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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暗中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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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白老人竟然能夠通過把脈辨認出她上官雲錦是個女鬼來,是上官雲錦始料不及的事情。見三白老人喊了一聲“鬼”後驚慌失措地撒腿就跑,上官雲錦一時間竟楞楞地怔在了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歐陽劍客、吳氏和剛剛才從馬車上下來的歐陽飛鴻,也弄不明白三白老人為啥會突然丟開上官雲錦的手,扭身就跑。他們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齊把探詢的目光投向了上官雲錦,希圖從上官雲錦的臉上,看出什麽不同於尋常的東西來。但是,他們看到,上官雲錦神情淡定地站在那裏,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的神色來。

看到正在給上官雲錦把脈的三白老人突然松開上官雲錦的手,喊了一聲後扭身跑了,張志高和劉半仙都不由地大吃一驚!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張志高覺得事情蹊蹺,就急忙命令邵奎道:“邵捕頭!你們幾個人快去把那個三白老人給本府抓回來!本府一定要問清楚他為什麽要突然逃跑!”

“是——!”邵奎應了一聲,急忙飛身上馬,領著那五個捕快,去追那個三白老人。

劉半仙起初弄不明白三白老人為什麽會突然丟下上官雲錦而抽身就逃。轉念一想,他明白了!心裏暗道:“可能是這個三白老人通過把脈,辨認出了錦兒是個女鬼來,這才驚慌失措地逃跑。一會兒,邵奎等人要是把那個三白老人抓回來,張志高對那個三白老人一盤問,三白老人說出了錦兒是個女鬼的真相來,錦兒就會遇到大麻煩了!現在,能救錦兒的,也只有我劉半仙了!”

劉半仙想到這裏,留下自己的身子站在原地,靈魂卻離開了身子,飛快地超過邵奎等人,趕上了正在急匆匆地逃跑的三白老人,附在三白老人的耳邊說:“三白老人!您老人家的醫術實在是登峰造極!您竟然能夠通過把脈就辨認出那個錦兒不是一個正常人!但這件事情只有您自己一個人知道!請您把這個秘密爛在心裏!不準再告訴第二個人!您如果洩露了這個秘密,讓第二個人知道了錦兒不是一個正常人,給錦兒帶來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我就會讓您死得很難堪!請您謹記我的忠告!您如果不聽我的勸阻,讓錦兒受到了任何的傷害,不要說我對您言之不予也!”

劉半仙附在三白老人的耳邊說到這裏,扭頭看看邵奎等人快趕上來了,就急忙離開了三白老人,往回飛去了。

三白老人正在漫無目的地驚慌失措地往前跑著,突然聽到耳邊有人說話,他不由地更加害怕了!他停住腳步,四下裏看了一圈兒,卻沒有發現自己跟前有什麽人!他想起來剛才摸到的錦兒那毫無生命跡象的鬼脈兒,想起來剛才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來的對他進行告誡的那個陰森森的男音,嚇得渾身發軟。他的兩條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沈重得再也邁不動步子了!他連驚帶嚇,兩只腳竟如騰雲駕霧一般,不聽自己使喚了。他踉踉蹌蹌地又往前走了幾步,腳下一滑,跌倒在了地上。他趴在地上,神魂顛倒地喃喃自語道:“天啊!老夫懸壺濟世一輩子,今天是頭一回遇見這樣的鬼事兒!……嚇死老夫了!……”

就在這時,邵奎等人騎著快馬趕到了三白老人的身邊。

邵奎從那匹馬身上下來,走到三白老人跟前,伸手把三白老人從地上攙扶起來,奇怪地問道:“老先生!您無緣無故地咋突然跑了?!咹?!……”

三白老人驚恐地望著邵奎,呆楞了片刻,才搖了搖頭,道:“沒事兒!沒事兒!……”

“沒事兒您跑啥呢?!……”邵奎不相信地問。然後,他攙扶著三白老人往那匹馬跟前走,接著道,“走吧!知府大人請您回去,要問問您因為啥要逃跑!……”

“沒事兒!沒事兒!……”三白老人喃喃地說著,被邵奎攙扶到了那匹馬上。

邵奎一翻身騎到那匹馬上,帶著三白老人,和那幾個捕快一起,調頭往回跑去。

張志高一邊往邵奎等人追趕三白老人的方向張望著,一邊問站在他身邊的劉半仙道:“劉大人!你說,那個三白老人,為什麽會突然跑呢?!……”

此時,劉半仙的靈魂還沒有回來,站在張志高身邊的,只是劉半仙的一個軀殼。因而,他對張志高的問話沒有任何反應。

張志高見劉半仙沒有反應,就奇怪地扭過頭去,目光定定地望著劉半仙的臉,叫道:“劉大人!劉大人!……”

張志高又叫了幾聲,仍然沒有得到劉半仙的回應。

張志高奇怪地盯著劉半仙的臉,伸出一只手掌在劉半仙的眼前晃了晃。他發現,劉半仙臉上的神情呆呆的,眼睛雖然是睜著的,但卻是死死地,眼珠兒不會動,對他張志高的擺手動作視而不見,沒有任何反應。

張志高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就伸出手去,推了一下劉半仙的身子,叫道:“劉大人!……”

這一推,張志高感覺到劉半仙的身體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兒重量,如同一只空空如也的軀殼一般!

劉半仙的軀殼,經不住張志高的這一推,竟然直挺挺地仰面向後倒去!

“啊——?!……”看到劉半仙的身體直挺挺地仰面向後倒去,張志高嚇壞了!他趕忙伸出手去,扶住了劉半仙就要倒下去的身子!

就在這時,劉半仙的靈魂回到了自己的身子旁邊。看到自己的身子要倒下去,劉半仙趕緊將靈魂重新鉆進了那個軀殼裏,使那個軀殼覆活了。

劉半仙在張志高的攙扶下,重新站直了身子。

張志高突然感覺到,自己正在攙扶著的劉半仙的剛才還正輕飄飄的身子,現在明顯地有了重量!他把劉半仙扶直站好,奇怪地盯著劉半仙的臉。這時,張志高看到,劉半仙的臉上沒有了呆滯的神情,臉上的那雙眼睛也會一眨一眨地動了!張志高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喃喃地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了!……”

劉半仙微笑著接過張志高的話頭,問道:“知府大人,您奇怪什麽呀?!……”

張志高見劉半仙突然又會說話了,楞了好大一會兒,才道:“沒有什麽,我只是奇怪那個三白老人為什麽會突然逃跑呢?!……”

這時,邵奎等人帶著三白老人來到了張志高和劉半仙跟前。

邵奎下了馬,把三白老人從馬上攙扶下來,然後,對著張志高和劉半仙抱拳一禮:“啟稟大人!我們又把三白老人給請回來了!”

張志高點了點頭,向著三白老人施了一禮,問道:“請問老先生,您正在為錦兒診脈,為什麽突然丟下錦兒,匆匆忙忙地跑走了呢?!……”

三白老人心有餘悸地看了上官雲錦一眼,然後,趕緊低下頭去,思忖片刻,才道:“這位漂亮姑娘的脈象很正常!……她沒有什麽病!……我之所以突然跑走,是因為我突然想起來,邵捕頭半夜三更地去找我,我來得匆忙,正在煉丹的爐子忘記熄火了。如果不及時熄火,爐子裏的溫度過高,那精心選用一百多種藥物、已經煉制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一爐仙丹就要報廢,就會前功盡棄!所以,我才匆匆忙忙地往回跑。沒想到,又被邵捕頭給抓了回來……”

“噢——!……原來是這樣!您不辭而別,突然跑走,我還以為您診斷出來錦兒得了什麽大病而您又治不了,害怕本府為難您,您才跑走呢!”張志高道,“既然老先生急著回去熄滅煉丹爐子裏的火,本府就不再強留您了!您趕緊回去吧!”

“是是是!……”三白老人一邊匆匆忙忙地往外走,一邊又忍不住望了上官雲錦一眼,指著上官雲錦,對張志高等人重覆道:“她沒有什麽病!她的脈象很正常!她沒有什麽病!她的脈象很正常!……”

聽到三白老人說上官雲錦沒有什麽病,大家懸著的心才都放了下來。

目送著三白老人匆匆忙忙地消失在遠處的夜色裏,劉半仙轉臉望著張志高,壓低聲音,奇怪地問張志高道:“大人,您怎麽又把錦兒給弄到這府衙裏來了呀?!……”

張志高哭喪著臉說:“自從咱們從歐陽飛鴻家回來以後,錦兒的身影就一直在本府的腦子裏晃來晃去!本府想念錦兒,想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坐也坐不安,臥也臥不寧!本府就像是被大病纏身一樣,心裏難受得要死!本府忍受不住這種要命的折磨,才派邵奎等人去到項城蓮塘村,想辦法把錦兒又弄過來了!……”

聽到張志高那樣說,劉半仙長嘆了一口氣,心裏道:“你張志高想錦兒想得快要發瘋,我劉半仙又何嘗不想錦兒呢?!我吃飯時,錦兒在我眼前晃;我睡覺時,錦兒好像就站在我的床邊;我坐著時,錦兒仿佛就坐在我的旁邊;我走路時,錦兒宛如就跟在我的身後!……如影隨形,揮之不去!現在,我終於又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錦兒!然而,你張志高又把錦兒弄到了陳州府衙裏來,想占錦兒的便宜!哼!只要有我劉半仙在,你張志高要敢再對錦兒動手動腳的,我就會讓你張志高吃盡苦頭,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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