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舊日留香

徐安娜來到韓陌治療的那所療養院，看到許多形形**的病人，徐安娜找到了在療養院照顧韓陌的韓母，再見時，韓母已認不出她。

“阿姨，我是安娜。”

“安娜？”韓母震驚的拉住徐安娜的手，她說“你真的是安娜？”

“我是安娜。”徐安娜勾起一個有些苦澀的笑。

“安娜，真是苦了你了。”

韓陌曾經帶她們去他家吃過一次飯，記憶中那個溫柔漂亮的韓阿姨，如今歲月已爬上她的臉頰，雙鬢已冒出不少白絲，已被生活的重擔壓的喘不過氣。

“阿姨，您可還好？”

“我很好。”韓母看著她時，眼睛已不自覺地濕潤，她說“就是......韓陌他......不是很好......”

臨去看韓陌時，徐安娜將手裏的紙袋遞到韓母手裏“阿姨，這是我給韓陌的治療費。”韓母卻怎麽也不肯收，徐安娜說“這是我的心意。”

她想到韓陌病情嚴重的可能性，卻沒想到嚴重到這個地步，徐安娜想起韓阿姨的話“回國那天我們一時沒看住韓陌，我們是在墓地找到他的，我們找到他時，韓陌已經......倒在婉婉的墓前，他割腕了......”

徐安娜是在療養院的湖邊找到韓陌的，他背對著她，他說“待南風吹來，我心依在。”

那是她曾經喜歡的一本言情小說裏的一句話。

待南風吹來，我心依在。

接著，韓陌做了個舉動，徐安娜好像明白他要幹什麽，喊道“韓陌！”

韓陌轉身，看著她，問“你是誰？”

你是誰？

韓陌他已經不認識自己了。

徐安娜對韓陌笑道“你猜一下我是誰。”

“你是誰？”他又重覆了剛才那句話。

“韓陌，我是安娜。”

“徐安娜？”

“還記得我嗎？”

一陣刺痛出現在韓陌的腦袋裏，他痛苦地說“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韓陌......”

醫生說韓陌受不了刺激，待韓陌情緒穩定後，之後的幾天她都有去看韓陌，有幾次她都被韓陌的話嚇得膽戰心驚，他站在湖邊時，有次笑著對她說“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把自己淹死在湖水裏。”

這遠比她想像的情況還要糟糕。

“韓陌，你得勇敢，不能一昧的塵封在過去的回憶裏，那只會讓自己更痛苦。”

傍晚。

林蔭道。

我和徐安娜走在鵝卵石的小道上散步，涼風吹來，徐安娜額前的劉海被風吹了個卷兒，又覆在額上，額前那道疤赫然在目。

“你的額頭？”我說。

她笑“傷的太重，已經好不了了，你......”

我說“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葉馫。”

徐安娜說“葉馫，自從認識你以來，我們還沒好好的聊過天。”

“嗯，確實是。”我道。

她說“其實，我認識陸驍，也認識張洛。”

“嗯，我知道。”

“我決定從新開始，不拘泥於過往，祝我重獲新生。”徐安娜說“韓陌已經在慢慢好起來，也肯配合醫生治療了，我們年底結婚。”

在我詫異之下，徐安娜如負重釋般說出了這句話。

我說“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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