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比較黃比較暴力，平時開車開多了，這時候還能忍住笑，只是嘴角滑稽。

但那些平日裏比較正經的老職員們，可就一頭黑線的一頭黑線，一雙蛋疼的蛋疼一雙了。

不洗澡？

有這樣的歌？

明明是上班時間，一群人笑得好像嗑了藥一樣，一個個臉色通紅，宋成只覺得怎麽也控制不了自己，整個人笑得都放松起來，悄悄把身體藏到一個辦公桌後面，不引人註意了松了松皮帶。

沒辦法，胸腹一放松，搞得自己皮帶都顯得緊了！

曲子很慷慨激烈，對了，剛才一頁書還說這是北棒的軍歌？

真的假的？

一些腦子轉的快的人，已經在網上開始搜了出來，北棒軍歌不只一首，不過剛才那段神曲的曲調簡直是摧人淚下，稍一試聽，也就找了出來。

宋成心裏比較感興趣，不過沒等手下人給他播放，直播裏的林牧，就已經給了他答案。

……

“給你們放一下原曲，免得你們說我糊弄你們！”

林牧無所謂地把原曲調出來，放在攝像機跟前，給直播間裏的觀眾聽。

韓燦燦見這是個視頻，幹脆就讓攝影機對準了林牧的手機屏幕。

那是一個以“牡丹峰”為名的軍樂團，一群身著軍裝的人，正在演奏，場面很嚴肅，一群人全神以待。

如果是平時，大家對這樣的曲子一定不會感興趣，但剛剛聽了林牧的空耳版本，一個個對比著平臺即時給設置出的字幕，一個個在手機、電腦跟前的身影，就再也無法保持正常表情。

越嚴肅，越端莊，那種喜劇效果也就越大，曲調很簡單，剛聽過一遍，有的觀眾就忍不住跟著哼了起來，唱得自己都發笑。

不過，直播間裏，也有一些彈幕或者回覆，表示了對林牧的質疑。

韓燦燦依言讀道：“一首軍歌，代表的是整個國家的尊嚴，先前我還很喜歡一頁書你的作品，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麽肆意汙辱別國軍隊的人，已取消關註，不謝！

呃，這些觀眾的反對意見，一頁書你怎麽看呢？會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太輕率？”

林牧不屑道：“到哪都有這種自認為‘眾人皆醉我獨醒’的人，站著說話不腰疼，就知道給人蓋大帽子，偏偏他們的那點理由，還根本站不住腳！其實就是SB一個！

軍隊？當你的軍隊功臣整天宣傳，自己的領袖用步槍打下飛機，這樣的軍隊還有什麽值得尊敬的？

就這樣的垃圾玩意，還在我面前玩什麽‘不可褻瀆’，趕緊滾，看見就煩！”

林牧平日裏雖然隨便，對於書迷，也是像朋友多一些，不過這卻並不代表，他會全部的曲已由人，任憑其中的一些無聊言語，來指揮自己的言行。

像剛才那樣的言論，幾乎在哪裏都能看到，一個個自持正義，其實就是裝比犯，想用出格言語，獲得大家的關註，越在意他們，他們反而跳得越歡。

就像林牧前世喜歡的一個LOL男主播騷男，因為和MISS新年做活動表現的比較浪，就被自己老婆“七哥”罰跪鍵盤，發了照片在微薄。

這其實就是個秀恩愛和夫妻間的情趣，不知怎麽地，就能引起一些二B的聲討，說什麽“七哥”在汙辱主播，一堆廢話地在那秀智商。

13億人，再小的比例，也能在網上造就一大批的腦殘，沒必要理會他們。

韓燦燦小心地看了一眼直播間，看一網友讚同的聲音，就放下心來，同時也暗笑自己的大驚小怪。

網友們哪個不是見多識廣，平日裏不知見了多少這樣的腦殘，要是因為這種言論，就能被帶起節奏，那才是腦袋撞豬上了。

“幸虧我是個小撲街記者，不然就憑一頁書你這首歌，估計我就要被炒魷魚了，嘿嘿，你是怎麽想出這麽離譜的歌詞的？”韓燦燦暗示林牧，不要再往深裏黑了，不然上面不好交待。

林牧笑了笑，表示明白，應著她的話，隨意講了兩句。

有點可惜，那個國家太奇葩，林牧本來還想把另外一首軍歌《彈死你》給來一遍，好不容易提起的唱歌興趣，還沒法發揮了，可惜了。

……

聊了一會的韓燦燦，想起了剛才被林牧帶歪的話題，當下咳了兩聲，導回正軌：“剛才聽一頁書你的意思，是準備與韓劇唱對臺戲了？之前可沒有哪家影視媒體這樣公開聲明過，你有信心取得勝利嗎？”

屏幕跟前的眾人心頭一個激靈，重點戲來了！

眼前這個一頁書，可不僅僅是個網絡寫手，其他方面的事情，才是大家最為關註的。

林牧想了想，無奈道：“雖然很想給你個肯定的回答，但就像理想與現實一樣，現實好做，理想難為！”

“我不太懂，能說得明白點嗎？”韓燦燦疑惑道。

林牧心裏升起郁悶之感，也就從大熊貓背後坐好：“現實好做，是因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肯下心思，總能達到預期。

就像這一次的《神雕》，我自認為自己與一菲他們，已經做到最好，自認為這部電視劇，已經達到武俠劇裏的一部經典，我甚至有信心，在十年二十年後，依舊有人喜歡這部劇，願意從網絡上搜這部劇去看，現在的這些韓劇卻都只會被人忘得一點都不剩！

可是這又能怎麽樣呢？

我已經做到了我能做的極限，但在現實中，卻仍舊無法抵擋住這股‘寒流’，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古人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假。

算了，本來也沒打算一戰功成，自己想多，讓大家見笑了！”

韓燦燦聽了，感受著林牧內心暴露出的那種郁悶，有些羞慚。

她是個年輕女孩，平日裏也是看韓劇的，甚至在網上，也是為一些長得帥的韓星癡迷過，原本也覺得沒什麽。

自己也不喜歡棒子的狂妄自大，但喜歡韓星，是自己的個人自由，自己又不是腦殘粉。

但聽了林牧這樣剖心的話，卻莫名地覺得自己拖大家後腿了。

……

林牧心神安定，對旁人情緒的細微變化很是敏感，一看對面女孩的表情，就明白了她內心的想法，不由得笑道：“我沒說你！其實我這也是太過理想化了，每一種影視，都有自己存在的市場需求，又哪裏關你們什麽事呢？

就跟自己與別人家的18歲一樣。

在自己18歲時，每天早上五點起床上學，抱著題海做，無趣地跟個木頭一樣，以至於女孩子連正眼都不瞧一下自己。

別人的18歲，比如說段譽，即使自己不好好的二代不做，跑去江湖去撩妹，老爹那也不生氣。

不僅不生氣，還把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餵了藥，連同自己兒子，一起塞到一個石室裏，這才叫生活啊！”

林牧一臉向往，段延慶這才叫良心老爹，簡直就是國民好父親。

他在這裏不著調，對面的韓燦燦，連著直播間裏的人們，都已經呆掉了。

別人的老爹？

關妹子到自己兒子屋？

段譽？

這說的是……段延慶？

段延慶是段譽他爹？

韓燦燦這時已經顧不上林牧話裏的汙處，結巴道：“呃……一頁書，你是說段延慶他……他是段譽他……？”

林牧眼神有趣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不好意思，講漏嘴了，你們當沒聽見，呵呵……”

“……”

遠在千裏之外的宋成，幾乎要拍案叫絕了！

眼前這個一頁書，簡直比最會炒作的緋聞女王，還要知道怎麽樣說話，對自己最有利！

與對方你來我往的吵架互撕，基本上不會有什麽結果，還會給對方帶去人氣。

但林牧先前的說辭，無論是《不洗澡》軍歌，還是嘆息自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還是現在“段延慶是段譽他爹”，所有的一切，都在吸取著大夥的視線於一點，沒有任何分流。

如果指名指姓地說某部韓劇不好，號召大家抵制，反而是給對方增加知名度，沒什麽卵用。

現在倒好，觀眾的註意力，不是集中在《不洗澡》上，就是集中在《天龍八部》的劇透，這對於一個以話題度決定收視率、銷量的小說、影視圈來說，效果可以說已經令人滿意。

這些，只是宋成腦子裏一瞬間的轉動，而旁邊公司大屏幕上，那些收看直播網友的留言，已經證實了他的想法。

從一開始幾千人收看直播，到後來的幾萬、十幾萬、以至於現在的近三十萬人……

“一頁書的號召力，真是恐怖得令人害怕！”宋成心裏暗暗吃驚。

……

采訪一直在進行，韓燦燦沒有如往常一樣限制在一個小時之內。

但即使再不舍，她也不能一直占用林牧時間，這是一個記者的操守，林牧可以和氣地配合他的采訪，她卻不能一直打擾林牧。

網友的問題，回答了許多，眼看就要結束采訪，韓燦燦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有個網友說，這兩只熊貓真可愛，一頁書你能透露這熊貓的所在地嗎，有空的話，他也想來近距離觀察熊貓。”

“唰！”

林牧從大熊貓屁股底下拖出一柄劍來，一把將劍拔出了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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