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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衣服材質嘛……自然是石頭的。

看來看去後,韓越抱來了筆記本,開始在網上搜索樓蘭古國的服飾,然而搜來搜去,只搜到一些壁畫,壁畫上多為女子,並沒有什麽將士的壁畫。

她也試圖去查詢下樓蘭古國有沒有發掘過類似石像這樣的陶勇雕像,可是卻是一無所獲。

按理說,如果樓蘭也曾出土國類似秦始皇兵馬俑這樣的東西,消息應該早就傳出來,不至於半點記載都沒有。

韓越抱著筆記本,盯著石像,開始醞釀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紀錄片play

韓越將那張樓蘭古國王冠的圖片用彩印打了出來,就這麽貼在了石像的對面,讓他天天看每天看。除此之外,她當然還打印了一些樓蘭古國的其他文物圖片。

幹完了這些,她拍拍手,得意地下載了一系列的關於樓蘭古國文物的專題資料,把聲音放得老大,開始沒事就研究研究。

當她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的時候,忍不住得意地看向石像。

沈默的石像,兩眼直視前方的石像,當你看著那個古老而陳舊的王冠時,你在想什麽?

這個時候,下載的紀錄片講到了關於樓蘭古國的各種情節猜測,聲音沈厚的主持人最後說道:

“我們可以想象,大概在兩千多年前,樓蘭古國曾經興旺一時,政通人和,經濟繁榮,物產豐富,周圍建有雄偉城墻、是邊境重鎮、“絲綢之路”上的一個繁華之邦。可是大越在公元世紀,這座宏偉的城墻卻成為了一座空城,曾經的繁華瞬間變作了人跡罕至的戈壁沙漠。到底是什麽造成了樓蘭古國的消失呢?有人猜說是戰爭,也有人猜測是羅布泊氣候的變化使得這個古城遭受了沙漠的侵蝕,也有人猜是內亂同室操戈,更有人猜測出一個浪漫的故事……”

電腦中紀錄片的畫面開始呈現出樓蘭古國的遺跡,四周的墻垣有十多處的坍塌,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墻垣孤零零地立著,樓蘭的整個遺跡在攝像機的鳥瞰下展露無遺,全景曠古凝重,城內破敗的建築遺跡了無生機。

韓越望著那個荒涼滄冷的遺跡,不知為何,心裏也莫名染上了有點悲哀。

她抱著筆記本,慘然地來到了石像面前,讓他看這個古城的遺跡。

“看,就是這裏。”

可是擡頭間,她望向石像的時候,卻發現石像的眼睛裏流出了液體。

她踮起腳尖,用手指擦過石像的眼睛,確實沒錯,那種液體應該稱之為眼淚。

之前她只想到這個石像是能動的,可是現在,他竟然連眼淚都有的?

韓越昂起頭,凝視著這個石像的眼睛,可是石像的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對面墻上的那副畫,那副女王的王冠。

他的眼睛裏,流露出濃重的悲哀,就好像失去了他最重要的東西。

韓越本來想趁機取笑他一番,逼迫他一番的,畢竟事到如今,她已經漸漸地猜到了這個石像的真實來歷。

也許他本來是一個活物,是樓蘭古國的一個將軍吧?

那麽現在的這個王冠,是他曾經效忠的女王陛下的王冠?甚至他這個將軍,還可能和他的女王有過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

然而幾千年過去了,物是人非,他只能無聲地立在這裏,凝視著對面那個缺失了一塊寶石的王冠。

不過她現在並沒有嘲笑他的心情了。

也許一個國家一個城市的敗亡,就如同一個人的死去一樣。死去的固然一了百了,可是活著的人看著那一副頹廢荒涼的情景,難免心傷。

韓越想起了驢行論壇裏點燃的蠟燭,以及那黑色的壓抑背景。

她擡起手,幫他擦掉眼淚:“你哭了,說明你很傷心。”

她摟著他的肩膀笑著說:“其實我有時候也很傷心,也想哭,不過又有點哭不出來。哭不出來的時候,只能笑笑。”

歪頭打量著他:“咱們握手言和吧,我以後不拿電動牙刷刷你了,但是你也要坦誠地告訴我一切,滿足我的好奇心。”

正說著話的時候,電話又響起來了,卻竟然是寧夜。

寧夜已經很久沒來過消息了。

“你明天有時間嗎?我們公司開慶祝會,過來一起吃吧,大餐!”

韓越搖頭:“不了,我約好了和一位朋友一起吃飯?”

寧夜應該是頓時眼睛發亮了:“男的,女的?”

“男。”

“結婚了嗎?有女朋友嗎?長得怎麽樣?收入如何?有房子嗎?幹什麽的?”

韓越一聽這個,頓時頭疼欲裂。

為什麽,她作為一個孤兒,作為一個只有一個妹妹的孤兒,卻好像永遠有一個每天逼著你這個那個那個這個以及相親找對象趕緊結婚的老媽呢?

韓越這才二十六歲,可是寧夜仿佛總是擔心她嫁不出去,擔心她沒男朋友,沒事想起來就催。

寧夜從那邊大聲道:“餵,韓越,你如果不老實交代,我現在馬上就把你抓過來,我們公司一堆鉆石王老五呢,你給我趕緊挑一個?”

韓越更加頭疼了,趕緊說:“是救援隊的隊長,長的不錯,挺清爽的,收入應該還好吧,房子女朋友婚否未知!”

寧夜頓時挺滿意的:“行,救援隊隊長,收入肯定不錯,而且身體也會特好!你明天好好打扮,穿上那件我之前給你買的生日禮物裙子,化個妝,好好和人家吃飯,順便打探下情況。如果可以,過幾天我親自去會一會!”

“餵,八字沒一撇呢!”

“別啰嗦,趕緊的,去吧1

說完人家寧夜就匆忙掛了電話。

韓越聳聳肩,無可奈何,不過還是聽話地洗了把臉,又隨便化了個淡妝,穿上了一身襯衫牛仔褲。寧夜送的那個生日禮物裙子,呸,她要傳出去別人會以為見鬼了呢!

孫珂之前見到的韓越,還是那個在沙漠淪落到脫水地步的淒慘落難者,現在看著陽光底下一個清爽的女孩穿著靛青色襯衫走過來,頓時眼前一亮。

女孩一頭秀發,眉眼精致,亭亭玉立。

他上前笑著說:“精神不錯啊!”

韓越點頭:“嗯嗯,最近在家裏天天當豬,養得也差不多了。”

孫珂順嘴調戲了下:“差不多可以開宰了?”

韓越挑眉笑,三兩撥千斤:“信用卡已經準備好出血,任君宰割!”

孫珂也笑了,看看時間還早,兩個人隨便在路邊走著,來到了那個叫奉如的飯店。這個飯店的米飯香味是韓越最喜歡的,用紅色陶制淺碗裝著,不多不少的一點,看著別有一番風味。飯店裏的大麥茶是老板自制的,外面買也買不到。

孫珂品著大麥茶,點頭笑道:“這茶味道不錯。”

韓越一邊看著菜單,一邊不經意地問孫珂:

“你救援的地方,一般都去哪裏?”

孫珂依舊笑:“一般就在和田市吧,塔克拉瑪幹沙漠經常會有各種緊急救援任務。”

韓越低頭,想起了自己遭難的五位朋友,聲音輕淡:“是。”

孫珂看了眼韓越,知道自己可能惹起她的傷心事了。那幾個遭難者,現在其實已經是放棄了,這麽多天了,生還的希望為零,所以放棄了,才回來了。

孫珂想起這個,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其實他經常出落於那一帶,見過的事情不少了,可到底是有人死了,總會不舒服吧。

誰知道韓越卻很快笑了:

“你給我說說你在沙漠中救援的趣事吧?”

說著,她兩眼發亮,望著孫珂,好奇地說:“塔克拉瑪幹沙漠不就緊挨著羅泊爾嗎,羅泊爾那裏的樓蘭古城,你去過嗎?那裏有什麽趣事嗎?或者恐怖的事兒?我看網絡上關於樓蘭的傳說挺多的。”

孫珂挑眉,想了想道:“恐怖的事挺多的,最近還發生了一例呢。”

“嗯,什麽啊?”

孫珂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有一次出任務,遇到了一個沙漠落難者,對方渾身是血,嘴裏瘋言瘋語,也不知道在說什麽話。我們將他救出來後,直接交給了當地政府。”

啊?

韓越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對方是什麽人?”

孫珂搖頭:“不知道。”

那個人已經瘋了,身份不可考,也許交給當地警察後,對方會查吧,不過那就不是他所能了解的範疇了。

這個時候,菜上來了,韓越有一搭沒一搭地吃飯。

孫珂忍不住笑了:“早知道不給你說這個了,該不會嚇壞了沒胃口了吧?”

韓越連忙搖頭,趕緊胃口很好地吃起來。

吃著飯的時候,韓越想起了寧夜的話,忍不住打量了下孫珂。

其實孫珂估計在寧夜來看應該是不錯的交往對象,人高高瘦瘦的,長得清爽,雖然不算英俊,可貴在結實有型。至於寧夜讓自己打探的那些消息,韓越大膽猜測他還單身。

如果是有女朋友或者結婚的,人家常年在外出差,好不容易回一趟S市,不可能有功夫和自己來這裏磨蹭著吃飯啊。

這麽說來,孫珂可能本來對自己就有點意思?

韓越一下子又想起孫珂所說的“差不多可以開宰了?”,總覺得別有意味,帶著濃濃的調戲啊?

孫珂見韓越想事情想得入神,忍不住拿筷子在韓越面前晃了晃:“嗯嗯?”

韓越一下子醒悟了,嘿嘿笑了下,不好意思地道:“昨晚沒睡好,有點發呆。”

孫珂依舊笑:“你剛才盯著我一直看,害我還以為我長得有多帥,讓你看得入迷了。”

啊?

韓越非常不好意思地再次笑了下。

***************

吃飯完後,韓越要去付賬,孫珂卻搶著已經付了。

韓越見他這樣,更加肯定了也許這個孫珂對自己有點意思的那種猜測。

飯後兩個人隨意走了走,孫珂本來還想送韓越回來,不過看著韓越自己也開車回來的,於是雙方各自上了車說拜拜了。

回家的路上,韓越一邊回味著這頓飯,一邊嘆了口氣。其實二十六歲,已經是大齡女青年了吧?這個時候有個不熟的男人請吃飯,都覺得人家別有用心?

不過這也沒冤枉他,這頓飯真是濃濃的一股子尷尬味兒啊!

韓越覺得這個孫珂人真是不錯呢,不過她卻好像也沒什麽感覺。

如果說要有什麽收獲,那麽應該是孫珂說的那個恐怖事件了。

沙漠裏,一個人渾身是血?瘋言瘋語?

他該不會也遇到了一尊會動的活人石像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男配。

☆、醉酒play

韓越回到家裏的時候,想起家裏的那個石像,其實是有點小期待的。

她覺得這個石像會給自己驚喜,於是忍不住猜測,今天她出去這麽久,回到家裏他會是什麽樣呢?擦幹眼淚深情望著那個王冠的圖片,還是伸出手來去觸碰那個相距了兩千年的王冠?還是說閉上眼睛痛苦地一言不發?

今天石像的眼淚讓她明白,這個石像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有著普通人的情感和欲望。只不過他比普通人要滿了很多倍而已。

韓越忽然想起自己從他肩膀上鑿下一塊的事情,不知道這對於他來說,是不是相當於少了一塊肉,他會疼嗎?會因此哭嗎?

想起那個曾經淩厲飽含怒意望著自己的眼神,她忽然有點怕怕的。

推開門後,原本已經對於屋子內的情景早有所思想準備的韓越,還是吃了一驚。

“啊啊啊,你竟然會用電腦!oh my god啊!”

她臨出發前,忘記關筆記本了(不對,不是忘記了,她一向習慣如此,懶得關),而且那個筆記本電腦是一直放在石像面前的椅子上的,所以筆記本距離石像大人非常近!

石像大人,也不知道發揮了什麽神奇的功能,竟然神速地已經將那手放在了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

確切地說,一只手放在了按鍵上,另一只手放在了鼠標控制區!

媽呀,韓越撲過去:“你到底是什麽品種!”

之前韓越已經將他定位成“一個有思想有情感稍微能動作的樓蘭古國化石”,可是現在呢,老古董老化石會用電腦了!

她覺得這個石像會給自己驚喜,於是忍不住猜測,今天她出去這麽久,回到家裏他會是什麽樣呢?擦幹眼淚深情望著那個王冠的圖片,還是伸出手來去觸碰那個相距了兩千年的王冠?還是說閉上眼睛痛苦地一言不發?

今天石像的眼淚讓她明白,這個石像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有著普通人的情感和欲望。只不過他比普通人要滿了很多倍而已。

韓越忽然想起自己從他肩膀上鑿下一塊的事情,不知道這對於他來說,是不是相當於少了一塊肉,他會疼嗎?會因此哭嗎?

想起那個曾經淩厲飽含怒意望著自己的眼神,她忽然有點怕怕的。

推開門後,原本已經對於屋子內的情景早有所思想準備的韓越,還是吃了一驚。

“啊啊啊,你竟然會用電腦!oh my god啊!”

她臨出發前,忘記關筆記本了(不對,不是忘記了,她一向習慣如此,懶得關),而且那個筆記本電腦是一直放在石像面前的椅子上的,所以筆記本距離石像大人非常近!

石像大人,也不知道發揮了什麽神奇的功能,竟然神速地已經將那手放在了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

確切地說,一只手放在了按鍵上,另一只手放在了鼠標控制區!

媽呀,韓越撲過去:“你到底是什麽品種!”

之前韓越已經將他定位成“一個有思想有情感稍微能動作的樓蘭古國化石”,可是現在呢,老古董老化石會用電腦了!

她趕緊湊過去,看電腦屏幕上的顯示,卻見電腦上顯示著的正好是剛才她看過的紀錄片。

她趕緊湊過去,看電腦屏幕上的顯示,卻見電腦上顯示著的正好是剛才她看過的紀錄片。

那個紀錄片已經播完了,停留在廣告那裏,而石像顯然還沒來得及點開那個紀錄片,他只是擰眉盯著那個紀錄片,手放在鍵盤上要按不按的。

“可憐的孩子,你要看它,就告訴我嘛,我自然會讓你看的。”

說著這話,韓越非常好心地幫他打開了紀錄片。

紀錄片重新播放了,裏面不斷地放著各種樓蘭古國的資料和圖片,輪臺古城、且末遺址、古墓葬群、古烽燧、木乃伊、古代巖壁畫等等,一幅幅圖片滄桑古老,帶著濃重的歷史痕跡,滿是斑駁地呈現在石像面前。

韓越嘆了口氣:“我認為我們非常有必要開辟一個友善有效的溝通方式。既然你可能也是會用筆記本的,那就太方便了。”

於是韓越開辟了一種方式,開始和石像商量道:

“我會給你一把椅子,你想辦法坐在這裏?對了你的腿是能彎曲坐下的是吧?我還會把我的筆記本電腦放在你面前,你可以隨便使用。假如你會打字的話,麻煩你在這個空白的word裏給我打下你要說的話。這樣我們也能溝通交流是吧?”

石像屹然不動。

不過韓越還是友好地拍了拍石像的肩膀,大方地道:

“這個筆記本,我不在的時候,你隨便用!”

韓越和石像商量完了,正打算做點好吃的:

“你知道嗎,今天我聽那個孫珂說他在沙漠裏救了一個人,對方渾身是血瘋言瘋語。本來我還挺生氣你在沙漠裏嚇到我的,可是我現在一想,幸虧我遇到的是你這一款怪物,萬一是個殺傷力大的,我豈不是已經死了?所以我得感謝你不殺之恩,今晚做點好吃的犒勞你吧!”

很快她就想到石像是沒法吃東西的,同情地拍了拍石像的肩膀:

“我吃,你聞味。”

誰知道她剛走進廚房,電話鈴聲響起來了,以為是她妹妹的追魂奪命連環call呢,誰知道打開一看,是翟二龍。

翟二龍的聲音有點低落:

“今天胡亞楠的父母過來,有事想問問咱們,你要不要一起過來,老人家不容易,咱們和他們一起吃頓飯吧。”

胡亞楠是和韓越他們一起去塔克拉瑪幹沙漠的,當下韓越點了點頭:“好。”

**************************

胡亞楠的父母都是大學老師,只有他會這麽一個孩子,現在胡亞楠出事了,算是晚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

和翟二龍會合後,大家眼裏都帶著低落,彼此點了點頭,一起去約定的飯店。當他們見到胡亞楠父母時,一下子大家眼圈都紅了。

胡亞楠的父親是老教授,現在五十多歲吧,頭發花白,很瘦,很憔悴,他的母親眼睛都是腫的。

大家彼此介紹了,落座了,胡伯母開始問起他們幾個人,詳細地問,問起胡亞楠最後的事兒。

問著問著就哭了:“自從大學畢業後,也不想著回家,就在外面上班,過節就出去驢行到處跑,偶爾也就微信發個照片。真正見面也就過年見見吧,一年真是看不到他三天,沒想到現在說沒就沒了!”

胡伯母這一哭,其他人無論男女,眼圈都紅了,大家低著頭不說話。

韓越倒是沒哭,她小時候父母去世後,一遇到這種事就容易發呆發傻。

她用筷子將盤子裏的一塊梅幹扣肉戳啊戳,慢騰騰地戳,咬著嘴唇一句話都不說。

當她把一塊梅幹扣肉戳成了肉醬,這邊也都差不多擦幹眼淚了。

“你們都是好孩子,要好好活著,別再去冒什麽險了。”

這是胡伯母最後顫巍巍的囑咐。

告別了胡伯母後,大家都有點情緒低落,也有點不想回家,於是翟二龍那邊說:“走,喝酒去吧。”

一呼百應,大家幹脆跑去酒吧買醉。

韓越平時酒量不行,不過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她一個勁地也想喝酒,把自己的喝了,還喝翟二龍的。翟二龍幹脆又叫了一打,繼續喝。

差不多喝到了淩晨一點,大家都歪歪扭扭地要回家,打電話的打電話,喊出租的喊出租。

韓越迷糊著打了電話,叫了一個代駕,說清楚地址後,她就趴在後座上不能動彈了。

後來她是被代駕叫醒的,代駕無可奈何地看著她:“小姐,到了。”

韓越硬撐著起來,給代駕付了錢,拿了車鑰匙歪歪扭扭地上了樓。

開門的時候,鑰匙對著鎖洞,對了老半天才□□去。

扶墻走進客廳,她醉醺醺地睜大眼睛看那個石像。

咦,石像大人坐在椅子上,腿上放著筆記本,正在動作著。

她忙跑過去,湊到了石像大人面前,去看屏幕。

只見屏幕上是個大大的word文檔,文檔上此時被敲出了三個字。

赫然正是:別摸我!

暈!!

韓越一下子惱了,湊過去揪住石像的耳朵:“你不就是個石頭嘛,我愛摸就摸,你以為我是在沾你便宜嗎,我這是給你點人氣,人間氣,懂不?”

說完這個,她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了石像,然後咣當一聲倒在了那裏。

可憐的石像,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整個人還固定保持住坐的姿勢,兩腿往前彎曲,兩眼微低看向前方,雙手更是向前做出敲擊的狀態。

而就在他的肩膀上,一個醉醺醺的女人呢喃著什麽醉話。

“啊好好喝啊……”

“嗚嗚嗚我好難受啊……”

“石像,我的心好痛啊,我爸爸死了,我媽媽死了,現在胡亞楠他們也死了,好多人好多人都死了!”

“可是我為什麽沒有眼淚呢?為什麽!連你都會流眼淚啊!我好嫉妒你!”

“其實我才是一個石頭人吧,沒有眼淚的石頭人!”

她是如此的鼓噪難忍。

石像銳利深沈的雙眼靜靜地望著前方天花板的方向。

恰好,從他的這個仰躺的角度,穿過自己那因為依舊保持著坐姿而上前彎曲的膝蓋,他可以看到墻上打印出來的那副畫。

那是他的女王當年的王冠,是至高無上的尊嚴。

現在卻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塊,以一種殘缺的形狀展現在兩千年後的世人面前,供著多少凡夫俗子圍觀欣賞。

他尊貴無上的女王啊……

時間就那麽一點點地流淌,靠在他肩膀上的那個女人在酒醉後終於慢慢睡去。

酒品不過的她摟住他的腦袋,呼呼大睡個不停。

石像就這麽定定地望著對面墻上的那副畫,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的眉宇間終於能夠呈現出一個清晰的表情:

皺眉。

作者有話要說: 亞歷山大,我都失眠了,求治療失眠良方!

☆、連體play

韓越醒過來的時候,真是頭疼欲裂,渾身酸疼。

她發現自己睡在一個硬邦邦的地方,咯得渾身每一處都疼。

迷糊糊地睜開醉眼,她低頭一看,咦,正在抱著那塊石頭睡呢!

想起昨天的那個“別摸我”,她心生忿恨,起身就要離開,誰愛搭理你啊,不就是一塊石頭嘛!

誰知道她一起身,就發現自己被猛地拽下去了,詫異地低頭一看。

這一看之下,她驚呆了!

石像大人竟然握住了自己的手!

看著那個姿勢,那個力道,石像大人正握著自己的手把自己往旁邊推!

所以,自己的手腕,是被握在石像大人手中的。

她頓時有些想哭,低頭瞅了瞅石像那皺眉略顯厭煩的神情,欲哭無淚地道:

“知道你煩我,也知道我昨晚喝醉了抱著你睡是我不對,所以,現在你能放開我嗎?”

可是石像大人除了皺著眉頭,真是再也沒有一個多餘的眼神和動作了。

韓越望著握了自己手腕的石頭,這只石手真是修長啊,骨節分明的大手,實在是有力道,問題是這塊石頭現在環著的是自己的手!

她該怎麽辦?割斷這塊石頭手?

她真的要哭了:“石像大人,我尿急……”

昨晚喝了那麽多酒,現在都憋著呢,這麽憋下去容易得膀胱炎的好不好啊!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她用那雙沒有被禁錮的右手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來手機,一看竟然是孫珂,接聽後,便聽到孫珂笑呵呵地道:

“韓越,沒打擾你早夢吧?”

韓越打起精神:“沒有沒有,已經起來了。”

“唔,怎麽聽著你聲音不太對啊?”

韓越趕緊搖頭:“沒有的事兒啊,可能是剛起來吧,昨天和朋友出去喝酒,喝多了,現在有點頭疼。”

“喝酒了?”孫珂聲音裏透出點關心:“要不要我過去看看?你身邊有人照料你嗎?”

韓越再次搖頭:“沒事的,我和我妹妹一起住。”

孫珂聽了這個,才放心,卻又說:

“其實給你打電話也沒事,就是我明天又要離開S市了,和你告個別,哈。”

韓越忙點頭:“嗯,祝你一切順利。”

孫珂那邊笑了笑,沒再繼續說。

韓越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了,特別是在對著一個用皺眉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石頭,她大腦當機,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孫珂在那邊聽起來也想說點什麽的樣子。

韓越趕緊一步上前,高聲道:“喔,沒什麽事兒我先做飯去了?”

孫珂那邊沈默了下,便笑了:“你還會做飯啊,那去做吧。”

順利地和孫珂掛了電話後,韓越總算松了口氣。

她覺得可能孫珂想追求她吧,可是面對孫珂她只覺得有種迷之尷尬。也許那種男性和女性相互靠近的氣場太違和了,總讓人有種想逃離的感覺。

這邊剛一掛上電話,擡頭看過去,就看到石像還在用嫌棄的目光望著自己。

她忍不住哼了聲:

“我也是有追求者的,你不要一副我好像沾你便宜的樣子好不好!”

盡管那個追求者看上去實在是半生不熟不倫不類的尷尬。

不過她琢磨著,可能對於孫珂來說,他找個女朋友不容易啊,天天在外面跑,誰稀罕他啊。所以如今看到自己這個好像長得還不錯的,就拿著借手機的老套把戲要和自己有點瓜葛?

當然了也不排除對自己一見鐘情——誰讓自己就是這麽清新可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

把手機仍在一旁,她打量著自己和石像這“無法割除”的關系,想著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

“如果是剛開始,我肯定毫不客氣地拿著斧頭把你劈碎了,不過現在看看,你也是有感情有眼淚的高級生命,我也不好那麽殘忍,我當然更不可能把自己的手割斷了。所以——”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說著這話,韓越毫不客氣地將石像拖著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幸好她力氣夠大!

吭哧吭哧,吭哧吭哧。

樓下的鄰居“咚咚咚”來敲門了。

“昨晚上就咣當咣當的,現在又開始叮當響,你們有完沒完啊,今天是公眾假期,別這麽吵行不,好歹有點公德吧?”

韓越頓時一腦門汗,忙隔著門賠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一定註意!”

嘆了口氣,樓下的鄰居走了:“清凈點吧,這年頭,大周末的,誰不想睡個懶覺啊!”

隔著門送走了鄰居,韓越瞪了石像一眼,忽然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你好好的,為什麽要攥住我、、、、、、、、、、的手,你不是警告我‘別摸你’嗎,那你離我遠點?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毛病,這麽慢動作還學別人來個側身翻嗎?”

將他痛罵一通後,韓越沒辦法,一咬牙,只好半蹲下身體,用艱難的姿勢將石像背了起來。

累得腰都彎了。

她吭哧著往廁所門走去,在那汗流浹背中,她心想,烏龜上個廁所都沒她這麽艱難吧?背著這麽一個沈重的大石頭上廁所!

好不容易挪到了廁所那裏,她小心翼翼地將石像立在門前,然後伸展著左手,自己將身體挪到了廁所裏。

“咱兩連著呢,我是沒辦法關門了,不許你偷看!”

而當她這麽說著的時候,石像正用那個固定的姿勢,僵硬地繼續用那嫌棄的目光盯著前方,前方正是廁所一部分墻,墻上竟然還印了一個喜羊羊。

韓越嘩啦啦地解決了尿急問題。

她其實有點尿不出來,不過到底是憋狠了,終於還是放開了羞澀心理。

當她提了褲子往外挪蹭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頓時,她難得臉紅了。

“那個,當初我在你,在你……旁邊解決了下內急問題,但我不是故意的。”

誰知道一塊石頭還是個有生命的呢,韓越其實也很無辜。

回應她的,依然是石像一如既往的沈默,人家看都不看她,繼續皺眉嫌棄地盯著那個墻上的喜羊羊——那個他不想盯著也沒辦法的喜羊羊。

韓越剛才憋著一口氣將他背過來,現在實在是累慘了,喘著氣兒靠在石像胳膊上,無語望蒼天:“你有時候速度也挺快的吧,並不是一直這麽慢?那你能快一點放開我嗎?”

石像無言。

韓越皺眉,想哭:“我餓了,我要做飯,你要讓我背著你做飯嗎?”

石像依舊無言。

於是接下來,我們就看到一副畫面:

一個巨大沈默的石像,以一種推拒的姿態站在那裏,頭部微微昂起,用嫌棄的目光盯著墻上那個呼呼呼一直在工作的抽油煙機。

而就在他的旁邊,一個被他緊緊攥著手腕的女孩,伸展了胳膊腿啊,只用那一只手,忙前忙後,忙著炒菜做飯,忙著煮水淘米。

韓越一只手忙了老半天,最後終於呼了口氣:“隨便做了點菜,等鍋裏的粥煮好了就能吃了。”

話音剛落,她左邊那只被禁錮的手不經心地動了下,接著呢——

由於這是廚房,地窄人稠,又由於她力氣實在不夠大,所以並沒有將石像大人安安穩穩地放置好,而是半側在那裏的。

也是因為這個吧,石像大人的站姿很別扭,並不是特別地穩當。

她這麽不經意間一揮手,石像大人就那麽義無反顧地倒下了。

倒下了,將她壓倒在那裏。

“啊——”

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慘叫。

萬幸的是,由於旁邊墻壁的摩擦,石像倒下的速度並不是特別猛烈,她應該並沒有被砸傷!

她皺著眉頭,用盡吃奶的勁開始試圖將石像擡起來。

然而身處廚房這麽一個狹窄的地方,石像又是壓在她身上的,她的左手手腕又是被緊緊攥住的,於是她一身蠻力英雄無用武之地,在那裏費力地推啊搬啊!

等到她終於重新從石像下面鉆出來,在立起石像的同時自己也能站起來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糊味。

鍋裏的粥,已經糊鍋了……

☆、報覆play

那一天,韓越委屈地靠在石像的懷抱裏,捧著帶有糊味的粥在那裏吸溜吸溜地喝,她一邊喝一邊咬牙切齒:

“石像大人,你自己不能動,故意讓我也沒法動嗎?”

她拿過來手機,打開電視,就這麽無聊地看電視,反正也沒法幹其他事。

看了一會兒後,也是覺得無聊,她就盯著那個握住自己的石頭手看。

“你的速度很慢,可是到底有多慢呢?我的肉眼能看到它在移動嗎?”

韓越盯著看了一會兒後,深深地覺得仿佛它根本沒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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