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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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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夏端出味噌小魚幹豆腐湯,桌上已經擺了涼拌生菜、紅酒嫩煎牛排,川燙蘆筍,兩碗於凡愛的五谷飯。

「開動吧。」宇文夏擦了擦手,褪下防水圍裙,坐下來拿起碗筷。

於凡一雙眼笑得瞇瞇的,她沒拿碗筷,反而單手撐著下顎,說:「沒想到你真的會煮。」她實在太驚訝,只能呆看他在廚房忙。

「這算什麽?簡單幾道菜而已。在英國念碩士那兩年,我學了不少,可惜你不愛吃甜,我的家常蘋果派,吃過的人都說好。」宇文夏得意的道。

答應為她下廚有好一段時間了,直到今天他才真正動手,先前每每想進廚房,她總說在附近找吃的就好,她吃得不多,下廚太麻煩。

其實她住處附近有很多不錯的餐廳,他們晚上總是手牽手,在附近的大街小巷找吃的。

吃了好一陣子,她終於同意他使用她的廚房。

於凡從頭到尾看著,發現他動作熟稔,確實是善於下廚,令她難以想像。「你知道今天是我們認識第幾天嗎?」宇文夏問。

於凡搖頭,她不擅長記日子,對她來說,年月日早已失去意義。

「我們認識整整一個月了。」

一個月啊。於凡笑笑,沒說什麽,拿起碗筷準備吃飯。

宇文夏想著這一個月來,他天天五點半離開公司,準六點來她住處報到,帶她出去吃晚餐,回來再喝杯她泡的茶……日子很單調,卻感覺很不錯。

不管做什麽,只要能待在她身邊,他就覺得十分開心且滿足。

「於凡,你搬到我那裏住,好不好?我會照顧你。」

於凡搖頭,「我不算很認識你。」

「你想知道什麽?你問,我都說。」宇文夏聲音急切。

她哪裏是想知道什麽?關於他,她其實很清楚,他的靈魂,他註定每一世出現,那些背景、身分都是過眼雲煙,短暫一世罷了,她不需要知道那些枝微末節。

她只是覺得她還沒準備好搬去他那裏,她喜歡現在他們相處的氣氛,沒有負

擔、沒有爭吵,他們之間不存在其他人,一旦搬去他那裏,一切就不同了吧?他對她的幹涉只會多不會少。

「目前我只需要知道你的名字、你單身,這就夠了。夏,我喜歡我們現在這樣,沒有要求、沒有負擔的相處,其他的我想慢慢來,好不好?」

「好。」每回她問了好不好,他的回答永遠只有好,他就是無法對她說不好。「菜快要涼了,吃完晚餐,我泡茶給你喝,我今天帶了一整套茶具來。」

「我記得你說你不會泡茶。」

「那時我不確定你對我的感覺是不是跟我一樣,剛認識你,我一時也找不到好理由天天過來,當時喝你泡的茶,似乎是很好的藉口。」他承認得理所當然,仿佛說那個善意謊言天經地義。

於凡微微側了頭,心不知怎麽的,有了淡淡不安。

會不會他還說了其他「理所當然」的謊?

「你沒有女朋友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你搬到我那裏住,不就能確定了?」宇文夏定定凝視她。

「過一陣子好了。」她笑著說。

「要過多久的一陣子?」他忍不住想要個答案。

「我不知道。」

「……吃吧,我不逼你了。」

晚餐過後,宇文夏拆開帶來的茶具,他手法講究,一步一步泡出金黃茶湯,再雙手把杯子捧到她面前,「請用。」

於凡品完茶,淺笑,「讓你喝了一個月不講究手法的茶,太委屈了。」

「不委屈。你的茶好,怎麽沖泡都好喝。」

「你的架勢可以去比賽了。」他又成功的讓她驚訝了。

「八歲到日本後,我父親堅持我必須學茶道、劍道、圍棋,直到我去留學,日本茶道的手法要比我剛才做的嚴謹許多。」

「聽起來,你父親對你要求很高。」

「我是獨生子,我父親自然要求高。」

「獨生子很寂寞吧?」於凡問。

「你不也是獨生女,你呢?寂寞嗎?」宇文夏沖第二杯茶。

「我習慣一個人。」

「以後你要慢慢習慣兩個人的日子了。」他意有所指的說。

他們沒再說話,安靜喝完茶,已經十一點。

宇文夏收好茶具,準備離開,離去前他擁抱她,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這才走出公寓。

下了樓,他在一樓大門遇到羅宥倫。

宇文夏沒有交際應酬的欲望,直接越過羅看倫,連招呼都沒打,反倒是羅宥倫喊了他,「嘿!韓小璃的魔王大老板,你跟四樓房東小姐進展得順利吧?」

「房東小姐?」宇文夏楞了楞,「於凡嗎?」

「是啊,你不曉得嗎?她是這棟公寓一到三樓的房東。你們不是認識一個月了,還不知道?」

「不知道。」

「看起來你們進展不怎麽順利,是吧?你現在還天天回家啊?」

「不然呢?」他反問,說實話他看羅宥倫這位花花公子不是太順眼。

「你實在太遜了。我今天心情好,就好人做到底吧,你拜我為師,請我喝杯酒,我傳授你幾招,過陣子看你是要睡她家,還是要她睡你家,保證讓你如意加滿意,如何?看在你是韓璃頂頭上司的分上,我才願意好心教你,你對我家韓璃可要好一點,工作的時候請你不要太壓榨她。」

「你……」宇文夏本想掉頭走人,但想到羅宥倫花花公子的名聲都飄洋過海傳

到了日本,他想這家夥也許對女人是有辦法的。

他這樣天天到於凡家喝茶,似乎不是個像樣的辦法。

「你想到哪裏喝酒?」拜師就拜師吧。宇文夏做了決定。

羅肴倫說,女人喜歡驚喜。只要哄著、捧著、疼著,外加大小驚喜不斷,保證舉雙手投降。

羅看倫說,烈女怕纏郎。再冷漠的女人,只要用上黏人的火熱攻勢,早晚會被融化。

宇文夏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幾分道理。

沒認識於凡之前,他不在意女人,從沒對女人花過心思,認識於凡後,他想花心思,卻不知從何下手,幸好,羅宥倫傳授了他幾招。

雖然那些法子在他看來實在有夠惡爛,不過他幾經考慮後,又覺得似乎很不錯。

今晚他向羅看倫借了私人游艇,羅宥倫還幫忙他找來一名專業駕駛,載著他跟於凡出海。

於凡原無意跟他出海,她一再表示,她不愛坐船、搭車、乘飛機,所有現代交通工具都不愛。

但這讓宇文夏很心疼,覺得她將自己關在小小的世界裏,走不出父母因交通意外過世的陰影。

他本來打算想陪著她,從此不搭任何交通工具,但羅宥倫說,能一輩子占據女人芳心的,是為她打開世界之窗的男人,是陪著她走出陰影的男人,而非願意與她一起關在黑暗中的人。

他真覺得羅肴倫在女人觀點上,頗有見地。

於是經過幾夜討教後,他決定帶於凡出海,她在拗不過他後,也只好答應。

大概連老天爺都想幫他,今夜海象極佳,天空一枚彎彎的上弦月,繁星燦燦,游艇隨著海波搖曳。

宇文夏在甲板上鋪了條厚軟毯子,他與於凡躺在軟毯上,望著滿天星鬥、彎彎弦月,聽著海波拍打船身……

「好舒服……」於凡呢喃低語,她與他一世世相逢,卻從未經歷過此刻寧靜,天地仿佛只剩他與她。

「值得我勉強你出來吧?」

「羅宥倫的主意?」於凡笑著,側過臉看他。

「不是師父的主意,是我的。」宇文夏有些驕傲,羅宥倫若是名師,他就是高徒,領悟力超強的高徒。

羅宥倫幫他想的主意是到山上看夜景泡茶,但他們已經天天喝茶了,實在沒意思。

「你當羅肴倫是師父?」她覺得好笑,這男人一世世都在高位,哪曾真心尊誰為師父。

「是啊,三人行必有我師,不是嗎?羅宥倫確實對女人很有辦法。」

「希望你別學壞了。」

「怎樣算學壞?」他無辜反問。

於凡笑著沒說話,頭轉開,望向滿天星子。

宇文夏撐起身,俯過來遮住她視線,「你擔心我像師父一樣花名在外?你會吃醋嗎?」

於凡斂下眼眸,低聲笑開來,不看他,許久才說:「我大概會吃醋吧。」

宇文夏太滿意她的答案,低頭吻住她唇瓣。

這是他們相識以來,第一個吻。

他的吻綿密溫柔。他的唇忽輕忽重與她唇瓣貼合,他的舌頂進她齒間與她交纏,令她感覺身體發軟又發熱……

他的手在她身側游移,還滑進她衣服裏撫摸,他另一手解開她上衣扣子,大掌覆上她柔軟酥胸……

她被挑逗得意亂情迷,但殘留的理智讓她握住他不安分的手,「還有別人在……」

「師父介紹的駕駛很專業,停船後,已經進去船艙底的房間休息,我沒指示,他不會出來。」宇文夏很滿意師父先想到他們可能情不自禁。

「你們男人真壞……」於凡輕輕的笑。

「師父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想愛你,可以嗎?」宇文夏覺得最後的詢問是必要的,雖然師父說順其自然打回本壘才是最高招,但他不想於凡有絲毫勉強,他要她是心甘情願的。

她低聲說:「可以……」

宇文夏早有經歷,對性事並不陌生,但那種想直接占有她的急躁,對他來說什麽十分陌生。

他褪去她衣服的動作稱不上溫柔,當她一絲不掛躺在軟毯上,忽然一個略大的海波拍擊過來,些許海水灑上甲板,她光潔肌膚沾上點點晶瑩水珠。

急切的他驟然冷靜了幾分,他低頭一點一點吮去她肌膚上微鹹的水珠,品嚐她獨有的清甜滋味,聽見她在他吻上潮暖花蕊溢出的低吟。

她的身體為他敞開,宇文夏再也無法忍耐,飛快褪去所有衣服,將自己送入她濕暖深處。

她抓緊他的背肌,低喊出聲,「很痛……可不可以輕一點……」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如果知道……」他停下來,深深吻她,其實就算知道她是第一次,他恐怕也慢不下來……

她的身體如此美好,仿佛生來就是為了與他合為一。

他試探性的移動,她不再喊痛,將自己敞開了迎合他,月華星光輕灑,他在她身上舞著亙古旋律,通往激情高峰的最後一剎那,他心蕩神馳模糊的想,他似乎如此愛過她千百世……

他們靜下來,擁抱著彼此,聆聽海潮聲……宇文夏撫著她光滑手臂,她像只傭懶溫柔小貓,乖順躺在他懷裏。

「冷嗎?」

「你抱著,不覺得冷。」她有點疲累。

「搬來跟我住,我想每晚都抱著你睡。」嚐過她的滋味,他曉得他已無法一個人睡,抱過她後,他才知道什麽是圓滿。

「你可以到我那裏過夜,好不好?」

「好……」他只能對她說好,「我聽說,你是一到三樓的房東?」

於凡靜了一下,終究還是要來的,一旦彼此貼近,生活裏的大小事,就不再能自己決定了。

「我只是代人看管收租。房子不是我的。」於凡說。

「誰的?」宇文夏問。

「記得我提過的好心人嗎?」

「資助你讀完大學的好心人?」

「是,房子是他的。他平時很忙,無法處理房子出租的事,我幫忙他。」

「是男人?還是女人?」宇文夏蹙眉。

「男人。」

「他喜歡你?」

「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喜歡。」於凡似有若無的嘆了口氣。

「你確定他對你沒企圖?他年紀多大?」他不以為然。

「他不老。」於凡避重就輕。

「究竟多大?」

「沒比你大多少。」

「找一天,我們一起吃飯。」

「他忙,很難排出時間。」

「你不想我跟他見面,為什麽?」他直接了當地問。

「……我不希望你誤會我跟他有什麽。」

「你不讓我見他,我才會誤會。」

「那我問問他什麽時候有空吧……」

「乖。」宇文夏摟緊了她。

於凡嘆氣,她不希望重蹈覆轍,她跟他這一世開始得如此美好,她希望也能美好結束。

宇文夏住進於凡的公寓,他抱怨床不夠軟、抱怨早上沒有專業咖啡機可用、抱怨於凡的烤吐司機只會把吐司烤得焦黑,讓他抱怨最多的是,他的愛情導師羅宥倫每天晚上來於凡公寓找他喝酒!

好吧,他只能說就算是愛情高手,也有踢到鐵板的時候,羅肴倫踢到韓璃這塊大鐵板,下場是天天上樓找他借酒澆愁。

半個月過去,羅宥倫終於不來了,可換成一樓的韓璃失心瘋,天天跑去領羅宥倫戶頭裏的錢,每天領十萬。

這讓好不容易回老家不再當蹺家少東的羅宥倫又來煩他,要他下樓去看看韓璃究竟怎麽了?

宇文夏被師父的奪命連環Call弄得極煩,這天晚上,他拿了本雜志,拉於凡跟他一起下樓。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韓璃公寓,看了眼茶幾上成疊成疊的千元鈔。

「你不要再跟宥倫閙脾氣了吧。」於凡率先開口。

「我們不是鬧脾氣,是分手。」韓璃說。

沈默的宇文夏在韓璃面前擱下一本八卦雜志,她立刻看到封面標題幾個鬥大字體著——羅氏二代少東……

韓璃飛快拿起雜志,翻了又翻。照片裏,美麗名模整個人掛在羅宥倫身上,狀極親昵進入私人別墅……

他們在別墅共度好幾個晚上,同進同出的……

韓璃看著那些文字,一張張照片刺痛她的眼睛,她越看越氣,氣到眼淚都落了下來。

「我以為你不在乎。」宇文夏故意說。

「我是不在乎。」韓璃逞強,重重放下雜志,「都是荷爾蒙在作怪。」

「你繼續逞強吧,反正他已經跟別的美女跑了。」宇文夏壞心地說。

「你別再逗小璃了,欺負孕婦,小心以後你師父找你算帳。」於凡輕聲說。

宇文夏瞪大眼睛。「她懷孕了?」他指著韓璃,大受驚嚇。

「你怎麽知道?」韓璃也瞪大眼睛問於凡,這件事她沒跟任何人說,只暗自考慮著要不要幹脆搬離這裏,把工作辭掉,回老家陪媽媽、養小孩。

「聚餐時,你吃不下,又一直去洗手間,我跟在你後面,聽見你在吐……最近你肚子比較明顯……快四個月了吧?」於凡表情關切。

韓璃沒出聲,眼淚管不住地掉個不停。

「去找宥倫吧,把話說清楚,說你有多在乎他。」於凡勸道。

「他都跟別的女人去日本開心了,我要跟他說清楚什麽!」韓璃現在才覺得,她笨透了,還天真的以為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心。

在愛情裏,哪個人能理智的保護好一顆心,若是那樣愛情都沒滋味了。

她笨到家了,羅宥倫把她當公主疼的時候,她拚命告訴自己,他會變心。現在他變心了,她又忍不住生氣自己,為什麽要說話氣走他?讓他有機會變心……

「你說的沒錯,我該當笨蛋時卻想當聰明人,所以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從頭到尾就是個笨蛋,根本沒聰明過……」她對宇文夏說,同時越哭越兇,像個脆弱無助的女人。她從來不曾如此,拿敏感又發達的淚腺束手無策。

「來找她之前,你該先警告我她是孕婦。」宇文夏不知所措了。

「我以為你會好好跟她說。」於凡無辜地反駁。

「我沒很兇啊。」

「誰教你要嚇她?說師父跟美女跑了。」

「我不這樣,她能看清自己其實愛人家愛得要死了嗎?」宇文夏翻了個白眼,女人好難搞。

他拿哭泣的韓璃沒轍,退到一旁聽於凡軟聲細語勸慰韓璃,他腦子有點亂,韓璃懷孕……於凡呢?他根本沒想到避孕這件事。

解釋完所有的事情,最後,韓璃終於同意去找羅宥倫。

離開韓璃的公寓,他握住於凡的手往樓上走,「你……會不會懷孕了?」

「如果懷孕了,你會負責嗎?」於凡笑著反問。

「當然負責。不過,現在不是我們有孩子的好時機。」

「什麽時候才是好時機?」

「至少得等我給你名分之後。」宇文夏飛快回答。

「那我們暫時避孕吧。」

「我們現在去買保險套。」宇文夏拉著她,轉往樓下走去。

於凡心裏有些什麽輕閃而過,她遲疑片刻後,說:「我去你那裏住一陣子吧。」

「你願意?真的?」宇文夏驚喜交加。

於凡剛才閃過的淺淺不安,在他明顯驚喜的表情下又淡去了。

「真的,你每天抱怨我的床不夠軟、沒有咖啡機煮咖啡、烤吐司機不好用……我幹脆去你那裏住一陣子。」

「好。」宇文夏開心極了,「今天就跟我回去。」

「我這裏真的很差嗎?」

「不是很差,是太過精簡。」宇文夏說,忽然又想到什麽,「幫忙你的好心人還是沒空跟我們吃頓飯?」

於凡搖頭回答,「他最近不在臺灣。」

「看來我只能耐心等了。」宇文夏猜測,是不是她還不願意讓他們見面,他越來越好奇那個人是誰了。

「夏……」

「嗯?」

「過幾天我要去山上。」

「為什麽?」

「做手工茶。」於凡說。「我去兩天就回來。」

「你不需要工作,我說過我會照顧你。」宇文夏不滿她要離開兩天。

「夏,我喜歡做手工茶,你讓我做我喜歡的事,好不好?」

「……我真希望我可以對你說不好,但為什麽我就是沒辦法?太不公平了。」他抱怨,不甘願的說:「好,我只能對你說好。」

「謝謝你,夏,我喜歡你……喜歡你對我好。」於凡主動靠緊了他。

不甘願的感覺徹底煙消雲散,他抱緊她說:「我不只是喜歡你而已,於凡,我愛你,愛到沒辦法對你說不好。」

他對她有說不清的憐惜與深愛,又有著仿佛從靈魂裏湧出來的歉疚,讓他無法對她說不。

她沈默與他擁抱,聽見他又開口,「我送你去,陪你一起做。」

「我習慣一個人,夏,我喜歡你,但我還沒準備好要為你完全放棄我原本的生活……對不起。」

宇文夏松開擁抱,深深看她片刻,悶悶的說……「沒關系。」她生活裏有一個部分他沒辦法走進去,這讓他很挫折、也很不安。

資助她的好心人、她習慣一個人到山上做手工茶……他忍不住猜想,她是不是有秘密瞞著他?

「你多久做一次手工茶?」

「不一定。」她說,「半個月到兩個月不等。」

宇文夏沈默許久,「夏天也做茶?」

他不做茶,但他曉得臺灣夏季茶菁因生長期氣溫高、日照強,制出的茶偏苦澀,所以茶農多半一年只收三季茶,不收采夏季茶。

她沒多說,只是點頭。

宇文夏牽著她的手往巷口便利商店走,她瞞著他什麽吧……他陰郁的想。

「你自己小心。我……等你回來。」

他告訴自己,多給她一些時間,總有一天她會完全把心交給他,他只能如此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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