁時餘握住她的手時,手的主人老早就抽出露在車裏的手,人,已經飛速的撤離了!

他發笑,他有那麽可怕嗎?

走在小區的路上,湛奚頻頻回頭,想要看看他的車開走了沒?

但是又不好意思,再次回頭,怕被發現。

等到車子開走,她才認真走路。

想到今天在車上,她就忍不住害羞。

早上吃早飯,下午睡午覺。

湛奚越想越“羞恥”,等等,她睡著的時候,好像有人親她額頭,還叫她小澤傾?

可是,難道是學長?

不對,不對,學長怎麽會?啊啊啊,湛奚啊湛奚,你怎麽能臆想自己被學長親呢!

走了幾步路,湛奚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露出傻笑,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念叨著:這個吻真的好真實呀!

又看了看懷裏緊抱著的外套,聞了聞,學長的體香?

嘿嘿嘿!

好像不對,她把衣服當坐墊坐過,她站在聞得是,她自己的……

額……

剛到家,某只就躥上湛奚的身前。

湛奚趕緊把手裏的外套舉高,用手指著抹茶,“不可以,這不是你的。”

聽到主人命令的抹茶,瞬間,嗚——了一聲,表示抗議,不滿,它受委屈了。

湛奚把外套放在櫃子上,轉身蹲下,拍了拍她的小可愛的屁股,不不不,應該是它的美臀。

“好啦,等會獎勵你一塊芒果幹!”

抹茶擡頭,只是瞄了一眼它的主人,然後又嗚了一聲,擡爪!

朕要五片!

“不可以,最多三片!”

抹茶剛想扭動身體,就聽見,“三片不要,就一片也沒有,你自己選喲。”

說完,湛奚起身,換上拖鞋,拿起外套,走向臥室。

趴在地上的抹茶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選擇了三片芒果幹!

換上家居服的湛奚,看了看墻上的鐘,還早,先洗外套,拿出手機,百度了洗西裝外套的方法。

在陽臺自顧自搗鼓著。

半個小時後,出大事了,她發現,她好像洗毀了,學長的——外套!

啊啊啊,怎麽辦,怎麽越洗越皺,越洗越壞?

一人一狗,盯著那盆子裏洗得皺到不能再皺的外套。只不過,人是哭喪著臉,而狗的則是吐血著舌頭,賣萌!

看了半個小時的外套,她沒有辦法了,只能打電話送小區幹洗店了!

要是還不能恢覆原樣,她該怎麽交代?!

她是手殘啊啊啊!

匆匆吃完晚飯後,湛奚坐在客廳沙發上,捧著提子,一顆一顆的吃了起來。

看著電視劇,一部最近很火爆的IP,男主角是盛景藺,女主是白玖玖。

不過這個男演員好像是傅其然當年早戀對象,嗯,盛景弋的哥哥,湛奚隱約記得。

好像也是——學長的同學。

想到學長,她又往嘴裏放了顆提子,細細地品嘗,但是她還是愁啊愁,外套啊!

滴滴滴滴——

哢嚓。

湛奚擡頭,嘴裏還咬著半個提子,抹茶叼著小球。

一人一狗同時望著開門進來的人。

傅其然捂著嘴,紅著臉,雙眸含羞,活脫脫一副那啥圖呀。

“我,誒呀”傅其然換上鞋,匆匆跑到沙發,放下手,拿了一顆提子往嘴裏塞。

湛奚:……

“你,”

“我的嘴被蜜蜂叮了,就這樣。”說完,傅其然偷瞄了一眼湛奚。

湛奚聞言,忍不住輕笑,“我想說,你的那顆提子我沒洗,準備洗,你就吃了。”

傅其然手一頓,盯著自己手裏拿著的兩三顆提子,又嚼了嚼嘴裏的提子,萬分悲傷啊,幽怨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吶,給,洗好的,提子。”

湛奚目不轉睛地望著傅其然的嘴,嗯,紅,又腫,又往上看,眼睛含水?!臉,很紅。

傅其然受不住她的打量,瞪了瞪她,示意她別看了,就是被蜜蜂叮著了!

“嗯,蜜蜂叫盛景弋?”湛奚微微瞇起眼“詢問”吃提子的傅其然。

“咳咳——”湛奚拍了拍傅其然的背,笑著看著她。

“你怎麽知道?”

“你今天吃完午飯就不見了,還說不送我回家,然後盛景弋也不見了,你說這蜜蜂是誰?”

傅其然語塞。

別人的事,你整的到明白,自己就看不清?傻傾傾啊!

還有盛景弋那小渣渣,居然啃她的嘴,害得她都不能傲嬌的問湛奚和學長的事了!

不行,她得問呀!

傅其然斟酌片刻,戰戰兢兢得問:“你,那什麽,一個下午和學長去幹啥了?”

湛奚一楞,轉而笑而不語,拿著提子吃了起來。

“你說不說?不說我要是殺手鐧啦!”說完比了一個剪刀的手勢8<

“嗯就是學校啊,然後回家。”

“就這麽一些?”傅其然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對呀?難道還要被蜜蜂叮?學你?”

傅其然:被蜜蜂叮,怪我嘍?

蜜蜂(盛景弋):怪我!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寫文,有點小緊張,寫的不好,請多指出,還請多多擔待。

慣例,小劇場:

在一起......的某一個周末。

抹茶第一次見到未來......嗯......可能......大概......也許是這個家的......男、主、人的婁時餘!

可是抹茶不知道,這個男主人其實已經來過這個家了,只是它那天不在家而已。

殼嚓,門開了,抹茶狂奔前來,但是它立刻剎住車,盯著眼前的這個人!

抹茶扭它的臀部,坐到自己專屬的位置。

湛奚關上門,給婁時餘拿了新買的拖鞋。

婁時餘看著眼前的拖鞋,然後擡頭直勾勾的註視著眼前人。

湛奚撓了撓頭發,“上次你來,沒有合適的拖鞋,我前幾天就去買了一雙,不知道合不合腳?”

他微微一笑,“嗯,合適。”

緊接著她帶著他往客廳走。

看到抹茶癱在地上,湛奚的嘴角顫動了一下。

“這是我的狗,抹茶。”

抹茶聽到有人介紹它,它立刻高傲的擡頭,坐好,斜視婁時餘。

婁時餘挑了挑眉,這小家夥有敵意啊。

“學長,你坐,喝水。”

“嗯。”

抹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氣”!

立刻撲倒它的主人,撒嬌,一定要撒嬌,朕的地位,朕的江山,朕的“女人”,一定要保住啊!

“抹茶,坐好”被撲倒的湛奚,把抹茶抱起放在地上,嚴肅的說道。

抹茶不聽,還想撲,湛奚輕輕一瞥,用下巴示意陽臺,意思明顯,抹茶懂了。

她居然要朕去陽臺面壁,朕的地位不保了,朕的美人沒了,朕的江山,朕的萬裏江山,要亡了啊——

抹茶走之前,狠狠的瞪了一眼婁時餘,然而被瞪的人聳聳肩,平靜而又微笑的看著它。

抹茶有看了一眼它的“美人”,只見“美人”笑顏如花對著另一個男人。

朕,真的失去一切了!

好,朕面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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