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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數學課,好像過渡了所有的不開心。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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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結……結婚?”

“不願意啊?”水洌故作傷腦筋的模樣:“這可怎麽辦?總不能找別人……”

“哎呀!”

聽出水洌的玩笑,木芯慍怒的舉起粉拳,水洌順勢拉她入懷:“好了好了,我不鬧了,願不願意啊?”

依偎在水洌懷裏,木芯羞紅了臉。

“願不願意啊?”水洌搖著懷裏的木芯。

“你說呢?”木芯別過眼神,嬌嗔道。

水洌滿意的笑了,他攥緊了木芯的手:“我水洌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木芯轉頭,也看向水洌,眉目間,滿滿的心疼。

驀然,又凝了笑容:“瀧叔叔那邊……”

“水系的事情是水靈王做主,不是你的瀧叔叔。”水洌的笑容依舊,只是多了幾分寒意。

木芯聽出意思,心中有些不安。她站起坐到椅子上,局促的問道:“瀧叔叔跟小潼,會怎麽樣?”

水洌站起身來,立在了木芯身後,俯下身子說:“你只需要操心婚禮那天要穿什麽衣服,帶什麽珠寶,就好。”

看不見水洌的臉,木芯更心慌了。她也站起來,轉身拉住水洌,懇求道:“我知道政治鬥爭的殘酷性,但請你答應我一點,水系的命,你不會傷一條。”

“說具體點,不讓我傷哪一條?”玩味的語調,不耐煩的語氣,水洌的目光漸漸冷卻。

氣氛愈加緊張,阿清看著不對,眼神一轉,說:“阿芊,我有點餓了。”

阿芊,木芯的靈寵,是一條小青龍。阿芊本來就覺得尷尬,聽了阿清的話忙接話道:“我帶你去吃點東西。”便讓阿清爬上自己的背,飛了出去。

“洌,你別生氣。”它們走後,木芯拉著水洌:“我不是要攔你,只是他們畢竟不是旁人,也沒有必要非得趕盡殺絕啊!”

“是不是非得如此,我心裏有數。”水洌心中煩躁,語氣卻還是盡可能的溫和。他繞過木芯,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木芯蹲在水洌身邊,輕輕的伏在了水洌腿上。

“瀧叔叔看著我長大,我看著小潼長大。如果他們因為你而出了什麽事,我就算真的能跟你結婚,要我用什麽心情又要怎麽住進水靈宮,我以後的日子……”

“我也餓了。”水洌打斷木芯的話,胸口明顯的起伏了一下:“你想吃什麽?”

“早讓他們準備了你最愛的面,就等煮了。”木芯站了起來,黯然的叫道:“阿芊?”

阿芊應聲飛入。

“去告訴她們……”

“我去吧。”水洌伸手,讓在阿芊背上的阿清爬了下來:“好久沒給你煮過面了。”

說完,帶著阿清去了廚房。

木芯呆坐下來,心中五味陳雜。

“芯……”確認水洌走遠後,阿芊喚道:“阿清讓我們快想辦法通知水潼去土靈宮!”

水潭那邊的事,有了眉目。

土圭下令,水泊一事到此為止。水靈王一位,暫時空下。水靈王的責任現在一分為三,由水潛、水澎、水潭分別擔任。一年之後,根據業績,任命水靈王。

也就是說,水潛也有機會做王了?

“一分為三,國內政治、國外政治、水系事務,咱們選哪個?”阿沁問道。

水潭一直不說話,卻突然走向牢口。

“我要見土靈王!”

“對不住了潭殿,在劃分職位之前,您誰也不能見。”守衛回答道。

水潭瞪著那個守衛,那眼神裏,居然有殺氣!

這時,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另一個守衛,徑直跑到水潭身邊,遞給了他一張紙條。

水潭看了那個守衛兩眼,疑惑而又果斷的接了過去。

阿沁看到了紙條上的字。

你留守水靈宮,我負責國外政治。先弄死他,否則你跟我誰都做不了王!

☆、暴露(下)

你留守水靈宮,我負責國外政治。先弄死他,否則你跟我誰都做不了王!

“潭殿,您哥哥一直很擔心您。”一直等候的守衛見水潭許久沒有反應,小心的說。

(阿沁:結盟?)

“明天早上我給你答覆。”

“他很擔心您的安危。”傳信的守衛意味深長的再一次強調。

(阿沁:這是最終只剩一人的游戲,先結盟弄死一個,然後盟友就變成敵人。說的是一年之後,根據業績,任命水靈王。什麽業績,就是看一年之內有多少人支持你!)

水潭看了他一眼,走進地牢的角落,坐下了。

“怎麽辦?”

“問問阿沐,她醒了沒?”

“哦……”

“醒沒?”

阿沁突然驚恐的睜開眼睛。

“水潼……趕去了他們的土靈宮……”

像是一塊大石頭重重的砸在了水潭胸口,他急忙閉上眼睛。

(水潭:小橦出事了?)

接到木芯侍女的消息,水潼就馬不停蹄的趕往土靈宮。

(水潼:恐怕你要提前準備接回小橦了。)

(水潭:現在什麽情況?)

(水潼:讓阿沁給你轉述吧。)

走到議事廳,水潼看到了那些守衛。深吸一口氣,水潼挺直腰桿向裏走去。

(水潼:你放心,我絕不會讓小橦有事。)

水潭垂下了頭,像石捶砸石槽一樣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的腦子。然後,朝外吼道:“紙筆!”

守衛,攔住了水潼。

“潼主,靈王們還在議事,您不能進去。”

“他們議了多久了?”

“兩個半小時了。”

“知道議什麽這麽久嗎?”水潼認真的問。

守衛被問的一楞,疑惑的搖了搖頭。

“如果我不進去,他們會議的更久。如果因為你攔我而耽誤了國家大事,你付得起責任嗎?!”

聽到最後一句話,守衛的臉色瞬間變的煞白。他打了個激靈,無措的說:“屬下進去問問……”

門剛打開,水潼就跑了進去。

“潼主您不能……”

“讓她進來。”大廳裏的人都已經註意到門口的動靜了。

“水洌呢?”水潼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氣,打量著大廳裏的人物,五大靈王再加上一個金縝,心中頓然有數。她帶著惱怒的語氣詰問道:“那個搶功的小人呢?”

“搶功?”土崎似在確定自己剛才是否聽錯了。

“對啊!”水潼疑惑的問:“你們不是都把我的人質抓了嗎?”

“潼……”一旁的金縝急得不行,他是不知道水潼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這個問題,真不是可以拿來胡鬧的。

“我正好要問你呢!”水潼疾步走到金縝跟前:“讓你好好看著那位木系的公主,到時候的功勞咱倆平攤,你可倒好……”

“那個女孩是木系的公主?”越聽土崎越覺得不對勁:“你這個版本跟我們之前聽到的可不太一樣啊?”

其餘四大靈王都未說話,水瀧看了眼金紳,眼神又不經意的飄向門外。

“土靈王,事情既然沒查清楚,就算是水系的私事,我們幾個外系的,就不適合過問摻和了。”金紳朗聲說道。

“什麽叫外系……”

火灼一聽就要反對,金紳趕緊繼續說:“只要涉及外族就是政治事端,何況這還涉及的是最麻煩的陰脈。外交上的事情有多覆雜你不是不知道,內情越少人知曉越好處理的原則你也應該很清楚。”

聽著金紳的話句句在理卻又句句帶刺,火灼趕緊給木柏使眼色,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再說,土崎便說:“如果需要它系協助,我再通知你們。”

“是。”木柏回答道。

火灼也只能悻悻的說:“那就等到事情查清楚了再說吧,我們先走了。”

金縝走時看了一眼水潼,水潼朝他眨了一下眼。走掉那兩個□□煩,要應付的難度就小了些。

“人是我抓的,這事自然我更清楚。”等到他們出了大殿,水潼才認真的說:“當初特訓時我認識了木橦,我倆名字挺像關系也漸漸好了起來。她人小,什麽都不懂,說想來我家玩玩。她不清楚陰陽兩脈的關系,我清楚啊!這可是會上綱上線的政治甚至軍事問題啊!所以,我就最多敢跟她玩玩,想都不敢想帶她過來的事。但上次我去人類世界玩時,她也在。我就問她怎麽還沒回去,她告訴我陰脈出了事……”

說到這兒,水潼故意拖長音調,沒有下文了。

“什麽事?”土崎立馬問道。

“她人小,雖然會穿梭空間但還是得有人帶著,不然穿梭的目的地就會完全錯亂。以前都是水系的水潭帶她,但那次水潭家出了事就把她給忘了,所以,她就留在那了。”

“土靈王是在問你,陰脈出了什麽事?”水瀧的語氣是刻意的急躁,所以眼神依舊波瀾不驚:“咱們陽脈跟陰脈這些年的關系越來越緊張,我也曾明白的告訴過你,陰陽兩脈之間必有一仗要打!所以快說,陰脈到底怎麽了?”

“我正想細究,咱們水系不也出事了嗎?”水潼懊惱的說:“本想著這邊的事情一處理完我就接著套,說不定套出點有用的東西還能找崎叔叔要點獎勵呢,誰知道就被水洌這小人先邀功了!”

“是這樣嗎……”土崎若有所思的說。

“但水洌可不是要邀功的,這事的事實要是這樣的話,問題一下子就降了下來。可是,不管你的出發點是什麽,不經允許就帶回陰脈的瑪塔,你還是犯了大錯。”水瀧嚴肅的說:“不過,要是清洗掉她的記憶,沒給咱們陽脈帶來什麽損失的話……”

水瀧說著看向土崎,土崎在低頭沈思。他沒有接話,少頃擡頭,目光直射水潼。

“你怎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水潼眉心一跳,努力平靜著呼吸,迎視土崎的目光。

“您又怎麽證明我說的話是假的?”

☆、柔情

“您又怎麽證明我說的話是假的?”

氣氛對峙,大廳寂靜無聲。

“那你接下來想幹什麽?”土崎問道。

“送她回家,她只是想來我家玩玩,現在玩夠了,也該回去了。”

“恐怕不行。”土崎說:“現在正在搜索她的記憶,要把檢測到的關於咱們的信息全部刪除掉。因為她到的是咱們的腹地,至少得檢測確認三遍。”

“這個沒問題,我完全理解。只不過……”水潼說:“她這麽久沒回去陰脈的一定在找她。雖說一時半會可能還找不到這兒來,但萬一在此期間發現咱們扣留了陰脈的木靈公主,陰脈要是以此為由爆發戰爭,恐怕外界輿論不會偏向咱們,到時候的外援……政治跟軍事我不懂,就不亂說了。”

“老瀧?”土崎立馬詢問水瀧。

“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發生,要是真的發展到那一步,怕是會比較棘手。”

土崎坐在上面,搭在椅子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記憶沒確認清除完畢之前,絕對不能放了她,隱患比危機更可怕!”

聽著土崎像是喃喃自語的碎碎念,水潼眼睛一轉,說:“這樣吧,記憶檢測照常進行,但檢測地點換在我的墨冰宮。我就說是跟她玩一個游戲,如果檢測刪除完畢風平浪靜,我就把她送回去。如果在此期間陰脈的找上門來,我也可以說我們在玩,小橦也會把‘事實’說給他們聽。即使他們仍舊可能拿此做文章,輿論上我們也不會吃太大虧。行嗎?”

聽到這兒,水瀧的眼光陡然轉向水潼,似乎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什麽端倪來。這次水潼沒敢直迎,有意無意的躲避著。

“你覺得呢?”土崎問道。

“全聽你安排。”水瀧收住眼光,看著土崎回答。

土崎還在猶豫,敲椅子的聲音更慢也更大了。

“小橦到底是我帶來的,如果在此期間出了什麽事,我水潼擔全責。”

最後一個音落地,土崎敲椅子的手也停下了,他的視線緩緩移向水潼。

“那好,我去安排他們轉移地方,順便……順便讓刑司徹查此事,誰是誰非誰功誰過,還你們清白!”

後面的那句話水潼並未細聽,只在聽到轉移地方後,松了半口氣。

(水潭你聽著,今晚我會和小橦見上面,然後我會以給小橦洗穢氣為由支開所有人,再帶小橦穿梭到交叉路口,你最好在我到之前就等在那裏。)

(你怎麽辦?)

沒想到水潭會問這個,水潼楞了兩秒。

(你現在就準備往那走。)

水潭再問,已沒有了回答。

“這是特制的地牢,有結界,沒辦法穿梭出去。”阿沁說。

“信已經送出去了,職位馬上就會定下。然後,我就能恢覆自由。”

人類世界,交叉路。

水潼順利的把木橦帶了出來,水潭順利的接到了木橦。

“抱歉,沒護住小橦的記憶。”水潼摸了摸木橦的頭發:“好好照顧她,我走了。”

急匆匆的來,水潼又要急匆匆的走——墨冰宮外的人還在以為她們在洗澡。

閉眼凝神,水潼準備轉動右腦的思維穿梭回去。然而,手腕,被拉住了。

“你偷偷放走了小橦,怎麽回去?”

水潼逃避著水潭的眼神:“你不用管。”

“跟我走。”

水潼驚詫的擡頭,手都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水靈宮現在是我的。”水潭緊緊盯著水潼:“別扛了,我護你。”

瑩瑩淚水開始在水潼眼中慢慢滲聚……

這些天的委屈,這些天的驚恐,這些天的無助,還有那些無奈,那些硬著頭皮不得不去想不得不去做不得不去承擔的事情……

我是多麽的想逃避,可是,我不能啊……

她抽了一下鼻子,擡頭看著水潭。

然後,擡手,輕輕的抱住了他。

水潭,懂了。

他緩緩地從水潼的雙臂中抽出雙手,繞過她的脖子,反抱住了她。

“扛不住了就告訴我,你永遠有退路。”

任由淚水肆虐,水潼只顧點頭。

穿梭回來後,水潼本想立刻去找土靈王,卻被人攔在了路上。

攔她的,又是水洌。

“巧舌如簧的水潼公主,是要再去找土靈王顛倒黑白嗎?”水洌瞇著眼:“你作保要看住木橦,人又在你手裏丟了,這次你要怎麽辯?”

“我要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事情的真相。”水潼不屑的說。

“真相?”水洌冷笑,在水潼身邊打著轉:“看來潼主還是太年輕,土靈王要的,可不是真相。他要的,就是個能公之於眾的交代。”

水潼皺著眉頭,不耐煩的看向他。

水洌,正了臉色。

“我承認,你有些本事。雖然現在只是個初級靈力師,卻比水浩那個聖級的還難對付。給你通風報信讓你能反將我一軍的,是芯吧?”

“不……”

“別緊張。”水洌看著水潼陡然驚恐的表情,一絲無奈的苦笑泛上臉龐:“我收拾誰,也不會傷著芯。我知道她不想你們出事,尤其是在我的手中。我也不想讓她難受,所以,才來找你。你聽著,在水靈王這個位置上,你要是再不摻和,我就放你們一馬,讓你們一家能繼續享受天倫之樂……”

“你好大的口氣!”水潼的情緒越來越憤懣:“你來試試!”

“你要拿你父王母後的命跟我賭嗎?!”看到水潼的反應,水洌的聲音立刻擡高了好幾分貝:“如果你就此罷手,我會安排你們一家回空族,從此互不相幹。但是,如果你繼續這樣糾纏不休,我水洌也保證,一定讓你們一個不落的去閻羅殿!”

水潼,氣的渾身顫抖眼睛通紅,她死死的盯著水洌,像是要從眼眸中射出千萬利劍紮死他!

但——真是被最後一句話給鎮住了。

因為水潼很清楚,他真的有這個能力。更何況現在的局勢,本就不利於自己。

“這算威脅嗎?”

“如果你不配合的話,那就是了。”水洌聳聳肩:“今晚不會有人發現木橦已經離開了墨冰宮,明早你給我什麽答覆,木橦的事情就會有什麽事實,你們一家也就會有相應的去處。”

水潼死死的咬住嘴唇。

“我不想讓芯難過,希望你不要讓我為難。”

☆、走(上)

“我不想讓芯難過,希望你不要讓我為難。”

水洌走了,阿沐朝著他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然後,苦著臉看向水潼:“怎麽辦?”

水潼還像剛才一樣,保持著屏氣的模樣,呆立許久後才長舒了一口氣。她並未回答阿沐,許是沒有聽到,許是聽到了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去了水靈宮的主宮,找她的母後。

水汾老遠的就看到了水潼,愁眉苦臉的作了個揖。

“我母後,怎麽樣?”水潼的聲音裏,滿滿的疲憊。

“天天吃齋念佛,不是關於後位的消息就不聽,自己也不說話。”

“我進去瞧瞧……”

“哎……”水汾一把拉住水潼,她漲紅了臉:“潼主……”

“我母後會願意見我的。”

“不是……潼主……”水汾支吾著:“您也從未見王後這樣過,水系最近發生的這些王位之爭,叛國之舉的事王後還不知道,單是後位一事已經是心力交瘁了。吃齋念佛就是想遠離這些繁瑣的紅塵事,也許只有在這樣清凈的環境下,王後才能獲得短暫的舒心。您這樣進去,您是安心了,王後的心境卻又免不了一番波折啊。”

水潼靜靜的聽水汾說完,然後隔著門向裏面望了會兒。

“好,麻煩汾姐姐好好照顧我母後。”

跟著水潼跌跌撞撞的走掉,阿沐心裏一陣心疼。

“潼……”

“恩?”

水潼轉過臉來,阿沐看到了她紅著的眼眶,只得說:“沒什麽……”

“胳膊擰不過大腿,是嗎?”

水潼一語說破,阿沐也不想藏著掖著了:“現在的情況,我們真的沒辦法扳過他。水靈王的位置已經是他的了,再加上這次你放走木橦的事板上釘釘,我們是連同歸於盡的資本都沒有啊!”

“所以呢?”水潼苦笑:“你要我去求他放過我們嗎?就算他為了芯姐姐信守諾言送我們去空族又怎樣?讓我父王此生遠離政治中心,那對一系之王來說就是流放啊!怎麽能因為我,讓我父王……”

水潼,說不下去了。阿沐聽著,也沒再吱聲。

半晌,阿沐小聲的說:“先去問問你父王吧,天快亮了……”

水潼仰頭,天上的星星已經淡了好多,墨夜漸漸泛起藍色。

閉眼,兩行淚水潸然落下。

金縝,被金靈王斥責了。

“水系現在正是最需要人的時候,我一定要幫他們!”金縝大聲的吼道,表示著反駁。

“是水系需要還是水潼需要?再說眼下的情況,保住自己最重要!”金紳厲聲道:“你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這兒!”

“什麽叫保住自己?”金縝的情緒漸漸的冷卻:“您怎麽能說這種話?瀧叔叔不是您最好的兄弟嗎?”

“所以我應該為兄弟兩肋插刀赴湯蹈火是嗎?”金紳轉身坐了下來:“我要真這麽意氣用事,金系早完了!”

“無情無義,金系也不會長久!”金縝別過頭,生硬的說道。

“縝兒!”阿申怪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因為老瀧、小潼,咱們已經得罪水洌引火燒身了你看不出來嗎?能幫咱們肯定都會幫,但現在明顯水洌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要是再硬碰硬,金系也得完蛋你懂不懂?!”

“不懂。”金縝壓根兒就聽不進去:“你們是金系的負責人,你們不能出面,那我……”

“你怎樣?你不是金系的負責人?”金紳有些惱怒:“之前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全忘了是嗎?”

“我沒忘!”金縝轉過臉看著金紳,滿臉哀求:“父王,現在情況不同,潼真的很需要我!”

“你能為她做什麽?”

“我……”金縝怔住了。

“老瀧跟空雅的事情再次被提及,他的王位守不住;小潼靈寵、血統都有問題,她更繼承不了王位;內部唯一有能力與他競爭的水浩剛被他收拾掉,所有的障礙他都清除完了。現在火系跟他同流合汙,木系與他如魚似水,土系視他天降奇才,這是順風順水。加上這次那個陰脈小女孩的事,小潼那天來之前我們的交談你是聽著的,那個女孩的事情到底如何你心裏很清楚。我強調一點,如果不是今天小潼巧舌如簧,事情會上升到什麽性質不用我多說了。那件事情要真被定性,現在水系已經翻船,金系也完蛋了!”

金縝聽得怔怔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即使因為小潼今天的那番話使事情沒到最壞的地步,但你看看水洌走的這一步步棋,他會就此住手嗎?恐怕更大的陰謀還在後面,逼急了斬草除根也不是沒可能!”金紳嘆了口氣:“老瀧都不是對手,你能怎麽辦?”

“那我們也不能就這麽看著,總能有什麽辦法幫到他們啊!”金縝的懼怕而哀求的說:“父王,您不會看著他們被害吧?”

“金系不倒,他們就至少有回旋的餘地。”

甩下這句話後,金紳就走了,金縝依然呆坐在地……

已經沒有任何辦法的水潼只得去找她的父王,水瀧聽水潼講完了所有的事情,包括木橦的離開,包括水洌的威脅。

“水洌到底是後輩,下手輕了。”水瀧自嘲的說:“居然敢留我一條命!”

水潼不解的看向水瀧:“那……”

“你還沒去過空城吧?就知道空族寶貝多,去了那你就知道,那的物質財富多,精神財富更是不可計量!”水瀧居然一掃陰霾的說:“雅自從出嫁後就沒回去過了,聽了這個消息肯定會很開心!”

“父王,您別這樣安慰我……”水潼低著頭:“您越這樣,我越難受。”

“你知道空族的由來嗎?”

“母後講過了。”

“那你對這個族名,怎麽想的?”

這話問懵了水潼,她疑惑的擡頭:“空?”

“有就是無,無就是有。”

水潼搖了搖頭,還是沒聽明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失去一切也就失去了所有的桎梏,那麽,天下的東西也就都是你的!”

水瀧說這話時霸氣十足,一下子把水潼從絕望的深淵中拔了出來。

“我去回覆水洌。”

“我去和你母後準備旅途所需物品!”

☆、走(下)

“我去和你母後準備旅途所需物品!”

水洌驚詫水潼怎麽突然之間答應的這麽爽快,但他也不想知道原因,他只需要知道結果。

於是第二天,整個陽脈王國都知道了水潼年幼無知,居然帶著陰脈的木橦來陽脈玩,而木橦詭計多端,在被發覺後竟然自己逃了回去。現任水靈王水瀧引咎辭職,自己請命,要帶著全家去空族,並且永世無臉再回水系。而水靈王一位,水浩雖身居水靈部部長多年,但德才不濟,深知比不上新晉聖級靈力師,便自願退出。水洌臨危受命,不得不挑起了水系所有擔子。

土靈王決定,擇日讓水洌繼任水靈王一位。

“哼!好一個臨危受命!!好一個不得不!!!”手中攥著告示,金縝整個人都是緊繃的:“潼的王位是那麽好得的嗎?”

如果你死了,水系就會出現混亂。潼,就有機會留下來了。

所以,金縝花重金,買通了水沽。

水沽不傻,如果水洌出事,他的榮華富貴也就斷了。但金縝說,他只求能見水洌一面。

“縝殿是想巴結我們靈王啊?”

聽到水沽竟用靈王來稱呼水洌,金縝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厭棄。水沽自知說話過了,輕咳一聲,掩飾著尷尬。

金縝鄙夷的看向他,把一袋錢撇向他的懷中:“有事要找他談。”

水沽忙不疊地接住,一邊用手掂著錢袋的分量,一邊答道:“縝殿的吩咐哪有不聽的?好說好說……”

看到水沽貪婪的動作,金縝掩飾著表情:“不過因為我跟他之前的誤會,他可能不願意見我……”

“這個……”水沽右手托腮,摸著那幾根紮人的胡子,油滑的說:“要是這樣的話,就不太好辦了……”

“你不要事前告訴水洌,只要安排我進水洌的房間即可。”

“這不好辦啊!”

“有什麽不好辦的?”金縝上前一步,帶著怒氣問道。

水沽瞥了一眼金縝,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中的錢袋又掂了幾下。

金縝的胸口明顯起伏了一下。

“今天就帶了那麽多,明晚我要見水洌,來時會再給你兩袋。還有問題嗎?”

“縝殿這是說哪裏的話?”水沽嬉笑著:“不好辦不是不能辦,您說這話就見外了不是?我水沽別的能耐沒有,好歹是水靈宮的管……”

“能不能見?”金縝不耐煩的打斷水沽的話語。

“能能能!”水沽不住的點頭。

一回宮,金縝就找了金靈宮的管家,金彩。她是位中年婦女,沒有任何靈術,是普通瑪塔,卻是個管家的好手。

“縝殿您要那麽多的錢幹什麽啊?”

“您只管從我的零用錢裏預支。”

“您已經預支了兩個月的了,再要那麽多,這半年可就再也不能要了……”

“行行行……”

水潼這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空族那邊已經送去了口信,估計兩天內就有回信。水瀧是以退位靈王的身份去空族的,而且發誓永不會再回水系,空族那邊是沒有理由拒絕這個女婿回家的。

所以,只需等待空族接到消息後,來接人了。

(水潭:決定了?)

水潭已經從阿沐那裏,知道了這一切。

(水潼:恩。)

(水潭:也好,空族一向中立,如果真能入住,也就意味著你永遠不用卷進這些是是非非中。)

聽著心底傳來的聲音,躺在床上的水潼,好想哭。

(水潼:你那邊,怎麽樣?)

(水潭:暫時安定下來了。)

(水潼:暫時?)

(水潭:現在的休戰是為了最終的決戰,我們三個,只能活一個。)

(水潼:你會殺你哥哥嗎?)

問及這個話題,水潭起身點了一支煙。

(水潭:去了還是要小心,凡事換個角度,多想一想。)

水潼明白了,那是他的無奈。

(水潼:我去空城後……)

水潼說不出口了,空族以寶物居多著稱,所以人員流通異常嚴格。

(水潭:什麽時候走?)

(水潼:大概後天。)

掐滅煙頭,水潭的嘴裏吐出層層煙圈。

(水潭:明晚見個面好嗎?)

水潼捏緊了枕頭,她有些臉紅,有些心酸,有些難受。

(水潼:好。)

(水潭:不見……)

(水潼:不散……)

長呼一口氣,水潼的心裏,暖暖的疼。

“找機會也去見一下金縝吧?”阿沐躊躇著說:“這一走,他……。”

縝?

談起縝,水潼的心情沈重了起來。土堾那晚的話,又開始在腦海中回響……

你會這麽想嗎?縝?

次日下午,金靈宮。

“縝出去了?”水潼奇怪的問金彩:“彩阿姨,您知道他去哪了嗎?”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金彩搖著頭,帶著悲憫的口氣說:“潼主啊,去了空城可要好好的,再也不敢惹禍了啊……”

水潼微微扯臉,看著金彩還要再說,急忙打斷:“好好好,我知道了,去了空城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對對對,那兒到底是人家的地方,不比這裏,要謹小慎微,要……”

“彩阿姨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轉身就跑!

“哎哎,我話還沒說完呢!”金彩連忙招手!

“再說再說,再說啊!”

“不是,急事啊潼主,您得幫我勸勸縝殿啊!”金彩竟跟在水潼後面跑了起來。

縝?

水潼只得停下來。

“您別跑了,什麽事啊?”

金彩跑的氣喘籲籲,水潼幫她順著氣。

“您幫我勸勸縝殿,他最近的花銷太大,預支太多,再這樣下去,我是瞞不住的……”

這種事……水潼白了一下眼:“他是個男的,花銷大很正常,要是花不出去錢才可怕呢!再說金系最不缺的就是錢吧?”

“再不缺也不能這樣花啊!就這兩天,一夜就花掉了兩個月的零花錢,還不夠,又要預支半年的,你說這……這不能不管吧?”

“縝不像是花錢這麽大手大腳的人啊……”

水潼,起了疑心。

☆、暗殺(上)

水潼,起了疑心。

“就說呢,男娃娃成年後應酬是多,但錢花的再快,也不能……”

“縝幾時回來?”

“啊?”金彩被問的一楞:“讓我想想,走之前好像給我說了……哦!他說晚上有事,不回來了。”

水潼的瞳孔,漸漸放大。給金彩順氣的手,也頓時僵在了半空。

“潼主?你找縝殿有急事嗎?”金彩問道:“要不等縝殿回來了,我讓他去找您?但是您可一定要幫我……”

“阿姨您歇著吧我走了!”

轉身,水潼跑的更快了。

“那個阿姨沒追,別跑了!”阿沐被顛的難受。

“你個笨蛋!”

阿沐被罵懵了:“我……”

“金縝你個笨蛋你個笨蛋你個笨蛋!!!”

阿沐,傻了。

水潼不知道金縝要那麽多錢做什麽,但毫無疑問一定是要幫自己,而無論金縝想怎麽幫,一定和水洌脫不了幹系!

金縝已經順利的進了水洌的房間,準備好了刀子,藏在了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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