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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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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真的是被算到了啊。”拽著言景遙,禾悄悄嘀咕一聲,又默默吐槽:“……但這都是設定,系統的設定,如果不設定好,任務就不會發給我了。”

聽著禾悄悄深井冰一樣的自言自語,言景遙揉了揉禾悄悄的腦袋,“指不定人家連你吐槽都算得到。”

“……那我就要懷疑她是不是系統或者哪個核心AI了,這種東西怎麽可能算到,百八十只能是聽到。”禾悄悄皺了皺鼻子,“我遇上的AI已經夠多了,希望還是不要再遇上了,感覺AI都是事兒X……”

耳畔收到禾悄悄微弱若蚊訥的爆粗,言景遙勾唇,與禾悄悄一同踏進殿裏。

大殿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奢華,完全簡樸到不行,殿內除了尋常貝殼椅子就是些桌子什麽的,簾子也只是普通的水晶珠簾,倒不像其他鮫人的宮殿那麽極盡華麗。

從主殿入了偏殿,禾悄悄入眼便是一個神色蒼老的鮫族婦人。婦人立在一張八角大桌邊,表情凝重的垂著頭桌上釘著一張八卦圖,圖上放著幾片龜甲,或翻開或是合上,婦人看的就這些東西。

“在下拜見連長老。”

與言景遙異口同聲的給連長老見禮,禾悄悄看著婦人擡頭,在她身上端量一眼後,笑道:“老身可等你們等了好久,沒想到一來鮫人領域,你們卻是先去了玄丫頭那裏。果然是老身年老色衰,不受年輕人待見啦……”

在被一大群人灌輸了無數“這個人很壞”“這個人脾氣不好”“這個人xxxx”的觀念,而自己也快接受了這個觀念後,卻被猛然推翻,是一種怎麽樣的體驗?

禾悄悄算是知道了,這種體驗就跟是天翻地覆差不多。

她現在想把那些說這些話的人拖出來,放到連長老的面前,質問道:“哪裏脾氣壞了?!”

這分明就是一個慈祥和藹的中年鮫人婦女而已!!

說別人脾氣壞說得那麽恐怖,還讓她路上拖拖拉拉的耽擱了好長一段時間……簡直該被南海關的城主X一百遍啊一百遍!

笑了笑,禾悄悄討好道:“哪裏有,在下只是沒有這件事兒的具體頭緒,這才沒有先來見長老,要是知道連長老這樣可親美麗,在下一定先來拜訪連長老。”

“嘴真甜。”連長老輕笑,“汨羅嶺遠著呢,先去玄丫頭那兒是理所應當的,坐吧。”

領著言景遙在貝殼椅上坐下,上座的連長老看著禾悄悄,開口道:“老身知道你們今日前來,所求為何——蛟之匙的下落可對?”

禾悄悄頷首,“此物貴重,最好是不要流落到歹人手裏,聽聞長老精於蔔卦,不知道可否為在下算一算蛟之匙在什麽地方?”

“莫要心急。”連長老笑道,“蛟之匙並非落入歹人的手中,而是癡情種,你從玄丫頭那兒過來,想必應該很清楚,我說的是誰。”

禾悄悄眉眼一動,回憶道:“黑蛟?”

連長老點頭,禾悄悄蹙眉道:“可在下當日所見,是個高大如男子的黑影……隊友所見亦是。”

“這……老身便不清楚了,卦上顯示,蛟之匙就在黑蛟的手中,老身蔔卦七十年,不會出錯。”連長老想了想,“黑蛟本身就極有能耐,不然也不會在當年那種情況下,沒有酆都匙依然統一了酆都,想必現下她也不會是獨自行動,當有一些追隨者。”

“應該是這樣……”禾悄悄與言景遙對視一眼,又聽連長老說道:“這些問題老身不知,但黑蛟可知,黑蛟為龍族貴胄所生,壽命並非其他蛟龍可比,現下活著也不奇怪。她當下已經與鮫皇聯系上,受鮫皇保護在黃泉,你們若要取回蛟之匙,可以去尋鮫皇。”

聽到這兒,禾悄悄在連長老這裏經歷的劇情差不多到此結束,正準備拜謝,連長老又說:“黑蛟搶奪酆都匙,為的就是覆活當年的鮫皇,可酆都匙只是開啟酆都的鑰匙,實際根本不可能覆活任何人。想必是當年的鮫皇不忍黑蛟傷心,才說了這個無邊無際的謊話來騙她,避著她與他一同死去。”

“若是黑蛟執迷不悟,你還是要好好勸說才是。”連長老嘆了一口氣,“老身倦了,你們離去吧。”

禾悄悄與言景遙抱拳,對著連長老躬身,深深一拜。

鮫族的皇宮並非人間的皇宮那般好進,禾悄悄拉著夥伴上下打點還是不成後,果斷又去找了玄目。玄目本身是世族大家,一遞帖子,再通傳鮫皇,禾悄悄便領著夥伴一塊大步流星的踏進了鮫族的皇城。

“先前真是沒有想到女俠會與玄目家相識,但我等也是職責所在,煩請女俠體諒。”將禾悄悄帶到了鮫皇的曦朱殿,前邊的男鮫人微微躬身,對禾悄悄不卑不亢的說道。

禾悄悄倒是喜歡男鮫人的性子,點點頭,邁步入殿。

鮫皇是個女子,禾悄悄到的時候正在作畫,禾悄悄好奇著她的愛好,走近了一瞧才發現是在做鮫族經濟的圖。

“孤不攔著你們見黑蛟。”鮫皇沒擡頭,手下描畫不停,聲音冷冷的,沒什麽感情,“但事關蛟之匙,你們需回答孤三個問題。”

禾悄悄抱拳一拜:“但問無妨。”

“第一個。”鮫皇放下筆,擡起眼來看了一眼禾悄悄,視線帶著打量的看著禾悄悄,“酆都匙能不能覆活鮫皇?”

禾悄悄想著之前連長老告知自己的話,從善如流的回答道:“不能。酆都匙僅僅做開啟酆都之用,並無覆活的功用,覆活這話,約莫是鮫皇怕黑蛟難過,編了騙她的。”

鮫皇點點頭,神色中的滿意讓禾悄悄洞察到了一些這個女鮫人作為帝皇的私欲。

畢竟鮫皇也是麻煩,兩個鮫皇,前鮫皇又有黑蛟撐腰,若是前鮫皇覆活,指不定現在的鮫皇就要退位讓賢了。

“第二個。”鮫皇輕扣桌面,“拿到酆都匙之後,你當如何?”

禾悄悄也沒想過這個問題,琢磨了一會兒後,禾悄悄說道:“一切順其自然。”

這個問題答得足夠圓滑,不說一定如何,也不說絕對如何,很好的擋了鮫皇想要責難,抓小辮子的心思。

得了問題的答案卻好像沒有得到真正的答案,鮫皇也不再追問,輕輕一頷首,問道:“第三個,你們會殺了黑蛟麽?”

禾悄悄一楞,反問道:“為何要殺?”

“她並不會將酆都匙老實的交給你們,甚至會搶奪你們身上的另一把鮫之匙。”鮫皇重新拿起筆,點了朱砂在圖上圈圈點點,“若是她對你們動手兇狠,你們也一定會強力的回擊吧?”

“會回擊,但未必會殺人。”禾悄悄回道,“能平和解決的事,我們會平和的解決,絕對不會隨意殺人。”

鮫皇停筆,思忖了一會兒,看向禾悄悄:“如此甚好,孤不希望黃泉染血,也不希望皇宮裏見血。”

丟下染著朱砂的細毛筆,鮫皇對禾悄悄一行人說道:“隨孤來。”

跟在鮫皇的身後,禾悄悄等人從曦朱殿一路走到了皇宮的後花園。

後花園中有一條小河,河水清澈見底,其中游魚疾行,看似平靜之下暗藏風波。

“這是?”風小卷看了一段時間,發問。

鮫皇輕笑,“跳入此河,便能前往黃泉最深處,黑蛟也在哪裏。若是你們還想要回蛟之匙,那必須要經過此河。”

瞧了一眼還有著疑問的夥伴,禾悄悄對鮫皇施禮:“多謝女皇指路。”

“孤也是為了自己。”鮫皇抿唇,轉身離去,“孤在曦朱殿,等著你們傳回好消息。”

看著鮫皇傾城背影消失,禾悄悄看向還在怔楞的夥伴,奇怪道:“幹嘛?跳啊!”

“悄悄,這個河水可是清澈見底的,你確定鮫皇不是為了保護黑蛟在耍我們玩?”風小卷舉手,“我怎麽覺得跳進去絕對咚地一聲響,然後半身濕透。”

“我覺得不會。”千裏送菊花站在河道邊上,看著河水和幾乎是被急湍水流沖走的魚兒,反駁風小卷的說法,才要回頭建議風小卷跳下去,便被權一腳踹進了河裏。

風小卷本來還以為千裏送菊花會站在河裏,結果千裏送菊花一頭栽進河裏,瞬間就沒了影子。

“本來是我要踹的,你踹什麽?……”次奧好吃藕郁悶的看了一眼權,話還沒說完,也被權一腳蹬進了河裏,緊緊跟隨著千裏送菊花的腳步,消失在了河水裏。

回頭看著被暴行嚇得不敢置信的夥伴,權聳了聳肩,得意地問道:“誰還怕下不去的,站過來,姐姐踹一腳。”

話才落,一夢換一夢就嫌棄的把她推下了河,一邊還對白馬與秋揚首道:“走。”

看著夥伴接連跳入河中,禾悄悄看了眼身邊的言景遙,說道:“……我總覺得下面很危險。”

“我也是。”言景遙靠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抱起,“所以我抱著你跳下去,有什麽事我先挨著。”

禾悄悄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

跟言景遙一塊跳入河中,禾悄悄就經歷了一次高空墜落。

緊摟著言景遙的脖子,禾悄悄和言景遙落在了一片曼殊沙華的花海之中。由於下降太快,言景遙帶著禾悄悄墜落時踩在了花上,把花瓣震得飛來飄去。

從言景遙的身上下來,禾悄悄聽著耳邊的細微□□,看著橫七豎八掉落在花海上的隊友們,好笑的勾唇。

“秀恩愛秀到這種程度真是沒救了沒救了……”風小卷揉著屁股從花海裏站起來,看著一點兒事都沒有的禾悄悄和言景遙,嫌棄的搖頭,“智商不同如何做隊友。”

“罵自己是智障這是不對的。”禾悄悄認真的看著風小卷,笑道,“誰讓你先把你家千裏送菊花踹下來的?你看夢姐和白馬都沒事。”

“嘁,誰是誰家的?”風小卷癟嘴翻了個白眼,突然想到沒有看到千裏送菊花,問道:“菊花呢?”

“……可能掉河裏去了。”禾悄悄看了一圈,說道。

風小卷眼角一抽,轉身就去花海邊上的河邊張望。

看了一圈周圍人的情況,禾悄悄看著君何念扶著覆瞳站起,挑了挑眉,和一夢換一夢相視一笑。

到底是一夢換一夢帶出來的徒弟,雖然君何念並不叫她師傅,一夢換一夢也不可能不擔心啊……

想當初君何念帶人出走,一夢換一夢的反應比誰都大,甚至還記恨了君何念好長時間。

腳下陷了一下,被言景遙及時扶住,禾悄悄擡臉莞爾,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千裏送菊花的一串慘叫聲。

風小卷聞聲,腿上好似裝了風火輪就沖向了聲源的方向,然後嘭的一聲就跟跑過來的千裏送菊花撞了個滿懷。

風小卷捂著額頭,看著又變化成蛛王形態的千裏送菊花,習慣的將目光轉到他的臉上,責怪地問道:“我還以為你掉河裏了……你怎麽跑那邊去了?”

千裏送菊花聞言,拉開風小卷的手看了她額頭一眼,突然反應過來,對禾悄悄道:“悄悄!那邊有個黑衣妹子!”

“妹子?”禾悄悄擰眉,“你該不會是碰上了黑蛟了吧?黑蛟就是個妹子。”

說著朝身後陸陸續續已經爬起來的隊友喊了一聲,禾悄悄拉著言景遙,就急慌慌的往千裏送菊花來的方向奔過去。

從花海的邊緣漸漸靠近花海中央,禾悄悄是從遠處慢慢看清了那坐在花海中央的黑衣女子的身影。

不知道為什麽,禾悄悄越接近,就越覺得……黑衣女子好熟悉……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三米……

禾悄悄看清黑衣女子嬌麗的面容,眼角不敢相信地抽搐,發出一聲驚呼:“啊臥槽怎麽是你?!”

黑色羽氅,瀑布黑發,烏色櫻唇。

不是沙雅,還能是誰?

微微昂頭看向禾悄悄,沙雅羽睫微微一顫,“悄悄,我們又見面了。”

後邊跟上來的夥伴,部分在看到了沙雅之後也發出了驚呼。有些是在上一款游戲世界就互相認識、知道“沈若霜”的朋友;有些則是了解沙雅大小姐身份,見過沙雅照片的孩子。

聽到他們喊出各種各樣的稱呼,沙雅舒眉淡笑,“挺久沒有這麽熱鬧了。”

攏著羽氅扶著面前的黑漆小案站起來,沙雅環顧一圈禾悄悄的隊友,傾唇道:“請容我自我介紹,我是天成BOSS的女兒,也是核心AI之一,更是——”

“黑蛟。”

嘰嘰喳喳還有些討論的聲音全部消失,靜默幾秒之後,禾悄悄吐槽道:“你居然把你自己寫進了劇情裏,你的中二病已經不是中二病了,是中二癌……”

沙雅笑:“不覺得挺有趣的麽?”

眾:“一點也不……”

“嗯,你們既然能來到這裏,應該也是一早準備好了的吧?”沙雅不理會大家的話,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獸化的右手在空中拉出一排巴掌大的方塊,禾悄悄站得近,看到了其中一個是“夜狼”。

還準備探頭去看的時候,言景遙在沙雅點擊方塊的時候一下抗起禾悄悄,飛快竄了出去。

“梨花械彈!”

方塊嘭的一聲變成了技能,禾悄悄被言景遙扛著,看著沙雅用未獸化的左手抓住梨花械彈,對著逃開的眾人飛射過去。

“嘭嘭嘭……”

械彈炸裂的聲音連綿在耳邊是響起。禾悄悄看著或在空中爆裂,或在阻擋技能前爆裂的梨花械彈,對解蓮裳喊:“哥!去白馬身邊,然後指揮!”

握著玄天弓調轉方向,解蓮裳手一招,“近戰職業掩護遠程職業攻擊,遠程試探!MT不要只註意自家女人,稍微保護一下其他妹子!”

次奧好吃藕一個趔趄,看著身後翻出數十枚銀針武器、給自己加上固本培元,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的權,松了一口氣。

見他發呆,木瓜牛奶護著月小紗過來,一刀背拍上次奧好吃藕的胸膛,“註意保護奶媽,註意保護妹子,雖然平時都是瓜婆娘,其實戰鬥都身嬌體軟易推倒啊!”

對著沙雅轟出一個火炮,月小紗看著木瓜牛奶:“你說誰?”

“說你!”木瓜牛奶瞟她一眼,“不服氣戰鬥完來PK!”

月小紗:“等戰鬥完了我就跟師傅借肚兜。”

木瓜牛奶:“……”

夜狼的技能嘭的砸上次奧好吃藕的身軀,次奧好吃藕看著自己瞬間降得只剩血皮的血條,白著臉對禾悄悄吼:“老子討厭羽毛!”

羽毛是射手的別稱,來源有各種各樣的說法,禾悄悄每次進戰場都會聽到一大堆的人喊討厭羽毛……然後被一群人跟在屁股後邊打。

但是今天這個技能又不是射手發的,純屬沙雅開掛,為什麽又是她們射手背鍋……

同為射手職業的解蓮裳也聽到了次奧好吃藕喊的話,斜了一眼被權和肚兜同時把血加回滿格的次奧好吃藕,解蓮裳道:“再瞎BB,就給我單挑沙雅去。”

次奧好吃藕更為郁卒:“更討厭會公報私仇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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