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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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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一切都在繼續,秦萱沒有報病。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只不過她每天早上由跑步習武變成了射箭。

用慕容泫的話說,就是帥將看中的是頭腦,而不是四肢發達的肌肉,賣命的事自然是有下面的人來。打仗也不是捉對兒廝殺,這更像是一門學科,鬥智鬥勇是主線,當然要是實力過於懸殊,全力碾壓就行。

秦萱將要帶上的全都帶上,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當中。

這當口,徐醫那邊直接送來個人。而且是她認識的,梨塗長高了許多,哪怕臉上的稚氣還沒有完全褪去,也和當初離開她的時候完全不同。

梨塗見著秦萱,整個人都還是飄的。前段時間,師父神秘兮兮的把他拉到一邊,說是有件事一定要他去做,他必須得守口如瓶,不然他和師父一家子恐怕都得遭殃。

少年人差點沒有被徐醫的這種架勢給嚇死,結果徐醫把那些秘密告訴他,梨塗覺得自己還是幹脆死了算了。

這個世界太瘋狂,他已經撐不住了。

那個對自己照顧有加的主人竟然是個女人!?

梨塗見到秦萱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懵逼的。他看著秦萱,上下打量,發現秦萱比較起其他男人來說的確是要纖細清秀很多。她一開始就沒有和那些男人呆在一塊,後來可以說是和慕容泫形影不離,到了後來才分配以士兵為將,那就更不要和人擠在一塊了。

梨塗想起來,自己好像也從來沒有近身服侍這位主人過。

“怎麽了?”秦萱把環首刀等物擦拭幹凈放在一旁,看著梨塗滿臉的覆雜,不禁有些好笑。

“主、主人……”梨塗下意識的就要給秦萱磕頭。

秦萱立刻就攔住他。

“我還沒死,不需要給我跪來跪去,”秦萱知道梨塗應該是知道什麽了,不過知道了也沒什麽,她現在就如同一個賭徒,把自個所有能夠拿出來的本錢全部壓了上去。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梨塗站起來,過了許久,他有些不安的說道,“師父讓我來照顧您。”

讓梨塗來實在是沒有多少意外的,因為他在徐醫的手下做徒弟,而且他也曾經是她的隨從,算起來,比起其他人,梨塗的的確確更加適合。只不過他的醫術到底精湛到了哪個地步,秦萱就不知道了。

“嗯,好。”秦萱點點頭。

她不打算喝墮胎藥,慕容泫和她說了很多關於肚子裏頭這個孩子的事,從小時候的調皮到少年時候的叛逆,再到青年的陰郁。她越聽就越恨不得把人從肚子裏頭提出來吊打,秦萱自己就不是什麽賢良淑德的人。真正賢良淑德的女人幹不出她做的事。

不過墜胎藥不喝,也不代表她會真的保下這個孩子。慕容泫對這個孩子的關註,遠遠大過了她這個母親,秦萱覺得要是慕容泫自己能生孩子的話,指不定他會很樂意的把孩子給生了。

她現在就真的有幾分聽天由命的意思,現在孩子的月份小,就算沒了和每個月的月事也差不多,只不過要保證胚胎組織必須要流幹凈,不然日後會很麻煩。

“接下來幾個月,就托付給你了。”秦萱對梨塗一笑,把梨塗給弄得手慌腳亂,連連擺手。

梨塗跟在徐醫身邊,自然是廢寢忘食的學。能夠學字已經是意外之喜,還能夠有一技之長,怎麽能不讓他好好苦學?

徐醫也不是藏私的人,他家裏的兒子沒幾個是能夠靜下心來研究醫術的,他那一身本領又不能沒了傳承,梨塗雖然是個胡人,但為人聰穎好學,品行也好。徐醫也就幹脆將人好好教導。

不過醫術哪怕是天資卓越,也要學上那麽許久在師傅身邊觀摩幾年之後,才能夠出來單獨行醫。

梨塗自己也知道這個,所以哪怕徐醫這段時間讓他惡補婦人科的內容,他也是心裏沒底。

“小人不敢。”梨塗下意識就蹦出這句話。

“沒甚麽敢不敢的,你帶上醫書之類的上路,我盡量照顧好自己,不給人添麻煩。”秦萱說完,笑著伸出手來在梨塗的肩上拍了兩下。

秦萱要出去了,秦蕊是愁容滿面,哪怕她沒有出嫁,也知道女人肚子裏頭有了孩子最好帶著別動,不然說不定就是一屍兩命。

可是姐姐的走還是留,根本就不是她能夠左右的。

一切準備完畢之後,秦萱套上裲襠甲,直接領兵出了鄴城。

秦萱的目的地是山東,也正好就是那位倒黴催的宗室被晉軍斬殺的地方。慕容奎此人自負,既然是在哪裏摔倒的,那麽就從哪裏爬起來。

慕容泫坐在家裏的小佛堂內,看著上頭的菩薩,默然無語。

他原本是不信佛的,覺得那些滿口說因果輪回的沙門都是滿口騙人的話。如今他也開始信這個了,只要這次他的妻兒能夠好好歸來,別說沙門口中的重塑金身,就算是捐錢建造一座寺廟,他也一定能夠辦到。

慕容泫雙手合十,佛堂內香煙繚繞,供桌上的貢品豐盛。這些都是家人照著慕容泫的吩咐擺放的,日日供奉在佛像面前的是才采摘下來的花果和帶著晨露的鮮花。

慕容泫突然之間就信了佛,這消息成為鄴城裏貴族們的新鮮談資,不過貴族們的最大談資還是在外頭征戰的那些將軍們。朝中的將軍以慕容家的宗室居多,當然其他人也有,不過手中有軍權的絕大多數都是慕容家的人。

並州還有晉陽一代還有些人沒有完全收服,黃河以南,燕軍已經渡過去去了,那邊的戰事也很惹人註目。

太原王莫名其妙的就信佛這件事被做了一段時間的談資之後,漸漸的就鮮有人再提起。畢竟誰也沒有那個空閑盯著太原王到底是信佛信道,或者是親自光著上身幹了鮮卑女巫的活去跳薩滿舞。

當然後面要是慕容泫真的去做的話,保證鄴城內有一大群小姑娘手拉手去圍觀。

秦萱從鄴城出發,前往卞城。慕容蘭那個倒黴催的,沒事去撩晉軍,要是活著回來倒還好說,結果還被人家給殺了,人死了不說,身後簡直丟臉丟到了姥姥家。

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給了秦萱機會。

秦萱聽說現在駐紮在卞城附近的是荀羨,從姓氏上來判斷,她也知道這個是個士族。不過她向來不會因為是士族就對那個人有所尊敬。相反懷抱著土鱉對士族的羨慕嫉妒恨的仇富心理,秦萱下手反而更加不留情面。

兩軍對上就劍拔弩張。

“我軍如今士氣正旺,晉軍雖然上回大勝了那麽一場,但是真正要算起來,晉軍的優勢和劣勢十分明顯。”大帳內,秦萱看著面前的沙盤和手下的將領說道,“一鼓作氣勢如虎,再而衰三而竭。”她說著笑了笑,“晉軍對外作戰以來,負多勝少,而且江南瘴氣甚厚,土地貧瘠,我敢保證,他們的供給不一定能夠跟得上。”

“但是這些人,知道但不會將這事放在心上。”

秦萱手裏的翎羽在洸水的位置畫了一個圓圈,當初晉軍將慕容蘭從洸水一路追到汶水。

現在她也要把這些一點點的收回來。

“將軍的意思是?”有個將領出聲。

“他們的性情有多高傲,就有多自負。”秦萱說著眉頭皺起來,“而且慕容蘭當初帶兵的時候,手下兵士並不多,奔襲之中讓人給鉆了空子。”

才勝過一場,秦萱覺得這時候,晉軍裏頭恐怕會有人自信心爆棚。

秦萱覺得若是真來面對面的,荀羨的贏面並不大,甚至很小。她沒有和晉軍面對面的交鋒過,但她和魏軍打過。晉軍比不上冉魏的重步兵,她也沒有必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傳我命令,遣人過去夜間騷擾晉軍,”秦萱手裏的翎羽再一次拂過洸水的日子,“再過幾日就會下大雨了吧?”

軍營裏頭總會有那麽幾個人專門負責推測天氣。是活的天氣預報,“正是,說是這幾日之類,會下大雨。”

秦萱聽後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這段時間燕軍每日夜晚對著那邊的晉軍就開始騷擾,夜裏放箭不說,還喜歡放火箭,火箭這玩意兒簡直讓人頭痛,一個不小心就會引來大火。

天天夜晚如此,燕軍每日夜裏就來襲擊,等到裏頭的晉軍喊打喊殺沖出來,那些燕軍頓時就逃得無影無蹤。

如此連續了好幾日,終於是有人過來攻晉軍,晉軍立即出發了,兩方隊伍你追我趕。路上燕軍似乎受不了晉軍的追擊,個個開始丟盔棄甲,只留下逃命的馬還有腰上的刀。

晉軍此前已經勝過了一場,甚至還親眼看見晉軍如何追擊燕軍的場景,見著燕軍丟盔棄甲,領頭的將領熱血沸騰,令人追擊。

就這樣緊追不舍,到了一段兩邊高中間一條道路的狹長小道中。

前面的燕軍慌不擇路跑到一個拐彎處,後面的晉軍緊追不舍,就在他們準備對那些燕軍進行最後的處置的時候,突然地動山搖,許許多多燕軍從原本靜謐的叢林中跑出來,兩邊的山坡上跑下。

晉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大跳,那些燕軍老早就埋伏好在那裏的,為了不讓人發現,他們的頭上還是身上都帶著滑稽的草圈。

這一下打的晉軍幾乎是猝不及防,有些反應過來的人慌慌張張掉過頭就想要往後面跑,可是退路也被斬斷。似乎是四面包抄。

秦萱坐在大帳中等待消息,那邊隨從給她熬藥,梨塗乖巧的坐在那裏,他在斟酌著手下藥單上每一味藥,這還是他第一次獨自開出藥方,太醫署裏頭的那些個年輕人,都是要到下面去熬資歷,除非特別凸出,不然就只能從小地方做起。

婦人的安胎藥固然不難,但是結合具體情況,也夠他腦袋疼的了。

秦萱看著面前的地圖,她眉頭挑了挑,很快就平覆下去。

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胡歸大步進來,面上帶著喜悅,“將軍,我們贏了!”

的確是贏了,不是人人都有冉閔的那個本事,能從三面夾擊中強硬的沖出去。秦萱是故意引晉軍到她紮好的口袋裏頭,晉軍只要進去了,就立刻紮緊口袋,關門打狗。

有時候計謀不一定要多高深,只要能夠管用,哪怕是旁人都看得出來,關鍵的人當局者迷就行了。

請君入甕這一招,看怎麽用。招數老,但絕對不過時。

她這次沒有親自去,也沒有那個必要。所以只要等消息就好。

“好,幹的很好。”秦萱面帶笑容聯點點頭,“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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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花:我都開始念佛了~

小明:但是這家夥肉照樣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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