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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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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這樣痛苦,靳水月又何嘗甘心?

雖然弘昀不是她生的孩子,和她之間也不像弘時那麽親厚,可那畢竟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好端端的孩子,就這樣沒有了,她也心痛難忍。

“我,一定會然他們付出代價,不僅是弘皙,不僅是太子,包括皇阿瑪。”四阿哥緊握雙拳,眼中升騰著濃濃的火光。

“好。”靳水月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不管他做出什麽決定,她都會站在他這邊,和他生死與共。

父母愛孩子的心都是一樣的,今兒個若躺在這兒的是小安安,她只怕要瘋了,所以自家四爺的心情,她能夠理解。

……

濃濃的悲傷氣氛,一直籠罩在雍親王府,久久難以消散,哪怕皇帝對此作出了補償,追封弘昀做了貝勒,又冊封雍親王府僅剩的一個小阿哥弘時做了貝子,但是名分和地位又怎麽能換回一條小生命呢?

雖然孩子已經下葬一個多月了,但是靳水月看自家四爺笑容都沒有從前那麽多了。

“時間會慢慢撫平傷痛,你也不必太擔心了。”胡氏見自家女兒臉色不大好,便讓人將安安抱了下去,柔聲說道。

“嗯,母親放心吧,這個時候,我知道該怎麽做。”靳水月輕輕頷首,嘆息一聲道:“這都年關了,過幾日,我和四爺一塊回府給祖父上香。”

快過年了,家家戶戶都要祭祖,靳家的宗祠雖然不在京中,但是京中的府邸裏有供奉祖先的宗堂,年年一家子都會一起祭拜逝去的祖先們。

“好,府裏也早早開始準備了,你大伯母做事是再穩妥不過的了,說起來,母親我倒是清閑的很呢。”胡氏說到此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們妯娌之間關系好得很,給自家大嫂管家,她十分樂意。

“嗯,到時候我把安安也帶回去,二姐姐怕是也要帶著兩個孩子回去吧。”靳水月柔聲問道。

“是呢。”胡氏說到此,在自家女兒耳邊低聲道:“有件事兒我一直沒有和你說,你大姐姐今年也會回來。”

看著自家母親那神神秘秘的樣子,靳水月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家子團聚,真是讓人期盼。

“福晉,王爺回府了。”巧穗進來,低聲笑道。

“這麽早就回來了。”靳水月聞言有些詫異,她家四爺這些日子,幾乎是沒日沒夜的操勞,她知道他在做些什麽,心裏雖然心疼他太累,但是也沒有阻止。

“你去瞧瞧吧,我領著安安玩一會。”胡氏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笑道。

“嗯,那我去了。”靳水月點了點頭,往書房那邊去了。

四阿哥已經進了書房,正拿出紙筆,不知道在寫什麽,蘇培盛看到自家福晉進來了,連忙行了禮,退了出去,順便把房門關上了。

“來了,今兒個累不累?”四阿哥並未放下筆,他擡起頭,看著自家福晉,柔聲問道。

“我在府裏,左不過是些瑣碎的小事兒,不累的。”靳水月輕輕搖了搖頭。

“府裏大大小小的事兒也不少,都得你拿主意,再說,安安那丫頭長大了些,也愛折騰你了,一會不見就要掉眼淚,吵著要你。”四阿哥說到此,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家的小丫頭,小時候不愛哭,長大了倒是喜歡哭鼻子了,前兒個他這個做阿瑪的和她說話時,不過表情嚴肅了點,丫頭就委屈的掉眼淚了,害的他好一番哄,給她當大馬騎了許久,才算哄乖了。

“我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麽了,這次回京後,就賴著我不放,一會不見就得哭著找,大約是她以前從未離開過我的緣故,當初突然離開,找不到我們,年幼的心中難免留下一些不好的東西。”靳水月說到此就覺得心疼,孩子還那麽小,她真是不忍心啊,所以這些日子格外疼那丫頭。

“等我把這個寫好,一會就和你陪小安安去,今兒個我還答應弘時,會去宮裏接他下學,等到了時辰,我帶著安安一塊去,丫頭也很喜歡她三哥呢。”四阿哥現在就剩下這麽一雙兒女了,也愈發疼愛了,至於二格格,今年五月裏便嫁出去了,幾乎很少回娘家,在婆家也常常鬧出亂子來,要他這個做阿瑪的收拾爛攤子,讓他十分失望的同時,也很無賴。

“在寫什麽?”靳水月笑著問道,倒不是好奇,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

“我手下的人找到了太子不少錯漏,還有這兩年他的一些罪證,我羅列一番,看看能不能把他從太子之位拉下來。”四阿哥輕聲說道。

“其實也不必急於一時,你這些日子太累了。”靳水月柔聲說道。

“這些年,我一直隱藏鋒芒,以至於旁人都敢隨意欺辱了,若不是因為這個,弘皙怎麽敢那樣打弘昀?柿子,終歸是軟的好捏,皇阿瑪在對諸位皇子們時,也不是這樣的嗎?也是時候該變一變了。”四阿哥冷聲說道。

靳水月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自家四爺一眼,也許,從現在起,許多事兒都會發生改變吧,她家四爺,對人對事,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至於歷史會發生什麽改變,原本也不是她該擔心的,只要什麽的人都好,一切便值了。

“我已經失去好幾個孩子了,從前也就不必說了,因為孩子身子不好的緣故,可這次弘昀卻是被弘皙所累,水月……我不想再失去身邊任何一個重要的人了,我要盡我所能,守護我要守護的一切,任何人,也別想再傷害你們,永遠也別想。”四阿哥看著自家福晉,定定的說道。

失去孩子的痛苦,已經轉化為一種動力,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強硬一些,那麽總有一天失去的會是弘時,會是安安,會是他的福晉,真到了那麽一天,哪怕他得到了皇位,又有什麽意思?也不過是個活死人罷了。

凡是對他有威脅的人,太子、老八,包括十四,他都不會再手軟了,哪怕是皇阿瑪,只要他夠強大,所有人都要聽從他的吩咐,直到有一天,連皇阿瑪也無法阻止他的腳步。

他深信,會有那麽一天的。

“好,一切都聽你的。”靳水月何嘗不知道他的意思,心裏也暗暗下了決心,要不惜一切助他。

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四阿哥和靳水月帶著小安安上了自家最大的馬車,往宮裏去了,去接弘時。

弘時這些日子在宮中混得不錯,學業有了進步,也沒有人敢欺負他,這孩子也不像過去那樣,在眾人面前唯唯諾諾的,反而厲害起來了。

靳水月知道,這都是自家四爺的教育方法發生改變的原因。

“阿瑪、額娘。”弘時遠遠就看見了自家的馬車,看見了站在馬車面前的阿瑪和嫡母,連忙揮了揮手,帶著身後的小太監,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安安此刻正在馬車上坐著呢,聽到自家三哥的聲音,頓時不老實了。

幸虧靳水月早就有準備,方才下來時,將她放在了馬車的車板上,那上面鋪著地毯,她倒是摔不著。

四阿哥伸手將自家女兒抱了出來。

“三妹妹。”弘時一下就激動起來了,趕緊上前抱住了自家妹妹。

他雖然只比安安大了五歲,不過男孩子,力氣已經很大了,倒是抱得動一會。

“三哥……。”小安安奶聲奶氣的喊著,還不是特別清楚,畢竟才兩歲多一點點的孩子。

三阿哥抱著安安在雪地裏轉圈圈,惹得小安安一個勁兒的笑。

靳水月和四阿哥卻怕孩子們摔著,連忙上前護著,只是看著孩子轉圈圈,靳水月倒是先暈了,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的,差點兒就往前栽倒過去,幸好四阿哥手疾眼快,一下子扶住了她,順勢攬住了她的腰。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看著自家福晉蒼白的臉色,四阿哥心裏咯噔一聲響,擔心得不得了,畢竟她身子一向康健的。

“額娘……。”三阿哥連忙抱著妹妹停了下來,一臉關切看著自家嫡母,柔聲道:“您這是怎麽了?”

小安安還不是太懂,不過看著自家額娘扶著頭,她以為額娘頭疼,想幫她吹吹,她每次裝疼了時,額娘也會這樣幫她。

“沒事兒。”靳水月輕輕搖了搖頭,站穩了腳,方才她只是覺得很暈,腳下也沒有什麽力氣,所以才會這樣的。

“等會回府叫個太醫過來瞧瞧。”四阿哥連忙說道。

靳水月看著他,欲言又止,不過因為孩子們在,她又不敢肯定,所以還是沒有多言了,只是笑道:“許是方才轉暈了,真的沒事,不必麻煩太醫跑一趟了。”

“先回府吧。”四阿哥卻不放心,已經朝著蘇培盛使了個眼色,讓他吩咐人去請太醫了。

到了馬車上,靳水月抱著自家女兒,看著四阿哥道:“再過五日便是除夕了,咱們後日回一趟靳府,祭拜祖父吧。”

“好。”四阿哥聞言點了點頭,如今已是年關了,的確該陪著自家福晉回一趟娘家。

回到貝勒府時,天色還很早,弘時今兒個課業不多,所以沒有多少功課可做,便陪著自家小妹妹在屋裏玩兒。

聽著兩個孩子的笑聲,靳水月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一個孩子,的確是太孤單了呢。

“啟稟王爺、福晉,楊太醫到了。”蘇培盛進來輕聲稟道。

“快請太醫進來。”四阿哥連忙頷首,讓蘇培盛把太醫喊了進來。

楊太醫是四阿哥和靳水月現在最信任的太醫,畢竟上次京中大旱時,只有他一個人留下來,又一直伺候在雍親王府兩三個月,彼此很熟識了。

“奴才給王爺請安,給福晉請安。”楊太醫進了屋來,恭恭敬敬行了禮。

“起來吧,今兒個福晉有些頭暈,你給診診脈,瞧瞧是怎麽了。”四阿哥擡手,示意楊太醫起身。

“是。”楊太醫應了一聲,連忙站起身來。

巧穗已經拿了一塊幹凈的錦帕,放在了自家福晉的手腕上。

楊太醫微微躬了躬身後,這才伸手替靳水月把脈。

不知是什麽緣故,從前他請脈都很快,今兒個卻好像有些遲疑,中途停下來後,看了看四阿哥和靳水月,又開始把脈了。

四阿哥看到此,心都提起來了,這楊太醫醫術是極為高明的,從前問診時,一直都很利索,今兒個是怎麽了?難道自家福晉的身子真的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

過了片刻,楊太醫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躬身抱拳道:“奴才恭喜王爺,恭喜福晉。”

靳水月聞言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事實上,她也有些懷疑了,只是不敢確定而已,看楊太醫這架勢,就能確定了。

終於四阿哥,完全傻眼了,恭喜他……太醫們一般只會因為一件事兒向人道喜,想到此處,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就落到了自家福晉的肚子上,難道……他真的又要再次做阿瑪了嗎?

“福晉已經有差不多兩個月的身孕了,奴才也是把了兩次脈才敢完全肯定的,恭喜王爺,恭喜福晉。”楊太醫再次賀喜,這次倒是說的清楚明白了。

“呵呵……。”四阿哥聞言笑出聲來。

靳水月見他都有點像在傻笑了,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見他一時半會大概是會不過神來了,便輕輕揮了揮手對巧穗道:“重賞,親自送送楊太醫。”

“是。”巧穗也正替自家福晉高興呢,連忙應了一聲,送楊太醫出去了。

“別傻笑了。”靳水月伸出手,在自家四爺面前揮了揮。

“我這是高興。”四阿哥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今兒個會覺得頭暈,還有……你這兩日都不肯讓我親近你,抱一抱都不許,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月信有些日子沒來了,不過你也知道,我有時候並不是很準,所以也不敢肯定,只是前兩日覺得有些惡心,原本還想著過些日子再請太醫確認一下呢。”靳水月靠在他肩上,笑著說道,心裏也樂得很。

她又要再次做額娘了,多生幾個,陪著安安他們,似乎也是一件樂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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