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26日星期日陽光有些刺眼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頭還是很疼，像是頭顱被撕裂開一樣的鉆心的疼。我很少喝酒，我知道酒也不過是穿腸毒藥，它只會麻醉了那一時的苦。

因因？我叫道，沒有回答。我掙紮著起床，客廳裏的沙發上沒有半點淩小因睡過的痕跡。可是茶幾上放著一杯青檸茶。我端起來喝了口，甜甜的，放了蜂蜜。

門鈴忽然響起，我飛奔過去開了門。

門口卻站著個我不認識的陌生女人，她明媚的笑著：季少珩！

你是——

喲，都說男人一夜風流、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你還真的是無情哎！她說著擠進我的房子，四處打量著，點點頭說：嗯，還不錯！

她回頭看著楞著的我，嫵媚的朝著我笑，她瞇著眼睛：哎，我叫黃薇茵啊，你可別告訴我你真不記得了，不過那也沒關系，從現在開始，你就清清楚楚的記住就好了，要放在心裏！

她說著，暧昧的走過來，貼著我的身體，拿手戳著我的心臟的位置。

門吱呀一聲打開，淩小因提著一些什麽菜走進來，她楞住了，我也楞住了。

黃薇茵摟住我的脖子，驕傲的笑著問：這是你的女仆麽？

我推開她的胳膊，心裏有些厭惡，我不想讓因因看到這樣的情形，不管她在意或者不在意。我在意！

我租住在這裏的。淩小因淡淡的說著，換了鞋子，去了廚房。她沒有多看我一眼，她的表情也沒有悲傷。

我那刻很懊惱。我有一肚子的委屈，卻說不出來，像啞巴了一樣。

英俊的男房東與寂寞的女房客，嗯，這故事果然很俗套啊！黃薇茵陰陽怪調的說著。季少珩，她忽然叫道，你說是我漂亮，還是你的房客漂亮啊？

黃薇茵挺了挺她誘惑的胸，我才看到她穿了深V連衣裙，露出傲人的事業線，身材不錯，可我卻沒有饑渴的感覺。

快點說啊，到底誰漂亮！黃薇茵跺著腳，似乎十分著急的樣子，然後賭氣的說道：你不說就算了，反正我打算在這裏住下去了，你總之是會喜歡我的，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拒絕過我！

我忽然想笑，我想真的可惜了我喜歡的薇茵這兩個美好的字。

你要住就隨便住吧，我這裏反正有很多空房間，不過你可千萬要註意，這裏隨時都有饑不擇食的餓狼出沒哦！我心裏是拒絕的，可剛剛淩小因的表情讓我很受傷，所以我改了主意。

不是吧，有多麽饑不擇食啊，不如，現在就讓我見識、見識啊！黃薇茵笑吟吟的勾住了我的脖子，像條粘人的蛇一樣，幾乎掛在了我的身上。

我聽到廚房穿來玻璃破碎的聲音，我笑了笑，你看，淩小因這個傻瓜，她明明是在乎我的！

我推開黃薇茵，笑著說：那你可找錯人了，我只收提成，辦事的人才會告訴你，他究竟是有多饑不擇食！

哎，你什麽意思！她伸手要打我，卻被我抓住，然後丟到了一邊。

對啊，就是你想的那意思！我冷冷的看著這個不知道要找個什麽樣的詞來形容的女人。

哼，你騙我，我才不會上當！她沒皮沒臉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撅著嘴，大小姐的樣子。

我沒理她，徑自去了廚房。淩小因站在那裏發呆，案板上放著剛剛碎了的玻璃碗。她很喜歡的那個玻璃碗。

我從背後抱住她：我再給你買一只！

我這樣說著，希望她不必為了一只已經碎了的碗悲傷什麽。

她說：牧牧，你這裏的房子，大概是什麽價位，我、我想租兩個星期！

她的語氣平淡的我想咬她，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我很難過、很挫敗，我狠狠地抱緊了她，這樣她才會知道連呼吸都會痛的感覺。

疼。她輕輕的說。

我粗魯的扭過她的肩膀，抱著她就吻了下去。她喜歡在我的心上反覆蹂躪，那我也只好，在她的肌膚上肆意報覆！

你們在幹什麽！黃薇茵跑進來，大驚小怪的叫到。

我們停了下來，淩小因想逃，被我緊緊的抓住。我聞著因因的發香，喃喃的說：你大概應該是清楚的，你打擾到我們了！

黃薇茵大口的喘著粗氣，她幾乎是咆哮著喊：那你昨天晚上為什麽說你愛我！

她大概哭了起來。我扭過頭去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真的很可憐，我只好安慰說：大家逢場作戲，不必那麽認真吧！

你、你、你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黃薇茵叫囂的說著，然後跑了出去。

淩小因推開了我。她躲著我的目光，在案板上洗菜、切菜，那只破碎的玻璃碗，悲傷的堆在一邊。

因因，我叫她。你在生氣嗎？

她沒說話，卻只搖頭，輕輕的。

對不起，我、我昨天跟同學在一起……我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我不確定淩小因，她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她等了我一個晚上，而我卻差點跟別的女人上了床。她心裏一定是難過的，可她為什麽不對我說，不跟我發脾氣，她罵我一頓也好，打我一頓也罷，可她，卻只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也像，我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我嘆了口氣，我跑到沙發上，踉踉蹌蹌的坐下去。我大概是醉著，還沒醒來，不然為什麽我的心，在這明媚的天氣裏還是那麽無端的難過。

我拿出那瓶為淩小因準備的龍舌蘭酒，對著瓶口大口的喝著，不知道是不是酒太濃或太烈，我嗆出了眼淚。

淩小因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我，眼神裏都是我不想要的陌生。

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我說的我愛你是——

我急急地為自己辯解。淩小因忽然笑了笑，像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那種淡然的微笑。

她說：我們，不如就此結束吧。她沈默了一會，接著說：如果有一天，你真正的女朋友看到這樣的我們，不知道她會不會像剛剛那個女孩一樣，那一定是很傷心，很難過的，不好！

她喃喃的說著。

我憤怒的走了過去，捏著她的下巴，我的眼睛裏要噴火一樣，我大叫：淩小因，你究竟在說什麽？

不等她說話，我就撲了上去，除了回應我的浴火，我不想聽她說任何話，她有沒有在乎我也罷，愛不愛我也罷，我不需要，只要她的身體在我這裏，任我在她幽冥般的世界裏折磨，我的心，就不會那麽寒冷。

如果你不愛一個人，你會迎合他的進攻麽？

疼不疼？我問她，因為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麽用力，在鋪著淺色地毯的地上。

她搖頭。我壓在她的身上，不停用唇摩挲著她有些涼的唇，我問她：那舒不舒服？

她點頭。我有些開心，因為她得到了滿足。那麽你愛我嗎？我問她，很唐突，可還是很想知道那個答案。

她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吻了下去，你愛不愛我有什麽關系！我愛你。我說，我愛你就夠了！

我告訴了她，我愛她。我以為被我壓在身下，和我一起享受翻雲覆雨的女人，會開心、會驚喜、會幸福的忘乎所以。可是淩小因，她的眼睛裏卻寫滿了慌張，她想逃。

她推開了我，爬起來整理好了衣服，她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她猶豫了吧，因為我追上了她，抱住了她。

我說：你這輩子都別想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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