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鬧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揍他！”

光潔如新的單人病房裏，原本躺在那裏說胡話的林牧，猛地旋腰坐了起來，眼睛都還沒睜開，就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憤怒的言語，一下子讓病房變得寂靜，林牧瞇著眼睛，幹澀的眼睛裏，這才看到周圍的人群。

小蘿莉正抱著自己脖子，被自己起身給帶得躺在床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裏，珠大的淚水跟不要錢似的哭出來。

而在旁邊，蘇桃花、許靜柔、路一菲、蘇澈正陪同著林母、家人，看她們那表情，就知道剛剛在安慰林母。

其他林父與老人站到一旁，臉色苦巴巴地看著這邊，身上還有一絲煙味，林野和林琳與陪同著他們。很明顯，原本抽煙的兩人，被煩悶的林母直接說得滅了煙頭，如果不是有老人撐著，說不定林父還要被遷怒罵得更慘。

而不遠處的椅子上，正坐著一臉尷尬的沈騰與王德政，林母心疼兒子，這兩個工作上的朋友，估計也被她綿裏藏針地說了一通，這一套林牧熟悉，自己與林野林琳小時候吃了苦，林母總是會在自怨自艾的時候，說得林父無地自容，也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技能”，才把年輕時的林父帶上了正路，不至於成了一個好吃懶做的閑漢。

“哇！哥哥！”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小蘿莉，小腦袋鉆進林牧脖子就是不撒手，只不過兩三秒的功夫，林牧就感覺自己前襟上跟下了場中雨似的，也不知道這小小的人兒，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眼淚。

先前看樣子還算穩定的病房裏，一個子喧鬧了起來，原本還強展笑顏的幾個女人，這時候心裏再也沒了顧忌，圍著自己哭得稀裏嘩啦，惹得林牧不段安慰，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巴掌。

從家人的話裏，林牧也知道了自己昏睡後的事情。

當著眾人的面，秀了把演技後，自己是安下心來睡得痛快了，旁邊的人，卻是嚇得幾乎腿軟。

手忙腳亂地把林牧送到醫院，在一家人懷疑的目光中，醫生竟然說林牧只是疲勞過度，又情緒過激之下產生昏迷，只要輸上兩瓶液休息幾天就好了。

雖說聽著有道理，但看著床上睡得跟死狗似的，時不時還語氣詭異地說什麽“你到底伸沒伸爪”的樣子，任憑林母怎麽喚兒子都不見有半點回應，這是一個睡著的人的正常反應？

林牧睡夢中，感覺自己只是問了那只貓兩三次，不知怎麽地，在外面現實裏，就直接變成了一整天地發癔癥，睡夢裏感覺的時間流速，在精神異常的情況下，竟然與外界相差這麽多！

嘴裏喝著林野跑去買的香甜米粥，肩膀上是林琳乖巧地捶肩，懷裏還有個跟樹袋熊一樣的小蘿莉版抱枕，林牧現在享受的待遇，算是前所未有的高了。

“大狗娃，咱別去那麽忙了，我才幾天沒在你跟前，你就累成這樣子！這哪是過日子的？聽我的，好好休息，那邊的事，別管它了！這要真是累壞了，給多少錢都不能換！”林母餵林牧喝了幾口粥，就抹著眼淚囑咐道，她實在是嚇到了，原本正在跟林牧外婆閑聊的時候，突然聽到那樣的消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趕到醫院的。

林牧很無奈，看樣子自己就算是嘴上胡子一大把，懷裏兒子成片，自己在母親大人那的名字，也就是個好養活的“大狗娃”了，沒什麽好抗議的，旁邊的林野林琳，在同學面前表現得那麽穩重，在林母給他們去送衣食時，不照樣“小狗娃”的一通叫，敢反抗惹得老娘不開心，不等林母收拾他們，林牧就先踹他們屁股了。

自己老娘都發話了，林牧哪裏還會說個不字，當下笑著大抱大攬：“行！不管他了！什麽人工智能，什麽靈感心血，既然老天爺都來阻毀，那就不管它們了！”

旁邊的沈騰與王德政彼此看了一眼，臉上表情都是怪異無比。

……

林牧既然那麽說了，也就真就像是在恢覆理智後，下定決心“以身體為重”，與自己一家人閑聊，又逗著旁邊四個關心自己的妹子，邊等著醫生給自己做全面檢查的結果。

等到家人情緒穩定，林牧使了個眼色，林野林琳就帶著家人去休息去了，林牧昏睡了近17個小時，可把家裏人給折騰壞了，這大概是林牧事先最沒考慮到，卻讓自己最後悔的一件事。

因此，在病房裏就只剩下沈騰、王德政時，林牧就再不壓抑自己的懊惱之色，躺在床上睡著眼睛揉著眉心：“什麽後果？”

沈騰看了看他，臉上再次露出那種迷惑中，又夾帶著對未知成果的興奮：“這個……在昨天書大你昏迷之後，神威·太湖之光直接進入了超頻計算狀態，沒過多久，就被超算的自我保護機制給控制得自動關機。在維護人員對神威·太湖之光進行全面的檢查後，發現它並沒有受到什麽損傷，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林牧毫不在意，“直說吧！是不是我那個程序，因為龐大的計算數據流給毀掉了？！”

沈騰看了眼林牧：“不是！在我們重新開機後，發現整臺神威·太湖之光裏，我們預先制作的系統、以及一切輔助程序，全都被一個全新的、未知的程序所覆蓋！

它……它既不是市面上流行的windows，也不是超算中常用的linux系統，而是一種我們根本沒有見過的存在！

我對它進行了初步的數據分析，結果發現我們之前的權限密鑰依舊有用，能夠獲得其一部分的使用權限，但最高的權限……”

林牧臉下“精彩萬分”、原本雲淡風輕的臉上滿上隱隱的興奮，咬牙道：“還是在我這裏！”

這才對嘛！

一個原本以為自己心血毀之一旦的人，自然如高僧一樣看得開，但若是知道自己的心血以另外一種出乎意料的方式保存下來後，那為此付出無數心力的主人，又怎麽會不興奮若狂，如同被嫦娥妹子的內褲砸到臉上一般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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